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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什么?”徐思远开口问道。

徐思远如今已不弱于圣人,但是在他心中却还留有一个疑问,那便是什么是众生所求的道。

若说人道是人心念头的集合,天道是天地规则与天地生灵的结合,大道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定则,那什么才是盘古口中最初的道。

“道是超脱,是唯一。”

“当我劈开混沌时,我便是道。当你能够主宰天地万物,一言开天,一语灭世,定圣人之生死轮回时你便也是道。”

盘古笑道:“所谓的道,不论给它何等修饰与装潢,说到底不过是一种力量罢了!”

“因此道便可以说是圣人四境之上的第五境!”

“那可有第六境的存在?”徐思远继续问道。

盘古答道:“吾也不知,但是吾知道第六境便是道一直在追求的境界。最初的道是从无中而来,总有一日也当归于无。为了避免灭亡的命运,道便孕育了吾与三千魔神。”

“三千魔神与吾皆是开天之神,开天辟地,造化世界,然后借世界的生灭领悟出第六境的道路。”

盘古傲然道:“只是它却未能等到那一天,吾劈开了混沌也劈断了它。道主宰一切,世间万物的运转皆需遵循那道。但是当道断裂后,世间便有了变数,这也是那一的来历。”

徐思远了然,这便是盘古开天使命的由来。

随着盘古的讲述,世界最大的隐秘也被徐思远所知晓。

没有无私的人,也没有无情的道。

道孕育盘古开辟混沌不是因为无私,反而恰恰是因为它自私。

它以盘古混沌与那三千魔神为棋子,只是没想到盘古却掀翻了棋盘。

徐思远不由的仔细打量起身前的盘古,盘古一副垂垂老矣看透世态的样子,徐思远实在是不能想象便是他劈开了混沌,斩断了源初之道。

而这样的人物,真的会陨落?

似乎是知道徐思远的疑问,盘古开口道:“你曾去往过去之中的混沌,吾才能在这现实之中见到你。”

“道已残,吾已陨,吾只存在于那过去之中,如今的世上其实已无盘古。”

“吾在过去之中达到辉煌的顶点,鸿钧却在现实未来之中开始他新的道途。”

盘古看着徐思远道:“终究还是道技高一筹,如今我能做的不多,我不过是让你来到了洪荒,当然你也未让我失望。”

说到这里盘古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混沌之中,那时他担负开天的使命,他是道孕育而出的,但是他却背逆了道。

时光悠悠,亿万万年转瞬即逝。

但是他盘古的传承又一次站到了道的对立面,这一场绵延亿万万年的纠缠终究该落下帷幕了。

“只是现在这一局的胜负已经与我无关,但至少应该不会比曾经更坏!”盘古笑道。

是呀,那冷漠无情的道化身成鸿钧与罗睺,道落入红尘便沾染上了凡尘的七情六欲。

从此世界也并非只是是道手中冰冷的工具,众生也会享受到欢乐悲苦。

虽然这样的世界注定会毁灭,世界中的生灵也注定会全部变成历史的尘埃,但这却已是盘古能做到的最好了。

接下来的一切便交给这些生灵自身了,他们未来的命运现在落在了他们自己手中。

徐思远和盘古说了许多,但是都是圣人级别的神念交流,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盘古斧拦住鸿钧的那一瞬间。

“放手而为,尽力便可,哪怕一切归于虚无,也还有我在过去中记着你们,当然也只是记着而已。”这是盘古最后的低语,随后盘古的气息消失不见,而原始的本源也尽数被徐思远炼化。

徐思远便睁开了双眼,徐思远本已不弱于圣人,如今再得到原始的力量,徐思远的气息已不弱于后土,甚至还要强上不少。

徐思远终于成圣。

···

徐思远成圣,女娲与多宝也来到混沌之中。

若是算是罗睺,徐思远这一方便已经有了七位圣人。

七位圣人中最弱的也是第二境的圣人,但是七人站在一起却并未给众人带来安全感。

道祖实在是太强了。

“你便是那一!”看着成圣后的徐思远鸿钧开口道。

“见过道祖。”徐思远对着鸿钧行礼。

鸿钧笑道:“你算是我唯一一次看走眼,不过这也说明不得超脱,这世间终究还是有超出我掌控之外的事物、只是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人能让我看不清了。”

鸿钧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也许拥有了掌控一切的力量,鸿钧便不介意在徐思远等人面前显得更亲和一些。

也许在鸿钧看来,徐思远他们都是死人了吧。

“鸿钧,今日你我兄弟又见面了。”罗睺对着鸿钧开口道。

“你非是我的兄弟,”鸿钧开口道:“也许曾经算是,但是如今你我只是分别独立的个体。”

当鸿钧罗睺合一,他们还会是那曾经的道,但是当鸿钧自己超脱,他便只是鸿钧!

苦心谋划多年,鸿钧只为了做他自己。

见徐思远已经成圣,鸿钧反而不急着对徐思远出手了。

鸿钧看向地仙界,在那地仙界中,两千魔神正在肆意破坏地仙界的本源。

两千魔神中的大半都已成圣,他们一起出手,天地破碎,灵气四泄,地仙界已成末法之界。

只是片刻地仙界便已减少了十分之一,但是只见鸿钧挥手,地仙界中的山川大地又重新回归原状。

那一切的一切都在片刻间复原,那破碎的归于完整,那消散的重归原状。

只是挥手,便拨弄了时间,颠倒了万物。

然后鸿钧祭起造化玉碟,造化玉碟落入地仙界中。

魔神本是大道化身,每一位魔神都司掌一道法则,但是造化玉碟上却有着三千法则的气息。

这些法则的气息大都都不弱于魔神,也就是说鸿钧不仅领悟了三千法则,在法则的造诣上更是不弱于大半的魔神。

“三千魔神,盘古斩得,我鸿钧也斩得!”

鸿钧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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