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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少女突然从树丛中暴起,一剑往吴之荣胸口刺去。
吴之荣回头一看,只觉得眼前寒光一片,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他落在大部队后面,自己又不懂武功,对方这一剑又是蓄势已久,原本他已是在劫难逃,只不过他为人胆小如鼠,被这一吓,顿时双腿一软,整个人再也站立不稳,骨碌碌从寺前的梯子上滚了下来,机缘巧合躲过了少女必杀一剑。
那少女刺了个空,不禁一怔,她原本想着一击必杀过后,便远遁千里,谁知道居然失手了,再不及时撤退恐怕恐怕连自己都危险了。
只不过想到庄家的血海深仇,她贝齿一咬,依旧挥着剑追杀上去,她宁愿与吴之荣同归于尽,也不愿意看着他逍遥法外。
不过这个时候附近的侍卫已经反应了过来,呼啦啦就围了上去,那少女虽然身手高明,但金、清两国宰执大臣身边的侍卫何等了得,很快就险象环生。
宋青书此时已经看清了少女的样貌,心中一惊,这不是好久不见的双儿么,她怎么跑到扬州来了?正要出言喝止手下,索额图已经抢先开口了:“莫伤了那女子,抓活的!”
他话音刚落,那少女已经被侍卫从后面封住了穴道,然后数柄钢刀直接架到了她脖子上。
宋青书犹豫了一下,双儿此时已被制住,自己除非公然出手,不然众目睽睽之下暗中帮忙绝对放不走她,而且听索额图刚才的话,明显还念着当年与韦小宝的情分,双儿在他手中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既然如此,先按兵不动,等回道台衙门后再找机会救她。
索额图咳嗽一声,指挥手下侍卫道:“把这女子押回去,我要好好审问她究竟有什么阴谋,还有没有其他同党。”
一边说还一边悄悄地对双儿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伤到自己。双儿这个时候也认出了索额图,她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对方没有恶意,便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虽然隐蔽,却哪能瞒过有心人的眼睛,宋青书微微一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不过此时扬州官场上这些人却神色古怪,心想金国那位爷抓到一个漂亮小娘子带回去“审问”,我们大清国这位爷抓到个漂亮小姑娘,也带回去“审问”,嘿嘿,究竟想干些什么,当我们是傻子么?
这些话也只敢在心中想一想,他们哪敢说一个字?甚至连一点表情都不敢流露,只是非常贴心地提出送两位大人回道台衙门?
搂着两位美娇娘肯定急着干某事,谁还会那么不长眼地去占用两位大人的时间?
程瑶迦被安排在了宋青书的轿子里,双儿原本也被安排到索额图的轿子里,不过索额图当年和韦小宝结拜,要是风声传到康熙耳中那还了得,又岂敢做这种瓜田李下的事情。
原本想让双儿呆在轿子里,自己骑马的,不过对方如今的身份是刺客,自己这样做也太明显了些,因此索额图只好让侍卫压着双儿跟在后面。
宋青书却是眉头大皱,他哪忍心看到双儿遭这种罪,便开口说道:“这少女看起来如此娇弱,不知情的人很难相信她是刺客,万一等会儿被城里百姓看到了,指不定暗中编排我们强抢民女呢,难免会损伤到朝廷颜面。我看不如这样,专门腾出一顶轿子,将她绑好了关在里面,这样也不会被城里的百姓看到。”
索额图本来也有这个意思,闻言大喜:“还是兄弟想得周到,就这么办。”
扬州官场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是对待犯人呢还是千金大小姐呢,你们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怕那小美人被太阳晒坏了?不过两位钦差使臣都发话了,他们又哪会反对,甚至很快就有官员主动让出自己的轿子给双儿乘坐。
见双儿被安置好了,宋青书这才放下心来,直接跨进了自己的轿子。
看到门帘被撩开,程瑶迦身子明显一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别过来啊。”
宋青书哑然失笑:“这光天化日的,外面还有这么多人呢,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程瑶迦却是颤抖得更厉害了,弱弱地说道:“难道没人的时候,你就要对……对我图谋不轨么?”
宋青书一屁股坐了下去,哈哈笑道:“这就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
程瑶迦急忙侧了侧身子,仿佛被他挨到都是极大的罪恶一般,只可惜轿子空间只有这么大,她再怎么躲也很难不挨着他。
“我……我不坐了。”程瑶迦红着脸,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慌忙地站了起来。她穴道被封,体内真气提不起来,不过却不影响日常行动。
哪知道这个时候轿夫刚好起轿,程瑶迦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扑到了宋青书怀里。
宋青书只觉得香风扑鼻,一个温软的身体跌倒在了直接的怀中,顿时一脸唏嘘地看着她:“原来你想坐在我怀里啊,你早说嘛,费这劲干嘛。”
程瑶迦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胡……胡说,我不是……”
宋青书猿臂一舒,直接将她搂住了:“既然得到美人垂青,我也就不客气了。”
程瑶迦惊呼一声,急忙挣扎起来:“你快放开我!”
不过她力气弱小,哪里动得了分毫,看着她眼中挂满盈盈泪水,宋青书适时说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考虑放开你。”
程瑶迦急忙说道:“那你快问吧。”
听她生气的声音都这般娇嗲,宋青书心想这样的女子天生就是被男人用来宠的,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娇娇怯怯的样子,都难免会升起一股保护的欲望。
“你叫什么名字?”尽管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依然还是需要再确认一番。
“我姓程……”程瑶迦低着头小声说道。
宋青书一直等着她说下去,谁知道她只说了个姓便没了下文,不由郁闷道:“名字呢?”
程瑶迦摇了摇头,被他追问数次方才小声说道:“我们汉人的规矩,女子的闺名除了父母之外,只能告诉夫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