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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卿的额抵着她的额,温凉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面上,近在咫尺的距离,什么都是模糊的,谁也看不清楚谁,刻骨的温度却快速渗入肌理。

靳月呼吸急促,声音微颤的轻唤,“相公?”

“嗯!”他淡然应声。

俄而,他终于松开她,环着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

“你别担心,我好歹也是府衙里的捕头,与衙门里的人还算熟稔,他们不敢背着我对你动刑,燕王府的人……”她的声音愈发细弱。

说到最后,嗓子里艰涩,竟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剩下他凉薄的唇,轻摄她温暖而柔软的唇,一点点的尝着,那般举止轻柔。

人心,就是这么被蚕食,逐渐陷落的……

“在担心什么?”他低眉看她,气息紊乱的人,靠在他怀里,面颊绯红,耳根就跟滚水烫过似的,喉间微微滚动,如同恶作剧般不想让她好过,他复而咬住了她的耳垂。

靳月顿时往他怀里缩去,略带娇嗔的说了句,“相公,痒……”

“莫忧!”傅九卿低声开口,“没事!”

马车停下,苏立舟已在府衙门口等候,毕恭毕敬的行礼相迎,“恭迎小王爷,恭迎公主!”

宋宴黑着脸,扭头望着马车,车门紧闭,莫不是在依依不舍的温存?心下微冷,面色更沉,宋宴三步并作两步直奔马车,刚要伸手去开门,车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四目相对,靳月若无其事的别开头,缓步下车。

宋宴缩回手,对于靳月的无视,愈觉心中愤懑,别看靳月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发红的耳根,早已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所以方才在马车里,傅九卿和靳月……

袖中五指蜷握,宋宴将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满脑子都是傅九卿和靳月颠鸾倒凤,做着他与细柳做过的事情。想想,便是怒火满腔!

“苏大人!”靳月深吸一口气,“公事公办!”

苏立舟点点头,卷宗提前送达知府衙门,他早就阅览,大致上知道案情,“诸位刚刚回到京都城,暂请歇息,此事一定会有个了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希望苏大人不要徇私枉法。”宋宴冷声开口,掩不住警告意味。

靳月咬咬牙,皮笑肉不笑,“苏大人,进去吧!”

“请!”苏立舟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宴大步流星的走在靳月之前,在靳月进门之后,他又刻意放慢脚步,与她比肩而行,虽然心里读者一口气,但终究想让她回心转意,自然不能做得太过。

靳月一心都扑在傅九卿的身上,压根不去想宋宴是什么心思。

倒是一旁的安康生瞧出了端倪,眸中掠过一丝不悦的情绪,他不喜欢宋宴靠她太近,昔年种种,新仇旧恨,靳月想不起来所以不予计较,但不代表安康生也会就此原谅。

靳月亲自送了傅九卿进大牢,夫妻两个,一个站在牢内,一个站在牢外,隔着一道木栅栏。

瞧着这一幕,霜枝红了眼眶,心内不平,明珠紧了紧手中剑,垂眸不语。

“我把君山留给你。”靳月声音微哑,“若是你有什么不舒服,定要通知我!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傅九卿不是头一回蹲大牢,可靳月就是不放心,此前在历城……

“回去吧,这里晦气!”傅九卿浅浅勾唇。

靳月点点头,“你放心,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没做过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承认!”

大概是被她微嘟的小脸给逗笑了,傅九卿唇角笑意愈浓,原就俊美的面上,瞬时如春风拂过,玩物皆柔和,“要不,进来陪我?”

靳月倒是想,但是宋宴在外头,她敢留下,他就敢作死。

“我等你出来!”靳月撇撇嘴,转身往外走。

出去的时候,安康生在门口候着,温润书生,眉眼温和,瞧她的眼神更能溺出水来,“公主说完话了?”

靳月点点头,鼓了鼓腮帮子,缓步拾阶而下,走到了宋宴面前,“小王爷满意了?”

“哼,还不够!”宋宴负手而立,笑得冷冽,“他既进去了,就别想再轻易出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这条命该还!”

靳月咬着后槽牙,“人在做,天在看,阎王手里一本账,是人是鬼分得清!”

