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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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宣平伯府，顾妈妈也是满脸不屑。陆家的男人也就剩长得好这个优点了。否则的话，也不知哪家做父母的肯将女儿嫁入他们府中。

其他几个丫鬟听了倒是有些犹豫“但是陆家二爷长的真的很好看啊！就连宣平伯和世子都长的特别俊，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想要入宣平伯府。”

顾妈妈听了几个丫鬟的话嗤笑一声“你们这些小丫头现在只会看外表，外面都传宣平伯府二爷长的好看，还待人温柔。但你们怎么没瞅见他的后院女人多的都快塞不下了。你们再看看那位陆二爷的妻子，嫁妆都补贴到男人身上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还得咱们三夫人照顾。整个宣平伯府女人多，孩子多，就是银子不多，养家糊口的活计全落在几位夫人身上了。”

说完，顾妈妈又看了看几个长得如花似玉的丫鬟“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等以后要嫁人了，妈妈一定帮你们把关！”一旁，明瑾也是点头，以后自己身边的丫鬟要是配人了，绝对是要让顾妈妈把关的。

几个刚刚还在说着八卦的女孩子听到这话羞的脸面通红，但也没有拒绝。毕竟顾妈妈的眼力可比她们几个年轻丫鬟厉害太多，肯定是不会让她们吃亏的。

说到这里，明瑾又想起，往年因为身子不好，他几乎不会随嫡母外出，所以这位宣平伯府的二夫人，自己也从未见过，不过倒是能猜测出一些样貌来“宣平伯府的二夫人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不然那位二爷为何会娶？”

“确实长得好！”听到这话，作为去过宣平伯府的顾妈妈最有发言权“据说是她们姐妹中长得最好看的，只可惜脑子不好！”明瑾想起嫡母那明艳的容貌，点了点头。

“陆二爷自己就是个看外貌的，若是他夫人长得不好看，怎么会让他点头迎娶！”说到这儿，顾妈妈又想起了陆二爷那满后院的女人，各个貌美如花，春兰秋菊各有风姿。

听伯府的丫鬟说，宣平伯和世子后院的姨娘侍妾们也是羞花闭月，各有姿色，总之，容貌不是极盛极美的，都进不了宣平伯府三个男人的后院。就连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得让人眼前一亮。

顾妈妈暗地里猜测，伯府的银钱估计都被花在买这些漂亮丫鬟俊俏小厮身上了。

“那我那个表哥应该长得很好看吧，否则，母亲怎么会用自己的份例去补贴这个外甥！”毕竟宣平伯府最出名的除了男人爱美色，就是出美人，不管男女，各个都长得让人心生爱慕，否则伯府这么穷，怎么娶媳妇儿，还不是用那漂亮外表骗回来的。

“你表哥容貌比他爹还要胜一筹，将来也是个祸水！”顾妈妈也是见过陆家几个孩子的“不过宣平伯府这一代长得最好的却不是你这位表哥！”

“那是谁？”顾妈妈的话倒是勾起了明瑾的好奇心。

“应该也是陆二爷的孩子，不过到底排行第几，就不太清楚了！”她当时也只是随意撇了一眼，谁知道就被那个孩子的容貌惊住了。不过看他穿的衣裳都洗的发了白，长短也不合身，便知道这府里日子有多拮据了。

没得到答案，明瑾也不灰心。毕竟年后入了太学，自然能见到伯府里的少爷们。殊不知，几人在讨论宣平伯府的时候，伯府内的几位少爷，也在讨论着侯府。

伯府二房，陆晏看着姨妈送来的素罗、素纱，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还需姨妈惦记晏儿，真是”说到这里，陆晏脸色有些红的看着赵妈妈“现如今快过节了，正是事情多的时候。姨妈还要挂心晏儿，真是让人”

陆晏话未说完，也算看着他长大的赵妈妈立马开口“表少爷可不要妄自菲薄，夫人现如今可最是关心表少爷，今年刚刚入夏温度便比往年热上不少，表少爷可得照顾好身子，若是有哪里不适，岂不是让夫人在侯府也得挂心！”

说完，赵妈妈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复命，表少爷就不用多送了，这些布料也赶紧让丫鬟们裁制起来，可不能热坏身子！”陆晏想要相送的话被拦在了嘴边，最后也只得令身旁的奶娘李妈妈送了赵妈妈出府。

