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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陈星扬的话,兰菏也笑道:“你外甥本来就大哭不止了,被我一吓,说不定还不哭了呢。”

陈星扬:“哈哈,那你就想错了,我不管是吓还是逗,我外甥还就对哭执着。”

“鸽子?”陈星语还不知道鸽子这个梗,略有些困惑,兰菏长得可可爱爱,什么就鸽子怕他了。

“就是鸽子都怕他啊。那家伙,太怪了,兰菏你示范给星语看看啊,什么叫鸽见愁。”柳醇阳热烈要求兰菏示范。

兰菏:“……”

柳导这什么毛病,他无奈地靠近了片场的鸽子笼,所到之处,鸽子如潮水般退去,抱团在角落瑟瑟发抖,相当有视觉效果。

“怎么动画片儿似的。”陈星语颇觉有趣,“挺神奇的,这是怎么得罪过鸽子了吗?”

这个问题,还是《追》剧组的未解之谜呢……

柳醇阳突然兴奋:“还有还有!兰菏,那个!”

陈星语:“还有什么动物也怕他吗?”

不是动物啊,兰菏完全get了柳醇阳的意思,抓狂道:“导演,鸽子也就算了,你不能见一个熟人就让我死一次吧!”

陈星扬想到自己也看过兰菏秀才艺,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就是,柳导你怎么跟秀儿子一样。不过人家儿子也不会这招。”

柳导悻悻道:“什么儿子不儿子的,好吧……那回头星语你要是有空,可以来看他拍领盒饭那场。他练过瑜伽,装死特别像的。”

“瑜伽啊。”陈星语点头,看向兰菏,“那……”

兰菏:“并不能展示大腿掰到脑袋后面。”

陈星语:“……”

陈星语:“我就是想说我也在练瑜伽,下次和你讨教。”

兰菏松了口气,他是被问怕了,“哦哦。”

他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道:“那你大腿能掰到脑袋后面吗……”

陈星语:“…………”

大家哄然大笑了一番,陈星语那张冷艳的脸都绽开了哭笑不得的微笑。

陈星语客串的就是只有几个镜头的角色,很快就拍完了,收工后大家一起回酒店。才到走廊上,就听到一间房门大敞的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嚎啕大哭声。

“淼淼醒了。”这大嗓门,陈星语一下认出来,快走几步进去。她老公正在试图用奶瓶喂奶,这是之前就吸出来的母乳,但孩子显然并不是因为饿了才哭,一直撇开头。

“让舅舅来试试。”陈星扬洗了手,把淼淼抱进怀里,不过到了他怀里,孩子的哭声可一点也没有好转的趋势,显然也不怎么买舅舅的账。

柳醇阳自知不是逗孩子的料,探头看了一眼,“长得还是很好看的,还没长开就能看出来了,像你。”他说着又看了孩子爸爸一眼,“不像老林,脸大。”

老林投降地道:“我脸大,我脸大。”作为陈星语的老公兼经纪人,他长得就是清秀,不过肯定没有陈星语这么优越,脸大只是相对而言,但还是被柳醇阳无情地抨击。

说到孩子长得好看,柳醇阳又招呼兰菏也来瞅瞅。

兰菏犹豫。

“你来啊,看看我外甥。”陈星扬也道,“不是,你还真怕吓着我外甥?”

兰菏只能也走上前几步,其实他心里是真的没底,刚才就一直没敢靠太近。自己身上阴气可能是重点儿,小孩子敏锐,说不定真和鸽子一样被他吓到了。

他隔着两步距离小心翼翼探着身去看,确实是大眼睛翘鼻子,看得出来优越的基因,可惜正在嚎啕大哭,脸都皱了起来,鼻子红红的,有些可怜。

兰菏本来是想看看就算,谁知淼淼扯着嗓子哭得泪眼朦胧,很是忘我,可就在兰菏冒头后的两秒,他眼睛慢慢睁大了一点,盯着兰菏看了会儿,哭声就不自觉越来越小,渐渐止住了。

“嗯?”陈星语和丈夫惊讶地低头看,这孩子不哭也就罢了,竟然还开始笑了。尚带着泪花,咯咯笑了起来。

“咱儿子这还是……头一次笑吧?”老林不可置信地看着妻子。

陈星语也迷茫了:“别说笑了,没事不哭也是头一回啊。”

