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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姗姗来迟的空白
江淹双手负在身后，仰头看着天空。
老人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天空，不放过任何的细节。
下一个从天空飞过的鸟，是不是白色的！？
这种事情居然也能够作为游戏，在别的世界绝无可能，但是在游戏人生的世界里，绝对就是真的！
天空上一片沉寂，仿佛一副静谧的画。
终于，一个微小的身影出现在老者的视线尽头，他努力地睁开自己浑浊地双眼，想要看得更加仔细一点。只是在这之前，江淹早已经看到了远处的景象。
人的视力有差别，对于江淹来说，看到两千米外的东西，实在是小菜一碟。他的视力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
飞来了。
庞大的翅膀拍打着空气，带着上升气流，让这只巨龙能够轻易地在空中飞翔着。
江淹转过头，看着老人一脸绝望的吧表情，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来。
“根据我们的约定，你是不是应该把这枚金币给我？”
“不对！我们赌的是下一个从空中飞过的鸟，是不是白色的！”
老者迅速地想到了江淹话的漏洞，他们赌的是一只鸟，而不是这只飞在空中的龙。
“哦？”
江淹眉毛轻轻一扬，然后指了指在这只巨龙身后一千米左右的地方。
“你看到了吗，那是只蓝色的鸟。”
蓝色的！？
老者瞪着自己的眼睛，直到自己的双眼开始发涩发酸，才终于注意到自己视线尽头那只鸟的模样！
真的……
真的是一只蓝色的鸟！
这这这这……
老者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缓缓地将自己手中的金币交到了江淹的手中。
手上握着老者的金币，江淹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看着这个老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您现在身无分文，还想要继续嘛？”
“继……继续！？”
赌徒在输掉最后一个筹码之后，才会真正变得疯狂。老人浑浊的双眼，立刻放起了光来。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能够作为筹码，但是并不阻碍他想要将赌局继续进行下去。
游戏？
归根到底就是一场场没有终结的赌局，直到一个人一败涂地。
“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赌！？”
“嗯……寿命如何？”
江淹翻了翻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轻笑着说道。
“一年的寿命，如果你赢了，我们……”江淹说着，指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七个人，“每个人都给你一年的寿命，还有我们刚刚赢得金币。当然，如果是你输了的话，就要给我你一年的寿命。”
“我……”
老者迟疑了起来。
没有了钱，自己至少还有命在。但是一年的寿命……
“人最痛苦的，不是还没有死，钱却已经花掉了吗？”
江淹的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老者的心头。他已经行将就木，全部身家也已经输给了江淹。原本还想要参加国王赌局，结果现在连路费都已经输光了。
自己……
“你没有退路了，老人家。”江淹轻声说道，“没有钱，没有家人，没有未来。你现在为什么不试一试，将自己仅存的希望，握在自己手中呢？”
“游戏的内容……”老者突然沉声说道，“游戏的内容，能够由我来定吗？”
“当然，你想要比什么都行，任何游戏都可以。”江淹轻笑着说道，“哪怕是你想要比谁的年龄大，我都不会有意见。”
年龄大？
谁的年龄大？
江淹的话，瞬间打开了老者的思路。
“真的是我提出什么样的游戏要求，你都愿意接受？”
老者的声音甚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即使是游戏，但是像自己马上要提出的游戏内容，也是很难让人接受的，这几乎是一个完全不公平的游戏！
“我都接受。”
老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在他有限的生涯里，如果真的有必胜游戏的话，那么……只有一个。
“我们比一比……谁的年龄大吧？”
嘴角一翘，江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老人，嘴角挤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老人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他现在就像是握着一个必胜的筹码，却又害怕对手跑掉。
“以盟约的名义起誓，开始吧！”
“好！以盟约的名义起誓！”
