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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麻烦了……”这是楚天骄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老板我可以罢工吗?你没告诉过我,我儿子会来啊……”
可惜他现在怎么抱怨好像都没用,更应该考虑到底该帮哪边才对?
帮楚子航?那老板不得扒了他的皮?帮芬里厄?也不行啊,这叫他怎么忍心动手揍儿子呢,从小到大都没打过儿子。
那要不,先看看?楚天骄摸着下巴思考着,他估摸着这楚子航和路明非加起来应该也杀不死芬里厄才对。只是他这算不算消极怠工?
而路明非看见楚子航来了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终于找到楚师兄了,哦不,现在好像是楚师兄找到他了,只是师兄,你能不能先别送?搞清楚状况啊……不会真以为能打过这么大头巨龙吧?
“师兄别烧了!我还在这里呢!”路明非疯狂地拍打身上着起来的衣服。
“嗯?路明非?”楚子航皱眉,他不清楚路明非怎么会在这里,但是他看见路明非现在正被巨龙抓在爪子里,里龙嘴吧很近,那模样看样子就是一口的问题。
“别慌。”楚子航冷静地说,“马上来救你。”
“啊这……”路明非听见楚子航说要救他还是挺感动的,但是他好像没有危险来着。
“啧啧,真是长大了啊。”楚天骄看着楚子航。
楚子航身上的肌肉匀称,每一处线条都几乎完美,身材快赶上他这个老爹了,他能够感受到楚子航身上蕴藏着的力量,但这让他更加头疼了,这要是真打起来该怎么办啊?
楚子航身形变得模糊,不是因为他的速度太快,而是他身体周围笼罩着的透明领域扭曲了空气,那是极致的高温。
此刻能够清楚地看见他周身环绕的半球状领域,上面时不时流淌着暗红色的火光,他沿着轨道一路疾奔,脚下踏过的地方变得焦黑,地上的轨道因为高温变成耀眼的金红色几乎融化,火光照亮这片空间,让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君焰’的领域
伴随着楚子航快速接近眼前的巨龙。
路明非惊呆了,这哪里像是要来救他的样子?这是打算连他一起炸吧?
“准备用你的言灵。”楚子航朝着路明非示意。
淦!果然!路明非心里有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自从他当众对抗康斯坦丁以后,他的言灵对于学院来说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全学院的人都知道,他路明非什么都怕,就是不怕火烧。
这或许也是楚子航考虑和路明非一起行动的原因——不会影响他输出。
楚子航冲到巨龙面前,就像带着一颗用‘君焰’造成的高爆炸弹,准备贴脸爆破。他极力地控制着领域,‘君焰’被牢牢控制的时候其实是一片漆黑的,纯黑色的火焰像是将光和热都隐藏起来,只有爆发的时候才显现出灼目的焰色。而爆发,其实是失控的表现,所以才会被视为高危言灵,因为这样的火焰是不分敌我的,除了楚子航自己以外,不管是谁都会被炸。
“轰——”
“吼——”
巨龙嘴中传来刺耳的长鸣,震耳欲聋,离得最近的路明非感觉自己耳膜都要破了,巨龙在痛苦的尖叫,剧烈的爆炸灼伤了它的护在身前的双翼,疼痛让它松开了手中抓着的路明非。
路明非落在地上连滚带爬,朝着一旁的一个石墩子后面蹿,屁股上还燃着一丝火焰。
妈的,好险好险,还好不是他正面承受这一击。路明非心惊胆战地看着不远处两个变态对决。
不,这不是对决,是单方面的压制。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巨龙在尖叫,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哭?它……好像在喊救命?
巨龙痛苦地尖叫着,双翼震动好像想赶走要打它的人,就像个挨揍的孩子举起手抱着头。只是它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会有多大的动静,每一下都是惊天动地,翅膀一挥就是飞沙走石。
这没道理被楚子航压着打啊?路明非表示完全理解不能,这头蠢龙该不会真的是个傻子?不会打架?
