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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鉴定报告

依据dna检测结果,得出顾文酿与祁俊15个不同基因位点结果的分析。

生物学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为%。

父子关系。

“……”宛若轰然的惊雷落在头上,顾文酿死死的盯住上面的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巨大信息量的迅速注入让他无法接受这一切。

他不是孤儿,自有记忆起,他便清楚的知道谁是他的父母。虽然是家里最被厌烦的存在,但那也是由于自己不像弟妹那般会撒娇讨好,所以才总被忽略。

即便短衣缺食的长大,也经常被嘲讽谩骂,可却从来没有人说过一句,说他是来路不明的孩子。

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里,也亦没有任何疑点能够证明他并非顾家亲子。而他自己为了能够更好的被重视,也几乎奉献了一切,最后还因为被父母卖给郑泽而痛苦不已。

可如今,这一切都被尽数打破,他竟然不是顾家人,过往种种付出也皆好似一场笑话。

不,也许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一场笑话。

根深蒂固的信念从根基处被彻底动摇,一直视作生存意义的理由也化作荒诞。

顾文酿的精神彻底崩溃,而黎熙则是始终沉默的站在他面前。

小腹处传来的痛楚越发剧烈,淡淡的血腥味道也逐渐在小巷中弥漫。

顾文酿无法再保持清醒,而不断涌出的泪水,也带着酸涩让他的视线盈满水意。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黑暗逐渐将他笼罩,在最后一束光消失的瞬间,顾文酿脑海中残留的印象,便是黎熙身上温暖的香气,和那句让他瞬间步入天堂的:“别哭,我带你回家……”

医院。

黎熙坐在急救室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鉴定报告。

雪白的纸张,唯有最边缘处的一角染上一个灰色的指印,暗示了之前拿起它的人的境况。

很快急救室的灯熄灭,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祈少,孩子保住了。”

“嗯。”黎熙点头:“给顾文酿最好的照顾,然后找两个礼仪教师教他世家子弟的规矩。三天之后我在过来。记住,我要的是彻底的脱胎换骨,而不是虚与委蛇的糊弄。”

“明白。”医生点头,而后又有些不解:“可他不过是个私生子,身体也是个不男不女的怪胎,又跟郑少之间有那样的首尾,您这么做会不会太……”

“与这些无关。”黎熙正色反驳:“不论他出身怎样,又遭遇过什么经历。只要他体内留着祁家的血脉,总归是我祁家的人。百年世家,纵使是只小猫小狗,也要明白事理,更何况他是个活人。”

黎熙的话说的平淡,甚至还有几分冷漠,可落在医师身后被从手术室中推出的顾文酿耳里,却比什么仙音都动听悦耳。

眼下麻药的药劲儿还没有过去,可顾文酿的意识已经清醒了许多。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最被忽视的存在,甚至饱受欺凌。没有人在意他,也没有人爱他,甚至,没有人愿意看见他。

可这个素未蒙面的异母弟弟,却用冷漠的语言,给了他最基本的尊重。

只可惜,他不配。

连续三次见面,皆是最卑微的姿态,最绝望的境遇,甚至还用卑劣的手段伤害了他,让他在众人面前被发现未婚伴侣出轨,受尽屈辱。

可他依旧愿意带自己像个人。甚至还愿意施舍给他这样的人些许怜悯。

泪水不由自主的沿着顾文酿的脸流下。

这一刻,黎熙的身影在他眼中就好似可以救赎万物的神一般,让顾文酿的世界再次变得明亮。

虚弱无力的手指不停的颤抖,执着的朝着黎熙的方向伸出。可终究还是无力的落下,意识也陷入沉睡。

黎熙冷眼看着顾文酿的反应,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医院。

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贪心的物种,因为得不到才会格外渴望,也因此格外珍惜。

原世界里,顾文酿之所以始终无法怨恨,无法离开,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唯有郑泽才会将他看在眼中。也只有在郑泽面前,他才不是透明的存在。

所以,纵使受尽屈辱,历尽折磨,他依旧把这种痛楚视为活着的痕迹。

然而现在,如果郑泽不在是这个唯一,那么顾文酿是否会这般死心塌地?

