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是精神分裂，肯定了解邪王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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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作为原剧情里前期戏份最多，也是最为重要的地方，它本就是天下最重要的城池之一。
首先看地利，实在太好，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间还有大平原，既是形势险要，又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说到漕运，杨广做的最著名的一件事，就是大运河，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
洛阳自此，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能降临在这个地方的轮回者团队，可想而知，有多么大的便利。
不过晋阳书院，在这里也有一座分院。
是的，分院。
它还开分院。
此时分院之外，就有两道身影会和。
其中一人走过来时，还是一副书生模样，到了身前，就变成了一位温婉女子形象，脆生生地开口道：“勇者大人，已经确定了，晋阳书院的洛阳分院内，如今的最强高手是七剑中的‘狂剑’裴元庆和‘智剑’李靖。”
“裴元庆是裴仁基的嫡子，裴仁基是晋阳书院最早的一批老师，后来其子拜入裴矩门下，排行第三。”
“李靖是隋朝四大将韩擒虎的外甥，勉强也算是世家子弟，但比起寒门好不了太多，后来被裴矩看重，收入门下，应该就是历史上的那位李靖，如今排行第四。”
“他们两人都有宗师修为，至于具体多强，情报还不够。”
而这位轮回者所称呼的勇者，是一个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的混血男子，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带着西方人的特点，但黑眸黑发，再加上脸部下半边略显柔和的线条，又是东方人的特点。
原本他是坐在石阶上，听了汇报后，才浓眉一扬，站起身来，不过无论是坐是站，却都给人一种笔直的感觉，就仿佛是有一把尺子，从头顶到脚尖随时丈量着一般。
勇者啧了啧嘴：“裴元庆！李靖！一个是隋唐第三勇士，真实历史上比起宇文成都和李元霸都要强，另外一个是大唐战神，现在都变成了宗师，石之轩这眼光真好啊！”
那位男变女的轮回者转了个身，又变为了一个灰袍老者，手中出现了一根拐杖，那风烛残年的模样，简直与真实没有半点区别，慢吞吞地道：“那我们现在去会会他们吗，勇者大人？”
勇者啧了啧嘴：“等释者回来吧，毕竟同为十强者，他肯定也技痒难熬。”
说罢，他瞪了瞪眼睛：“魔形女，别再叫我勇者大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
老者慢吞吞地点了点下巴，再抬起时身躯膨胀，变成了三百斤的坦克：“好的，马萨卡。”
勇者抿了抿嘴：“你还是叫我勇者大人吧！”
两人离开了晋阳分院，一路上往天津桥走去。
相比起扬州和建康，洛阳城最大的特点，就是车轿川流不息，有种现代化大都市的热闹和忙碌，行人中不少身穿胡服，是来自西域的商旅。
这些都是经过晋阳许可，才能进入中原经商。
否则就只能冒着被各地匪贼截杀的风险，偷偷地进入中原。
“这份繁华，维持不了多久了。”
隋朝将亡，城外的世界即将战争连绵，生灵涂炭，洛阳作为商业中心，自然也免不了成为各大势力倾轧角力的中心。
所以原剧情里，师妃暄才在这里选天下明主，为李世民造势，而不是李阀已经渗透掌握的长安。
两人并肩，走上人潮涌涌的天街。
魔形女身形过于庞大，挤得人群东倒西歪，她无奈摇身一变，成了一位体态轩昂的年轻武士。
但诡异的是，如此巨大的变化，路人们却目不斜视，好像没有任何发现，就连勇者也是在她变身完毕后，也猛然发现，不由地点点头：“你的异能越来越奇妙了，全面超凡这条路不好走，掌握好了五星时也会有大前途，不要操之过急。”
魔形女肩背扩张，一股内敛的狠厉霸劲透出而出，倒是引得不少女子妙目频频，低声轻笑：“放心吧，我对于超凡进度的掌握，绝对比你们这种被十强者之名的家伙要强，你们的心思我很了解，‘哎呀呀，我们在三星级都这么强了，怎么能到了高星级就泯然众人矣呢？那多丢男人的面子啊’！”
勇者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是的，我们为声名所累，不过也能把它当成一种督促，就算没有这个名声，你就不想在高星级同样声名鹊起吗？在主神殿这样的地方，泯然众人的下场，可就是离死不远啊！”
魔形女英武地笑笑，借着拐外的便利，又变为了一位老婆婆，步履看似蹒跚，却又紧跟着勇者，似缓实急。
两人沿着洛水西行，到了天津桥北面对着的四座高楼中，走了进去。
一道涟漪扫描，核实了身份后才让进入，这是执法二队曾经在商议重大信息时短暂开启的一级警备，在这个地方居然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开启。