一次‘君焰’轰击后,楚子航迅速后撤,这一击的目的虽然只是救出路明非,但攻击的效果好像并不能让他满意。
他几乎全力的‘君焰’爆炸,居然只伤到了这头巨龙的翅膀,而且看上去受伤并不怎么重,这究竟是有多强的防御力?
巨龙身上那厚实的鳞片似乎坚不可摧。
但楚子航也看出了端倪,就是那头巨龙好像不愿意离开原地,只是缩在角落里乱挥翅膀,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是好事,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这对他有利,现在要做的是乘胜追击!
路明非看着此刻楚子航的模样吞了吞口水。
眼前的楚子航此刻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他原本赤裸的肌肉表面覆盖着青灰色的鳞片,手上骨节涨大,指尖突出利爪,脸上也布满了狰狞的鳞片,那双炽热的黄金瞳和他的‘君焰’一样灼目。
这是什么?路明非倒吸一口凉气,混血种还能变身的吗?他以前从没见过任何人像楚子航这样‘暴血’,完全不知道还有这样好用,哦不,这样离谱的技能,为什么他不会?
此刻路明非才明白,原来‘龙血’的力量并不仅限于言灵,难怪这些家伙战斗起来一个比一个变态!学院里的人果然都是疯子,人类能战胜龙都是在放屁,屠龙者终成恶龙才是真的,也许他们根本没打算用人力来对抗龙王?这分明就是‘家养龙’和‘野生龙’的对决。
果然,事实证明能跟怪物打的只有怪物,路明非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两个家伙哪个是龙哪个是人了。
这也正是楚子航不喜欢跟人合作的原因,整个卡塞尔学院没有人是他这样战斗的。这样的‘暴血’很吓人,让他变得像个异类,不,应该说他已经是异类了,如果让校董会看见他现在的状态,保不准会被送去孤岛养老。
楚子航全身细密的鳞片变得更加坚硬,虬结的肌肉隆起犹如钢筋般盘旋在手臂,他再度吟唱着古老的言灵,‘君焰’领域再度。
高温扭曲了整个空间,楚子航浑身细密的鳞片下渗出鲜血又被这高温蒸发成血红色的雾气。
这是二度暴血的极限,随时可能迈入三度暴血。楚子航极力保持自己意识清晰,让血统不踏过那条界限,他很清楚三度暴血的危险性,上次三度他没有彻底沦为死侍已经是奇迹,那是作为最后的杀手锏。
龙血在他体内不断沸腾,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统在进一步被纯化,而且是不可逆的,这就是‘魔鬼’般的力量,让人沉迷。楚子航很清楚这是缩短寿命的禁忌之术,但他还是在使用,并不是因为他痴醉于这样无以伦比的力量,而是他需要这样的力量。
“师兄这是入魔了吗?”路明非瑟瑟发抖地看着楚子航疯狂的眼神,又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的巨龙,“怎么感觉我们好像才是坏人?”
