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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川意料中的没有跟来,毕竟以他的为人,不可能丢下这么多孩子在船上。
若舒上了岸,上车前跟角宿说了声,“我要见杜玖柒。”
车子直接朝佳飨会馆跑去,银楼里杜玖柒早已等在那里,若舒坐在书桌后,没有说话。
杜玖柒主动说道:“东家可是想问民乱的事?”
若舒说道:“我想听听你是如何诓骗我的?”
杜玖柒说道:“东家,是静王和七皇子的手笔,玖柒没有参与。”
若舒说道:“连人也没搭进去?”
杜玖柒说道:“是,此事是青云在做。”
若舒终于将身子坐直,说道:“你觉得会闹成什么样?”
杜玖柒说道:“他们自然是想越闹越大,最好波及全国,可是玖柒却觉得不太容易,所以越发觉得东家眼光独到,当时的决定做得对。”
若舒说道:“不用说好听的,感觉他们都是在隔靴瘙痒,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杜玖柒说道:“玖柒是以暗卫最近疲于奔命,需要回青州休整的理由向七皇子回报的,他虽然有些勉强但也同意了。”
若舒说道:“事实也是如此,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将青州的事情办妥为先。今年几个地方的收成都不好,你安排一下,去看看,我好做安排。”
杜玖柒说道:“东家是说西边的棉田还有东边的茶田吗?”
若舒说道:“看来你的心思也不全在他那边,总算是让我有所欣慰。”
杜玖柒低头回道:“东家莫要再取笑玖柒,玖柒所说之言句句属实,东家待我如此宽厚,我若还不尽心哪有脸面再担此任。”
若舒说道:“那就好,如今的场面越铺越大,局势却是越来越不太平,我独力难支,各位掌柜也是只能独当一面,唯有靠你相助于我,才让我轻松些许。这几次言语上若有不得当的,还望你多多体谅才是。”
杜玖柒回道:“东家言重了,玖柒莫不敢当。”
若舒说道:“这次的船还是招摇了,以后还是低调些好。毕竟这是京城,人多眼杂。”
杜玖柒说道:“是,想到公子小姐人多,怕玩得不尽兴,所以寻了这艘船。以后玖柒一定会小心行事。”
若舒见话已经说得差不多,说了句要杜玖柒也快去过个好节,就离开了。
杜玖柒回想着刚才若舒所说的话,想起那句,唯你靠你相助,才让我轻松些许。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东家还是信任自己的。
文氏听到下人回报,卢氏的车马已经回府,就由得狐疑万分,心想贺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秦道川不在身边,又在江上,轻松就可以解决了才是,莫非是怀疑自己了。
想到这里,文氏心里就忐忑不安,盘算着要寻个什么借口再去右相府上说动贺夫人除去卢氏这个眼中钉,到时候一些无母的幼儿,岂能不要人抚养?贺诗卿自然是不会干的,那她便是最好的人选。
右相回到府上,听着下属的报告,重重地将茶碗放下,与门客说道:“这静王真是个不成事的,既然想要皇位便拿出气势来明刀明枪地干,留着兵马在那里虚张声势,却一味地咬着我不放。”
门客说道:“也不知皇上为何要派南郡的厢军去,那些人哪里会真心实意地与静王拼个你死我活,战报是天天不断,却寸功未进,右相何不再去向皇上进言,派东郡的厢军去,再不然派驻守南边的虎威将军去也可以,他无门无派,皇上也放心。”
右相听了,说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也不是没有举荐过人,皇上都否了,左相举荐的人也否了,就是要告诉我俩这事不用我们操心,这是他的家事,就连军报也是直接上呈给他。只每天责问我们民乱的事,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明摆着这些事都是串起来的,静王不平,民乱又怎么会平?况且还有左相一干人等在里面做乱,这两年真是流年不利,天灾人祸,就没断过,莫非真是天要亡我?”
门客赶紧说道:“右相千万别做如此想,右相的功绩皇上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然也不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以晚生愚见,若不能治本,就先治标,还是像前几年东郡虫灾那般,请九皇子前去,再求皇上在禁军中派人从旁协助,安抚为先。若成了,又是九皇子的一件功绩。”
右相说道:“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这帮酒囊饭袋,一波波的人派下去,一点成效都没有,只知道诉苦。”
贺夫人左等右等,派人问了又问,天都晚了,右相仍是没来,最后得了信,右相去了梅姨娘那里,贺夫人急得一时气短,连说右相心狠,自己的女儿受了那样大的委屈,他居然无动于衷。
七皇子最近顺风顺水,今日又得了皇上的几个夸赞,在坐的朝臣们都对他热络了起来,散去的时候,都抢着跟他打招呼,这些以前都是段段没有的。
想到这些,再看走在旁边的格桑曲珍就觉得越看越顺眼,进了府门就随着格桑曲珍往前走去,全然忘记了身后的陈氏。
陈氏跟在后面,想着这都新婚多长时间了,还天天地往她那里跑。从吐蕃回来后,只有前晚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是有求于自己,越想越憋气,暗暗地有些后悔嫁到了京城。
秦道川带着儿女们,临睡觉前才回了西府,娴雅走到萱微堂的大门前,伸手将头上的红宝石珠花拿下来,从荷包里换了根普通的银簪插在头上,用披风将里面的衣裙遮得严严实实,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老夫人的屋子仍旧亮着灯,娴雅暗暗吐了口气,拾级而上。
老夫人果然在屋里等着她,娴雅一进去就跪在地上说道:“曾祖母,因船只一直未靠岸,娴雅回来晚了,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听了,说道:“必是你那位母亲玩得不肯回来吧?”
娴雅回道:“母亲身子不适,午后便回来了。”
老夫人说道:“你当时为何不与她一同回来?”
娴雅回道:“当时时间尚早,孙女也不知会如此的晚。”
老夫人刚打算开口,外面刘妈说了声,“将军来了。”
娴雅马上从地上站起身来,退到一旁。
秦道川进了门,见娴雅还在,仿佛松了一口气般,说道:“祖母还未曾歇息,想是惦记着忠湛和娴雅吧,今日都是孙儿的错,想着今日的月色好,便在江上多留了些时候,祖母尽管责罚孙儿便是,与孩子们无干,娴雅是一直催着回来的。”
老夫人笑道:“今日才知你竟是个护犊子的,算了,我也不必枉作恶人,娴雅天不早了,早些歇息去吧。”
娴雅给曾祖母和父亲行了礼,便告退了。
回到房间,陪着她的奴婢轻声说道:“将军真是心情疼小姐,特意赶过来为你求情。”
娴雅没有理她,衣服也没换,躺在床上,望着帐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那边老夫人屋内,老夫人说道:“忠湛呢?你又有什么说法?”
秦道川说道:“在车上就睡着了,我怕扰到祖母,想着他明日一早反正要练功,便留他在书房睡了,如今怕是叫都叫不醒了。”
老夫人担心地问道:“谁陪着?”
秦道川说道:“秦东。”
老夫人点点头,就催着秦道川也早些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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