固若金汤。
而当来到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内，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椅背，上面插着不同的光剑，摆成铁王座的造型。
而光王座前面十米左右，吊着五个轮回者。
怪异的是，他们的身上没有绳索，就这么晃晃悠悠，悬浮在半空。
“把传家宝给我们交出来！哎呦，还是个小萝莉，大人不在家，一个人在主神殿多可怜啊，陪我们乐一乐？”
“释者？勇者？你们……你们……”
“放过我们！放过我们！求求您了……”
他们的脸色也是十分奇特，时而面露狰狞狂喜，口中念念有词，时而目光呆痴，浑身瑟瑟发抖，说话断断续续，时而口水从嘴角流淌下，只顾着哀求，最后转为彻底崩溃。
不过即将彻底崩溃时，两道橙色的光芒就会闪过，将他们的意识又重新拉回最初的狰狞阶段。
那是两张橙色的卡片。
物品卡-线线果实。
物品卡-念能力强化系（完整）。
这两件东西在之前的主神殿交易区中，可以说是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毕竟两件价值一看就知道极高，可能是从高星级流传下来的物品卡，出现在了一个身披绿色斗篷的独行轮回者手中，还狮子大开口，没人愿意交易。
这简直是将“快来抢我”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
理智如冯莫，劝说黄尚，这类传家宝的东西都很烫手，就算抢到了，以后被追查起来，也可能被高星级的大佬盯上，得不偿失。
不理智的轮回者，则太多了。
因为很多轮回者朝不保夕，不先把眼前顾好，去管将来，能有将来吗？
所以有许多轮回者追杀，那位身怀重宝的独行轮回者
甚至黄尚在看到绿色斗篷的轮回者进入这个世界时，都下意识跟了上来。
大唐双龙传本来就是他的选择之一，再加上那两件物品卡确实极为诱人，感觉与他有缘。
虽然不见得能碰上，碰上他也不见得会真的硬抢，但万一捡漏呢？
而这五个轮回者就是专门为了传家宝进来的，为了直接追杀，甚至共同购买了一件军衔道具，锁定了对方的气息，降临在同一片区域。
只是当他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绿色斗篷的独行轮回者给逮到，刚刚要强抢时，释者和勇者，两位十强者，一左一右站那里了。
因为这位绿斗篷人，是赏金公会的副会长，低星级区域最后权势的人。
当时五人日了狗一样的表情，魔形女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套路是真的丧心病狂。
而且这五个人的下场，也是惨到极致了。
就在这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椅子那头传了过来：
“我姐姐当年带我去报考全市最好的私立小学，名额好少啊，只有九十个人，可明明我的比试和面试成绩综合，排在第八十五位，最后却被刷了下来。”
“名额，被开后门的人抢了。”
“姐姐希望落空时的失落表情，让我很难过。”
“我回家就记在小本本上。”
“这个仇我记住了。”
“从那时起，我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走后门的。”
“可姐姐牛逼，我现在成了主神殿低星级，最大的后门！”
“以前别人让我希望落空，现在我可以尽情地让别人希望落空！”
“这个感觉……”
“真好啊！！！”
“哈哈哈哈！你们觉得呢？”
……
魔形女和勇者语气平淡地道：“副会长您老人家说的都对。”
啪嗒！
两包红色的东西甩在了地上。
两人一瞧，果不其然，是两包卫龙辣条。
其中一包，还吃了一半。
“你们回答得太敷衍了，辣条没了！”
激光王座缓缓转来，一个小小的身子出现在两人眼前。
那是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小女孩，蘑菇头的发型，眼睛贼亮，鼻子很是小巧，嘴上叼着一根辣条，跟叼着烟似的，油里油气：“再问你们一遍，我的心路历程，是不是很感人？”
“黑暗人格持续有一阵了，接下来该是光明人格了。”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懒得回答。
果不其然，下一刻小女孩的表情突然一变，把嘴里的辣条一吐，小小的脸蛋上，竟有种悲天悯人的圣洁之色，转头看着五个人，叹了口气，伸出了右手。
啪！
左手突然挥起，抓住右手，小女孩口中喊道：“你干什么？”
喊完之后，小女孩又紧接着道：“我要让他们解脱，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这不是自问自答。
她的右半边脸气质温和，位于光明之中，左半边脸阴鹜狠毒，隐于黑暗中。
整个人的气质，酷似【白夜追凶】中，潘粤明最后的模样。
只是那个是神演技，这个是真的精神分裂。
此时左脸就狞笑：“他们都是我的玩物，你要敢动，我就杀了你！”
右脸叹了口气：“我必须阻止你。”
“试试看啊！”
两边的手突然同时抓出。
那个光王座猛然碎裂，其中升起两个剑柄。
