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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薄渐带的,江淮也开始在学校写作业。
但他没薄渐那么畜牲,课全不上,都拿来写作业……考试成绩一下来,还回回排名0001。他就顶多课间写几道题,副科课和自习课上做做作业。
提前在学校把作业写一部分,回家就负担轻很多。
五月初全市统一会考结业考试,刚刚三月上旬,薄主席近日就天天打着“给前桌辅导会考政史地考试”的名义,每天按时按点给江淮发起视频通话。
事实上也不是辅导,辅导个屁。
薄渐看书,江淮做题,也没有多说多少话,只是薄渐喜欢这么通着视频……这样他一抬头就能看得到江淮。
习惯让江淮陪着他了,要哪天看不到江淮,他一个人看书整理复习资料就闷得慌。
好像过去十几年,他从没有过“累”的意识,也从没和谁说过累。
可和江淮在一起以后,他忽然觉得生活太累,只有江淮陪着他他才不那么累。
但有时候明明和江淮呆在一起,他也不累,他还是会对江淮说事情多,累,不好受……这样就能每次都成功骗江淮对他心软,答应他许多事。
江淮嘴上脾气不好,可做起他要求的事来却都很乖,随他摆弄,被欺负了也不肯哭。
七点半,手机响起一个视频通话邀请。
江淮正支着头转笔,极其低效地写物理作业,手机冷不丁一响,中性笔“啪嗒”掉在学案上。
他瞥过去。
“bj”。
“您今晚又有事了?”他懒洋洋地按通。
手机屏小,画质却很清晰。
薄渐稍稍后靠,靠在沙发上。他身上的校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来,只摘了外套,剩下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二中校服配套一根长长的黑色领带,但江淮嫌太傻逼,从来没系过,只有薄渐这种天天在学校演讲,又代表学校出去演讲的好学生才会打这个玩意。
他膝盖上放着一本崭新的精装《asurveyofbritishliterature》。
薄渐天生长了张欺诈性极强的脸,他不开口说话,任谁看见他都以为这是位卡点长在当代优秀学生典范标准上的好学生。
江淮瞥过去,心想……人模狗样。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么?”
“没事就没事。”江淮嘟囔,头也懒得抬了,拾笔继续写作业:“你安静点,别耽误我写作业。”
“不耽误。”薄渐轻笑道:“你好好写,有不会的可以问我……我酌情解答。”
“什么叫酌情?”
江淮听见薄渐翻书的声音,一边问,一边随意瞥过手机屏。
薄渐把手机用支架竖在沙发边的小柜子上,薄渐侧对着摄像头。
他睇过一眼,在薄渐的《asurveyofbritishliterature》内页看见几行模模糊糊的……中文宋体字?
“看心情。”薄渐用手指熨平书本中缝,轻飘飘道:“如果男朋友可爱,就多讲几道,男朋友不可爱,就少讲几道。”
“……”
江淮沉默了会儿,却没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他问:“你看的什么书?”
薄渐:“英国文学概论。”
江淮:“别编了,我看见内页印的都是中文了。”
薄渐:“……”
薄渐面不改色,从旁端起一杯水,轻抿一口:“中英双译本。”
但他喝完水,微微起身把杯子放回去,牵动到膝盖……《英国文学概论》被从他腿上掀翻下来,书从包在外面的精装外封皮儿里掉出来。
江淮看见书的标题:
“我在a吧当酒保:那一夜,我十八岁生日,六个alpha爬上了我的床”。
江淮:“……”
薄渐:“……”
江淮:“看黄书?”
“没有。”薄渐神情不变:“这是我爸的书。我爸最近很沉迷这些书,所以我借过来想看看我爸都在看什么。”
江淮:“……”
书封皮上印着一张光着上半身,穿着紧身皮裤,肌肉壮硕的alpha写真图。
副标题:“alpha与alpha的意乱情迷,从此,我堕入无底深渊!”
“哦,”江淮咳了声,没什么表情,“你爸要是喜欢看这些书……我建议你和你妈说一声。”
薄渐从善如流:“好的。”
江淮卧室门忽然敲响两声。
他扔了笔,拉开椅子:“我去开门。”
江俪端着一盘水果,递进来:“我洗了蓝莓和草莓,给你写作业的时候吃。”
自从江总回国,江淮点外卖次数直线下降。
他亲妈厨艺一流,尤其是炖汤。早年江俪找不着合适工作,想过攒些钱去开个小餐馆,还特地在家练了好几个月。
江淮就是从他亲妈炒菜能忘了放盐吃到一般外卖也比不上江俪手艺的小白鼠。
江俪回国有一个星期,她在国外忙,回来也没闲住,先把家里内内外外从卫生到江淮和阿财都倒饬了个遍,除了江淮卧室……江淮死活不让她进,又城南城北地跑,看合适的新房子。
对置办新家这件事江总十分有热情,但江淮兴趣寥寥,问就是“随便”“都行”“没意见”,于是江总很快踢了江淮,找了阿财和她来一起谋划新家。
阿财对别的四大皆空,唯独跟江总一拍即合,跟阿财在一块,江总永远不用担心冷场。
江淮接过果盘,叉起一块草莓吃了,含含糊糊道:“行,谢了。”
但江淮接了果盘,江俪看上去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着江淮笑笑。
江淮:“还有事?”