陈星扬赶紧把淼淼交到陈星语手里,“是不是突然好了,外婆说我俩小时候就是哭满一百天,突然一下不哭了的。说不定一百天是虚指,这超过了几天。”

还未思考这其中的逻辑对不对,淼淼才到陈星语怀里,又大哭了起来。

“刚才只是他走神了吧。”老林吐槽道。

陈星语:“……”

她抱着淼淼,很是头疼,调整了一下姿势和角度。

谁知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淼淼的哭声再次停止,而且这次不是慢慢停的,是戛然而止,叫她狐疑起来,嗯?

柳醇阳站在一旁,比他们看得清楚,心里嘀咕着不会吧,忍不住出声指挥道:“那个,兰菏你……凑近点试试。”

“我?”兰菏不解地上前,淼淼看到他过来,一时乐得更起劲了,还伸手试图去摸。

陈星语脑海中想法一闪而过,刚才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淼淼又正对着兰菏了,之前停止哭,也是……

陈星扬的嘴都慢慢张大了:“什么情况,淼淼这是……看到你就不哭了?!”

陈星语的表情有点崩了,语无伦次地道:“那个……学弟,你能不能,试试……”她想把淼淼交给兰菏抱抱看。

“我不会啊。”兰菏也手足无措,不知什么情况,而且他也只抱过几岁的小孩,和婴儿还是不一样的,只是在陈星语这样的表现下又不好拒绝。陈星语夫妇因为孩子这样,每天心里都搁着事,很不好受。

他战战兢兢在陈星语的指点下把淼淼接了过来,就见淼淼吧嗒一下嘴,没有继续笑,但是整个儿进入了安静可爱的状态,眨巴着长睫毛,头一次不哭不闹看向父母、舅舅,像是在观察这个世界。

陈星扬被震撼了,万万没想到,兰菏不但没吓到他外甥,还来了个反向操作,外甥不哭,笑了!

“咦?你先放开,还回去一下。”柳醇阳指挥道。

兰菏就又把孩子还回去,淼淼立时大哭。

“抱起来抱起来。”柳醇阳继续道。

兰菏又接回来,孩子安静。

陈星扬忍不住大声道:“我靠,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他想举报了,这特么不是柳醇阳实验兰菏和鸽子那一幕吗!

柳醇阳讪讪一笑,义正言辞地道:“彻底确认了,淼淼就是对兰菏‘情有独钟’!”

说是集体呆掉,也不为过。

陈星扬甚至喃喃道:“鸽子的反义词是淼淼吗?”

立刻就被陈星语瞪了,这还是亲舅舅吗?

老林是惊喜交加,外加错愕,情不自禁说道:“要不是孩子长得也像我,而且我老婆自己也不受孩子欢迎,我都要怀疑你才是亲爹了。什么时候看过他这么安分啊,不行,我得录个视频给爸妈看,太难得了。”

莫名其妙成了别人家孩子最喜欢的人,兰菏僵硬地抱着淼淼,被老林录视频。

陈星语就着这个姿势逗淼淼,淼淼也非常配合,甚至和她碰了碰鼻头,然后开心地笑了几声。

原因暂时不知道,但着眼现在——她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啊,打生下来这孩子就没给过她这亲妈面子,好容易有了点亲子互动,登时美目含泪。

“工具人,你好。”柳醇阳拍了拍兰菏的肩膀。

兰菏:“……”

他就像是支架一样抱着孩子,让陈星语夫妇满足一下头回见的奇景。

陈星语伸手,给孩子整理了一下帽子,便露出了额头上一点褐色。

兰菏目光滑过,停留在那上面,“这是……胎记?”

