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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呵成斩出这一击之后,秋桐单手提着斧钺,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烦躁减轻几分。
夫君身边那些新晋侍女无需担心。
一来这些女子都是她亲自验看许可的;二来,夫君性情外热内冷,玩玩可以,想要走入夫君心中,非得有同甘共苦的经历不可;至于第三,夫君喜欢大长腿,身材高大的女子,并不太喜欢娇小玲珑的女子。
而且,就算当年,她们五个也是随着夫君一同杀人放火,才慢慢走入夫君心中,想要光凭伺候人的本事,让夫君放在心上,那可是想多了。
最后,就算夫君想要痛快一番,自己也不必担心有人能跑到自己前面生下子嗣。
夫君的武道修为到达什么地步,秋桐也不知道——别看秋桐如今突破先天,但越是修炼到高深境界,便越是觉得夫君的武道深不可测。
别的不说,当年夫君不过十一二岁,便能借助长刀催发雷音,为她们伐毛洗髓。
这等能耐,哪怕如今的秋桐,都无法望其项背。
不过前些日子,夫君自己说,由于在楚国王廷一战和后来击杀公孙伯阳,消耗掉了最后一点九幽玄罡,虽然损失甚大,却也纯净了自身真气,武道基础更进一步。
如今,夫君的真气已经趋于圆满,马上就要开始进入练煞阶段,体质将向非人转化——虽然秋桐觉得鹿梧的体质早就非人化,但鹿梧既然这么说,那肯定不是无的放失。
要不是因为这个,秋桐也不至于急功近利,硬要借助军气突破先天。
如今她倒是打破了先天藩篱,但夫君觉得自己自绝前路,虽然没说,但脸上神色明显有些不高兴。
所以鹿梧弄了条大船,白天钓鱼、晚上睡觉,这两天干脆不回来了——秋桐还不敢过去搅扰。
虽然鹿梧一气之下,一走了之的可能性很小,但秋桐也不敢赌这个。
秋桐想了想,她不敢去,但梅兰竹菊四个丫头还是可以去的。
「来人,与我用飞鹰传书,招梅兰竹菊四将归来议事!」秋桐吩咐道。
自然有候命的侍卫前去传令。
在夫君身边修行,总比这四个丫头自己独自苦修来得快。
尤其是红梅和玉兰,她们性情比青竹金菊稳重些,如今金骨玉髓铁布衫距离圆满也不差多少功夫了。
至于说她们离开地方,可能会导致地方不稳。
不稳就不稳吧,毕竟事有轻重缓急。
再说,她们又不是孤身一人,手下那些兵将难道都是吃白饭的吗?若是连些地方土豪都镇压不下去,要这些饭桶也没用了。
反正就算地方糜烂,鹿***中主力也都控制在自己手中,谁敢跳反,大军出动反掌可平——实在不行,还有夫君托底呢。
秋桐拨转赤雷马头,朝大堂行去——还有许多事务等待她亲自处理。
如今折冲司大幅扩张,兼有制法、执法、反间、捕盗、筑路、收税、驿站、巡查道路等等职权,名下还有无数车马行、银铺、客栈、粮行、盐行等等干系国计民生的商行,着实是个庞然大物。
若不是折冲司本身便是鹿梧授意秋桐建立,最初用意是用来安置、供养和管理大量退伍士兵,有大义名分。
而秋桐自己又是摄政王姬,与鹿梧本是一体,折冲司基本算是鹿梧的私产,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若是换了任意一个成熟的国家,都不会允许出现折冲司这等庞然大物——最少也得拆分成几个不同衙门,用不同派别人物掌握才行。
一页扁舟,载着青年男子来到鹿梧钓鱼的大船边上。
船上的青年男子叉手行礼,对船尾守卫的侍卫说道:「给
事郎中苏中,有要事求见国主。」
给事郎中已经算是高位,尤其是如今鹿国朝堂上,还有一半重臣位置空着的情况下。
苏中,是鹿梧在南河府与楚国翻脸,第一次踏破楚国水寨时,便追随鹿梧的老臣。
说是老臣,实际上也不到一年时间,不过鹿梧手下资历都浅薄得很,除了秋桐等五女,最长的也不到一年,所以苏中当真算是老资格了,而且此人乃是这时代比较罕见的文化人,学过《孙子》、《阴符经》等书(见八十三章),还曾撰写楚王小皇文立下功劳,如今身居高位也是正常。
「国主如今不理事,苏郎中有事,可去求见王姬。」侍卫不敢对这种老资格失礼,连忙行礼回道。
「苏某自是知晓此事,不过苏某师门,王屋派掌教,羽士芦衡,求见国主,苏某作为王屋山弟子,不得不来。」苏中叹息道。
他也不想走这一趟。
王屋山受楚国供奉,虽然并不与楚国绑定,但门下弟子中,还是楚国人居多,对鹿梧的观感可想而知。
苏中拜在王屋山于池门下,别说苏中,就是他的老师于池,都不是王屋山的核心弟子,所以苏中与王屋山的感情,真没多深厚。
但这年头,知识无价,尊师重道深入人心,他作为王屋山分支别传,若是王屋山要他做出对鹿梧不利的事情,他自然可以不理;但若是仅仅请他做个中人,却也不好推托。
要知道,玄门羽士地位超然,隐隐还要超过武道宗师与兵家斗将。
这等身份,就算没有中人,直接上门求见,各国国主也要以礼相待,让苏中做个中人,不过是礼仪罢了。
「可这船上分明只有你一人,难道你们掌教是那舟子?」侍卫有些为难,说道。
苏中乘坐的小船上并无遮挡,除了他自己就只要一位摇橹的舟子。
「散人芦衡,见过鹿伯。」江上有风来,风中有声。
「呵呵,玄门羽士果然有些奥妙,不过先生居然敢来到鹿某五步之内,不怕死吗?。」鹿梧的声音从船头传来。
「大将军若不是鹿伯,别说五步、便是百步之内,芦衡也不会现身。不过,大将军如今受了昊天镜亲封,当不会对芦衡出手。」
江风吹拂到船头,在船头打了个小小龙卷,旋风中现出一个白衣身影,洒然说道。
鹿梧本来半坐起来的身形,又躺了下去:「我就知道,当这劳什子鹿伯没啥好事,说吧,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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