当握住光剑剑柄，只听嗡嗡两声。
右手的光剑呈现白色；
左手的光剑呈现红色；
然后两剑开始交击。
左手跟右手打架。
左边身子跟右边身子开始打架。
这一幕怪异无比，偏偏她两半好像真的变作了两个人，一个肆意狂攻，一个以守待攻。
而光明原力和黑暗原力的力量也狂涌过屋内，魔形女和勇者一退再退，到了边缘，看着一个人在打架，眼中都露出凝重之色。
不过单比光剑，两半毫无疑问是势均力敌的，因为对方想什么自己都知道，自己想什么也瞒不过对方。
废话，本来就是一个人，有个屁的秘密。
不多时，白色光剑一缠，将红色光剑卷走，但左手五指一握一旋，白色光剑也脱手离去。
两边的武器同时离体。
这个时候还是右边快了一步，啪的一下，一个巴掌抽在左脸上。
左脸尖叫起来：“你敢打我？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打我，姐姐都不打！”
右脸道：“你下次再这样，我还打你！”
左脸暴怒：“你个圣母人格，给我去死！”
右脸坚毅：“我一定要阻止你！我一定要阻止你！”
两边互相抽对方的脸。
这个动作其实是很难办到的，右手抽右脸，左手抽左脸不难，一旦颠倒，简直就是违背人体构造。
偏偏两边都打得行云流水，打出了节奏感，打出了使命感。
啪！啪啪啪！啪啪！……
然后两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魔形女和勇者看着，前者干脆捡起辣条吃了起来，有滋有味。
整整抽了十几分钟，巴掌声终于停下。
右半边脸高高肿起，左半边脸也红得够呛，但相对来说好一些。
显然是邪恶人格胜利了，正义人格下手，终究不够对方狠。
而打赢后，副会长的小身子晃了晃，向后倒去。
不多时，哭声响起。
魔形女和勇者还是看着。
这个时候不能安慰，否则对方来劲了，闹得更厉害。
果不其然，她哭了半响，自己觉得没意思，忽然双手双脚扑腾起来，拼命拍打地面泄愤，然后滚来滚去，闹道：“双龙的核心气运！我要双龙的核心气运！姐姐说过，只有这个相生的气运，才能治好我的精神分裂！”
魔形女这才拉起勇者的衣袍，擦了擦手指上的辣条油脂，上去抱起副会长表态：“乖啊，我们一定帮您老人家把核心气运弄到手。”
副会长在她怀里蹭了蹭，蹭到了一大块胸肌，抬头一看，比利王低头俯视着自己，顿时吓得一激灵，眉宇间又狰狞起来：“你每次心中憋笑时，就会不受控制地乱变，你又看我笑话了，你找死是不是？”
魔形女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什么，赶忙变成新垣结衣，露出治愈的笑容：“怎么会呢，您老人家这是在光明与黑暗之间作斗争，没有人能在低星级做到身兼两大原力，您老人家的潜力已经突破主神，震撼诸天，我怎么会笑您呢？”
副会长看着那张仿佛不会撒谎的笑脸，这才相信了，慢吞吞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和尚呢？”
勇者道：“血狮团队和执法二队，在建康城遇到麻烦了，收到求救信号后，释尊去救他们了。”
副会长扬起头，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什么麻烦啊，要砸多少轮回点？三万够不够？五万够不够？”
魔形女苦笑道：“不是轮回者引起的麻烦，或者说不是我们这批轮回者引起的麻烦，是上一批轮回者对于世界的改动太大，让邪王石之轩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现在他的势力遍布大江南北，我们也必须小心一些。”
副会长歪了歪头，想了想，突然尖叫起来：“石之轩？噢噢噢噢，那个跟我得了一样的病的家伙对不对？”
魔形女知道这孩子根本没看过《大唐双龙传》，连大概剧情都不知道，只晓得里面少数几个人。
关注石之轩，是因为两人是病友。
“他的问题好解决！”
副会长尖叫之后，信心满满地道：“我就是精神分裂患者，我最熟悉精神分裂的特点，你们看好了，我每次肯定趁着石之轩善良人格的时候欺负他！”
魔形女和勇者一愣，对视一眼，突然觉得这法子说不定真的有用。
副会长虽然多数时期是个熊孩子，但第一战斗力没得说，第二确实有病。
所谓病友见病友，两眼泪汪汪，最了解精神病人的，肯定是精神病人，而非医生。
邪王别的人对付不了，说不定以毒攻毒是个好办法呢？
“你们也认同？”
副会长修炼光明黑暗两大原力，对于人的内心真实想法其实极为敏感，之前蹂躏五个进来抢宝贝的轮回者，也不是为了无聊泄愤，而是一种修炼。
此时她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终于不用当一尊被供起来的菩萨了，不禁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关键时刻果然还是要靠我出马，哈哈哈哈哈……呃！”
笑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歪起嘴角，捂住脸。
妈的，自己的手劲真重。
好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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