“是吗?那我们走着瞧。”宋宴完全不担心这点,燕王府如今风头正盛,边关捷报就像是一把刀,架在朝廷的脖颈上,也让宋宴有了肆意妄为的资本。

燕王府的人得知宋宴回来,早早等在了府衙门口。

这是天子脚下,傅九卿既然已经进了大牢,苏立舟就必须按照律法办事,所以宋宴离开府衙的时候,是趾高气扬的。

“少夫人?”霜枝愤愤不平。

靳月双手环胸,面色幽沉,“只要他不做小动作,我便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是知府衙门,由不得他胡来!”苏立舟叹口气,“公主,您有什么打算?这案子有燕王府插手,不太容易翻案,眼下人证物证确凿,恐怕……”

靳月撇撇嘴,“苏大人也相信我家相公会杀人?”

这倒是把苏立舟逗笑了,“开了粥棚去杀人的,傅九卿倒是天下第一大蠢人!”

“嗯,是蠢!”靳月点点头。

谁都瞧得出来,唯有宋宴那个蠢货,贼喊抓贼,还蠢得不亦乐乎。

“放心吧!”苏立舟道,“卷宗已到,我会让人好好查一查其中疏漏,这两日北澜使团在京,不适合升堂审案,能拖一日是一日,傅公子暂时不会有事。”

“多谢!”靳月拱手。

寒暄两句,苏立舟疾步离开。

待苏立舟离开,罗捕头才上前打趣道,“不是去英州散散心吗?怎么又栽在燕王府手里了?”

“阴魂不散,奈何?”靳月翻个白眼。

“该回去了!”安康生意味深长的开口。

靳月知道他所指,郑重其事的点头,“马上就回去,这里……还望罗捕头和安师爷能代我妥为照顾,相公身子不好,若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尽早通知我。”

“放心!”安康生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妹夫出事。

罗捕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瞧着安康生和靳月,这两人的关系好似……增进得有些快。共事多年,安康生这人的脾气,罗捕头最是清楚不过,若不是以心相交,绝对不会如此亲昵。

不过,靳月委实仗义,为人处世的确没什么可挑剔,罗捕头想不出旁的,便也不去多想。

既要一起共事,自然是要以心相交的。!

罗捕头去忙活,安康生亲自送了靳月出门。

站在府衙门口的时候,安康生笑靥温和的瞧她,“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一定要尽快,不要耽误,不要……因为任何人任何事,错失这样的好机会。人只有活下去,万事才有可能!”

“知道!”靳月环顾四周,门口站着不少守卫,她终是不敢喊他一声哥哥。

安康生知道她的顾虑,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府衙,仿佛他与她不过是公门共事的情义,除非慕容家翻案,真相大白于天下,否则那些骨血相连的秘密,真的只能是秘密。

靳月抿唇,心头默默的喊了声:哥……

“少夫人?”霜枝上前,“咱们回府吗?”

“先去医馆!”靳月抬步上了马车。

傅九卿都在知府衙门的大牢里,她独自一人回傅家,又有什么意义呢?何况她现在回去,傅正柏问起来,她又该如何回答?

思来想去,还是先去找爹!

且不管现在是否能解毒,至少找爹商量一下,拿个主意吧!

马车停在医馆门前。

四海正拿着鸡毛掸子,清扫柜台上的灰尘,自打靳大夫失踪,医馆里便没有人再来瞧病,只偶尔有人来抓药,是以堂内堂外极是冷清。

“少夫人?”四海喜极而泣,直抹眼泪,“您可回来了!”

“我爹呢?”靳月皱眉,快速环顾四周,始终没瞧见靳丰年的踪迹,那老家伙听到她回来了,怎么也不出来,往日他的耳朵最灵的……

四海仲怔,快速走到门前张望,确定没什么人,慌忙合上了医馆的大门,“靳大夫出了点事,暂时不在医馆里了。”

“出了何事?”靳月骇然,“我爹没事吧?”

四海急忙摇头,“没事没事,哦,不对,差点有事!”

“把话说清楚!”霜枝直跺脚。

一句话的事儿,让四海说得这么碎,真真能把人急死。

“靳大夫此前遇袭,差点丢了性命,当时少夫人和傅公子都不在京都城,靳大夫担心他们再动手,便躲在了暗处观察,所以现在他不在医馆。”四海长话短说,领着靳月往后院走去,“靳大夫住在客栈里,不过他早就吩咐过,若是少夫人回来,由我带您过去。”

住在客栈?