毕竟人性是最无法琢磨的东西,而欲丨望本身就便是无尽贪婪滋生的土壤。

黎熙很好奇,如果顾文酿可以站在和郑泽同样的高度,那他是否还会像原世界那般对郑泽至死不渝?

勾起的唇角划出一抹诡谲的笑意,黎熙墨色的眼变得愈发深沉。

对于眼下的他来说,不论是郑泽还是顾文酿,弄死他们,都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是他却不愿意让他们死的这般痛快。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总要让郑泽好好享受一下祁宴宁曾经经历过得一切,这才是完美的复仇。

而在同一个医院,郑泽也刚刚从昏迷中醒来。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将黎熙抓来狠狠教训一顿。

“不知死活的贱货!”郑泽狠狠地咒骂出声。命令守在一旁的特护将他从床上扶起,并把他的手机送过来。

他要立刻给郑老太爷打电话,今日之辱,定要千百倍还之!

然而还没等他拨通,手机上便显示了另外一条令他怒火攻心的消息:“顾文酿逃跑。”

“废物!都他妈是废物!”郑泽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上,粗喘着呼吸,支撑起疼痛不已的身体,连声命人送他回家。

此刻此刻,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之前在郑老太爷那边商议好的策略也皆被抛到脑后,唯有对黎熙的刻骨深仇将他的躯体整个笼罩。

然而让郑泽诧异的是,回到郑家老宅后,等待他的,并不是同仇敌忾的安慰。相反,他连郑老太爷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强硬的送回医院。

至于原本随意取用的家族资源也都被尽数收回。

并且,在他枯燥的养病期间,除了他的父母,便再没任何人过来探望。

不对劲,这实在太不对劲儿了。

郑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闭塞的环境却让他完全摸不到头脑。

在他不停的追问下,郑母的欲言又止终于让他将眼下的境况尽数看清。

他被郑家放弃了!因为和祁晏宁的联姻失败,为了不影响日后两家关系,郑家上下一致通过提议,他被剥夺了继承家业的资格。

这样的认知,让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的郑泽无法相信。可还没等他将这个内容完全消化,更让他恐惧不已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是,自外伤好了之后,他便发现自己不举了。

不论什么样的刺激,不论什么样的诱惑,就算心里上的欲丨望已经达到极致,膨胀到快要爆炸,可那里依旧毫无反应。

至于体表日益稀疏的毛发,和早晨几乎不在出现的胡茬更是间接表明了他不正常的生理情况。

作为一个风月老手,这样的现象代表了什么,他心知肚明。可让他愤怒不以的是,所有的医生,对此皆是避之不谈。

没有任何一个家族会让一个无法传宗接待的废人继承祖业。而他对外臭不可闻的名声更是将所有的后路都一并断绝。

眼下的郑泽就犹如困兽,失去了所有的庇护和光环。

如果他不能自救,后面等待他的,就是比死还要悲惨的结局。

一个被家族放弃的前继承人,恐怕所有对这个位置心有觊觎的都不会让他好过。

不过短短数日,原本强壮的郑泽便消瘦得不成人形。而各方的嘲弄和威压,也很快随之而来。

最终,在郑泽二叔仗着郑老太爷的重视,当众羞辱了郑泽一番之后,精神上受尽折磨的郑泽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找回理智。

他要报复,他要让祁晏宁后悔!让郑家后悔!郑泽的目标前所未有的明确。

之前是他太过轻敌,才会任由一个祁宴宁在自己头上撒泼,甚至还被他生生困死在这里。而这一次,却再不会了。

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站起来。

祁晏宁把他弄残想要退婚,他就偏偏让他必须嫁给自己!至于郑家无情将他流放,他便要成为郑家之主,让这些人通通陷入后悔和绝望!

