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大政委的莫斯科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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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们的大忙人回来了。”
有人敲了门，而王大政委正在院子里兜圈。他的手术已经完成，两个多月的恢复下来，人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现在，他已经无需住院，而是转移到了莫斯科市郊的一间疗养院里。
不过来人不是刘贺连，而是一同来的其他人给他带来了一个文件包而已。包里里边是一叠叠的文件，还有一个更小的包裹，边上还有一张字条。
“报告首长，任务已经顺利完成，采购及合约详见附件。
“小包裹内的礼物是用自己津贴购买的，没用公款。”
再一问，来人告知刘贺连已经前往高尔基市，去参加那个“手持小炮”的第二次试验了，所以没来看自己，还请多担待。
“这个呆呆……”王大政委爆了粗口，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个都有活干，忙的前脚跟踢后屁股，就我一个人窝在这里，啥都干不了。”
这两个月的修养时光里，这位曾经的工作狂人一刻也闲不下来，但也不知道小刘同志对沃伦医院的院长同志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位有着内务委员会委员身份的院长对他格外关照，隔几天就来过问一下他的病情，还勒令自己必须好好休息，不准过度劳累。搞得王大政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每天完成规定量的运动，吃下规定剂量的药品和补剂之后，只能对着纸笔较劲——他倒是写了不少文章，寻思着，回去之后没准朝着回收光圈里丢丢看，瞅一眼能值多少钱。
他不由得希望k的代表尽快来，自己好和他们对线，争取援华物资的份额去。
一扭头，王大政委看到了刘贺连的那叠文件，又喜上眉梢来。他迈开大步回到房间，熟练地拆开火漆封条，旋即进入了工作状态。
文件由一份总览性质的报告和一份详表，以及诸多分门别类的附件构成，能够让阅览者单看总结就能把握相关内容的大体框架，并且对有兴趣的部分分类索引，找到具体说明和详细解读的附件——一看就是老社畜（刘贺连语）的作品了。王大政委现在有的是时间，他把报告在桌上一份份摆开，然后从头开始逐份阅览。
在他手术和休养的两个月里，刘贺搭乘火车去了一趟欧洲，来了一次欧罗巴之旅。当然，首要的目的是帮助中央采购物资，并且去和当地的侨联建立一下联系。
感谢两广人民和港澳南洋对于补脑汁的旺盛需求，以及刚刚启幕的仲钨酸铵贸易，中央手上好歹有了点儿钱，出门不总是需要华侨和民主人士们资助了。至于此时的中国大使馆，他们连自己的国家运动队都不给钱，还会给你“赤匪”资金？
报告里着重提到了在几个国家的行动，借助苏联货代的帮助，刘贺连先去了德国，购置了塔状反应皿、合成氨催化剂、铅制反应室，下单了此时“并没有太多用途”的空气分离机，顺带引进了德国人的新发明——冷镦机，可以用于在常温下快速加工子弹弹壳。
接着，他转向向西，前往了比利时，登门拜访著名的fn公司，购置了28冲锋枪的设计，也买了一些手提机枪的现货和勃朗宁大威力手枪。
“可以改变我军指战员缺乏武器的现状……”
因为比利时是欧洲贸易的中心之一，刘贺连还在这里找到了很多工厂的销售办事处，比如瑞士的布朗勃维利公司，这家公司有在生产比较易于维护的小型火电机组，能够给工厂的设备供电。在这里，他又签下了不少订单。
基本上是按照了之前会上讨论的思路在进行。王大政委自顾自地点点头，“立足自身，从易到难，以军事斗争为中心”的采购思路，让这次出国的购物之行很有目的，刘贺连和几位同志采购的物资也基本都是边区所需的紧缺玩意儿。
“瑞典？怎么还去瑞典了？”
瑞典并不在最初制定的计划中，王大政委直起了身子，仔细的开始看起来。
“考虑到在接下来的斗争中，无法排除使用日制武器的可能性，故本次已拟在苏联采购沙俄时期毫米友坂子弹生产设备。”这没有错，在苏联，有一条沙俄时期留存，苏联时期已经闲职的日式步枪子弹生产线，以及不少毫米枪管等配件，是沙俄时期生产的“费德洛夫手提机枪”所用的遗产。
留在苏联的同志已经和毛子商妥了采购它的事宜，将来便可以给八路的诸多日式步枪提供弹药。
“是的，这没问题——那这和瑞典有什么关系？”王大政委自言自语，接着往下看。
“沙俄时期的日式友坂子弹，为圆头设计，会使得日军广泛使用的三八式步枪的双排弹仓出现供弹故障，若不进行改造，将难以满足使用要求。哦……所以在计划外前往瑞典，购买毫米毛瑟子弹的弹头模具，替换原始弹头挤压机上的圆头模具，以解决问题。
“同时，考虑到瑞典的abb、博福斯、厄利空公司设备武装可满足额外采购计划中关于机加工设备、防空机关炮的需求，故做出临机决策，额外前往瑞典。一些采购计划也可以搭苏联采购的‘便车’，如40毫米博福斯高射炮等。
“以上决策，已通过，‘特号手持设备’向海外局汇报……”
“是历史经验啊……”
王大政委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个词，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在平时的相处中，自己很容易忘记这位同志的真实身份，但是如果细究起来，在他的脑海中所潜藏的大量的、甚至连他都不认为是知识的东西，恰巧是被历史和时间证明了的结论。而这样的结论，平素里没有大量的付出和挫折，以及十足的好运，是绝对难以获得的。
无形之间，就避免了诸多浪费和教训。
“可真够细致的，想到的没想到的，基本都给办好了。”王大政委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揉了揉眼角，“妈的，都挑不出太多毛病。”
看完了报告，写上一截批注，王大政委本能地想把文件交给机要处，往下流转或者去归档保存，然后开一场小小的经验总结会。可一转头，他才想起来，这里是莫斯科外的疗养公寓，并不是在凤凰山上充作办公室的窑洞。
这些东西同刘贺连在欧洲采购的东西，将逐渐运回国内，并且逐步搭建起边区自我循环的生产能力，改变现在一穷二白的模样。
而这一切，也还需要自己在即将到来的谈判中据理力争，不卑不亢。
“看看这位来自未来的呆呆同志给我带了点什么……嗯？鱼子酱？哦，给我带了点儿苏联腌菜，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也挺好……”
作者的话：所以为啥黑海边渔民保存鱼卵当腌肉性质的鱼子酱会变成“俄国王室”的必备餐点呢？
唉！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啊！王大政委放松下来，开始动手拆刘贺连带给自己的小礼物。
这几天，他唯一处理过的事情，就是给留在莫斯科采购的同志提出意见，以及拍板做决定。按照中央的计划，从苏联这里要采购水连珠步枪的生产线，对应的子弹的生产设备，还有一些列采矿、钢冶以及生物育种等等，当然少不了诸多现成的武器和原料用以补充损失和应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