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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轩委实恶意揣度了一番老祖的目的:就是特意过来秀恩爱打击我的吧?
楠艾帮老祖缝制了婚服,虽没澧兰手巧,却也是细心费力,依照老祖黑袍的样式而做。
当楠艾帮他试穿做好的婚服时,老祖激动得没控制好法力,把里裳外裳瞬间都给幻成了雾。
眨眼,空荡荡赤条条地站在楠艾面前。
拎着婚服的楠艾傻了眼,视线不由自主瞟向下方,瞥见那雄伟之物,她慌忙别过眼,脸烧脖子热地僵在原地。
“穿......穿件裤子吧。”她结结巴巴。
老祖也是窘迫不已,耳根子一红,瞬间就罩上条裤子,心头却压着雀雀欢悦。
楠艾帮他套好衣裳,系上腰封,再将裳服轻轻拍顺。她站开两步,细细端量。
初见老祖身着红裳,却令她眼前惊艳——红服束腰,青丝垂肩,眸光浟湙,丹唇含珠。竟有种妖冶摄心的美。
见她嘴角始终勾着淡笑,口中却未语,老祖倒生出几分紧张,故作平静地问:“怎的?不好看?”
楠艾两步上前,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脖子,仰头望入他幽深的眸子,烛光在他眼中摇曳出寸寸暧色。
她情不自禁轻声感慨:“老祖,事到如今我都甚觉做梦一般。你当真美得摄魂动魄,竟成为了我的夫君。与你结为夫妻,我便是世间最幸运之人,如获至宝,生生不舍。你就像佩在胸口的白玉,日久才知温润柔绵。我总问自己何德何能......我依旧要问一遍,我何德何能有幸遇见老祖,成为你的妻......”
说着,她眸中氤氲泪光,脸上却带着欢喜的笑。
老祖毫无防备,怔怔低头看着盈泪灿笑的她,听着她字句肺腑之言。
楠艾咽了咽喉头,继续道:“老祖......我喜欢这般唤着你。拂墨也好,姞玄也罢,都是你过往的名字,唯独老祖,是我唤得最亲密的称呼。如今这般幸福,我却有些害怕,怕万一有一日你不在我身边,我该如何?又怕我寿命不长,将你孑然留于世间,你该会多痛?”
“越发如此想,我越想有个孩子,想着万一那日到来,至少有孩子陪着你,有个念想。”话音落,泪珠蓄在眼眶,欲坠不坠。
老祖心口一阵刺痛,两手抹过她眼眶的泪,有些生气地斥道:“你许诺过生生世世,与我白头偕老,又怎要说这些沮丧话!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便随你而去又如何?我怎会忍心让你一人孤零零离去?”
楠艾听言愣了愣,忽而扑入他怀中,竟哭了起来,眼泪在他婚服上晕开朵朵水色。
她抽着气,凶巴巴地:“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你怎能随我而去?这般不负责任,孩子怎么办?你还得照顾孩子呢!”
老祖委实不知所措,哪里知道她突然哭得梨花带雨般,口中还不依不饶地训话。从照顾孩子说到应该要生几个才合适,甚至谈及孩子将来婚配问题......
他很想提醒她,他们现在一个孩子都还没有,无需这般费神地胡思乱想。
实在没辙的老祖一把将她抱起,转身把她放在桌上。施法一震,楠艾身上衣物像雪花般片片掉落,雪肤冰肌顿时入目。
楠艾僵住,顿时没了反应,很有效地止了哭声。
她愣头地看了看自己挂着碎布的身子,又抬头不明就里地朝他眨眨眼,瞧着几分可怜无辜。
老祖大掌分握她两只玉足,霎时一提,往身前一拽。猝不及防的亲密贴靠惹得楠艾一声惊呼,两滴挂在眼眶的泪珠顺势就抖落下来。
这番模样,尤其撅着红唇,好似正受着老祖欺负。
老祖心神一荡,倾身在她耳畔沉沉低语:“本只想止了你的泪,可你这受惊小兔的样子,我委实难放过你啊。”
他话语极为蛊惑,诱人沉溺,而楠艾却极为后悔,因为没多会儿,她哭得更“惨烈”了......