“给我父亲打个电话,就说我想见他。”难得温和的和护理说话,然后郑泽就靠在病床上静静等待。

事情还有一线转圜的希望。

虽然他眼下失势,可是他父亲并没有。况且,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爷,纵然纨绔,也不可能一张底牌都没有备下。

郑家也好,祁家也好,从今往后,只有他郑泽负天下人,没有天下人负他!

当夜,郑父到来。

不知父子二人密谋了什么,郑泽秘密出院。

而同天午夜,一条惊人的消息也悄悄在各大论坛爆开转发,让翌日从梦中醒来的人瞬间清醒。

#为情所困,豪门大少一夜自尽。#

#遍体鳞伤,是压力过大抑郁自残,还是道德绑架另有隐情?#

#昔日爱侣决裂,郑少悔恨不以,以血证情!#

配合着这些吸引眼球的标题,郑泽苍白的脸,孱弱的模样,也同样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祁郑两家的婚事再次搬到台面上,还是用如此决然的手段。虽然是极其低劣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无聊把戏,可在郑泽刻意营造出来的一往情深的人设渲染下,竟也给人一种虐恋情深,求而不得,唯有靠死亡才能得到解脱的“情圣”形象。

再加上陆续报道出来的和顾文酿有关的信息,尤其是顾文酿在酒吧打工时的模样,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反倒让人自动脑补,郑泽并非刻意出轨,而是被意外设计。

而郑泽的父亲,也主动去祁家登门拜访。就连郑泽也不顾尚未痊愈的身体,拼命的想要出院,亲子和祁家忏悔道歉,希望求得原谅。

一时间,郑大少的痴情再次成功影响了舆论,几乎每个人都在喊着让祁宴宁主动开口说“原谅他”。原本最低调神秘的豪门世家,也在郑泽的倾情演绎下,弄得比那些娱乐圈的混乱情史还要儿戏复杂。

看着报纸上郑泽浑身是血被抬上救护车的照片,以及记者笔下大肆突出描写的“郑泽一腔深情,濒死之时还不断的恳求原谅”的情态,黎熙只觉得可笑无比,也同时再次刷新了心目中对不要脸定义的下限。

不过,这种痴心妄想的脑残,他有更好的方式对付他。

“传出去,就说祁郑联姻照旧!”拿起桌上的电话,黎熙干脆利落的命令道,而后便让管家将祁家所有手中有实权的人聚集在一起,说有事相商。

时间已经不多,祁家大少爷这个头衔,也该物归原主了。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资料,黎熙打开房门,离开卧室。

郑泽浪子回头高调认错的举措再一次博取了众人的关注。

于此同时,祁家家主也恰到好处的站出身来,对外宣布联姻有效。

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表示“我又相信爱情了”,可对于其他得到消息的各大世家来说,却皆能够轻而易举的从祁家人的只言片语中寻到些带着些耐人寻味的味道。

然而,接下来的三个月,才是最风云暗涌的三个月。

郑泽靠舆论博得了美名,将自己完全曝光在公众眼下,让那些试图落井下石的郑家人不敢轻举妄动。

而后,他便依靠着父亲手中残存势力将自己曾经拥有又失去的权势一样一样重新夺回。

身体上的缺陷和心理上的侮辱让这个豪门纨绔迅速成长。他原本就对郑家核心情况了如指掌,如今想要□□,更是轻而易举。

看着摆在桌案上的税务报告,郑老太爷的脸色灰败。

他当初果真没有看错人,郑泽就的的确确是个凶狠无比的狼崽子。

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现在一切都晚了。

纵使郑泽已经成长到足以同他这种历尽千帆的商场狡狐相互抗衡,可依旧不能和祁晏宁媲美。

甚至,连祁晏宁的一根脚趾都无法够到。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颓然的将手中代表郑家最高权势的印章交出,郑老太爷看着郑泽离开的背影老泪纵横。

