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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奥沃这种实力既强又心理变态——关键是他还总自以为很有型很善良很正常——的老师,你就必须做好总能听到他又搞出什么惊天动地邪恶勾当的心理准备。就像这一次,如果萨马斯特真能成功发动龙狂迷锁,奥沃虽然不是主谋也是帮凶,至少要负上一半责任,因为关键性技术就是他提供的。
幸好葵露和欣布似乎都不知道奥沃和琼恩的关系,凛或许是知道的,梅菲斯有可能对她说过,但这种事情她应该也不至于再外传。反正就目前来看,两位选民没有表现出什么迹象,应该是不知情。幸好如此,否则别说这次萨马斯特的事情,就算看在莱拉的份上,也要把琼恩痛打一顿了——莱拉也是七姐妹之一,奥沃这个色心不死的家伙曾经打过她的主意,当然最后没成功,否则现在就是琼恩的师娘了。
有关奥沃的话题没有继续,琼恩本能地给回避掉了。“萨马斯特希望拿这枚印章作新命匣,”他明知故问,“那他已经拿到了?”
“没有,据说印章一直保管在断域镇的魅魔主人红色寿衣手中,但刚才欣布得到的消息,红色寿衣把它拿出来了,作为决斗大赛第一名的奖品。”
那么……
“既然是他人之物,我们也不能强行夺取。”
“而且你们也没有这个实力。”琼恩替她把后面半句话补充完整。
“没错,”葵露坦然承认。“而如果要通过正常渠道的话,那就只能去打决斗大赛,拿到冠军。”
这么说,欣布和凛之所以在决斗场,是在收集赛前信息了?
“那好极了,我们都是遵纪守法地良民,正该如此,”琼恩说,“有您和女王陛下两位选民。干掉那些恶魔自然是举手之劳,不在话下……那么能否先送我们回物质界呢,反正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葵露和欣布跑来谈这种事情,明显就是要把自己也拖下手,否则难道是闲着无聊么。然而既然那枚印章是萨马斯特的志在必得之物,自己还卷入其中?那纯粹是活得不耐烦了。
虽说琼恩也很想要那枚白玉印章,隐隐觉得那东西和自己大有牵连,如果只是普通的决斗大赛。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说不定他就答应了,反正有两个选民在前面顶着呢。但要他冒着去面对萨马斯特的风险,那还是算了吧。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估计当真撞上的话,萨马斯特也只会关注两个选民,压根就无视他这种小角色。直接当作空气。但就算两个选民联手,足以搞定萨马斯特,琼恩没什么危险。似乎也没什么好处。他是想要那枚印章,问题是他又不是主力,即便打赢了,葵露和欣布不会自己拿走,作为战利品收缴。反而还留给他?
“不,你太自谦了,兰尼斯特先生。”葵露说,“实际上,你和你的朋友能够帮上很大的忙。”
“这个,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至于我地朋友,您也看到了,艾弥薇身体欠佳,根本不可能参加什么决斗大赛。莎珞克么,你们觉得一个魅魔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能够凑够人数。”葵露说。
“那都不行……唔,什么?凑够人数?”
“是啊,决斗大赛必须以团体为单位报名,每个团体必须是六个人,而我们现在连报名人数都不够。”
欣布和葵露,两个选民,加上阿忒妮是葵露的手下,凛是欣布的学生,一共四个,还差两个名额。如果要拉梅菲斯或者莎珞克,肯定要先通过琼恩,至于伊莉雅,她更不可能听葵露的话,唯一能镇得住小萝莉的是梅菲斯。
“我们总不可能去路上临时拉几个恶魔来做队友,”葵露说,“但有一点可以放心的是,我们一定会保证你和你朋友的安全。所有的比赛都由我和欣布优先出赛,如果我们失手,那么你可以直接弃权退出,放弃比赛,印章地事情另想办法。”
唔,如果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未尝不能商量……说到底,大家要想回家,得靠欣布女王陛下,过分得罪了她,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比较关心的是,我和我的朋友什么时候能够返回物质界,”琼恩说,“断域镇中的位面压制虽然小一些,但对艾弥薇依旧还是有伤害。如果仅仅是作为‘名额’的意义存在,这种举手之劳,我们自然也不应该拒绝,但是……”
“只要我们拿到印章,那么就立刻动身返回物质界,”葵露说,“我们和你一样,不想在这里多停留片刻,欣布可以打开位面传送门。”
“拿到印章?”琼恩皱眉,“那倘若我们在比赛中遇到强敌,没能拿到冠军;倘若中途有任何意外变故,即使并非我们的责任……我们也得跟着你们一起留在这里,直到取得那枚印章?”