“是啊,我外婆说孩子头上有胎记,以后也不准激光去掉。胎记长这儿,孩子开朗朋友多,可是,你们看这爱哭鬼……”陈星语无奈地道,摸了摸小孩胎记的位置。

兰菏却是越看这胎记的位置和形状越眼熟,和淼淼清澈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不自觉脑洞大开了。

陈星语去了三次妙感山栓娃娃啊,他忽然想起自己和老白一起上妙感山送礼时,捡到的那个胖娃娃了,当时摔下来,也磕了个伤口在同样的地方,胡大姑娘还念叨得留疤了云云。

老白怎么说的来着,碧霞娘娘会把孩子给信徒养。

……不会吧?!

兰菏也被心底这猜测震到了,面上还是不显露。

渐渐从震惊里缓过来,陈星扬摸着下巴,酸了吧唧地道:“这也太玄了吧,怎么我外甥就那么喜欢兰菏呢?”

确实玄,大家都看着的,兰菏甚至什么都没做,只露了一脸,孩子就不哭了。要说孩子喜欢帅哥,那未必他舅舅不够帅,妈妈不够美?

老林笑道:“不会是前世有缘吧?”

兰菏心想,如果淼淼真是那胖娃娃,那这句话还真没错……

柳醇阳选择性迷信啊,又是导演,立刻想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我跟你们说,我们组里的摄影以前鬼压床,都是兰菏把他喊醒来的。之前和星扬一起捡到墓碑做的砚台,星扬说他都毛了,兰菏还一点事也没有。有种人就是胆气足,特别能镇得住……小孩看到的东西多容易受惊,在兰菏身边,可能反而更安全呢,你们懂吧。”

别说,柳醇阳这一捋,逻辑好像还挺通畅。

陈星扬也是亲身体会过的,当即赞同起来,“或者用汪大爷的话说,这是那个生物电流导致的磁场问题……兰菏和淼淼磁场看来就相当对得上。姐,不然你多住几天,和兰菏多待待,淼淼也许就也啥都不怕,好起来了。”

陈星语夫妇一点异议都没有,不管是前世有缘,还是兰菏一身正气,终归孩子在他身边安分,他们看着兰菏,期期艾艾地道:“会不会很打扰你?”

兰菏现在强烈怀疑淼淼就是自己抱过的胖娃娃,被陈星语给栓来了,他想想道:“看起来我和令郎还是很有缘分,要是有用,我也算略尽绵力吧。”

柳醇阳见缝插针:“只要你们不影响我的演员拍摄就行。”

可不能尽给他们带孩子去了啊,拍戏本来就累!

为此,陈星语都把房间调到兰菏边上了,晚上,他们还换了换,兰菏和老林带淼淼一间房。陈星语单独睡,陈星扬去和其他人挤。

程海东一无所知,他一回来不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以为兰菏先走了。

……

次日好戏才算在大众面前上演。

陈星语带着淼淼一起上片场了,考虑到小孩子免疫力弱,待在空旷的地方等着,这么远远看着,淼淼居然也算安分。待兰菏一演完,立刻就迎了上前。

兰菏接过淼淼,这次已经熟练很多。

陈星语则殷勤地拿出纸巾,给兰菏擦了擦汗,柔声问道:“累不累?”

她现在可太喜欢兰菏了!别提什么本性,在儿子哭了几个月后,她看兰菏比谁都亲!

“没事。”兰菏不好意思地道,“学姐,不用……”

他看到陈星语冷艳的脸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就觉得有点浑身不对劲。

兰菏都不对劲了,何况是剧组其他人,简直是目瞪口呆。

他们哪知道兰菏和淼淼的事情,单看这一幕,还以为陈星语和兰菏是一家人。

什么情况,昨天陈星语才在陈星扬的介绍下和兰菏认识吧!陈星语还是出了名的高冷孤僻,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对别人这样?就是她老公也不一定有这个待遇!