而另一边的黎熙也巧施手腕将祁家上下尽数收拢,整治成铁板一块。

和郑泽的阴谋诡计不同,黎熙的手段更加直接也更加有效。

绝顶的医学天赋,令人敬慕的淡然气度,让他在祁家青年受众中一呼百应。

就连原本松散的旁系也乖顺的选择依附,只是其中是否有夏奈尔在背后举起的黑枪便不得而知。

就连祁宴宁那个妄图扶自己儿子上位的继母,也彻底放弃了争□□势的想法,竟主动带着儿子远走国外。

因为在她眼中,黎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怕魔鬼。

前一秒还笑的柔可亲,后一秒却连眼睛都不眨的让作对之人倾家荡产。

祁郑两家的频频异动,引得其他世家纷纷观望。可对于医院中修养顾文酿,不论是祁家还是郑家,都无法影响到他。

因为在彻底清醒之后,他便被各种私家教程包围了。

礼仪,茶艺,广博的各国见识以及个人外在修养,这些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被人一样一样奉到身旁。

虽然他的身体情况还不是很稳定,但是黎熙的安排却十分尽心。

就连几个教导他基本礼仪的老师也同样很有分寸,不会让他在孕中太过劳累。

就像一块干涸许久的海绵终于浸在水里,顾文酿这个原本平凡的男人也完全褪去了懦弱和无能,开始散发出自信的光芒。

就连他天性中的畏首畏尾,也逐渐转变成了低调的温润谦卑,就好似刚被琢磨出来的璞玉,纵使不够美丽,但也不在平淡无奇。

黎熙悄声站在病房门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会,然后便转身离开,并没有想要去打招呼的意思。

而屋内的顾文酿也依旧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好似并未察觉。可他捏着书角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攥得更紧。

从礼仪教师的口中,他已经得知自己将要嫁给郑泽的事。管家时不时的探望,和巨细无遗的婚礼流程汇报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一切并非是梦境,而是事实。

可也正因为如此,顾文酿反而更加无法面对黎熙,甚至觉得自己靠的太近对他都是一种亵渎。

他现在享有的一切都是黎熙赐予的,而他这场能够和郑泽平等的身份结合的婚礼,也是从黎熙手中偷窃得来。

顾文酿心里十分清楚,这桩婚事他不该答应,可对郑泽的渴望却早已铭刻进骨血,根深蒂固,无论如何也无法忘却。更何况,他的腹中,已经有了和郑泽血脉相连的孩子。他自己就是一个因为家庭原因而悲剧半生的人,又如何忍心让自己的孩子也遭受同样的罪?

“对不起,我一定会补偿你……”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顾文酿摩挲着小腹,眼泪源源不断的顺着脸颊留下。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盛大的婚礼也即将开始。

b市两个老牌世家强强联手,轰动全城。郑泽更是不惜重金,从法国普罗旺斯空运了当天盛开的玫瑰将郑家和祁家之间的道路尽数装点成花海。

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他还动用所有私房,将位于b市商业圈中心,那块全球最大的巨幕租下,从他一出门开始,便实况转播整个婚礼进程。

所有人都在感叹郑泽的一往情深和为了爱人一掷千金的大气。

然而,在黎熙眼里,郑泽所做的一切,都是愚蠢之极。甚至他还很期待看到郑泽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丢尽了脸面的可悲模样。

顾文酿的存在一直被黎熙隐藏的极好,除了祁家核心成员以外,没有任何人知晓。

而那些嗅到风声的世家子弟,虽然心里清楚这次联姻并不简单,但到底也无法将底细完全参透。

至于郑泽,那更是被瞒在鼓里的傻子。

在黎熙的巧手布局中,众所周知的祁家大少爷早已换了个人,并且更换的这个人,非但名正言顺,还有着郑泽不得不娶的理由。

毕竟作为屈指可数的“现代太监”之一,断子绝孙这个词语对郑泽来说都已经不算辱骂而是事实。在这样的情况下,顾文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郑泽唯一的血脉延伸,可不是比其他什么都精贵不已?

