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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松鹤斋,宋老爹拉着赵氏的手,就去了花园的凉亭里。
李婆子和几个小厮,守在小花园的入口,不许放旁人进来。
“母亲毕竟年纪大了,母亲的心底里,始终还是为着咱们宋家着想,为锦儿谋划的。为何你就是不愿意听听母亲说的那些话?母亲说的那些话,到底还是为着锦儿着想的。”
宋老爹不顾情分,说了赵氏一通。
赵氏也忍不下去,索性就道。
“你说母亲是为着锦儿着想,难不成我就是不为着锦儿着想了吗?锦儿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小的时候,就是三灾五病不断,每次锦儿生了病,都是我陪在锦儿身边。”
“哪次我不是又忙着去请大夫,又忙着去寺庙里给锦儿进香祈福。锦儿是我的命,我不愿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嫁过去既受累,也不好。”
赵氏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眼睛就湿润起来了。
原先宋锦小的时候,除却身上那股子异味之外,一直三灾五病不断。
虽说赵氏把宋锦扔在翠微居里,由着宋锦自己自生自灭。
但若是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
锦儿也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松鹤斋。
天蒙蒙亮,宋老夫人躺在榻上,就睡不着了。
马婆子端来早饭进来。
这些日子里宋老夫人不喜油腻,所以早饭就换成了简单的四菜一汤,几个素菜加上一个甜汤。
“听说锦儿回来了,如今被赵氏关在祠堂里头?”
宋老夫人喝着手中的甜汤,问了身边伺候的马婆子道。
“姑娘是昨日出去的,夜里才回来的,是大公子送姑娘回来的。听说姑娘昨日夜里,去了一趟彭城伯府,随后跟着大公子,一道回来的。”
马婆子一早就遣了几个小丫鬟出去打探了,这些事情,她都打探清楚了。
“好端端地,姑娘去彭城伯府做什么?可请人问了大公子,大公子怎么说的?”
宋老夫人喝了几口手中的甜汤,就喝不下去了。
“这甜汤太腻,待会喊人来端下去。”
马婆子得了吩咐,赶忙唤了屋外守着的两个小丫鬟,进了屋里。
把甜汤撤下去之后,马婆子凑近了宋老夫人,才道。
“老夫人,听说彭城伯夫人病了。昨日姑娘出去的时候,遇见了彭城伯府的二公子,姑娘陪着彭城伯府的二公子,一道去了医婆街,请了大夫。”
“是什么大夫?彭城伯夫人生病,照理来说,该去太医院请太医回府看诊才是,怎么会想着去什么医婆街,去医婆街请什么大夫?”
宋老夫人心中只觉得奇怪,问了身边的马婆子道。
马婆子顿了顿,才不急不慢地回道。
“老奴问过了芙蕖姑娘,芙蕖姑娘说,彭城伯府已经请了太医进府给彭城伯夫人看诊过,结果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能去了医婆街,请了医婆街的覃大夫。那覃大夫,原先是宫里太医院覃太医的关门弟子。”
连宫里面的太医的束手无策,一个医婆,能有什么本事?
好在锦儿已经回来,并未卷入到彭城伯府的这些事中。
“去请了赵氏过来,我有几句话,要亲自交代给她。”
宋老夫人看了眼屋外的雪景,就对着身旁的马婆子吩咐道。
马婆子点了点头,马上就退了下去。
赵氏一直把锦儿拘在府里,只怕不成。
锦儿毕竟大了,始终是要嫁人的。
安心斋里,赵氏正看着乳母喂宋泽。
“夫人,松鹤斋那边伺候的马妈妈过来了,说是得了老夫人的吩咐,老夫人想要请了夫人请松鹤斋一趟,老夫人有几句话,要单独交代夫人。”
李婆子站在屋外就道。
“先请了马妈妈进来,我倒是想问问她,好端端地,老夫人请了我过去,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赵氏让乳母先带着宋泽下去,随后让李婆子请了马婆子进来。
马婆子是宋老夫人贴身伺候的人。
即便是到了赵氏这里,赵氏也是一刻也不敢怠慢。
马婆子照着规矩,给赵氏行礼问安,随后才道。
“夫人,老夫人用过早饭之后,和老奴说起了姑娘,然后老夫人就让老奴过来请了老夫人过去。”
听着马婆子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母亲又要同她商量,锦儿的婚事了吗?