——说到老公,孩子他爸老林也来了,拿着饮料和点心要给兰菏吃,被柳导喝止。双方遥遥对骂,一个说你不要喂胖我的演员,另一个说我们兰菏也太累了。

众人:“???”

我们兰菏?什么鬼,他们这是进入什么平行空间了吗?

柳醇阳和陈星扬又怎么会和他们八卦这个,于是大家只能傻眼地看着兰菏在片场除了拍戏,休息期间就坐在角落,星语女神的儿子则或趴或坐在他怀里,他自己看剧本、打盹儿倒也没太大影响。

别说,陈星语和老林围在旁边逗孩子,有点像一家四口……但更诡异一点。

程海东作为兰菏的同屋,都被工作人员打听了无数回情报,但他真不知道,甚至怀疑自己睡一觉也错过了什么剧情——他也确信昨天在片场陈星语和兰菏还很生疏啊。

但看着女神夫妇对兰菏亲如一家人,他忍不住背着人问兰菏了:“是兄弟就教教我。”

兰菏:“教什么?”

程海东:“你们苗族的蛊术。”

兰菏:“……”

兰菏:“去你的!”

……

陈星语一边让孩子靠近兰菏,按柳醇阳的说法蹭点儿正气,一边抽空去把剩下两个娃娃还到妙感山了。只是还了娃娃,孩子还是不见好,除非在兰菏身边。

“会不会是因为要带淼淼一起过去?”兰菏问,他觉得自己这思维很符合逻辑。

“不会的,这个我问过,还愿,还就是不能带孩子过去。”陈星语皱眉道,其实因为兰菏的出现,这神奇的现象,让她开始对玄学解决途径保有很大希望了,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倒是兰菏这么一问,更显得他对这些不了解了,真是全靠一身正气辟邪啊。

兰菏确实真的不懂为什么,他原以为就是还愿没完成,现在愿也还了,竟也无用?他都琢磨着,是不是写封信捎给老白,问问他可知道怎么回事。

兰菏正琢磨着呢,陈星扬过来说:“刚听到柳导在说,可能转场拍摄之前要停两天。”

兰菏的戏份主要集中在拍摄期前半部分,而接下来原定剧组去京郊一处四合院民居实景拍摄。拍完这部分,兰菏的戏份就要杀青了。

但现在似乎是拍摄地出了点问题,无法立刻进行拍摄。不得不给a组的演员放了两天假,让他们到时候去那边的拍摄地集合。

陈星扬玩笑地道:“不然,兰菏这两天跟我们回家去住?”

倒是陈星语正色拒绝道:“这几天已经很打扰兰菏休息了,放两天假不容易。不知道淼淼什么时候能好,总不能一直不让他歇着。”

实不相瞒,她都在和老林商量了,该怎么酬谢兰菏才好。

兰菏知道她为人父母,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体谅自己,呐呐道:“那不如录点视频看有没有用吧……”

陈星扬:“噗。”

别说,还真可以试试有没有用啊。

老林掌镜,让兰菏给录几句哄孩子的话,类似淼淼不哭,乖宝宝之类。

兰菏就当拍戏了,迅速进入角色,录完这几句,又听陈星语说:“能不能再录催眠曲?或者儿歌也行。”

嗯,音乐倒是比语言更加丰富,兰菏的父母都是小学教师,儿歌他还是会一点儿的,只是一想到儿歌,不知怎么,倒是想到了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离魂常客,被自己坑了后骑着小瘸驴奔跑。

他想着就乐出声来了,“哈哈,嗯……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带它去赶集。”

这么哼唱录制完毕,别说,录的视频还真有一点用,不说次次灵,但淼淼听到兰菏的声音,总是会有些反应,能让陈星语他们轻松不少,也放心的暂时和兰菏告别。

兰菏拖着行李回自己公寓,影视基地和下一个拍摄点,那是分别在京城两头呢,这次很幸运,可以睡两个懒觉,再去工作。

他才走到电梯前,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从背包里掏元宝……

“我不是来要钱的。”老白大摇大摆走过来,接过了元宝,说道。

兰菏:“??”