站在镜子前,黎熙利落的将领带系好。

中世纪礼服款式的西装,腰线格外贴合,将他身体的线条修饰的更加诱人。尤其在配上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更加让人无法将眼移开。

夏奈尔站在黎熙的身后,面色不虞。他伸出手,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怀抱将黎熙整个人都紧紧笼罩。而他温热的鼻息,也暧昧的喷撒在黎熙敏感的颈间。

“怎么不高兴?”黎熙转头,和他对视。

“没有。”夏奈尔摇头,率先转移了话题:“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

“那一切小心。”环在腰际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夏奈尔把黎熙搂得更紧,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他故意咬住黎熙靠近锁骨处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明显的齿痕。

祁家老宅。

郑泽的车子已经到了祁家门外。他人已经下车,众星捧月一般走进大门。

眼下,郑泽的心情无比兴奋。因为很快,祁宴宁就会完全落入他的手中,任他摆布。

这样的假想,比什么都能够刺激他的神经。甚至早已沉寂多时的部位也有些微微发热。

远远地看着站在楼梯口,被众位祁家人簇拥在中间的祁宴宁,郑泽的眼底闪过一丝暴虐的贪婪光芒。

然而他还来不及在多看一眼,就被前来恭贺的人群围住,等他终于应对完之后,却得到消息,祁晏宁已经上了婚车先往婚礼现场那边去了。

这似乎不太符合流程。郑泽的心里微妙的闪过一丝疑惑,而后便在热烈的推搡下上了自己的车。

传闻中最盛大的婚礼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而此时此刻,凑在巨幕前所有对这场世纪婚礼好奇艳慕的人,却都惊诧的长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因为在那辆让无数少女都梦幻不以的千万婚车上,坐着的男人并不是众所周知的祁家大少祁晏宁,而是另外一张既陌生,又平凡至极的脸庞。

至于另一边同样在赶往灰常路上的郑泽,对此却一无所知,而和他一起来的郑家人及其心腹,也始终都没有得到任何机会将这个讯息及时的传给他。

布置得浪漫至极的婚礼会场中,由于距离开场时间还早,因此十分空挡。

郑老太爷正孤零零的坐在主位上。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可他苍老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

“听爷爷说你找我有事?”穿着黑色礼服的黎熙从门外走进来。他一面询问,一面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下。

瓷白的手指尖微微抬起,指着杯子示意管家为他倒茶。另一只手撑着额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除了最开始的问候,黎熙就没有再多说话,甚至没有抬眼看郑老太爷。

可郑老太爷却依旧莫名生出一种微妙的紧张,就仿佛觉得自己是个地位卑贱的下人,犯了错误,正惴惴不安的揣摩着主人心思,一刻也不敢放松。

虽然有求而来,可这种感觉依旧让他很不喜欢。而那些在起家初期,很多急于忘却的难堪旧事也再一次浮上心头。

于是他挺直苍老的脊背,试图拿回主动权。可就在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黎熙却突然再次询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清冽的声音冷淡之极,而在对视的瞬间,郑老太爷也感觉自己仿佛被这对眸子中冷清看透击穿,不由自主地失了分寸,哑口无言。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祁晏宁,但确实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祁晏宁。

郑老太爷心情晦涩复杂,终于真切的体会到一个事实。

他们都看走眼了。

原本觉得最好控制的祁晏宁却是整个祁家最最可怕的存在。

看着眼前的青年优雅自若的啜着手中的红茶,宛若礼仪教科书般行云流水的动作更是透着世家百年底蕴沉淀后的尊贵味道。

“看在多年情意,可不可以放过郑家?”郑老太爷低声恳求道。

“呵。”黎熙笑着摇头反问:“你觉得呢?”