靳月面色微恙,眸色焦灼,“他真的没事吗?伤着没有?”

“大概没有,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具体的情况,靳大夫没说,我也不好多问。”四海边走边说,“反正现在人没事。”

靳月心头砰砰乱跳,不就是离开京都城一阵,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是谁要害我爹?”

“靳大夫没说。”四海是个实诚人,靳丰年不想把他卷进去,很多话自然不会告诉他。好在四海也懂得分寸,不该问的话一句都没多问。

从后巷进客栈后门,四海领着靳月往楼上走。

“靳大夫就在里面。”四海解释,继而叩门,“靳大夫,我是四海!”

不多时,便有脚步声传来。

门开的那一瞬,靳月快速将靳丰年推进去,霜枝和明珠则守在门外,免得闲杂人靠近。

“回来了?”靳丰年诧异。

他早就在等她,奈何她拖延了回来的时辰,所以靳丰年久等不到,还以为她半道上跟傅九卿跑了,谁曾想今儿竟出现在他面前。

真是,惊喜交加。

“爹,伤着没有?”靳月拽着靳丰年的胳膊,左右上下,仔细的查看,“是谁下的手?你到底……”

“别怕,爹没事,爹好好的,你看……”靳丰年轻轻拍着闺女的手背,知道她这是关心则乱,难得温柔起来,当面转个圈,“没缺胳膊没缺腿!”

靳月一路上的提心吊胆,终于可以放下。

没事?

没事!

“你可吓死我了!”靳月红着眼抱住了靳丰年,“爹,你要是有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靳丰年音色哽咽,拍着她的脊背,佯装若无其事的笑道,“也不看看你爹是什么人?我这一身的医术可不是白学的,哪像你,什么都是半吊子,一点都不随我!”

语罢,他推开靳月,双手握住她微颤的肩膀,“该担心的是你,去了英州这么久,一封信都没有,打量着有了夫婿,连爹都不要了。嫁了丈夫忘了爹!”

靳月破涕为笑,“没事就好!”

“我自然没事,还得留着性命让我闺女更幸福一点。”靳丰年拍着她的肩膀,“坐吧!”

靳月点头,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爹,到底怎么回事?四海说得不清不楚,差点没把我吓死。”

“四海那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他不是白搭吗?”靳丰年倒上两杯水,往她跟前搁了一杯,又转身将枕边的油纸包取来,放桌案上打开,“知道你回来之后,必定会来找我,花生都给你备好了,一路上舟车劳顿,定然没心思好好吃喝。”

靳月鼻尖酸涩,抽了抽唇角,“我哪有这么贪吃!”

话虽如此,手却娴熟的剥开了花生,指尖轻搓着单薄的花生皮。

“我是被顾若离暗算了。”靳丰年叹口气,伸手捻了一颗花生在指尖把玩,“当时我瞧着她进了巷子,寻思着这小妮子素来不安好心,肯定又要干坏事,就追了进去,谁知道……”

指尖的花生“咔擦”一声,被靳丰年恶狠狠的捏碎,“她竟然有同伙,而且发现了我,所以直接把我打晕了带走。”

靳月剥花生的手有些颤,花生仁骨碌碌的滚到桌角,好在靳丰年眼疾手快,赶紧给捞了回来,塞回了她的掌心里。

看得出来,她这是吓着了!

“爹?”靳月张了张嘴。

靳丰年故作不知,“怎么了?花生不好吃?是四海特意帮我买的,还是你经常吃的那家铺子。”

“没、没事,你继续说!”靳月默默的将花生仁塞进嘴里,却也不咬,安静的充当听众。

靳丰年继续道,“他们以为我是个大夫,觉得我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想着杀我灭口……把我绑起来装进麻袋里,然后塞上石块,沉在护城河。”

“混账!”靳月拍案而起。

靳丰年招招手,示意她莫要激动,“坐下来,继续听我说。”

靳月眸色猩红,“爹?”

“我这不是没事吗?就是喝了两口不干净的水,闹了点肚子,旁的什么事都没有。”靳丰年幽然吐出一口气,“亏得夜侯顾殷将我救了,知道顾殷是谁吗?”