您在说什么胡话……

老白把元宝收好,笑嘻嘻地道:“嘿嘿,你前几日在阴曹地府可是闹了一回?”

“你都知道了?”兰菏有点忧心了,“我是和守门的鬼吏吵了几句,这件事不会闹大了吧?有没有给你惹上什么麻烦?”

“这算什么事儿啊,我们东岳阴司哪天不和那头吵架。就是阴间消息传得快,你可是名气大涨,牙尖嘴利啊。”老白看起来对兰菏的行为,是赞赏居多。

兰菏感慨,没想到我在阳间还是区区小透明,在阴间倒是成了三线名鬼……

老白不知他想什么,续道:“严三谢你呢,只一时抽不开身,他说是那鬼吏后来还给你使了绊子?给你找补回来了,把那家伙牙都打断了。还有,胡大姑娘也下山办差了,随我一道来,想同你见一面呢。”

兰菏一时放下了名气不名气,问道:“胡大姑娘找我做什么,能不见吗?”

他虽然想问淼淼的事,却觉得问问老白就算了,很不必去见胡大姑娘吧。

“……胡家人可是记仇得很,你确定不去吗?”老白的意思还是让兰菏见见。

兰菏:“哦,她又不知道我是谁,只能报复你吧。”

这叫父债子偿。

老白:“…………”

兰菏:“好吧好吧,我见,她在哪?”

老白:“车库里,没告诉她你家在哪儿。”

兰菏也不离魂了,反正胡大姑娘知道他是生无常,只拿了只口罩来戴上,就和老白一起下去了。只见胡大姑娘正盘腿坐在一辆小车上,见他们来了便跳下来,笑盈盈地道:“今日来办差,便想和老朋友叙叙旧。”

虽然只见了一次,但胡大姑娘俨然要把兰菏当知己了。原因大家都知道。

兰菏也很识相地把一把香交了出来,胡大姑娘接过狐头狐脸、急不可耐地嗅了几下,才貌似文雅地擦了擦鼻子,将香先揣好,然后似笑非笑地道:“你真的不带我回家么?”

老白给兰菏挡了,他收了钱还是很愿意挺身而出的,“大姑娘,这是我们东岳阴司的人。”

“嘻嘻,我知道,援建黄泉路……我都听说了,真是东岳的好无常。咱们都是东岳一脉,总是自己人,我也是忧心,小来是生无常,近来京城不太平,他若受了牵连怎么办。”胡大姑娘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闪着精光。

“京城怎么不太平了?”兰菏不明所以,“这清明不都过去了么。”

胡大姑娘眼睛在他身上刮了好几遍,才问道:“还不清楚么?你可知道这京城的镇物?”

华夏风水有镇法和镇物,常见的镇物比如桃符、石狮子、瓦将军,都是镇妖辟邪用。

不过那些镇宅所用,而城市,也是需要镇物的,比如不少城市都修塔作为一城之镇物。

而对于一座皇都来说,镇物就得更厉害了。京城重地,历朝历代,都有皇家风水大师设下镇物,比如京城就有旧五镇和新五镇,以五行镇物镇住东南西北中五方。

像觉慧寺的大钟,传说就是新五镇中的西方镇物,属金。

兰菏道:“我依稀听过,好像有觉慧寺的大钟。其他不记得了,而且无论旧五镇,新五镇,好像版本也不止一个?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咦,对了,我好像听说妙感山的金顶,其实也是金属镇物?是吗?”

