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名师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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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名师之徒
来自波兰的追索要求,很快就经由相关部门发到了海源拍卖行。
“我们之前已经对此作出过说明了,《年轻男子肖像》这幅画,并不是本次秋拍的正式拍品……”对于暂停拍卖的要求,张崃的回复很清楚。
事实上,就在接到相关部门公函的前几天,张崃刚刚接受了一家媒体的专访,对于《年轻男子肖像》这幅画的问题,都按照关毅交代的统一口径作出了正式的声明。
既然不是正式拍品,那就不存在拍卖的问题,当然也就不需要暂停什么了。对于波兰方面提出的追索,张崃的回复也很明白——海源拍卖行已经和卖主达成了共识,将由海源全权代理与恰尔托雷斯基家族协商解决。
应该说,海源这边的回应还是非常积极的,波兰方面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恰尔托雷斯基家族和家族博物馆方面立刻派出了一个小组赶赴华夏,对此事进行协商。
波兰那边的客人还没来,海源秋拍的预展就正式开始了。
“本次预展将进行七天,在此期间我们所有的拍品都会拿出来展示,所有对拍卖感兴趣的客户,可以抓住这最后七天时间,赶紧登记……”秋拍开幕当天,张崃在开幕仪式结束后,在展厅里接受了多家媒体的访问。
一位年轻的女记者一上来就提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本次秋拍,海源方面的宣传主要集中在《出师颂》和《年轻男子肖像》这两件拍品上。但是这两件拍品,目前都因为真伪和所有权争议出了问题……我们想请教张总对此,你们有何看法?”
“出师颂真伪的问题,我想大家可以去展位上看看,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张崃面对着记者的提问,回答很是风趣。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自称《出师颂》真迹的发现者楚秀棠还有故宫方面鉴定小组负责人田震寰这对师兄弟。
他们两人虽然师出同门,但不论是从年龄、资历还是名望上来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田震寰比楚秀棠大整整一轮十二岁。早年师从国内书画鉴定泰斗余达琨大师。后来就一直在故宫从事文物书画的鉴定、修复和研究工作。其本身的学术造诣很高,如今也堪称国内学术界和文博界知名专家了。
楚秀棠同样师从余达琨大师,不过他只是余达琨在燕京大学当教授时,从本科到硕士研究生跟着余老学习。虽然也算是学生,但和田震寰这种入室弟子相比,还是差不少的。
建国后,华夏书画鉴定逐步走上了科学性、系统性的研究道路,书画鉴定以时代风格和个人风格作为主要依据。
在此期间,出现了三位具有代表性的鉴定家,余达琨、金懋功和柳希罡,他们在书画鉴定上各有所长,形成三大流派,并称华夏“当代三大书画鉴定家”。
余达琨出身于书画收藏之家,受环境的熏陶,自幼喜爱诗词书画。余达琨是最早受聘故宫博物院从事书画鉴定的专家之一,为故宫博物院书画馆的筹建付出了很多心血。他的入室弟子也基本上都是在故宫工作期间入门的,其中就有田震寰。
在当代书画鉴定家中,余达琨的鉴定著作最多,从各个方面详尽地对书画鉴定进行论述。在他的论著中,除了目鉴之外特别注重考订,诸如题款、题跋、印章、纸绢绫、装潢形制、著录等等,他无不精心审察分析,他用极其严谨的科学态度,对书画作品进行客观的研究。
余达琨的鉴定手法具有系统性、可传授性的特点,属于“技术鉴定派”的开山鼻祖。
运用著录,从历史文献记载中寻找画作的记载和评价,并加以细致周密的考辨,去伪存真,断定其是否真实可靠,这是“余式技术鉴定”的一大特色。
在余达琨的著述中最核心的理论就是“古书画鉴定应注重各点”,而“书画本身”只占一部分,其余的款跋、印章、纸绢绫、幅式和装潢形制都要放在同等的地位上来考据。
在“书画本身”的鉴定上又细分除了“书画写作中的基本组织”、“书法中的文字考订”、“绘画中建筑物和服饰用品形制的考订”这三个部分。
曾经有位同时期的学术界前辈称其“以实事求是的态度,辩证地看问题,将科学的态度和方法运用于书画鉴定,这是余达琨对书画鉴定学的贡献”。
很是令人惋惜的是,余老在三年前因年高而逝世了,享年102岁。按照沐老的话说“老余的离世,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由此可见其身前身后所具有的崇高地位。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楚秀棠对外打出“余达琨亲传弟子”这个旗号的时候,很多人都对他有种“名师出高徒”的主观感受。
今天来海源秋拍预展,是楚秀棠提出来的,原本田震寰是不打算来凑这个热闹的。但最后还是碍于已故老师的面子,不得不跟着一起来看看。
他们刚刚进门,正好听到了张崃那句“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的话,楚秀棠冷哼了一声,竟然直接开口呵斥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师兄,看来我们今天还真来对了!”
田震寰听到楚秀棠在这句话,也是非常意外的吃了一惊。
他们都是从事文博行业的,用以前的老话说就是古玩行。虽然这行当里面总也免不了各种勾心斗角,但毕竟沾了一个“文”字,做事情多少要有些顾忌。像楚秀棠这样一上来就摆出一副砸场子的架势……这的确非他所愿。
“先看看,看看再说吧……”田震寰面对着楚秀棠如此咄咄逼人的话锋,有些尴尬地讪笑着说道。
张崃停下了接受记者采访,径直走过来向田震寰伸出了手。
“田老,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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