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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城墙之吻

顶着刺骨的寒风,无边的月色,八百少年兵骑着战马,赶到了苍北雪山脚下。

多亏简家军有每年出城长途奔袭拉练的习惯,也多亏幺女养大的娃娃军,继承了这习惯。

简淮宁手中这支队伍刚带起来时,他们通常是从淮城往南走,跑废弃官道,前往其他城池。

等到骑射娴熟,武艺过关,他们就开始往北跑,走荒郊野岭,入山林,闯大漠。

绕着淮城,人人几乎都把方圆数百里的地形地貌,摸得了若指掌。

苍北雪山成片山脉一望无际,是天然的隔绝。

但其中两座孤峰之间,夹着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

胡人左王帐迁徙得远,他们若想赶在大雪封路前打进淮城,先锋营只能走这条唯一的小道。

这是绝佳的伏击地,若不是仗着简家军全军覆没,左王帐也不敢如此有恃无恐,抄近路奇袭淮城。

少年少女们在此地翻身下马,整整八百人,简淮宁对他们的名字、年纪、本事,都能做到烂熟于心。

“林骁、阿湘、武志海、汪涛……”她一口气点了二十几个名字,“出列,拿上号角,跟我走。”

其他人一看,便知道这二十几人是简淮宁特意点出来的。

因为他们要么年纪还未过十四,身量未长成,力气也太小。

要么是今年才被娃娃军带回来买回来的。

时间太短,他们武艺何止是没练到家,大概也就刚入门,勉强能骑马奔袭时不掉队,但做不到马上开弓,挥动长兵器攻击。

如今立冬已过,又是西北边境,林内树枝挂霜,地上积雪。

这种特殊环境,没有丰富的打仗经验,没有跟着老兵仔细学过,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埋伏地点,抹去脚印痕迹。

估算着左王帐离苍北山的距离,趁着敌人还未到,简淮宁亲自摸排了两边的坡壁,树丛,坑洼,山石,给每一个出列的孩子都指了隐蔽身形的位置。

从山脚到山顶,每隔一段距离,便安排一个孩子,给他一个号角。

“左王帐先锋营即使日夜不停,最早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此处。”她吩咐这些尚且青涩的娃娃们。

“到时候不用你们冲出去杀敌,但是记住了,从听到第一声号角起,你们必须不停地吹下去!”

安排完这些人,简淮宁回头,又点了一波武艺稍差的少年少女出列,人手一根绊马索,人在两侧山脚埋伏下去,绊马索也垂下去,埋进雪地里。

“不要躺在雪里睡过去了!”

“肉干和烈酒,都省着点。”

“实在太冷了,便把烈酒含在嘴里。”

“到时候听到号角声起,便用劲拉紧绊马索!”

再回头点那些武艺好的,伏击在林子边缘,预备冲阵杀敌……

一整个夜里,八百人,按照武艺、力气、年纪,不同的任务细细安排下去,每个人的伏击地点都亲自察看,确保无虞。

直到黎明破晓,冬日的晨光渐渐透入雪山密林,窸窸窣窣的喘气声、脚步声、嘶鸣声,才慢慢都听不见了。

人人各司其职后,简淮宁自己,带着她手下最得力的亲兵侍卫,伏击在了最前排,最靠近西北方向的位置。

再无说话声后,林中便安静起来,甚至只能听到积雪压在枝头的声音。

连虫鸣鸟叫都不会有,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埋伏的人一旦停止动作,冷意也迅速攀爬上来,手脚都开始冻得麻木。

简淮宁取出酒囊,抿下一小口又冷又冰的烈酒。

辛辣微苦的味道瞬间直冲头顶,从喉咙刺激到胃里,难受,但也让人觉得暖和。

再抿一小口烈酒,不要吞,只含着,既能让自己不至于睡过去,也能多暖一段时间,尽量省点酒。

毕竟还不知道得等多久。

他们是全骑兵轻装上阵,没有辎重部队跟着,人人都是一囊烈酒,一袋风干肉,吃完喝完,便没有补给了。

然后简淮宁悄悄扭头,望向了……陵漠山的方向。

二哥带着府中那些重拾兵器,重上战马的老兵,一众青涩的新丁,就都……战死在了那里。

无人收敛不说,也不知……能不能得个全尸。

望着望着,简淮宁就感觉嘴里含着的烈酒,越发苦涩起来,甚至呛得她喉咙都像是堵住了。

她都没发现自己竟然悄悄地默默地哭了,直到身侧有人伸过手来,动作十分温柔地蹭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然后把她的眼睫挂着的泪珠,眼角留着的泪花,仔仔细细地一一擦干。