“这个嘛,有的真,有的假,至于哪个是真……”胡大姑娘按了按嘴唇,示意不得宣之于口,“除了这明面上的阳间风水高人设下的五镇,其实还有暗五镇,是京城的仙家们联手设下的,已有千年历史。要我说,不是这暗五镇,什么新五镇老五镇,也设得没那么顺利。所以近来,暗五镇出了些问题,甚至影响到了明五镇……妖邪们都坐不住了。”

但具体是什么问题,又出在何处,她也不能随便说。

兰菏仔细一回忆,之前听他们说过什么时节不对,小红小绿那样的厉鬼都作乱,可能就是指的这个,甚至老白为什么需要从人间借人手?也许亦是因此。

“大姑娘是为了此事奔波?严三哥说京城是高人最密集的地方,我觉得应该轮不到我被牵连吧。”兰菏半开玩笑地道。

“我也是担心你不是。”胡大姑娘的眼睛在兰菏和老白身上来回乱转,“你看你都不知道这事儿,明明就在京城地界上。老白也是的,不提醒提醒。”

老白讪讪一笑,他拿了钱答应不让兰菏干什么活儿,自然也不必特意告诉兰菏这些事。但之前他是拿阴司忙碌来搪塞胡大姑娘,现在被大姑娘看穿了,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谢谢胡大姑娘提醒,我以后一定多给您供香。”兰菏机灵地立刻道,果然看胡大姑娘露出了笑意,又转移话题,“对了,我……认识一个人家的小孩儿,是打妙感山栓来的,额头这里有道褐色的胎记,平时总是大哭不止,偏偏见了我就不哭……”

“哟,你见到淼淼了?”胡大姑娘漫不经心地道。

她竟还知道孩子叫什么?兰菏转念一想,名字都是娘娘宫里道士起的,胡大姑娘就待在山上,知道也不奇怪。

胡大姑娘笑道:“你们原就有缘来着,在山上救了他一次。他虽没记忆,却带着这缘投生,见了你就不哭了。”

竟然真是这样,系着缘分的呢!兰菏追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生后哭闹不止?先前以为是还愿没还完,最近他母亲也去还愿了,可还是会哭,是还缺了什么环节吗?”

“哭着啊,和还愿可没什么关系。”胡大姑娘想想道,“淼淼投生前,本就是殿里最灵性的一个,娘娘看陈星语长得漂亮,才给了她……”

兰菏差点“我靠”一声,娘娘还看脸来的?

他硬憋着没说话。

胡大姑娘:“……怕是眼睛太灵了,平素见了脏东西,近来京城本就邪气四窜。你若不是早‘认识’淼淼,见了你也要大哭的。”

那倒是巧了,而且和柳醇阳捋出来的说法还对上了一半,只一点猜错了,兰菏不是一身正气,是一身阴气。

兰菏追问:“有办法解决吗?”

“自然是有的——”胡大姑娘一笑,“刚好呢,我也想谢谢你,美食相赠,你把手伸出来。”

兰菏看了老白一眼,见他点头,才把手伸出来。

胡大姑娘伸出右手,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指甲刀来,把长长的食指指甲剪了一截,那指甲正好落在了兰菏手心。

兰菏:“……”

他差点手一抖,把这指甲给丢了。好像有点不卫生啊。

“你不是还劝我剪指甲么?现剪给你了。”胡大姑娘道,“这指甲就如我的分|身,带着我几分本事。你要用时,把它挫下来一点烧了,就可以用我的本事了。你用了它,自然知道把淼淼见鬼物的眼睛蒙住。以后若遇到危险,也可如此。”

老白看胡大姑娘一眼,撇嘴道:“大姑娘这算感谢么,这是想让小来先试后买,试了你的本事,日后把你接回去吧。真是会做生意。”

兰菏哑然。

胡大姑娘掩嘴一笑,“你试试,用过都说好!”

“……”兰菏就会勾魂,不知道怎么帮淼淼解决,就算是试用品,他琢磨大不了坚决只试不买,小心地把那片指甲捻起来,用纸给包住收好,“谢谢大姑娘。”

他和老白、胡大姑娘就此道别,直接从车库坐电梯上去,一出去,迎面就撞到了应韶和他的两个师弟。

……

应韶买了一堆做法的用品,凝重地和两个师弟说:“咱们这次得罪的人不简单,你俩要是害怕了,现在还有机会,立刻买车票回老家。”

师弟们都摇头,“不,绝对不回去,跟那家伙干到底了!凭什么啊,他们不守规矩,又做巫婆又做鬼骗雇主钱,咱们只是实话实说。”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应韶叹气道,“当时你也太激动了,直接说出来,我本是想慢慢透给雇主的。”

师弟弱弱道:“对不起师兄,我犯傻了。那我更不能走了,我不走。”

另一个师弟也道:“不走,我们都不走,看他邪法师厉害还是我们蛊鬼凶残,谁怕谁。把他们的鬼都吞了炼蛊!”

