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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多条枪,一万多差不多两万发子弹,刺刀还有手榴弹等等等等。
这些东西靠着眼前这六十几个人肯定是带不走的,但是这又是好大一笔财富,不可能随意丢掉。
所以只好打算带回他们掩埋英军仓库搬出来那些枪支弹药的地方,把缴获到的枪支弹药再次掩埋在那,顺便补充一下刚才已经用掉的手榴弹。
虽然说缴获的日军的手榴弹也可以用,但有好的,谁想用了扔之前还得磕一磕石头的?
龙文章也捡起几条步枪背在身上,还有几条挂着子弹盒的牛皮腰带,这些别看单个拿起来不重,其实拿多了还是挺重的。
38式步枪,全枪加刺刀长米,重八斤多,是现在全世界现役的普通制式步枪当中最长的一种步枪。
虽然八斤看起来不重,但如果背上三四条步枪,再加上三四条挂着子弹盒的腰带,又加上原来自己背着的武器装备,现在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上百斤东西。
但是没有一个人说累,个个脸上都是发了财后喜气洋洋的样子。
这就好像如果叫你去挑粪,可能你觉得挑了40斤,已经够重了,只挑了两担,打死也不会挑第三担。
但如果叫你去拿黄金,拿到就是自己的,那么你会觉得,别说100斤,就算200斤,我也能抱着飞奔。
特别是那些抱着鬼子的掷弹筒,还有歪把子轻机枪不撒手的男兵们,女学生们有点稍稍的不理解。
她们没有经历过没有枪,没有弹,或者有枪没有弹,又或者手上只有一把大刀就冲上战场,跟鬼子玩命的经历!
但是这些现在被重新组建成川军团的溃兵们,原来就是杂牌部队的,所以他们明白每一支枪的珍贵,哪怕是一颗子弹。
但是龙文章的注意力在身上的几条枪和几条子弹腰带上吗?
很显然不是,他的注意力在陈潇身上,他在想这个男人从哪冒出来的。
因为他了解到,眼前这些战斗力特别强悍的女学生,居然在两个月前是被人牙子贩卖的人口。
这些女学生在两个月前还是期盼的被别人买回去管饭,让自己不被饿死的牙花。
两个多月时间,从什么都不懂,变成现在,文能顺畅的登记缴获的枪支弹药的分类和数目,还有各人击毙敌人的数量以及军衔。
武能从容杀敌,在这场丛林猎杀中,男兵们由于在学习阶段,动手的都是女兵,所以他看到了这些在两个月前还是啥也不懂的弱质女子,现在到了丛林里面,居然杀敌不眨眼。
而且,他在前面被这些女学生俘虏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些女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两个月?
这简直是耸人听闻!
如果两个月能练出这样的精兵,那么为什么这个人默默无闻?
姓陈,名某?
有意思!
突然他看到那个说自己叫陈某的男人站了起来,看向北边那条路,那个方向是腊戍。
陈潇站起来看的方向,那里有不少人在丛林里,往这边摸过来。
“陈小醉,林译,不要管这些破烂,有人来了,不过看上去不像日本人。
带着同学们包抄过去,看看是什么人?”