老者大叫起来。
然后江淹开始狂笑，笑得一直弯下了腰。
他能够感觉到一股苍老的生命力，缓缓地流入自己的身体中。果然就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世界上的一切都能作为游戏的筹码。
这个世界真是再好不过了！
“各位，我决定了，在这个世界里面，我至少要再收集一千年的寿命。”
江淹说着，抬起脚，从已经变成尸体的老者身上跨过。
穿着黑底红云的轮回者们，瞥了眼寿命完全消耗殆尽的老者，沉默地跟在了江淹的身后，随着他缓缓地向前走去。
目标，便是人类在这世界上唯一仅存的国家艾尔奇亚，一个只剩下首都的国家。
“你一步步地引诱一个老人，感觉很无趣呢。”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江淹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能够这样说，他如果不是贪婪，又怎么会死？”江淹眼睛眯了起来，“我曾经收集过那位代行者柳梦潮的资料，我只是做出他会做的事情而已。”
“我真是好奇……如果柳梦潮还活着，看到你这样的崇拜者，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反应？”
江淹眉头一皱，然后嘴角缓缓地舒来。
“当然是和我联手，榨干这个世界的一切了。”，江淹说着，抬起手中的金币，轻轻一晃。装在袋子中的金币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凡人皆是草芥，俯仰之间，尽是我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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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麻烦，”顾村眯着眼睛，微笑着说道，“你们现在已经输干净了。”
顾村看着浑身赤果，跪在自己一行人身前的强盗们。
强盗们的身体很好，非常健壮，当然，他们的游戏也是非常依靠身体素质的。
简单地赛跑，粗暴而且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只是有点可惜，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再出色，当遇到轮回者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变成了一只略微强大的蚂蚁而已了。
“现在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一问你们。”
顾村轻声说道，轮回者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顾村身后站成了一排，全部将目光集中到了顾村的身前。
强盗们赤身果体地跪在地上，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痛楚地表情。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就连自己人生的自由都已经输掉了。
这场游戏他们已经一败涂地。
“不要这么沮丧，至少你们现在还有生命。这是人类最通行的等价物了。如果把人当做商品，你们至少还是有一点价值的。”顾村轻笑着说道，“现在我有个问题，关于继任国王的事情，你们现在知道多少。”
继任国王，或者说关于王位的争夺，是游戏人生之中的第一个高光剧情，也是空白兄妹正式登上整个世界的舞台。
到了一个陌生的轮回世界之中，首先就要判断现在剧情进展的程度，无论是新手，还是资深轮回者对于这一点都没有任何的怀疑。
“现在，在艾尔齐亚正在举行‘选举下任国王’的赌博大会。”强盗们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却没有想太多。“这是前任国王驾崩时的遗言。”
‘下一任国王将不继承给朕之血脉，而要加冕于“人类最强的赌徒”。强盗们努力地回忆着国王的遗照，竭尽严肃地对顾村一行人说道，“在争国豪赌中，人类种大败，现在只剩下厄尔奇亚，而且还是这个国家的首都——所以已经无暇顾及体面了吧。”
不错，剧情还没有进展到空白兄妹获得国王的剧情。
顾村满意地点了点头，毕竟对于他来说，如果史蒂芬妮遇到了空白兄妹，事情可能就会变得麻烦起来了。毕竟，作为兄长的空，曾经提出过让史蒂芬妮爱上他的条件的赌局。
眼中只有空的史蒂芬妮，绝对不会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有利助手呢。
“下任国王的候选人，有没有什么资格上面的限制呢？”顾村紧跟着问道。
“恩？没有资格限制，只要是人类种，谁都有参加资格。”强盗看了眼顾村，紧跟着小声说道，“现在最广为人知的选手，就是前任国王的血脉史蒂芬妮了。她说，如果如遗言所说，非王族血脉的家伙当上了国王的话，自己将会失去一切，所以自己要以成为下任国王为目标。”