“也没别的大事,”江俪笑道,“就是还想和你聊聊你上大学的事。”
江淮沉默了几秒,把门拉开,让江俪进来:“你想聊什么?”
江俪拉过江淮的椅子坐下,江淮原本想坐到床边,忽然瞥见他书桌上的手机……他不动声色地拿过手机,反扣到床上。
江俪没多注意:“你也马上就高三了,我想问问你高三有什么打算吗?”
江淮松松垮垮地坐着,挑起一颗圆滚滚的草莓,懒散道:“没打算。尽最大努力,跟着学校复习,到时候高考能考几分考几分。”
他尽力。
尽力考到他能力范畴的最高分。
“你看你现在就已经进步很大了,”江俪叹出口气,“要是你准备高三放手一博,好好学习……那到你高三,我就先把工作辞了,回来照顾你。”
江淮猛地抬眼:“?”
“不用。”他说:“不用你辞工作,我上高三就是没办法去接送阿财了,到时候雇个保姆就行了。”
江俪这份工作干了快十年。
她是从薪酬最低的临时工干上去的。他初一,江俪出国,也是老板给了她一个从子公司转到国外母公司的工作机会。
“雇个保姆也未必能省多少事,保姆除了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还能做什么。总归是比不上我在家照顾你们两个的。”江俪却又笑起来:“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不用觉得我辞职可惜……我十年的工作经验在这,我辞职一年,去别的公司也能面试到新offer。”
江淮皱起眉来,没有说话。
“可能收入没现在高,”江俪轻描淡写道,“但该存的钱我都已经替你们存好了,别的你都不用担心……毕竟我去国外工作就是为了让你生活得更好,我回来照顾你高三,也是为了让你更好。”
“没必要,也不用。”江淮蹙眉道:“没必要为了回来跟我高考辞职……我已经能算是成年人了。”差九个月。
江俪瞥过来:“前几天还来问我是上t大好还是上p大好……这叫成年人?”
江淮:“……?”
他想起来和薄渐的视频通话还没挂断。
他面无表情道:“我没说过。”
“好好,你没说过,”江俪笑道,“前几天还和我说要好好学习,奋发图强,考上t大的那个人也不是你。”
江淮:“……”
江淮想,薄渐或许已经把视频挂了。
他委实是不想让薄渐知道他一个开学摸底考试物理四十九的学渣在暗搓搓地想着怎么能多考几分,争取上t大。
略显脸上没光。
“这些事等高二暑假再说吧。”江淮问:“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要是没有,就先……”
“江淮?”薄渐的嗓音,听上去稍有些疑惑:“你还在么?”
江俪愣了下:“你还在和同学打着电话?”
江淮:“……”
他刚想应下来,说电话忘挂了,薄渐又问:“你是不是把视频的摄像头给挡起来了,我怎么看不到你了?”
江俪:“视频?”
江淮:“……”
日。
薄渐别他妈说他和江俪聊了十分钟了,才发现手机屏是黑的。
薄渐语气放得温缓,听上去极容易让人错生好感:“江淮,我有道物理题不会做,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江淮:“???”
江俪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你同学让你给讲题吗?那你赶紧给人家讲吧。”
我讲个屁。
一句话憋在江淮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他冒着冷气把手机翻过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薄主席:“主席,您哪道物理题不会,给我读读题干?”
薄渐衣装整齐,唯独膝盖上的那本挂羊头卖狗肉的《英国文学概论》不见了。
“你等等,我找找……”他似稍有些惊讶,才看见江俪一般:“阿姨好。”
江淮:“……”
江俪笑起来,不觉有异:“你和江淮是同班同学?”