陈潇没有明说是什么人,不过来的确实不是日本人,而是一群溃兵。
他甚至已经从这些溃兵里面看出要麻和康丫两人,不过他虽然能看得出来,但不好跟孟凡了和其他人说,只好说让他们过去看一下。
要麻手里已经拿上了武器,在机场英国人发的李恩菲尔德步枪,他没有拿冲锋枪,因为拿冲锋枪的,一般都要在前面开路。
要麻很狗,他跟康丫一直处于队伍的中间,他们这一批人有二百多个,但是相对熟悉的只有一百多,都是从禅达坐飞机过来安全落地进机场的。
其他那差不多100个人,是从别的地方溃败过来,然后被收拢起来的。
溃兵法则第一条,要想不被长官们煽呼上去送命,就不要表现的那么抢眼,你只要窝窝囊囊的,一般长官都不会把送命的活交给你,他信不过你。
现在的要麻和康丫,不确定现在暂时接管他们这些零散溃兵的营长,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不一样。
他们这群人往这边搜索,最主要是英国人要求的,英国准备在这里的一个军火仓库那里驻守的士兵,被日本人赶回飞机场去了,并没有将军火仓库给烧毁,所以他们被派了出来。
英国人当然不可能派自己高贵的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优秀的士兵出来送死,所以只能是暂时留在机场的这些远征军的溃兵,被临时指派了这个任务。
算上这批刚降落没多久的禅达来的一百来号人,还有从曼德勒同古等地溃逃回来的差不多100人,一共二百二十几人,被临时指派了个营长带领着就前来查看这个军火仓库的事情。
来了,如果发现这个仓库被日本人给占领了,他们就负责要把这个军火仓库给抢回去,或者烧毁。
他们现在的临时营长叫白给,很奇怪的名字,而且要麻和康丫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来的营长。
不过也听说了一嘴,好像是在同古跟日本人干了一仗,然后撤出来跟部队失散,想去曼德勒,曼德勒已经被日军给围了。
进不去,只好一路退回腊戍,没想到这的远征军大部分已经撤回国内,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些溃兵。
于是英国人通过电报后,就将这一批番号是川军团的残兵给补充到了这个营长的麾下。
这个营长白给,一路上也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从密林里一路摸过来。
他深知日本人的厉害,所以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至于英国人的仓库,都这么长时间了,要落入日本人手里,早就落入了。
不过白营长以为自己部队的推进很隐秘,但却没想到完全落入了别人的掌控之中,直到他被两支冲锋枪指着,然后他们这二百四五十人,居然就被对方给包围了。
没错!
被包围了!
而且看人数不多,还有男有女,但是你架不住对方几乎人人手里都有连射武器,冲锋枪,轻机枪。
最重要的是,对方所在的位置,枪口所指的方向,形成一道一道的交叉火力将在场所有人都笼罩在火力网中。
“所有人放下枪!报出自己的番号!”一个女人的声音喝道,声音不大却很透,所有人都听到。
按理说,对方一部分人穿着英军提供的衣物,还有一部分是穿着远征军的衣服,这样掺杂在一起虽然看起来有些杂乱,但是也能看出这是远征军。
不过,陈潇曾经告诉她们,什么是伪装侦查或者化妆渗透,或者伪装潜入战斗,所以在对方没有报出自己番号并确认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任何警惕心都不为过。
缩着身子,隐隐将自己的身体藏在大树后面的要麻和康丫,却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就是啷个回事?好像听到了小醉的声音,我莫不是出现了幻觉了哟!”
要麻小声地说了一句,康丫却告诉他:“我也听到了,那我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出现了幻觉?”
要麻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一个人那叫出现幻觉,两个人同时出现幻觉,那就是真的!”
康丫大喜:“那包围我们真的是女的,脸上涂的黢黑,不过看着挺熟悉的。
还有迷龙,我看见迷龙了,烦了,豆饼,蛇屁股!”
康丫和要麻赶紧站了起来,大喜地笑着喊:“小醉,迷龙,烦了,蛇屁股,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要麻这个真正的川军团最后一个四川佬,眼角都差点有了泪花。
早就知道来人是谁的陈潇拎着布伦轻机枪也走了出来,康丫和要麻见到陈潇赶紧敬礼。
“老师!”
“老师好!”
虽然陈潇脸上也涂了青黑,青黑的,但是只要他站出来,那个高大的身形还有早就被众人熟知的脸,就已经被在场的一百多名被收编进川军团的禅达溃兵们认了出来。
于是在场一半以上差不多2/3的人,不约而同的敬礼。
“陈老师好!”
“陈医生好!”
“先生好!”