“别哭。”时澈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太冷了,会冻伤的。”

他说得对,在西北边境的寒冬,雪山林间的荒野,若是真的放开流泪,一定脸上眼角都会冻伤的,还得留瘢痕,

于是少女吸了吸气,把喉咙里泛上来的悲苦,合着烈酒,一起咽了下去。

可她又看了眼陵漠山的方向,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难过地低声道:“我……想二哥了。”

当初长姐去世,她抱着娘说,她想阿姐了,会有娘安慰她。

后来母亲去世,她拉着爹说,她想母亲了,会有爹安慰她。

前年父亲阵亡,她说她想爹了,两个哥哥会擦干她的眼泪,拍拍她的头安慰她。

去年大哥阵亡,她说她想大哥了,二哥会跟着难过,跟着一起想,然后安慰她。

如今二哥也没了,她听到斥候消息的那一刻,却连为他悲痛流泪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此时安静地在雪中埋伏下来,才能分出心思,想一想二哥。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从来都是安静守在她身边的少年,承诺道,“到死我都陪着你。”

少年替她擦干眼泪的手,系着那根用到褪色的红头绳的手,悄悄地伸过来,握住了少女同样也系着红头绳的手。

让她摸到了这个冬天里的一点温暖。

虽然两个人的手都冷得像铁一样。

“君子一诺?”少女知道她不能再哭,再哭要冻伤眼睛,便不再提二哥了,而是对着俊秀的文官之子,明知故问道。

“千金不换。”少年应道。

听到承诺的少女,悄悄弯了弯眼角,只可惜……握不了多久对方的手,就得主动抽离。

虽然预判敌军最早也得一日一夜才会到这里,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她得时时刻刻伏下去,耳朵贴地听声,手捂地面感受震动,判断敌人的骑兵部队有没有靠近,决定到底放入包围圈多少人,什么时候发动袭击。

以及,站在掐断敌军队伍的截点处,两侧迎敌。

八百少年兵是她带出来赌命的,也只有她一人,是从小就在西北将军府长大的,受过最久也是最好的训练,那她就得担起将领的职责来。

于是简淮宁冻得,比其他所有人都狠,双手和耳朵都在雪地里冻得通红发胀。

再次入夜时,敌军随时到来,人人都紧绷起来。

不再低语,尽量少喝酒嚼肉,人衔枚,马缚口。

寒冬伏击,尤其是要准备着可能的夜袭,是一件非常遭罪的事情。

对人对马来说,都是。

人嘴里得紧紧咬着树枝,防止说话,防止被惊吓出声,防止打喷嚏,防止咳嗽,减低呼吸声音,甚至是杜绝冷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战马也苦,辔头被勒紧,马蹄被裹住,还要用布带牢牢地卡住马嘴,防止嘶鸣。

……

左王帐先锋营的三千骑兵,奔入羊肠小道的前一刻,不是不迟疑的。

这是本能。

但想一想斥候来报,想一想简家军已经被王庭彻底打没了,他们新丁老兵都带出去了,断臂跛腿也上阵了,淮城不可能还有余力,便放心大胆地闯了。

整支骑兵队伍,被拉成了细细的一溜,井然有序地奔入狭长窄道。

他们也是日夜兼程,疲惫不堪,几乎没有休息。

不过淮城近在眼前,人人都亢奋得很,嘴里互相吆喝着,商讨着打进淮城能抢到什么,怎么分战利品,好提气提神。

直到……

林中传来高亢凌厉的“呜——”的号角声。

“嘶嘶嘶——!!!”

“嘶嘶嘶——!!!”

“嘶嘶嘶——!!!”

随着号角响起,雪中暴起数根瞬间绷直的绊马索,每根绊马索之间隔着十几丈远,顿时成片的人仰马翻。

前面的马腿被绊住,后面行进中的马匹也停不住,连撞不止,混乱不堪。

落马的骑兵不少被马蹄接连踩踏,痛嚎出声:“啊啊啊啊啊——!!!”

林中伏击已久的少年军,马裹蹄,人衔枚,刀剑枪戟,寒芒闪烁,冲杀而下。

无声无息地露出了他们青涩的獠牙。

敌军阵中,没落马的骑兵也是一阵慌乱,这是简家军的甲胄!简家军为什么还有人活着!

夜里本就只有月光雪色,视物不清,又是山林,环境复杂,再加上战马嘶鸣,人声哀嚎……

而且一声又一声的“呜——!!!”

“呜——!!!”