应韶看他们放狠话,露出一丝苦笑,这场战不好打啊。

他正想着,电梯门打开了,他那漂亮邻居走出来,大家正对一面。

应韶一愣,没想到他会回来。

兰菏也不知道应韶他们在聊什么,就是看了应韶的袋子里一眼,有点惋惜,这没烧鸡啊,上回背着他吃的烤面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啊……兰先生,”应韶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叫住想往自家走的兰菏,“我在网上看到你新闻了,才知道你是演员啊,而且在拍柳醇阳的戏,真厉害!”

“谢谢。”兰菏一笑,“是啊,我就回来两天,还得去片场。”

“哦,所以今晚在家哈,那个,你可得给我签名。”应韶主动上前,“我也能出去吹啦,我认识明星。”

“没有没有,小透明一个。”兰菏友好地给他签名,作为一个小透明,除了公司安排的,兰菏也就给俩人签过名,应韶算一个,另一个,是王警官……

兰菏刚签好呢,一抬头,就见应韶对自己一弹手指,几滴水落在了自己脸上。

兰菏:??

什么玩意儿。

应韶喝道:“出我口,入你心,金蚕系魂,魂随我意!”

有个词叫蛊惑,蛊者,惑乱人心神。

应韶正是打算催眠这个邻居,省得今晚他们有什么动静,邻居又打电话叫物业。

兰菏:“…………”

……好累,都回家了还要演戏。

亏得兰菏是个演员,又有保持淡定的习惯,他一动不动,看着应韶念叨完了,直勾勾盯着自己,命令道:“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会,在房间睡你的觉。”

兰菏:“……好。”

应韶嘱咐完,刚想收了蛊,又想起什么,“对了,有没有什么娱乐圈隐秘,给我说一下。陈星扬前女友真的是黎倩吗?”

兰菏:“………………”

兰菏:“不知道,我太糊了。”

应韶怜爱地看了两眼,又觉得自己有毛立场同情人家啊,酸溜溜地道:“会红的。好了,你回去吧。”

唉,人不同命啊,他这邻居长这样,靠脸就能吃饭了。不像他们这些家户型宗教服务供给者,在京城这片土地上,竞争激烈,要跟和尚道士喇嘛顶仙的阴阳先生等等同行,有时候甚至是女巫抢生意……房租饭钱都岌岌可危。

应韶看着邻居被蛊惑完,无视他们,开门进了自己家,这才招呼师弟们回去,要布下法阵,严阵以待!

……

兰菏一关上门,就抽纸巾擦了擦脸,弹他一脸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邻居今晚这是想干嘛呢。他赤脚走向厨房,心想可刚才那蛊对他怎么没用?

兰菏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应韶的蛊惑没用应该不是他学艺不精,也不是自己的无常身份——这无常也没说能免疫蛊毒攻击啊。

他估摸着,是自己他身上还有胡大姑娘送的指甲盖儿,迷惑人心是老胡家的看家本领,因此才没被迷住。

他随便琢磨了一下,也没往心里去,拿了瓶装水出来,晚上喝点水,再吃点外卖水果就对付了。

兰菏吃完水果,躺在床上看了会儿剧本,想着剧情就睡着了,半夜才被冷醒,爬起来一看,老白坐在他床头,阴森森地问道:“你还有钱啵?”

兰菏:“……”

兰菏崩溃地道:“这才多久,你就没钱了?有没有五个小时?”

