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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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巴]
将空间元力融入剑气之内，使剑气拥有跨越空间的力量，实现越位杀人。
剑气逼近敌人的过程匿于虚空，出现之时，便是敌前。
这是他对脑海中关于空间剑决第一式无痕的见解。
这时，他忽地睁开双眼，眼神十分凌厉，身上散发出冷漠的气息。
霎时间，他体内的空间元力蜂拥而出，犹如一缕缕绿丝，缠绕周身，最后集聚于手中长剑之内。
看着越来越壮大的黑洞，散发出阵阵的的寒气，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要被它吞噬殆尽。
方生神色毅然，聚精会神地向前挥出一剑。
刹那间，溯光剑身散发出绚烂的白光，但仅仅只有白光的出现，没有任何凌厉的气息出现，仿佛只是朴实无华的挥斩。
殊不知在他身前的虚空当中，一道剑气正以流光之速飞快流动。
方生神色紧张地看着前方，这是他第一次出手，他没有把握将这一招完美的施展出来。
恍惚间，黑洞的中心突然白光闪烁，如同初晨的骄阳，锋芒毕露。
那道飞入虚空的剑气重重落在阴阳石身上，随着一声充满不甘和怨恨的呐喊，响彻云霄。
刹那间，宛若无尽的黑暗的阴阳石逐渐化为乌有，天地间恢复平静，只留下一片狼藉。
见状，方生眉宇舒展，压着内心沉重的大石在此刻放了下来。
“太惊险了，若不是有这变化莫测的一招，着实不知如何应付啊。”
“若是让这魔徒得逞，我方生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不过这就是太古末期第一人的剑招吗？我能继承他的衣钵，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面色惆怅，但迟疑了片刻，又摇着头并微微一笑，仿佛在斥责自己对于忧心忡忡。
正当他不知何去何从之时，在黑洞消失之地，突然融聚出一道魔气。
“心魔之气！”
方生体内的龙寒率先感受到了这股魔道力量，它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恐和慌张。
方生听言狐疑不解，只是戒备和怀疑的盯着前方的那道魔气。
同时，他轻声问道：“龙寒，何为心魔之气？”
“心魔之气，乃是邪魔一族的杀手锏，一旦触碰之，体内便会自行衍生出心魔，令人疯癫，走火入魔，从而误入魔道。”
“当年他们入侵苍穹灵陆之时，便是依靠着心魔之气，被他们制造了很多嗜血成性的魔头！同族相杀，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方生听言神色显得凝重，“让人成魔？”
这时，从那一缕魔障之气中传来凄厉的叫声，“哏哏，既然不能当你扼杀于摇篮之中，那么便让你为族所用，成为我族的傀儡！哈哈…”
方生处事不惊，淡定地说道：“我很好奇，你身为邪魔之辈，是如何进入圣器空间，影响了器灵阴阳石的心性的？”
话音刚落，魔气便传来气焰嚣张的声音，“告诉你也无妨，我乃魔尊！当年若不是遇上了那个恐怖的家伙，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成为了他的剑下亡魂，我丧尽浑身修为，才得以让我一丝魂魄逃出。”
“但那可恶的御塔将这世间一切邪魔力量尽收入了塔内，接受神器力量的地狱折磨。”
“但黄天不负有心人，让我阴差阳错地进入了阴阳盘，逃过了一劫。”
“我隐匿于圣器空间多年，前不久我终于找到了机会，让我等到了器灵涅槃重生的时机。”
“我神不知鬼不觉与重生的器灵融合一体，借助我体内残存的魔力，使得阴阳石阴阳失衡，被我所控制。”
“本来本尊可以借助阴阳盘重生，摧毁御塔，让我魔族从临这片大地。”
“但是！”魔气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和愤怒，“可笑的是，竟然被你阻止了，简直是荒谬绝伦！”
“你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话音未落，那缕魔气飞快地向方生飞来，阵阵阴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方生也没有料到，自己无意中阻止了一场灾祸。
但这位魔徒的求生经历确实令人佩服。
可惜的是，今日这位魔徒必死无疑，将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方生调动灵脉之力，一连斩出数道剑气，分别斩向魔障之气。