“呜——!!!”

号角声从山脚到山顶,四面八方地传来,在密林山间,随着寒风落雪一起,撞出悠长的回响。

让人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简家军埋伏了多少人!

难道漫山遍野都是简家军?

他们若是还有这么多人,怎么会叫简家二郎殒命大漠?

莫非是中原皇帝早就安排了援兵守将,及时接手了淮城,简家二郎不过是诱敌的弃子?

左王帐先锋营大将目眦欲裂,无法置信地用胡语叫嚷道:“撤!撤出去!先往外撤——!!!”

然而横枪立马,守在羊肠小道入口处的,不过一少女,竟让他们撤不出去了!

她枪缨饱饮鲜血,已经红得发黑。

少女的背后,几名亲卫明显配合娴熟,长刀长槍,重盾格挡,护得她密不透风,愣是防住了来自胡人队伍末尾尚未进入羊肠小道的骑兵的攻击。

先锋营大将嘹亮的嗓门,呼喊的胡语,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

简淮宁是听得懂胡语的。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先锋营大将突遭袭击,四周号角声不绝于耳,让他无法判断敌军人数。

大将身边的亲卫,更是多半已经落马,又得顾前,又得看后,他总有露背的时候。

“时澈!”简淮宁看准时机,只喊一声名字,无需再多言,原本守护她后背的少年迅速转身,架刀挡住她身前敌人的袭击。

趁此空档,简淮宁手中长槍直入鞍下鸟翅环,强弓抬起,出手如闪电,一连三箭,箭箭直袭先锋营大将后背!

大将连中三箭,怒目圆睁,落下马去,在夜色乱局中,被踏成了肉泥。

……

首次出征,八百少年兵伏击得手,血洗敌军先锋营三千骑兵,以少胜多,全歼对手,一战惊天下。

淮城的城墙上,看到少年少女们染血的疲惫身影时,那些烧着滚水,备着落石的老迈守城士卒们,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只有老迈的,因为年轻的,二哥当初都带走了。

淮城城门大开,百姓夹道,迎接凯旋的小将军。

简淮宁来不及庆祝,也来不及卸甲,只是把疲惫的战马们交出去,叫人赶紧给马卸鞍,好好洗刷休息,好好喂饲料,战马可是受了苦,得赶紧养回来。

人倒是还可以撑。

她灌几口热乎乎的肉汤,咽下干粮,便赶紧接手了淮城的城防。

八百少年兵也不能全都休息,得拆开编入守城士卒的队伍,轮番警戒,轮番睡觉。

如今淮城已是强弩之末,风雨飘摇,左王帐先锋营的三千骑兵,未必就是全部想来入城抢掠的敌人。

军报早就八百里加急发出去了,只希望能守过这个冬天,等到来年春天的补粮补兵,情形才能好转起来。

简淮宁在城墙上,忙得什么都顾不上,直到她一回头,发现时澈已经拿着药,在等她。

一看少年那熟悉的拧着眉,冷着脸,虽然不念叨她,但又不高兴的样子,她就反应过来。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两根尾指已经不听话地有些弯曲,还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再抬手摸了摸耳朵,之前还又热又痒,带着灼痛,现在皮都脱落一层,倒是麻木得没痛觉没知觉了。

寒星点点,冷月高挂,自二哥出征以来,简淮宁就很少回将军府了,都是守在城墙上,吃住在城楼里。

此刻她也累了,突然觉得走回城楼都没力气了,干脆就地坐下,背靠城墙,把手伸给少年,等他来治伤。

时澈也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地拿起她的手,敷药包扎。

看着自己被裹得和其他手指格格不入的两根尾指,简淮宁竖起来摇了摇,自我安慰道:“还好只是尾指,就算冻坏了,也不怎么影响拿剑开弓。”

“会好的。”少年拧着眉,开始处理她被冻伤的耳朵,“我会记得替你换药的。”

“二哥以前就羡慕我呢,说他随身的侍卫医术都不行。”简淮宁笑了笑,望向大漠的方向,想念起她话多的二哥,低声道,“他总是嘀咕,说大夫们为什么不能勤习武练骑马,一个两个的都跟不上骑兵奔袭,搞得他受伤还得拖到回来治。”

给耳朵敷药得歪头,少女累得很,也大方得很,索性直接倒进不高兴的少年怀中,寻了个安逸的位置靠着。

比趴雪地里暖和,比靠城墙上舒服。

“其实治不好也没什么。”她近乎闭着眼睛,半睡半醒般,小声念叨着,“西北冷嘛,从前简家军里,大把的人满手冻疮,冻掉耳朵的。”

“我看他们冻掉耳朵也没影响听声音,顶多就是丑了点。”

“一点也不丑。”少年给她已然麻木的耳朵敷药,非常肯定地说道。

闻言,简淮宁不由得睁开眼,反问道:“冻疮一点都不丑?冻掉耳朵也不丑?”