啃老也不是这么啃的吧,过于勤奋了。

老白搓搓手,“都怪胡大姑娘,她埋怨我瞒着你的住处——我可是替你挡住她的搜寻了。她一生气,拉着我非要和我赌钱,把钱都给我赢走了。”

“没了没了,真没了,我一颗也没有了!你过几天再来!”兰菏无力地爬起来,想关窗户。

外头一阵一阵阴风刮进来,明明已经是夏天了,却阴寒得如在黄泉,他本以为是因为老白在,谁知往外一看,飘着十好几号冤魂。

这些冤魂手腕上都系着丝线,悬停在空中,正在辨认方位。

兰菏:“唉……”

好累,能不管吗?

但这些冤魂样子,像是被人拘着……要是视而不见,好像太冷酷了吧。

应韶的屋子门窗都贴了符,这些冤魂是被拘役为仆,但也因为是冤魂,神智不是特别清楚,看着兰菏家大开的窗,就琢磨从这边进去。

结果排着队从窗户进去,就见里头坐着无常,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配置相当齐全。

其中一个无常幽幽看他们一眼,疲惫地道:“来都来了,跟我走吧。”

众鬼:“…………”

鬼还没到手,两个无常已经商量起来了:

“非要送啊?唉,看在你的面子上,拉觉慧寺去吧。”

兰菏讶然,“你也送觉慧寺?不是应该找个道观吗?”

老白:“你懂什么,花他们钱办自己事儿,超度完我给拉东岳去。”

兰菏:“……”

……

隔壁。

应韶正襟危坐,随时准备迎接大敌。

两个师弟则跺了跺脚,“师兄,你说什么时候才来啊,我脚有点麻了。”

应韶看看都子时了,笃定地道:“应该快了!”

觉慧寺。

月色如水,宋浮檀和思空坐在庭院中下棋,窦春庭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旁观。

因为上次离魂一去多时,下达黄泉,宋浮檀身体略有不适,便在觉慧寺住几日休息,窦春庭也被打发来陪表哥。

思空落下一子,微微一笑,“你有些心浮气躁。”

虽然宋浮檀看上去仍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但思空能从他的棋路看出来,心思确是乱了。

窦春庭还懵呢,哪有哪有,姑姑还让他注意表哥的情况,他可半点没看出来表哥心浮气躁,不还是安安静静,要么看书要么写稿子吗?

宋浮檀被思空道破,索性放下了棋子,大方承认,“那就到这里吧,没心情了。”

思空颔首,站了起来。

“思空。”宋浮檀忽然喊他,“你会金轮咒么?能不能教我。”

思空却是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这还是宋浮檀头一次要向他们学什么东西,“会,你要学,必然也是很快的。”

宋浮檀是师父口中的“病身红莲”,佛家推崇莲花,病身红莲指的即是历经劫难,却心性如红莲坚韧清净,不可动摇,正因如此,那些妖邪从来无法侵入他的心神,拿他没辙。

也因此,一个金轮咒,宋浮檀想学,不必担心学不会。

“金轮咒是什么?”窦春庭状况外地问道。

思空饱含深意地笑了笑道:“持此咒,夜梦所思之人。”

宋浮檀的手指在石桌上点了几下,算是默认了。

从第一面起,他就对小来有好感,这是在阴间或阳间都从未有过的。他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会觉得一个阴间生物可爱。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都死两百多年了。也正因为对方来自阴间,宋浮檀连他的全名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跃跃欲试,又举足不前……现在又是许久未见,他想,或能梦里见一见?

窦春庭“哇”了一声,“表哥你恋爱了?不对,恋爱了可以直接见真人啊,难道是单恋?”

宋浮檀站起来,并不打算和窦春庭分享自己的事,“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我不,我也想学这咒啊。表哥,你到底想见谁,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跟姑姑、姑父说。”窦春庭抱着桌子不肯走。

可惜宋浮檀态度坚决,

窦春庭含怨道:“不告诉我梦姑是谁也罢了,咒都不让学,虚竹哥,你也太小气了!”

宋浮檀:“……”

他一脚踹在了窦春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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