那头巨龙缩在角落里,死死地护住肚子下面它心爱的玩具,可是它并没能完全保护好它的玩具,就像旁边散落着的焦黑碎片,那是它心爱的电视机的残骸,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焦黑的不可燃物质。
看着它两只翅膀抱住脑袋,就像是准备挨打的孩子,这让路明非有些于心不忍,他感觉计划着来屠龙的他和楚子航像是欺负小孩子的‘坏大人’。
剧烈的爆炸声再度响起,楚子航就像是一颗人形炸弹一般狂轰滥炸而且几乎没有冷却时间。
一阵激烈的爆炸之后,尘埃缓缓落下,巨龙仍然保持着‘双手’抱头蹲防的姿势,只是嘴里不时传来悲鸣。龙翼变得有些残破,上面渗出的血液因为高温滋滋作响,但伤口很快就凝结了。
路明非惊叹于龙类惊人的防御力和生命了,面对这样的言灵轰炸看上去好像只受了皮外伤,他感觉有些看不下去了,甚至想问这只蠢龙为什么不还手?好吧,这听上去像个叛徒,但他真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斗争。
‘君焰’的领域还未散去,红黑色的气流围绕着楚子航盘旋,他牢牢地控制着领域内的火焰,这些暴躁的火焰被他压制,像是无数条半透明温顺的火蛇。
他站在巨龙不远处与之对弈,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被烧得焦黑,整个空间像是一座烈火的祭坛。
楚子航并没有继续轰炸,经过不断尝试,让他明白言灵的轰炸对于这样的存在好像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楚子航将背后的匣子放在地上,那是路明非借给他的炼金刀剑,七宗罪。
举起手,细密的鳞片下渗出的血液滴在剑匣上。
剑匣震动,伴随着狂龙般的争鸣声七把利刃的刀柄弹出。
他将村雨插在地上,双手握住剑匣中的两把刀剑。
汉八方古剑‘傲慢’,太刀‘妒忌’,当他握住刀剑的时候,剑柄开始颤抖,仿佛在回应着他。
‘噌’的一声,断罪之刃出鞘。
楚子航双手握着刀剑,周身燃烧着烈焰,再次朝着眼前的巨龙发起进攻。
刺痛从手掌心中传来,这两柄刀剑的刀柄上刺出的尖刺透过了他掌心的鳞片,似乎在吮吸着他的血液,鲜血顺着剑柄漫延,两柄刀好像活了过来,力量开始从刀剑传到楚子航身体里。
感受着涌起的力量,楚子航将疼痛抛在脑后,他冲到巨龙面前,锋利的刀刃朝着巨龙的双眼刺去。
“坏了啊……再看下去老板会撕了我吧?”
无奈的声音响起,楚子航感觉自己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强大的力量让他倒不住地倒退,将双刀插在地面才止住退后的身形。
“怎么回事?”
楚子航惊讶地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人影,他居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挨了一下。
路明非也惊呆了,这又是哪位大佬?他看着眼前这个从没见过的人影,居然能够将冲刺的楚子航一脚踢退。
路明非没见过,可楚子航见过这个男人,那张没有面容的面具令他印象深刻,那是曾经从他刀下救过‘入侵者’的男人。
和上次一模一样,突兀地出现,在他毫无反应之下再次从他刀下救人。
这种能力除了‘时间零’以外他想不到还有其他,因为即使是‘刹那’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做到这样,只是没想到除了昂热以外居然还有其他人能将时间零用到这种程度。
‘时间零’这种言灵其实并不强,拥有‘刹那’的使用者只要足够强都有可能使用‘时间零’只是很少会有人用绝对的速度与力量来换取一个功能性地领域。按照昂热的说法,“强的不是时间零,而是我。”
“你是谁?”楚子航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眼前的人很强,而且拥有的还是最麻烦的言灵。
“我是你爸爸。”男人嘶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
可在楚子航耳中却像是在骂他,情绪瞬间就变得激动了,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下一瞬,楚子航冲了出去,手中的刀剑朝着眼前的男人斩下。
“唉……”
男人无声地叹息,大概是在感慨现在这年头不能说实话,因为每次都没人会信。但是他现在没办法摘下面具证明,不仅仅是因为救一只巨龙,相当于站在人类的对立面,而且老板也不允许他摘下面具。
“对不住了,儿子。老爹也无奈啊,你要知道,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啊。”
楚子航的刀剑被男人手中漆黑的长枪挡住了。
这让楚子航眼神一凝,这可是‘七宗罪’啊,居然没能在这柄长枪上留下一丝痕迹?
他看着男人手中这柄如枯枝一般的长枪,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一股怒火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这柄枪!
这柄枪他认识!
楚子航狠狠地咬着牙齿,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柄长枪。在那个雨夜里,他曾眼睁睁地看着这柄长枪洞穿爸爸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