“嗯。”少年认真点头。

“睁眼说瞎话。”少女笑起来,在他怀里把眼睛又闭上了,悄悄地翘起嘴角,“冻疮可难看,二哥说,我娘都嫌弃爹生冻疮。”

“他说为了这个,以前娘还在淮城的时候,爹在府里每天都老老实实涂姜擦洗,出征还乖乖带着娘塞给他的猪油膏,就怕回来被娘嫌弃。”

“二哥笑过爹一次,还被爹打了呢,虽然二哥说那次打得很轻,不怎么疼。”

原本少年正看着怀中少女那已经被冻出紫褐色的耳廓直皱眉,但想想大将军老实地涂姜擦洗,乖巧地抹猪油膏,生怕被夫人嫌弃,还得被二儿子嘲笑的场景,忍不住也弯起了眼睛。

时澈这会儿在给她治伤,于是早已习惯的简淮宁,忍不住就想……

想吃点甜的。

她闭着眼睛畅想,吃什么呢?糖画就算了,不填肚子。

果脯蜜饯嘛,大冬天的,吃起来觉得好像有点凉。

不仅想要甜的,还想要能填一填肚子的,最好还要热腾腾的。

这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少年第一次藏在怀里给她买过的刚出锅的白糖糕。

可惜现在城内百姓人心惶惶,有能力的,有亲戚可投奔的,早就南逃。

无处可去的,则是包袱款款随时准备背井离乡地逃难。

哪里有人有心思出来摆摊做生意?

其实喊将军府的厨子做了趁热送来城墙,也不是不行,但……就是不一样。

“时澈,要是城守住了,百姓都出来摆摊了,你记得给我买白糖糕。”少女开始理直气壮地主动提要求了。

“好。”少年应道。

“雪这么大,太冷了,到时候我要吃热腾腾的白糖糕,而且要两包……不,要三包才够。”少女继续提要求。

“好。”少年应道。

“那你买的时候,别像以前那么傻了,真拿体温捂着,烫伤怎么办?拿个厚棉服包回来,有点热气就行。”少女未雨绸缪,怕自己要吃热乎的,真给人烫出个好歹来。

“好。”少年应道。

“要是城没守住……”少女顿了顿,“算了,不说丧气话。”

其实没人能打包票,这支少年军一定就能守得住淮城。

但简淮宁想着,她如今是守将,不能泄气,于是这半截丧气话就散在了血迹斑斑的淮城城墙上。

可沉默悄悄蔓延开来,少年并没有回话安慰她一定能守住,而是……

简淮宁干裂出血的唇上,突然轻轻地,悄悄地,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少女睁开眼,捕捉到了少年在寒冷冬日里都泛红的脸色。

少年低声向她承诺道:“要是城没守住,下辈子,我也记得给你买白糖糕。”

简淮宁弯着眉眼笑起来,这一笑,她唇上渗出的血就更多了。

其实时澈唇上也有渗血,毕竟伏击那是在风里雪里熬着,靠喝烈酒取暖提神,出征回来之后,人人都这样。

一笑唇上就扯得痛,渗出些血丝。

血的味道其实不怎么好。

但简淮宁总有种错觉,好像刚才那一吻,除了血腥味,唇上似乎……还尝到了一丝丝白糖糕的味道?

有人不高兴她受伤,但会细心给她治伤,会偷偷攒润笔费给她买赔礼贺礼和小玩意,会惦记着她的红头绳褪了色。

在雪地里擦掉她流下的眼泪,握过她的手,承诺到死都陪着她。

疲惫的少女抱着她从不离身的佩剑,在少年身上,找到了大雪落下时分,能让她觉得温暖的甜味。

于是敷好药包完扎,她也一点都不想站起来,干脆在少年的怀中渐渐沉睡过去。

虽然睡在了淮城的城墙上,但比单纯睡在淮城的城墙上,要舒服许多。

反正,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但是,不论生死,有人会与她同往。

古代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掉落红包,继续祝大家国庆快乐~

想了想,下章还是先更奥运小番外,最后现代番外收尾。

到时候让宁宁古代的家人们出个场,就当是大家都转世投胎啦,补个大家在和平现代的幸福小彩蛋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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