靳月想起了顾白衣给的扳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靳丰年,“爹,您说的是顾若离和玉妃娘娘的父亲?夜侯府的主人?”

“是!”靳丰年点头,“顾若离要杀我,却没料到她爹暗中出手,坏了她的计划。”

靳月敛眸,“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爹,你确定顾殷不会出卖你?又或者,他别有居心,救你其实是……”

靳丰年摆摆手,“我知道顾殷的脾气,他秉直刚正,不屑做这些事。顾若离是他女儿,他做不到大义灭亲,只能尽力的弥补,为人父母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之处!”

“那后来呢?”靳月咬着后槽牙,“顾若离如何?”

靳丰年继续道,“顾殷帮我弄了个假死逃生,顾若离以为我死了,这事便到此作罢,如今你回来了,我再无需躲藏,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

“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敢动她爹,她岂能放过顾若离。

所谓底线,便是谁都不能碰,宛若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你真以为你爹是豆腐做的?就这么点本事?”靳丰年揉着眉心,“可见在你心里,把你爹想成了一个废物。月儿,你太让爹失望了。”

靳月:“……”

难道不是吗?

“我给顾若离下了毒!”靳丰年忽然咧嘴一笑,笑得蔫坏,脸上的褶子仿佛都带了几分邪气,“她的日子好不了,真的真的!”

靳月诧异的瞪大眼睛,“爹,你说真的?下的什么毒?顾殷没找你算账?”

“顾殷知道,但他不会插手。”靳丰年将剥好的花生仁,都堆在小碟子里,轻轻推到了靳月跟前,“她不是最在意那张脸,那一身皮吗?爹干脆,让她脱一层皮。”

靳月津津有味的吃着花生仁,笑嘻嘻的问,“爹,她又不是蛇精,怎么脱皮?”

“我给她下的药,无色无味,从肌理渗入,融于骨血之中逐渐发酵,只有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往外爆发,奇痒无比!”靳丰年将头凑过来。

父女两个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若只是痒倒也罢了,试过又痒又疼吗?痒得厉害,一挠又疼得厉害,浑身血淋淋的,可不得扒一层皮吗?”

靳月与他笑得如出一辙,“高!爹,这东西你怎么不给我点?有这么好的物件,我何至于吃这么多苦头,白白让她占了那么多的便宜。”

“那东西不能随便用。”靳丰年道,“容易误伤。”

靳月撇撇嘴,“罢了!对了,九尾草呢?”

“月儿,爹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靳丰年忽然一改方才的戏虐之色,变得格外认真。

靳月不解,“爹,我们父女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

“你……是不是真心想和傅九卿,白头偕老,生死与共?”靳丰年一本正经的问。

靳月托腮,“爹,这个问题和九尾草有什么关系吗?”

“你且回答。”靳丰年有些犹豫,他是真的有点怕,九尾草药性极为强烈,能解毒不假,但万一、万一将她丢失的记忆悉数唤醒……

靳丰年有些不敢想,此前的靳月对燕王府忠心耿耿,死亦无悔,那股轴劲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若是她不小心恢复了记忆,会不会又陷进去?

“爹!”靳月垂眸,面上微红,“我对他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我……想给他生一窝小狐狸。”

“……”

屋内静悄悄的。

门外,霜枝和明珠面面相觑,不知道少夫人和靳大夫在说什么?关于九尾草解毒的事情,是不是能抓紧?只要解了毒,少夫人和公子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三年抱两,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方才跑开的四海,这会又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霜枝不解,“何物?”

四海一抹额头的汗珠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没敢打开看!是傅家的管家找不到少夫人,就把东西送到了医馆,说是燕王府送来的,务必要送到元禾公主的手里。”

“燕王府?”明珠皱眉,转身去敲房门。

对于“燕王府”这三个字,靳月简直头疼得不行,说是阴魂不散都是抬举,这简直就是臭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缠人。

“花绪?”靳月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好熟悉。”

明珠骇然,“少夫人,是花绪姐姐!”

面色陡沉,靳月紧了紧手中的纸条,“她在宋宴手里!”

屋内,瞬时一片死寂。

当年女子军的十大亲随,除了明珠,还剩下月照、花绪和明影,现在月照和明影都已经回归,唯有花绪一直下落不明,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落在了燕王府的手里。

“一定是孤雁!”明珠咬牙切齿,“真是该死!”