“老夫人让你来请我过去,可是要同我商量,姑娘的婚事?”
不管老夫人是不是要请了她过去商量锦儿的婚事,赵氏还是先问了马婆子一句。
马婆子不敢随意揣测宋老夫人的意思,只是道。
“老夫人只吩咐了老奴过来请了夫人过去,旁的事情,便一个字也未曾提过。”
马婆子是母亲屋里的人。
她这样问马婆子,马婆子哪里敢对她说真话。
既然母亲让马婆子亲自过来请她,那她就过去一趟。
看看母亲到底有什么事,想要和自己商量的。
临出门前,赵氏叮嘱了李婆子,让李婆子去了祠堂,把宋锦放出来。
随后她就亲自去了松鹤斋。
片刻之后。赵氏就到了松鹤斋,进了松鹤斋里,只见宋老爹,已经坐在屋里。
“原来母亲今日不单单只请了我一个人过来,还请了老爷过来。不知母亲请了我和老爷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们商量的?”
赵氏不愿意和宋老夫人虚与委蛇,直截了当问了她。
赵氏坐在宋老爹的身旁。
宋老爹压低了声音,提醒了她句。
“母亲前些日子一直病着,如今不过才好些,你就少说两句。”
宋老夫人也知道赵氏和自己合不来,所以也不必一直端着架子。
“我让马婆子请你过来,自然是有事要同你商量的。听说锦儿昨日夜里回来得晚,你又把锦儿关祠堂里去了。”
宋老夫人先赵氏一步开了口道。
“的确如母亲所说,儿媳又把锦儿关祠堂里去了。锦儿这些日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难不成母亲也要护着锦儿吗?”
赵氏丝毫没有顾忌宋老爹在场,直截了当就问了宋老夫人。
听着赵氏这么说,宋老夫人一张脸上,写满了不悦。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有你这样和婆婆说话的媳妇吗?”
宋老夫人气不过,怒斥了赵氏一句。
赵氏今日过来,可不是听宋老夫人训的。
再者说,她嫁入宋家都这么多年了,宋老夫人就算想要摆出婆婆的款来训她,只怕也是不行了。
不过宋老夫人的本意,也不是要训赵氏。
“母亲,若是你还想要做主了锦儿的婚事,给锦儿随意许一人家的话,儿媳绝不会应允的,锦儿再怎么说,也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我不会让锦儿受任何委屈的。”
赵氏说着,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宋老夫人看着赵氏这样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心中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是锦儿的生母,疼锦儿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锦儿也是我的孙女,哪里有祖母会害自己的孙女的?”
宋老夫人说着,看了眼宋老爹,一连叹了几息,紧接着又哭了起来。
“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的不好。当初让你娶了这样一个媳妇回来,如今倒是好,连婆母说的话,也不愿意听了。处处一副要为锦儿做主的模样!”
宋老夫人说着说着,在宋老爹的面前,就哭了起来。
见宋老夫人哭了起来,宋老爹赶忙上去,搀起了宋老夫人。
“母亲母亲,莫哭了,都是芸娘的不是。母亲,你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吧!儿子和儿媳都听着呢。”
“当真?你们二人可依我的?”
宋老夫人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又问了宋老爹道。
“儿子自然依母亲,母亲说什么,儿子都依。”
宋老爹为了哄宋老夫人开心,也只能先这样应付过去。
“既然你们二人都说依我的,那我就说了。锦儿毕竟大了,女大不中留,还是得为锦儿,早做打算。儿媳原先想要把锦儿送进宫中历练,这样也好,锦儿入宫之后,在太子妃身边伺候,若得了太子妃的赏识,到时候锦儿出宫的时候,太子妃说不定会念着锦儿原先在她身边伺候过的原因,就给锦儿指一门好的亲事。”
“到时候就不需要我这个老婆子,一把年纪,还去张罗孙女的婚事去了。”
听着宋老夫人这么说,宋老爹和赵氏只能点了点头。
“母亲说的是,一切得依着母亲,母亲说什么,儿子都照做。”
宋老夫人不说话,盯着赵氏看了一眼。随后才道。
“我怎么瞧着,你倒是乐意了,你那媳妇,一副不乐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