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何必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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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默然，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或者说，他不敢回答。
他害怕回答任何一个答案，都是错误的。
如果按照楚阳和夏凝岚之间曾经的感情，无论楚阳做出任何事情，夏凝岚都是可以原谅的。
即便是他不告而别，五年的时间。
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原谅的么？
显然，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原谅，那楚阳可以婚内出轨，甚至可以洋洋自得的声称，出轨就是男人的本质，出轨就是最常见的事情，出轨没有错，并且永远不会认错。
这种情况下，夏凝岚还能因为那“坚贞不渝”的爱情，去原谅楚阳么？
没有任何可能！爱情，其实本就是有条件的。
没有人会因为一眼看到另外一个人，就深深爱上他。
哪怕真的是一眼爱上一个人，那也是因为相貌和气质。
爱情的产生条件，也是相貌与气质。
而不是毫无缘由！如果换一个人的相貌，换一种气质，又岂能一眼爱上？
大街上那么多人，真有见一个爱一个的那种？
如果有，那也是一种疾病！爱情本来就是一种有条件的情感表达，始于容貌气质，沉迷于才华能力，忠贞于品格。
所以……无论对方做什么，爱情都忠贞不渝，其实是不可能的！或许……有人出轨之后，伴侣还是不会离婚。
有人伤害伴侣，也是不会离婚。
其实那都不是因为爱情。
而是因为，婚姻的筹码实在是太重太重了，即便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无法动摇到婚姻，只能继续维持。
楚阳知道，自己五年前不告而别，无论是什么原因，终归是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如果能有选择……他宁愿在五年之前，不进入仙界。
就做一个普通人。
不要长生！不要那通天彻地的能力！不要那无尽的玄功，滔天的秘术。
只做一个夏凝岚的丈夫，一个普通人。
靠自己的努力，挣得更好的生活，从一无所有，到慢慢有了物质条件，有了家，有了孩子，再慢慢的变老。
伴着爱人老去，一个人先行离开，另外一个人，也可以带着美好的回忆，继续再走一段。
最终，再回到一起……楚阳宁愿自己的一生是这样的！而不是轰轰烈烈。
更不是要把华夏，要把地球人类的复苏，背负在自己身上。
他没那么伟大！他知道，不管现在这个结果，是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但终究，自己走错了。
自己辜负了夏凝岚。
而夏凝岚，真的会原谅自己么？
他不知道！也不敢回答。
如果他回答，他认为夏凝岚可以原谅自己。
偏偏夏凝岚无法原谅呢？
那他又是多么的自负，岂不是说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对夏凝岚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如果他回答夏凝岚不会原谅自己，偏偏夏凝岚想要原谅自己呢？
那岂不是说，他一点儿都不了解夏凝岚？
夏凝岚这些年，对他的感情，一直是那么深，但他却根本感受不到。
他还以为，夏凝岚会恨自己，会难以原谅自己？
所以楚阳不敢回答。
并非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并非是他觉得自己不够了解夏凝岚。
只是……他害怕错。
害怕自己和夏凝岚的距离，再拉远那么一点点。
爱情需要勇敢，需要不管不顾的向前。
但那是由远及近的爱情。
既然你和她相隔很远，何必多想？
尽管往前走就行了。
但楚阳和夏凝岚不是！他们的距离，已经是十分微秒。
上前一步，还是退后一步，楚阳都无法做出抉择。
看到楚阳此时默然，夏凝岚的面色无比平静。
她的心底，其实也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因为……她也害怕楚阳的回答！她甚至此时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立刻原谅楚阳，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里，重新做他的一个小女人……并非夏凝岚不想。
而是……夏凝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了解楚阳了。
曾经相爱的两个人，都互相走入了对方的世界。
但现在，夏凝岚发觉，楚阳的世界其实已经变了。
他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豪门弃少，因为无法修炼，努力走在另一条平凡的路上，不依靠任何人，自己奋斗出一切……现在的他，是华夏修仙者，大荒门门主。
一个掌控通天彻地能力的强者。
他消失的五年，拥有了太多神秘的力量。
他曾经的那些经历，反而被挤到了他的世界的一个边角，那个在海城刚刚毕业的，努力加班工作的年轻人，已经不是完整的楚阳，只是他的些微过去。
夏凝岚甚至发现自己不了解楚阳。
这五年，她几乎没有陪他走过哪怕一天时间。
她没能走进他的世界。
又怎么能，毫无顾忌的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所以夏凝岚迟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原谅”楚阳了。
她也害怕楚阳的回答。
如果楚阳觉得她能原谅他，她该怎么做？
如果楚阳觉得她不能原谅他，她又该怎么做？
夏凝岚不知道。
她此时忽然发现，似乎楚阳的沉默不语，反而是最好的。
这给了两个人一定的空间。
给了两个人真正的思考的时间，真正互相了解的机会……就像是年少时，一个男孩子给女孩子送了一束花，女孩子不必立刻回答，我是否要做你的女朋友。
哪怕是这个女孩子也真心的喜欢这个男孩子，也不必立刻回答。
只需要拿着这束花，在自己的宿舍里，美好的微笑就可以……回答，是真正的一次两次三次的交往之后，男孩子鼓起勇气表白时，女孩子才需要回答的事情。
现在只是开始，又何必多想？
“诺诺，妈妈想出去走走，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想去看看华夏的河山了……”“诺诺跟着妈妈好么？”
下一刹那——夏凝岚脸上浮现轻笑。
她向不远处依旧和西王母大战的楚雨诺招呼。
要带楚雨诺，暂时离开。
和楚阳的感情，不知是否会回到当初。
但楚雨诺终归是她的至亲骨肉。
自己这个母亲的角色已经缺失了两年。
不可以再缺失了！今后……无论自己去何方，都要带着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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