果然使用已经被逼入了绝路之中了呢。顾村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史蒂芬妮的样子来，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按照剧情发展，恐怕她很快就要迎来属于自己的惨败了。
强盗偷偷地抬起头，窥探着顾村的表情。见到顾村脸色不善，声音立刻颤抖了起来。
“现在循环制的赌博大赛还在进行，如果……如果你们想的话，现在还是可以进行的！”
“……循环赛？”
“只要是人类种，谁都可以是下任国王候选人，只要报上名字，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切用游戏决胜负，输的人便被剥夺资格，赢到最后的人便是国王。”
原来如此，规则很简单。容易理解的话当然最好。顾村缓缓点头，脸上却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来。
“……还真是随便啊。这样做没问题吗。”
“只要遵守‘十之盟约’，只要双方判断情况对等，就不限制堵住，也不限制比赛方式——包括和谁，用什么在什么时候，毕竟是争国豪赌。”
强盗缓声说道，混没有注意到顾村一行人脸上的神色。
他们似乎变得更加激动了起来。
毕竟，剧情刚开始的时候，是最容易进行布局，然后获取利益了。
“只是现在我还有个问题，”顾村皱着眉头，看着这伙强盗，笑着问道，“在整个艾尔奇亚的首都范围内，是不是只有你们一伙强盗？”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空白兄妹在刚刚来到艾尔奇亚世界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些强盗，然后两兄妹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全部身家都卷走了。
“强盗……是的！是的！整个艾尔奇亚范围内，也只有我们几个强盗了，毕竟……”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紧跟着便是一阵紧张的喘息声。
“整个世界的人类，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艾尔奇亚了。”
还真是到了亡国灭种的边缘啊。
顾村仰头长叹，现在也不知道敌对的轮回者们进没进入这个世界，他们是不是在和自己执行着一样的战略？
有趣，甚至自己都有点期待了。
这个念头刚刚在顾村的脑海重浮现出来，他便突然发现，天空的尽头，似乎多了两个高速下降的黑点。
——————————————————————————————————————————————从狭窄的房间一下子转移到了广袤无垠的空间。
空的大脑想要理解当下的状况，于是如同要烧断脑袋的回路般加速着，尖叫着。
“这————这是什么啊啊啊啊！”
不管怎么看，不管看几次
空中飘浮着岛屿。
不管怀疑眼睛、脑袋多少次，在视野尽头的天空中飞翔的，是龙。
在地平线对面，群山深处可见的巨大国际象棋棋子庞大得甚至让人失去距离感。
这一切就宛如在某些游戏中登场的幻想故事中的景色。
不管怎么思考，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地球’上的景色。
但是，比起这个，比起任何事情
空看到眼下飘动的云彩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感到的浮游感来自于自己正在坠落这一事实。
也就是，自己二人现在正表演着没有降落伞的跳伞。
哥哥意识到了这一切，从惊叫——
“啊，要死了。”
变为确信，实际只用了三秒。
但是，像是要打破这份悲怆的确信一般。似乎是为了缓和如此悲怆的想法
洪亮的高呼从身旁传来……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将壮大且异常的景色置于身后，‘少年’一边下落，一边张开手臂笑道。
“这里是你们梦想中的乌托邦‘棋盘上的世界·迪斯伯德’！这里是以单纯的游戏决定一切的世界！没错——即使是人命，甚至是国境线！”
大概比空晚十秒。
似乎终于理解状况的白睁开眼睛，一副哭出来的表情抱住哥哥。
“……你、你、你是——谁——？”
空白兄妹终于在游戏人生世界神灵的召唤下，姗姗来迟地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之中。
而身处在天空之上的他们，却并没有发现，在地面上正有两伙人，用同样探究和好奇地目光，正在打量着即将降临的他们。
“终于来了。”
顾村低声地轻语道。
更远处的远方，江淹双手负在身后。
“我的工具到场了啊！”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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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夏天是不值得期待的，现在不怎么跟城市温度在四十度以下的人说话，因为不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