“问题是你有选择吗?”
琼恩沉默了两秒钟,“那如果印章被毁掉了呢?如果落到奥喀斯格拉兹特拜尔甚至阿斯蒂莫斯这种存在手中呢?如果萨马斯特带着印章返回了物质界呢?”
“那我们自然也会回去,”葵露说,“我们又不是不近情理。”
琼恩没有立刻答应或者拒绝,他想了想,把莎珞克叫了过来,询问这决斗大赛的具体规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决斗大赛以团体为单位报名,每团必须六人,”莎珞克确认了葵露地说法,“比赛方式是各团抽签对决,胜者进入下一轮团战。每轮比赛,双方一对一轮流上阵,胜利者可以继续进行后面的比赛,直到被打倒或者自己放弃。”
“每轮几场比赛。”
“既然每团六人。那自然每轮就是六场了。”
“六场?”琼恩诧异,“哪有这种道理,我只知道三局两胜五局三胜甚至七局四胜地,六场比赛那岂不是要赢四场才行。”
“你说错了,赢四场都不行,除非一方六人全都战败或者放弃退出,否则不能定胜负。”
“这么变态地规则……不会是格拉兹特定的吧。”
“答对了,格拉兹特是断域镇决斗大赛的提议者、创办人兼首席顾问,规则也是请他制定的。你要知道。深渊里想找能够上阵打架的恶魔多了去,想找几个能制定规则地恶魔可真不容易。”
“可是他这个心理变态能不能不要把自己的个人爱好到处强加于人啊。”
“你也说了啊,他是个心理变态,既然这样你还能要求什么呢。”
很显然琼恩没法要求什么,这年头变态的人太多,正常地反而少,格拉兹特仅仅只是在遇到“六”这个数字的时候会犯强迫症,这已经很不错了。比起某位正筹划着让全世界的巨龙发疯的巫妖。以及另外一位充当帮凶和技术支持的死胖子,格拉兹特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善良了,就这么点小爱好,实在可以忽略不计。
反正葵露说了,她和欣布打头阵,六场比赛全由她们一路打下去——如果打不下去,琼恩就直接认输了事。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看吧。至于出哪两个名额,梅菲斯自然排除,伊莉雅也不能令人放心。还是自己和莎珞克来好了,起码知道共同进退。
“不过这还有个问题啊,我们这种善良正派的人士会老老实实守规矩,打比赛去拿奖品,萨马斯特难道也会这样吗?他说不定现在已经闯进红色寿衣家里。直接抢了东西走人了。”
“不会,如果红色寿衣这么容易就被打倒,那断域镇的主人位置上早就换人了。”葵露说,“这里可是她的家,她可以动念之间召集无数地恶魔仆从,以我们对萨马斯特的了解,他办不到。”
“所以他也只能一场一场打比赛?说不定这其实是个陷阱,红色寿衣早就和他勾结,私下把印章给他了。”
“我相信这种可能性也不高,以往的记录显示,红色寿衣与其说是恶魔,更像是魔鬼,这种公然违约的事情她不会做。”
切,魔鬼就算比恶魔好点,到底也不是好东西,居然还会有人相信他们的信誉,那真是脑袋进水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似乎也很大程度地相信欧凯的信誉,那家伙还是个恶魔呢,看来信誉果然是要靠历史记录来建立的。
“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另外有一个要求。”
“请说。”
“如果最后能够得到第一名,拿到印章,并且此前已经杀死了萨马斯特的话,”琼恩谨慎地措辞,“我希望这枚印章能归我所有。”
“你要它?”葵露诧异,“你既然知道它地来历,那就应该清楚,它对你而言根本就是废物。萨马斯特也只是看中它本身蕴含的力量足够强,用来做灵魂容器而已。”
“我当然不需要命匣,”琼恩说,“但我喜欢收集文物。”
葵露疑惑地看着他,“我不是很能理解,”她说,“既然它对你并没有什么用处,又何必放在手中招来危险。”
“所以我说了,前提是已经杀死了萨马斯特,”琼恩说,“我当然不想被他盯上。至于它对我有没有用处,我想评判者应该是我而不是别人,我喜欢它,那自然就是有用的,这是我地爱好。”
葵露看看坐在沙发上的欣布,见她没什么反应,便点了点头,“一言为定,”她说,“如果我们能够杀死萨马斯特,拿到印章,那么它就是你的。”
交易达成,气氛于是重归和谐,葵露起身告辞,和欣布一起离开。莎珞克也被琼恩清退,房间里又只剩下梅菲斯、凛和他自己三个人。
欣布在的时候,凛一直垂手侍立在旁边,仿佛一个乖乖女;等凛明显就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一下子变得灿烂起来似的。“哇。”她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往沙发上一躺,让整个身体都陷进柔软地皮垫之中,“你们终于说完了啊。”