第七十二章
月明明,星朗朗,新人笑,树下欢。
红艳的是婚服,带笑的是花颜。
两人情意浓浓,脉脉相望,缠臂交杯,喜酒醇香。
一旁的帝轩看着两人眉眼间无时不流露的盈悦带笑的喜庆模样,委实羡慕不已。想着自己还未找到媳妇,相对比老祖的满面春风,他可十分惆怅。
最近忙着寻找失踪的扶潼,确实不得不暂把找媳妇的事搁一旁。
站在她身侧的帝玥可就乐乐陶陶地笑开了颜,看着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她捂嘴嘻嘻笑。
老祖和楠艾将饮尽的酒杯放回案几上,帝轩正要开口学着凡人的规矩喊一嗓子。
帝玥兴奋得直拍手,打断他:“我知道我知道!爹爹,我来说!接下来是——送入洞房!”
三人一听,忍俊不禁,童言无忌啊。
“唉?”帝轩将她抱起来,捏捏她小鼻头:“小小年纪,打哪儿学来的这词?”
帝玥笑呵呵道:“是摇光小姨带我和娘亲去人界玩耍时听到的,那凡人的婚礼,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可热闹啦!”
帝轩一听,眉梢狐疑地挑得高:“摇光小姨?蓬莱仙岛岛主之妻?”
“嗯!”帝玥未有犹豫地点头。忽而想起什么,两只小手忙捂着嘴巴,瞪大眼睛,摇头否认。
帝轩嘴角勾着邪气的笑,可让他好找啊,竟是藏在了蓬莱岛?
他冲老祖和楠艾咧嘴笑道:“哈哈!我要抓紧去找媳妇了。”又暧.昧眨眼:“你们二位就自行随意入洞房吧!今夜无人打扰,怎般尽兴怎般来。”
楠艾顿时羞,这有孩子的人了,还说些乱七八糟的害臊话。她嫌弃地催赶:“快去快去!废话颇多。”
帝轩嘴不休地补一句:“碍事的我们先走咯!”
他抱着女儿转身生云,可才飞至半空,眼见前方高空好似有道白影正往这儿飞来。
他觑目定睛,待瞧清,陡然心惊:“扶潼?!”
那白影正是扶潼的式鹤,正背着虚弱不堪的扶潼振翅而至。
屋内,扶潼躺在床榻,帝轩正施法帮她恢复体力。
不过数月不见,扶潼面容越发苍老,往日虽瞧着暮容褶褶,但气色绝佳,精神饱满。今日一见,却像突然衰老十年般,仿佛一夜之间耗散了精力。
扶潼缓缓睁开眼,浑沌的目光清晰了许多。
“潼奶奶你醒啦!”帝玥趴在床沿,睁着大眼焦急地看着她。
扶潼朝她点头,视线巡过站立的三人,只见两人身着大红喜服,心中了然,遂贺道:“恭喜族王。”声音虚弱暗哑。
老祖微颔首,楠艾诚意回道:“多谢族长。”又关切地问:“有无哪里不适?”
扶潼道:“只是耗了些法力,气血虚了些,休息调养多日便好。”
扶潼醒来后,帝轩便收了施法的手。方才检查她脉象,只是气虚体乏,的确没查出明显的伤势。
但帝轩仍是担心,尤其自从那日扶潼留下带血的铜镜失踪后,这些日子他更是心急如焚,焦灼不安。
扶潼朝帝轩抬了抬手:“殿下......”
帝轩忙坐在床沿,握住她手,冰凉得令他忧心。他问道:“这几日你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如何也找不到你。”
扶潼苍白的面色几分憔悴:“那晚我做了预言梦,梦中预感不妙,醒来后便用镜灵术想向殿下求救,却来不及,还是被绑了去。”
“绑了去?”帝轩讶异:“谁将你绑走?!用意为何?”
扶潼顿了一瞬,摇摇头:“对方并未显露真容,声音也辨认不出,只要我帮他找出他想要的东西。”
她看向老祖,面色倏然凝重:“族王,八重幻梦术看来不得不解了。这几日,我忖思许久,恐怕师父用八重幻梦术要封印的原本不是她的记忆,封存记忆只是障眼法,她真正要封印的......是擎神珠!”
“擎神珠?!”帝轩惊愕,同老祖相视一眼,问道:“这不过是传说中的远古神珠,你怎确定被封在她体内?”
扶潼道:“那人同我说她体内有擎神珠,需要借助我的力量将神珠从她体内取出。我便猜断,师父对她不惜耗费神力使用八重幻梦术,定不是封印记忆这般简单。待那人说出神珠,我才有了这个假断。”
这也的确是扶潼深思熟虑后下的结论,只不过她对帝轩和老祖隐瞒了自己被帝纪抓走的事实。
帝纪将她抓走,是为要她从八重幻梦术入手,确认楠艾是否为女娃。若是女娃,他就得取走她的心脏。如若不是女娃,她也得进入幻术找出楠艾同女娃的关系,以此找出神珠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