“对,我和江淮高二在一个班。”他稍顿,似极为难,掠过江淮:“是江淮的……”他顿下了。
江俪还在等下半句。
薄渐顿了好几秒,才轻声说:“关系很好的……”
江淮凉飕飕道:“男朋友。”
他话落,薄渐怔了下,江俪一惊……当初江淮和她提过他有个男朋友,还是alpha,当时江俪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想着江淮想试试那就随他,她不觉得早恋有错,也不觉得alpha和alpha谈恋爱是多么大的罪过。毕竟江淮还年轻。
这段校园早恋她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会无疾而终。她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但她实在是没想到,快半年过去……居然还没分手??
薄渐敛下眼,低笑起来:“对,男朋友。阿姨好。”
同样两句“阿姨好”,再听第二遍,江俪心情复杂不少。
她大致打量过手机视频里的男孩子……样子很好看,说话也斯斯文文,家教应该还不错。确实是个条件很好的男孩子。
可怎么是个alpha。
江俪没多说,只笑了笑。
但她忽然想起件事:“对,江淮和我提起过你的……你是叫薄渐对吗?”
薄主席看上去颇愉悦:“对的,是我。”
当初江淮在和江俪提起过男朋友叫“薄渐”的时候,江俪就隐隐约地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但除了卫和平,江淮学校里也没有哪个同学是她认识而且见过的。
今天她终于想起来了。
她听说过“薄渐”这个名字。
或者说凡是二中家长,没有谁没有听说过“薄渐”这位同学的大名……二中校学生会主席,蝉联年级第一,大考小考次次屠榜,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都在因为各类活动获奖被学校放到官网首页特殊表彰,吸引生源。
江俪没加家长群,就偶尔和江淮班主任联系一下,所以她才听着“薄渐”这个名字既耳熟又耳生。
“你不是一直考年级第一吗,”她有些疑惑地问,“还要向江淮问物理题吗?”
薄渐:“……”
他静了半晌,神情自然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阿姨,我物理学得没江淮好。”
江淮:“……滚。”
江总在家,江淮确实能省不少事。
他早上不用吃方便面,也不用出去带饭了。
辞职回国这件事,阿财肯定是不管不顾,双手双脚赞成,江淮倒无所谓。他是真无所谓,江俪回来也行,不回来也行……他只不大想让江俪因为他上高三,把努力了这么多年的工作丢掉。
这个星期天,江淮一大清早就被江总拖了出去,塞进出租车……还有阿财。
她说她选好小区了,让他们一起跟她去选户型。
楼盘还没竣工,江俪付的全款。
江淮随意瞥了眼款额……八位数。
他笑了声。
江俪瞧他:“你笑什么?”
江总在家,江淮出门被逼着套了条薄秋裤,又围了条厚围巾。他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懒洋洋地笑:“想起来以前你交不起房租,房东每个月都来敲门催。”
房租也没有多少,那时候物价低,就几百块月租。但江俪没有钱。
江俪默了会儿,没说别的:“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江总领着阿财去逛了大半天街,江淮被迫跟着,哈欠连连地逛了好大一圈,阿财走得慢,所以他们仨都走得慢。
江总看中了什么,阿财看中了什么,买下来,拎不过来的江淮帮拎着。
等在外头吃完晚饭到家,已经七点多钟了。
江总和阿财两个人都累得不行,江淮倒看不出累来。他放下东西,摘了围巾和外套:“你们俩早休息早睡吧。”
江俪长舒出口气:“好……你也早睡,明早还要上学。”
“嗯,”江淮趿拉着拖鞋先走了,“我再去看会儿书就睡。”
天色早都浓黑。
四遭渐渐静下来。
江淮昨天写的周末作业。他稍稍把写完的作业收拾好,从课外练习卷撕下一套物理卷子来。他去年过生日,卫和平送他十年五三,也不算全无用处。
灯下悄然,只低低的翻折纸张的声响。
做完这套物理卷子再对着答案订正好,把错题誊抄到物理错题本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半了。
江淮扔了笔,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拖鞋去洗漱了。
一直没看的手机,半个小时前,有薄渐一条未读消息:“晚安”。
江淮叼着电动牙刷,慢腾腾地回:“已阅”。
他出了盥洗室,蹲到衣橱边,把橱门拉开。
衣橱角落放着一个白色冷藏柜。江俪回国,要给他房间清扫消毒,他没让江俪进来。
电动牙刷嗡嗡地响,江淮想……等高考完,他就可以把这个冷藏柜扔掉了。大半年时间,他只用了一支c型,在薄渐出国的那两个星期中间。
等高考,那时候他就不会再需要抑制剂了。
江淮回去漱了口,洗了脸。
差不多十二点,他听见“嘭”地一声巨响。
像有人在狠狠地踹在门上。
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嘭嘭嘭”,门窗都仿佛震起来,像是砸门,又像是踹门,门铃混乱地响,滋啦滋啦,江淮听见隐隐约约的男声,似乎在叫喊:“开门!臭婊-子……开门!”