“你也别总像个小孩子似的,”梅菲斯微微笑着,“该长大点了。”
“去去,别说得这么一本正经,你还比我小呢,”凛努力舒展着四肢。几乎把整个沙发都占满了,梅菲斯不得不稍稍往后躲避,免得被她的胳膊碰到,“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有外人在,你总也该注意些吧。”
“谁是外人,”凛随口反问,“琼恩?他不算,视为不存在。”
“可是我存在。”琼恩说。
“我当你不存在不就是了。”凛撇撇嘴,“真无趣,不知道艾弥薇怎么就会看上你。”
“各人有各人地……”琼恩停顿了一下,本来想说“缘法”,然而在通用语里搜寻了半天,找不到对应的词汇,“运气,”他最后说。“各有各的运气。”
“那你的运气可真好,我都嫉妒了,”凛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跪坐在梅菲斯身前,“说真的,艾弥薇,你干嘛喜欢他呢,我觉得我比他强多了。”
“……这有可比性吗?”
“有啊。我们都是人嘛,只不过你是个普通人类,我是龙脉——艾弥薇。我相信你肯定没有种族歧视对吧。”
废话,梅菲斯自己就是神人结合而生的神子,她难道还歧视自己不成。其实我也未必是普通人类,至少是个穿越者。当然你是个小龙女倒没错——这么说起来,大家还真都不是正常人,隔壁还有两个神子选民加一只曾经是神子地魅魔……
神子、龙女和穿越者的谈话没有继续进行太久,因为最主要的当事人梅菲斯还很虚弱,不能多说话。凛只是性子跳脱随意些,不是没眼色,见状也就早早告辞,自己先回房间休息。
琼恩关上门,替梅菲斯褪下衣裳,抱她进浴室。自从到了深渊,高温酷热,又要赶路,全身早就被汗湿透,如今泡在热水中,只觉全身都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畅。
“你要那枚印章做什么,”梅菲斯随口问,“我没听说你有收集文物的爱好啊。”
“那东西有点特别,”琼恩说,一边替她擦拭身体,“我总觉得有些特别熟悉的感觉。”
“你见过?”
“就在一小时前见过。”
琼恩把拜访红色寿衣的经过说了一遍,重点是描述那枚白玉印章,至于此前路上和莎珞克地谈话就没必要提起了。“那印章我看着感觉很眼熟,”琼恩含糊地说,“总觉得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似的。”
梅菲斯想了想,“既然是印章,那应该有文字吧,”她问,“是什么内容?”
“是有几个字,但我看不懂,”琼恩说,“可能是伊玛斯卡的文字吧。”
“可惜我当时不在场,”梅菲斯有些遗憾,“如果是穆罕瑞德语或者恩瑟语,那我虽然看不懂内容,至少也能认出来。除非是伊玛斯卡语,那我就完全没见过了。”
“既然是皇室奇械师所佩之物,当然是伊玛斯卡语了,”琼恩说,“确实是很奇怪的字符,完全看不懂。”
“那未必的,有一种说法,说伊玛斯卡其实是四种语言,除了通行的伊玛斯卡语和后来加入的穆罕瑞德、恩瑟语,还有一种秘密语言,是只在皇室内部通用的。说不定是那种秘密文字呢。”
“那种文字叫什么?有什么特征么?”
梅菲斯轻轻摇头,“不清楚。”
“有没有提到……比如说大量刻在龟甲兽骨上之类地说法?”
“没听过,你怎么会这么问?”梅菲斯奇怪,“哪种文字也没这种说法吧。”
“唔,我随口问问。”
琼恩把这个问题含糊过去,梅菲斯也没多问,“然后你回来路上就遇上凛了?”她问,“怎么和欣布打起来?她以为你是夜女士的选民?。”
“是啊,”琼恩说,“如果不是我反应得快,现在只怕已经被烧成焦炭了。”
“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梅菲斯说,略带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她,但她是凛的老师……”
“我知道,”琼恩打断,“其实要真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她。”
“啊?”
“她这次袭击,让我终于能够确定一件事情,”琼恩慢慢说,“我想,现在我知道自己身体里影火到底是怎么来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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