“陈……”
在禅达,你可以不认识谁叫虞啸卿,但一定不要不认识那个挂着一块可笑的牌子,上面只写了五个大字:禅达医学院,那里面的院长。
陈某!
看到自己麾下临时分给自己的超过一半人数的士兵给眼前这个高大身形,穿的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往树从里面一站估计就很难看出来的,脸上还涂的黢黑的人敬礼,问好。
这位名叫白给的营长也赶紧站了起来,这是来了大人物了!
他也赶紧敬了个礼:“长官,卑职第200师辎重营少校副营长白给,给长官敬礼!”
白给?
很奇怪的名字,哪个缺心眼的老爹能给自己儿子起这么个名字?
不过他还是给对方回了一个礼,然后跟阿译喊了声:“林译,这位是少校副营长,你是少校营长,跟这位兄弟聊聊。”
阿译站出来应了声:“是!”
陈潇的意思是让他了解一下,对方这次出来的任务。
不辣也冲到要麻跟前,锤了他一家伙:“还以为,你们飞机被鬼子打下来了,没得命了!”
“日你个仙人板板!”要麻被他捶了一下,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下:“你想捶死老子啊!
我跟你讲,你就算再来个十架八架飞机,也追不上老子的飞机,我们川军,就算是光着脚板,穿着草鞋也比别人跑得快!”
康丫看着迷龙手里的布伦轻机枪流口水:“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枪,我们在机场接受英国人给的枪支弹药和衣服,全是旧步枪,轻机枪几乎没有,冲锋枪只有区区几支。
我的个乖乖!
我看你们自动火器都超过50支了,比一个团都多,你们是怎么弄到的哟!”
陈潇走过来,所有禅达出来的人自觉列队在他面前。
一个明显不是禅达城出来的人轻轻拿手捅了一下身边已经严肃立正刚认识的同乡。
“哥,这个人是啥大官?为啥你们这么怕他?”
他的同乡,就是从禅达出来的,见他说话声音稍大,赶紧悄悄地拉了一下他。
“莫要乱出声,陈老师很严厉!
我们在禅达的时候,有一个34师的溃兵只不过摸了一把当地的一个妇女的屁股。
刚好被陈老师看到了,然后我们当时在禅达的所有溃兵,不管是住在收容所里面的,还是在大街上的五六百号溃兵,都被他的学生通通揍了一遍。
然后定下一条铁律,在禅达城不许骚扰老百姓,不许调戏妇女,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嘶!
这么狠!
那人一听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凶啊!这到底是啥官?老师,什么老师?”
他从禅达出来的同乡再次小声的说:“他不是什么大官,他只是一个医学院的老师,教了六七十个学生。
会的是治病救人,整个禅达,谁身上有了点毛病和伤,都会去让医学院里面的学生给帮忙救治。
当时,我们所有的伤兵,基本上都在等死,因为伤口都溃烂了,流脓,淌着臭水,长官不管我们,当地的百姓厌恶我们。
只有陈老师站了出来,免费的替我们治疗伤病,还供我们吃喝,没伤没病的溃兵,他还故意找一些活给我们干,让我们能养活自己。
光是他和他的学生们,在禅达救过的就超过一百多伤兵。
所以,有一批这么能打的学生和治病救人的慈悲,我们这些人怎么能不尊敬他!”
那人听明白了,原来摆这么大的谱,居然不是当官的,只是个医生和老师罢了!
呵!
自家营长跟他敬礼,他居然受了,够自大的!
这么想着,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乡,正在随着禅达那边出来的人,自觉的在那个老师面前列队。
他悄悄地走到自己营长身边,凑过去,小声的跟营长说了这位所谓的陈老师,其实并不是什么大官。
自己营长被耍了!
这位白营长听到属下说的这番话,不由得愣了。
他望向身边这位穿的花花绿绿的林营长,问道:“林营长,这位长官姓陈,是个医生和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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