拉开卧室门,震颤声愈响。
男人的声音也更清晰:“开门!江俪你妈逼的贱人,你他妈还敢报复老子?开门!”
江淮在外面看见江俪。
玄关开着一盏黯淡的灯,江俪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来得及梳,抓着手机,脸色发白。
“你也被吵起来了?”江俪说:“是严松,严松在外面……他没什么本事,你别害怕,没事,没事的……”
但江淮并没觉得害怕。
害怕的只是江俪。
就像过去那些年,冲着江俪是个年轻omega骚扰上门来的癞子光棍,他也没觉得害怕。
他嗓音冷凝下来:“要开门么。”
“不用,你别开,”江俪咬牙切齿,手指却还发着抖,“我现在就报警,你有小区物业保安电话吗,一起打,你别给他开门,我报警,等警察来……严松这是又发什么疯!”
这段时间严松都没找上过她,她还以为严松是放弃了!
严松在外头拍门,报警嫌吵,江俪去了厨房。
江淮低下眼,站了几秒,走到玄关,拧开了门。
严松醉醺醺地站在门外头,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俨然已经看不出他去二中校门口找人那时候的风光样子。
他一巴掌拍了个空,拍在门框上,疼得“嗷”地一声叫唤,又细瞧清给他开门的人,指着江淮鼻子:“你妈呢?你妈不是回国了吗?让她滚出来,谁让你这个小逼崽子开的门!”
江淮低垂着眼,面容落在浓重的阴影里。
他问:“你找她有事?”
“有事?”严松一声冷笑,一口酒气:“你怎么不问问你妈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老子说了!她听话过,跟老子复婚,中诚集团那些荣华富贵迟早都是我跟她的!她呢!”
他晃了下,指着江淮鼻子骂:“不识抬举,你们两条贱命!你们还老子的钱!老子辛辛苦苦给中诚当了二十年的狗,都败在你娘俩手上!贱人!”
他娘的不知道是哪个贱人给朱磊,他那个死了的beta老婆的亲爹,把他准备等朱磊一退休,就把江淮认回家的算盘发过去了!甚至连他这些年从中诚贪的钱,套出的股份明细也都一起发给朱磊了!
没第二天,朱磊就直接撤了他副总经理的位子,把他名下的房子车子钱全转赠了……不签合同,朱磊就要直接把他送到监狱去!
现在严松屁都没有了,唯一一个beta儿子跟他也不亲……他思来想去,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江俪这个贱人还能有谁?
江淮微微抬眼:“你再骂一句?”
“贱”字还没有骂出口,严松脑袋嗡地一声,一阵剧痛,眼前天翻地转,后脑勺狠狠摔在大理石地板砖上。
星期一,江淮没来上学。
卫和平打电话发消息,横竖没联系上他。
但老林倒好像知道点什么,说江淮请了几天假,暂时不来上课。
卫和平只能去问主席。
上午去问的时候,主席看上去好像也什么都不知道……但到下午,主席就也请假了。
卫和平胡思乱想:难道这事还和主席有关系?
江淮和主席能有什么事需要一起请假?
他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流产?
时隔六年,故地重游。
江淮又去派出所呆了半天时间。
严松上门骚扰,原本是要去拘留所呆着的,但他被江淮打破头,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江淮倒没事,但江俪被吓坏了,硬生生给江淮请了三天假,让他在家好好缓一缓。
不过在派出所,江淮也弄明白了严松半夜上门发疯的原因……一开始他也以为是江俪干的,但奇怪的是,他去问江俪,江俪居然说不是她做的,她工作都在国外,怎么可能知道严松都干了些什么事。
江淮心想,你不是我不是,那难不成还能是天谴。
从派出所回来,江淮一觉睡到下午四五点。
半梦半醒,他又听见门铃。
江淮一下子醒了。可这次只有门铃,按了两声就没再按。
江总回来了?
他趿拉起拖鞋,去开门。
在门前的是薄渐。
江淮愣了下:“你怎么来了?放学了?”
薄渐没回,他神色认真地把江淮左左右右看了一遍,拉起江淮的胳膊又看了看……江淮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看完,在江淮脸上亲了一下:“没放学,想见你。”
江淮心想可能薄渐是以为他生病来探望他。
他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两声,往薄主席空空如也的两只手上瞟:“没带个果篮?”
“嗯?”
江淮:“我都病得这么严重了,发烧三十九度九,你还空手上门,好意思的?”
薄渐:“……?”
作者有话要说:主席:您是因为发烧进的派出所?
二更合一。
没到十万,日六就算九万加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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