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力量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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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生听言，霍然起身，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白皙的脸上浮着急切的关怀。
“师尊，你还好吧？”
丹阡陌的魂体稳固了不少，先前苍白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许红润。
他从灵池内不徐不疾地起身，神情悠然，仿佛将一切世俗的喧嚣都隔于心门之外，不染尘埃。
“无碍，为师不打扰你了，你继续。”
他翩然而来的姿态里，不乏温文儒雅的气质。
听言，方生神色拘谨地点了点头。
顷刻，他继续盘膝而坐。
刹那，全神贯注于玄经的第三页，河溪图。
丹阡陌神色自若，垂手而立，一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望着他，眉宇间时不时流露出感慨万分之色。
见方生重整旗鼓的样子，他心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了，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此时，方生专心致志于河溪图，神色专注，颇有废寝忘食的好学。
“这孩子经历了这场生死离别，似乎懂得了成长的代价。”
这时的方生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但丹阡陌却还从他的眼神里隐隐看出，一股韧劲！冷寒！…
方生沉浸在河溪图上。
他尝试用念力控制河流，念力如丝，如同他的万千触手。
图中的河溪逆流而上，而他想改变的是，使其顺流而下。
万千念力丝，附于河溪。他意念一动，第一次尝试扭转乾坤。
弹指间，以失败告终！
他故作轻松的面孔上，渗出一层薄汗，一双灵动的眼睛早已泛出微红。
第二次，失败。
…
第九次，失败。
第十次尝试时，方生熟能生巧，掌握了些许诀窍。
念力如丝，丝缠河溪。河溪倒转，顺流而下！
念力三阶！
见状，方生脸膛上泛着微微的疲惫之意，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舒舒服服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悟性很好。”一旁的丹阡陌微微一笑，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啧啧称赞。
方生听言，倏地站起，热血一下涌到头顶，双手攥出了汗，笑道：“师尊教得好。”
丹阡陌脸颊上挂着从容自若的笑意，问道：“你此番前来是有事想与为师商议吗？”
方生听言沉默不语，迟疑了片刻。
突然，他的神色渐渐变得恬然，那坚毅的脸庞上，渐渐透出冷峻之色。
他眼里射出两道寒光，眼睛里隐隐闪着怒意。
“我想变得更强！”
他握紧了拳头，仇恨像怪兽一般啃啮着他的心。
看着他那绷紧的脸，说话冷冰冰的语气，他心头积压的怒火是不言而喻的。
丹阡陌无动于衷，沉静的脸庞似水一般平静，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澜，好似无悲无喜，一派悠然。
他轻声道：“你一直都在变强，只是你没察觉到。”
说完，他面色平静地盘膝坐下。
方生神色坦荡的脸庞上，有股子不可撼动的凛然正气，“我想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保护我身边所有人。”
丹阡陌笑了笑，一双深沉的眼睛突然闪动着轻蔑和傲慢之意。
“变强不是说说就可以，所有强大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一步步来，只有基础扎实，将来的事才有机会。”
方生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眼神游移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脸色复杂难明。
丹阡陌转移了这个话题。
他说道：“回归正题吧！”
“锻体的灵植可有准备？”
听言，方生轻轻颔首，神色拘谨地从指环里拿出所需的灵植。
银龙草，万蚁花，食虫果，…
一株株灵植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浓郁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丹阡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几分诧异。
“你是如何弄到这些灵植的？”
他之所以让方生去弄这些灵植，只是想历练历练他的心性。
以方生的力量，想要获取灵植，无异于凡人登天，不切实际。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他真的弄到了！这不禁让他对方生刮目相看，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
方生轻轻一笑，回道：“这事有师尊的一半功劳。”
丹阡陌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喃喃道：“有我的一半功劳？这从何说起？”
“弟子用了万丹录上记录的引诱妖兽的奇法！”
“师尊真乃奇人。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师尊你悟经验，万丹录应是史无前例的奇书！”
方生眉宇间的至真至诚。坦然的神色，眉宇间透着几分崇拜，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调侃。
“神农尝百草？神农是哪位？”丹阡陌听了眉头微蹙，忍不住问道。
方生目光不安地四处游走，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他的脸一下子涨得红红的，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连忙解释道：“呃…是我南沼的一位先人。”
“你先人倒是勇气可嘉。”
气氛感觉看起来十分尴尬，令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他突然似笑非笑地问道：“师尊，可否跟弟子讲讲，当年的你是如何挑衅引诱妖兽的？”
“咳咳…”丹阡陌干咳了两声，略显慌乱，分明早已手足无措，却仍然要强装镇定。
“咱们还是讲讲修行一事吧。”
丹阡陌头埋得低低的，两只手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他垂手而立，神情恭谨。一身的书卷气里，隐约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傲然之色。
他侃侃而谈：“天极，地极，玄极，黄极四境，乃是力量四境。每突破一境，便会获得一道印记！以四道印记相合，方可破入开元境，成为控灵师！
“古有天赋异禀之辈，力脉觉醒之时，便直取四道印记，直接突破开元境。”
“修道者满十六方可修道，而力脉在十八岁后丧失天道的力量，会失去蜕变成灵脉的资格。所以想要成为控灵师，须在十八前取得四道命格并相合。”
这时的方生突然低眉沉思，宛若陷入遥远的怀想。
他眉头微蹙，从容自若的脸上，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心中疑窦。
他问道：“师尊，如果我在十八前没有取得四道命格并相合，我的命运会如何？”
“不会控灵的凡夫俗子！”
见方生神色紧张的模样，他笑了笑，解释道：“你不用担心，四道命格大部分人都可以达到，只要你的天赋不低于玄品。”
“不低于玄品？那遭了！我的天赋可能低于玄品啊。”
他一想到忌祀上的“天赋不明”，顿时感到慌了，在他那懵懂的眼睛前面，爆炸着火子似的金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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