靳丰年快速夺过靳月手中的纸条,“明日晌午,皇宫宣德门见。”

“不能去!”

“不能去!”

靳丰年和明珠是同样的意见,为何要选在宫门外相见,其意不言而喻。

“月儿,他是在逼你承认自己的身份。”靳丰年有些慌乱。

他很清楚靳月的脾气,别看小妮子平素没心没肺,实则最是重情义,当年这些女子,随着靳月东奔西跑,除了死去的孤雁,各个忠心耿耿。

那些都是她出生入死的姐妹,即便她忘了那些旧事,但不代表,她会袖手旁观。

“少夫人!”明珠跪地,“花绪姐姐死得其所!”

死,何所惧?!

“她还活着!”靳月声音低哑,“没死呢!”

若是她不去,花绪便会死。

“若换做是奴婢,宁愿身死,也不会让您身陷险境。”明珠眸中噙泪,跪地仰望着她,“少夫人,您既然把什么都忘了,就把花绪也忘了吧!小王爷要等的是当年的靳统领,您不是!您不是当年的靳大人,不必赴约!”

靳月搀起明珠,“你的大人,会对你们见死不救吗?”

明珠垂眸。

大人,是最好的大人,生死相付,肝胆相照,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是狗急跳墙!”靳月咂吧着嘴,“没招了吧?”

“都拿性命威胁你了,自然是最后一招!”靳丰年紧了紧掌心里的纸条,“月儿,只要你忍一忍,躲开这一招,便可……”

“便可抱憾终身!”靳月摊开掌心,“爹,把纸条还给我!”

靳丰年急了,“我已经在调配药方,九尾草已经到手,你解了毒就能万事无忧,若是承认自己是当年的靳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燕王府的小王妃,是绝对不能嫁给傅九卿的。”

最终的结果,是燕王府宽容大度,让她以二嫁之身,回到燕王府,重新成为燕王府的利剑,成为宋宴的女人,成为小王妃,与顾若离共享一个男人。

“我若是任他宰割,哪里还配得上这只狡猾的狐狸?”靳月邪邪的勾唇,拂袖落座,斜倚在桌案上,眸光流转,笑靥如花,“他逼着我承认,那我就承认呗!”

“你!”靳丰年眉心紧皱,“你这丫头!”

靳月把玩着掌心的北珠,流转的珠光倒映在她的瞳仁里,忽明忽暗,骤然间倾泻万丈流光,“爹,好好帮我准备解药,等我办完了这事,我想……想傅九卿好好的过日子。”

明珠红了眼眶,默默握紧手中剑。

“好!”靳丰年斩钉截铁的回答。

前半生被燕王府所羁,后半生理该重获幸福,为自己活一回。

遇见你之前,我从不知选择为何物。

遇见你之后,我所有的选择……皆你!

出了客栈,靳月仰头瞧一眼极好的天色,京都城内好热闹,今儿使团进城,入殿觐见帝君,但明日才算正式朝拜,商议两国的协议。

宋宴选在明日晌午过后,其目的不言而喻。

“如此讨厌,怎能共度余生?”靳月缓步走在长街上,“余生该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前方医馆里,传来怪异的声响,两名奴仆火急火燎的将大夫拽上马车。

望着扬尘而去的马车,明珠眉心微蹙,“穿的是夜侯府的衣裳,应该是夜侯府的奴才。”

“夜侯府?”靳月轻哼。

经过医馆门前的时候,听到堂内有人在议论,似乎是说顾侧妃怀了子嗣,但身子极为虚弱,状况似乎不太好,已经接连找了数位大夫去诊治,似乎未见成效。

“身孕?”霜枝满脸嗤然,孩子投胎到这种坏女人肚子里,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明珠冷哼,“侧妃怀有子嗣,燕王府不急着找太医,真是怪哉!”

靳月双手环胸,找了太医,不就知道她身染怪病了吗?顾若离丢不起这人!

思及此处,靳月心里舒坦不少,恶人自有恶人磨,然则一抬头,宋岚面黑如墨的杵在前面,那双淬了毒似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落在靳月身上。

真是,冤家路窄!

靳月咬着后槽牙,眸中满是厌恶之色,她刚回京都城,这些牛鬼神蛇怎么都冒出来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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