但出乎意料的是，剑气像似斩在空气当中，直接穿过魔障之气，毫无起效。
紧接着，他数次施展龙虎崩，也奈何不了。
这让他只能频频倒退，避而远之。
“这心魔之心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所有攻击都对它无效？”方生神色紧张地言道。
龙寒道：“你小心点，心魔之气无视任何攻击，但也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且行动缓慢，能做到的只有影响人心。但若你无心魔，它也只不过是普通的魔气罢了。”
“但是，世间生灵皆有七情六欲，无欲无求之人，世间屈指可数。”
“但你绝对不是无欲无求之人，吾劝你还是离它远一点，免得走火入魔，成为嗜血成性的魔头。”
“离它远一点？”方生喃喃自语，狐疑不决地低头沉思。
突然，他坚决地摇了摇头，眼里闪着两道寒光。
“若它不被彻底消除，圣器空间永远不会有安宁之日。”
听他慷慨激昂的话语，龙寒感到一丝不妙，带着劝说的语气，轻声道：“吾劝你可别做傻事啊？”
“一旦入了魔，没有回头是岸。等待你的，只有生不如死！”
方生毅然决然，“这魔气永远不会消失，如果我不把它吸收，阴阳盘便永无宁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如果我入了魔，我会奋力保持一丝清醒，自我了断！”他气宇轩昂，眉目间充溢着一股正义之气。
“这…没必要，大不了放弃认主阴阳盘，你的前途光明，未来必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况且你死了，吾也会一同牺牲，你愿赴死，但吾愿不赴死啊。”龙寒无可奈何地道。
方生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可是这魔徒的力量会随着器灵的成长而飞高猛进，到时这阴阳盘便会被他一手遮天，御塔的存亡都会成为问题。”
“确实，可是…”龙寒犹豫不定，面对这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它同样陷入了两难之中。
“龙寒，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况且，心魔之气不一定会影响我。”他的神色透着一股子令人敬畏的严峻之色。
龙寒有些无奈地撇撇嘴，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再劝说下去也只是显得累赘。
它轻叹了口气，“唉，算了，你自己做决定，反正吾的命也是你的。”
世事难料，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生死关头的一步。
但方生必须解决眼前的困境，否则不单是他的生死问题，更是关系着整个世界的安危。
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他不愿世间再重现永无止境的黑暗。
他回想自己这短短的一生，在这个世界有了希望，有了牵挂，有了目标。
方生微微一笑，任由心魔之气侵蚀自己。
这时，魔徒声音传入他的耳边，“妄想光明会战胜黑暗，殊不知你认为的光明便是黑暗。”
“万物万灵皆有心魔，除非不染尘世，不染七情六欲。成为不人不魔，你也可掌控光明！因为光明是胜利者来书写的。”
方生不为所动，他忠于自己的人格，忠于自己的信念。
刹那间，充斥着世间至阴至暗力量的心魔之气，如狼似虎的将方生吞噬淹没。
方生面不改色。
可充满世间污秽的魔气，却能制造出数不胜数让人魂牵梦绕的事物，令人无法自拔，沉迷其中
从而丢失自我，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魔徒！
而他正陷入心魔之气制造的幻象中。
南沼小村。
他不徐不疾地走在石板路上，路旁的花花草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各家的屋顶上升起袅袅的炊烟，时不时传来温馨的谈笑声。
路边有人和蔼可亲地向他打招呼，一群熟悉的伙伴从四面八方欢快地向他奔来。
特别是看到豪壮时，他神色动容，但很快便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模样。
但当他们离方生咫尺之距时，所有人的身上燃起熊熊烈火，四周瞬间成为一片火海。