随手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个文件夹,黎熙将之扔在郑老太爷面前:“自己看吧,就是念在两家多年情意,我才没有下狠手,让郑泽断子绝孙,甚至还帮了他们一把。可至于剩下的我不想多说,您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怎么做。”

黎熙说完,便决然的转身离开。

毕竟准备许久的大戏马上就要开唱,他可不愿错过这盛大的首映礼。

华丽的加长婚车上,坐在前排的司机额头尽是不停渗出的冷汗。

而副驾驶上,一个至少两米的高大壮汉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腰间明显凸出的形状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是什么要命的物件。

负责随行录像的摄影师战战兢兢,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至于后座处,随行化妆师正仔细的为顾文酿整理衣装。

“别紧张,就像平时一样。”化妆师小声的在顾文酿耳边安慰。

他看得出来,虽然面色正常,可顾文酿的身体十分僵硬。那是一种精神紧绷到极点的表现,或者说,此刻他的精神压力已经达到顶点。

“嗯。”顾文酿小声答应,而后悄悄将手放在已经明显凸起的小腹上。

“宝宝,高兴吗?”顾文酿在心里悄悄的和腹中的孩子说话:“今天咱们就能够正式见到爸爸啦!”

白色结婚礼服,眼角眉梢皆是期盼和眷恋,在这样梦幻情绪的渲染下,顾文酿寡淡的五官也多了一分清秀和讨喜。

但看在车内其他人眼中,却比索命的恶鬼还要令人惧怕。

没有人能告诉他们载婚礼当天,婚约人被换了对象,这种情况应该要如何处理。

前排的司机不着痕迹的放慢了车速,试图将这段行程拖得更长。

因为他心里明白,一旦到达目的地,等待他的就将是郑泽无尽而怒火和无法逃脱的噩梦!

郑泽到达主会场的时候,会场中已经人满为患,只等他这个主角到来。

环视场中,他没有看到祁家人的身影,似乎是在半路上耽搁了。

简单的回应了几个人的道贺,郑泽便在侍从的引领下,先去更换正式婚礼时的礼服。由于太过激动,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受邀诸人眼中那些微妙的同情与幸灾乐祸。

独自乘上电梯,郑泽到达位于顶楼的休息室。

走在被各色玫瑰装点得喜气洋洋的走廊中,他的得意之情已经溢于言表,无法掩盖。

终于等到这一天,可以将祁晏宁之前给予的种种羞辱一样一样还诸到他身上。

郑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胸口处快要跃动出来的心跳平息。

黑色的正式婚礼礼服,出自法兰西最著名的设计师之手。而他身上的每一个饰品,包括胸口的装束领巾也有着不凡的来历。

看着镜子中,远比半年前要阴柔许多的身影,郑泽无声的开口狂笑,激动的泪水泛出眼眶,沾湿了眼角。

再过几分钟,正式婚礼便会开始。而祁晏宁也将真正冠上他郑泽的姓氏。属于他的复仇也终于可以开始。

一想到以后祁宴宁惧怕不已的模样,郑泽的脸上便浮现出极度诡谲的笑容。

从口袋里拿出祁宴宁的旧照,郑泽低头轻轻吻上照片中那那双温柔绝美的眼。

“别怕!”尖细中带着粗哑的嗓音在休息室中响起,郑泽捏着照片的手指也不断收紧,直到指甲将薄薄的相纸穿透。

他的心里早已拟好了章程,绝不会用对待郑家人那种残酷手段来惩罚。

毕竟是觊觎了这么久的漂亮人偶,总要好好的先玩个痛快!

纵使他已经无法人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出一个属于自己的荡丨妇丨淫丨娃。

怀着这般龌丨蹉心思,郑泽离开更衣室准备下去主会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祁晏宁跪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哀求原谅的模样。

而此时此刻,载着顾文酿的车也终于到了主会场。所有宾客,不论是否知晓底细,都凑到门前,好奇的查看。

而郑泽早就安排好为自己造势的记者更是第一时间守在车门旁。巨幕那里,依旧有人将顾文酿的身份扒出,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想要知晓这场八卦最后的真相。

郑泽不惜用命换来的联姻,耗尽巨资布置的世纪婚礼,倾尽平生所有爱恋的未婚伴侣,祁家大少终于在万众瞩目中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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