“少爷，有了这些布料，就可以给您多做两件夏衫了，对了，这些素纱可以做纱衣，等再热一些的时候就能穿了！”陆晏的大丫鬟冬雪捧着轻薄的素纱说道。

陆晏看了桌上的料子一眼，沉默不语，从小到大若不是姨妈时时补贴，事事看护，他怕是早就折在后院争斗中了。

指望自家母亲，压根儿就是不可能的。但姨妈在侯府的处境却也不算太好，丈夫不爱，又无子女撑腰，以前后院中还有一个宠妾在那戳着。之后那宠妾虽然没了，但丈夫却也不着家了。

想到这儿，陆晏叹了口气，看着铺满桌面的料子，这些定是姨妈自己份例里面的东西，说不得有些料子就是嫁妆里的。忠勇侯府的规矩他是知道的，每个人的份例都是年头就发放下去的。

姨妈又是庶子媳妇，嫁入侯府十多年，都未能开怀，婆母肯定不喜，听母亲私下说过，姨妈嫁过去是用了手段设计的姨丈，嫁过去之后就不得丈夫喜欢，自然是没人补贴。娘家父母已经过世，现如今是嫡兄当家，也是靠不住。

揉了揉额头，陆晏有时觉得姨妈比他母亲合格多了。这些料子估计是上次姨妈见了自己的穿着就开始准备了吧。

此时，宣平伯府二房

“赵妈妈走了？”梳妆镜前，二夫人看着今天新梳的发型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后伺候的丫鬟拿出新打的流云簪替她簪上“是的，夫人！”

“我那妹妹巴巴的送了东西来，还让赵婆子跟着，怕我贪了她的东西不成！”理了理发簪，二夫人重新上了妆，才站起了身“二爷回来了没有？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那海棠有什么好看的，竟冒着高温出去了。到时候热出病来，还不是我们这群做妻妾的心疼！”

“我让人就在大门处等着呢，二爷一回来就通知您！”大丫鬟雅芝伸手帮自家主子整理了下衣裙，“您今儿个这一套可真是要晃花婢子的眼了，二爷回来见了，肯定是挪不开眼的！”

听了这话，二夫人又瞥了一眼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了，既然我那妹妹送了许多料子给晏儿，那先前准备的那香云纱正好能省下来，给我做一件纱衣，衣角处绣上三两只蝴蝶，配上我今日这身衣裙正合适！”

雅芝听了这话一顿，随后才点头说好，只心里却是可怜大少爷，亲娘还不如姨妈来的为他着想。

陆晏那里并不知道主院发生的事，他此时正让奶娘将自己这两年的夏衫全都找了出来“少爷，您想将这些衣裳送给三少爷吗？”

“入夏后三弟身上的衣裳就有些短了。他姨娘和母亲一般，心思都用在了父亲身上，也不管他。这些日子他穿的夏衣还是前年的。今年他本来就长个儿，衣服显短。还是六妹妹见了，偷偷从自己衣裙上拆了相同颜色的料子替他补上的。”

说到这儿陆晏有些疑惑，也不知自家父亲魅力为何如此之大？使得整个后院的女子为他要死要活。

想到陆崖，陆晏除了疑惑不解，更多的则是无奈，自己这个父亲是那种只管生，不管养的类型。若是碰上靠谱的母亲，还好。若是不靠谱的，那这孩子生下来就是遭罪。与三弟和六妹相比自己虽然母亲不靠谱，但好歹有姨妈照顾，补贴。

但是三弟和六妹，全是自己的奶妈拉扯长大的。他们的姨娘，除了争夺父亲的宠爱，其他什么都不管。她生下这两个孩子，也是迫不得已。

若不是身体不允许，她早就打胎了。就算是生下来，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让一早选好的奶娘抱走喂养，平时也不多看。就好似没生过一般，也是令人啧啧称奇。

好在三弟自幼聪慧，奶娘被打发走之后就跟在自己后面寻求一些庇护。在这后院摸爬滚打，还要照顾六妹妹，也算是有惊无险的长大。

只是宣平伯府到底是没落了，女人孩子又多、花销也大。又没有什么进项，所以在吃穿用度之上倒是委屈了些。

伯府边缘偏僻处，一间简陋的屋子里。陆昭见了来传话的冬雪，笑了笑，心中明白大哥是让自己去他屋子里凉快凉快。自己每个月的份例就这么多，分到的冰块也少。今年比往年温度要高，冰盆用的也早。

陆昭这边若是白日用冰盆的话，晚间就不够用了。而且他还要送一些给住在闺楼的妹妹。闺楼里面的房间本就小，妹妹的屋子还是靠西的，白天太阳晒得慌。热的人受不了。晚上又闷得慌，若是不放冰盆的话，压根就睡不着觉。

所以他白天并不太用冰盆降温，都是靠熬；晚间也只在睡觉的时候才摆上一盆。这种情况被大哥知道之后，白日里便让自己到他屋子里去看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