人们发出惨绝人寰、声嘶力竭的叫声，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生哥，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吧…你还没帮我追到花姬呢。”
“方生，救救我。”
…
他强忍着悲痛，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的眼前化为乌有。
他若是出手，便中了心魔之气的诡计。
他面不改色，纹丝不动，直到南沼幻觉消失。
“哏哏，无论如何坚持，心魔总会寻找到你内心深处的羁绊！”
话音刚落，眼前出现的一幕让方生恍然若失。
那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一家三口在一处山泉嬉戏，母亲温柔淑仪，父亲庄严肃穆间透着一丝可爱，小孩则天真无邪。
直到天地失色，阴风大作，山泉之下竟出现一道阴风阵阵的黑暗的漩涡。
刹那间，只留下了一个找不到父母而泪流满面的小孩。
而那个小孩便是儿时的他。
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父母被那漩涡吞噬，他依旧从容不迫，没有出手。
画面一转，他站在一间病房内。
“方生，你终于来了。”
此时，从病床上传来声音极甜的叫唤，但声音却虚弱不清，像是很艰难地说出来的。
听到声音的方生，一霎间，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眼睛前面爆炸着火子似的金星。
他心跳得厉害，嘴唇有时抖颇起来，眉毛有时也在颇动。
“晓晓…”他黯然失神地看着眼前的白色帘子，喃喃自语。
帘子里那张病床，那里躺着的人是他一生的遗憾。
再次听到她的言语，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仿佛他那孤独的灵魂，有着难以抚慰的伤痛。
“对不起，晓晓…”他那两道剑眉向眉心一挤，脸上痛苦地抽搐着，就像心口被捅了一刀似的。
“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应得的。”
“如果我当初告诉你，你会不会留下来…”
她的声音越显无力，方生的心便越刺痛。
“我会留下来陪你。”他的心难受得像无数虫子在咬着。
“那就好，我死而无…憾…了”
当方生耳边听到了心电图变为直线的声音，那一瞬间，他目光呆滞，神情木然，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甚至失去了生活的动力。
“晓晓！”
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毫不犹豫地拉开白帘。
“方生，不要！那都是假象，不要迷失了！”龙寒心急如焚地道。
他没有迟疑，一把拉开了白帘。
刹那间，四周陷入无尽的黑暗，磅礴的魔气，如同一条条冰冷的毒蛇，束缚住他的身体，他的肌肤上开始慢慢出现一条条散发黑气的魔纹。
方生面色狰狞，眼睛红彤彤的。
这时，他的身后出现一道魔影，像似他的影子。
魔影看着方生，诧异地道：“奇怪，为什么你内心深处的世界竟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方生惨白的脸上微微一笑，“哏，你没有机会知道！”
说完，他咬牙切齿，体内那枚林逸的道源开始渐渐解封！
他要用那磅礴力量使自己爆体而亡，灰飞烟灭，与魔徒同归于尽！
但就在他要成功时，他的眼前出现了曙光。
光明驱散了黑暗，他的意识似乎进入了某个空间中。
…
许久，他躺在一座宏大的殿宇前，朦朦胧胧地睁开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
他一活动身体，发现身体多处位置传来刺骨的疼痛，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是极为困难。
他强忍着疼痛，不徐不疾地起身，但身体稍微一活动就会钻心的痛。
“这是哪啊？”
他看着四周，四面都是浩瀚星空的深渊，无边无际，仿佛永远都不可能触摸到。
他站在一座形如倒锥形土地上，并且是一座极为庞大的殿宇。
殿宇是由一种绿色的玉石构建，高不可攀，一望无际。
但这玉石似乎不是凡品。
他一靠近殿宇，便能感觉到玉石散发的清辉，以及淡淡的香气。
被光辉映照，闻玉石之香，紧绷的心不自觉地舒缓，倍感神清气爽，似乎有沁人心脾，净化邪念的作用。
“这里难道也是心魔制造的幻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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