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子爵大人的神奇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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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不长，但却也并不算短。
至少……
这已经足够让来自于帝国西部的塞西尔使团，在伊达尔城的周围活动和参观，从而通过眼前的这座巨型城市，了解到伊达尔公国的冰山一角。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
除却聚集在爱丽舍宫商议和讨论的时间，塞西尔使团的成员们可谓是“兵分三路”，用他们的脚步与目光，丈量着自己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而让他们面露惊骇的是……
帝国西部所拥有的，这里都有；
帝国西部所没有的，这里也有。
总之，
伊达尔公国的一切，给他们的三观带来了莫大的冲击。
伊达尔城是大陆之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同时也是这片大陆上最为整洁的城市（之一）。
在这里，
使团的成员们亲自体会了卡拉卡拉浴场的不同寻常，也亲眼目睹了街道的整洁与喧嚣。
城市之中的车马虽多，但却一点儿也不显得杂乱，丝毫闻不到牲畜粪便的气味。
不过话说回来……
时至今日，
伊达尔城中数目最多的交通工具，其实并非是那些属于商队行旅的车马。
只要行走在伊达尔城的街道上，一辆辆自行车便会不时在身边缓缓驶过。
这，是属于平民们的交通工具。
虽然自行车才诞生不久，可它却早已成为了伊达尔公国的平民们，人人争相追捧的交通工具，供不应求，销售火爆。
在这里，
平民们的脸上，早已看不到他们曾经经历过的悲痛与苦难，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对于未来的希冀与期盼。
伊达尔公国的确是一个新生的政权。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斯图亚特家族对于领地的统治力与掌控力，却远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一方贵族更为稳固和可靠。
在伊达尔百货商场，
琳琅满目的商品堆满了货架，新鲜的菜蔬、瓜果和粮食随处可见。
在贵族庄园的外围，
拥有着宽大落地窗的别墅建筑美轮美奂，让人忍不住心中微动。
而在伊达尔河的对岸……
当看到巍峨耸立的伊达尔公立大学的时候，身为塞西尔使团团长的丹尼尔松子爵，更是一次次惊叹出声。
他并不仅仅只是被其壮观雄浑的建筑规划所震撼，更是为伊达尔公国的教育政策而惊叹。
平民亦可以学习，平民亦可以为官。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伊达尔公国所颁行的一系列举措，无疑是极具开创性的！
只不过……
身为贵族阶级的一员，丹尼尔松子爵自然不可能对于这种明目张胆地压缩贵族权势的政策，存在一星半点儿的好感。
在他看来，伊达尔公国的确有着很多的优点的，可是伊达尔公国的所采用的政治政策，他却始终不敢苟同。
在丹尼尔松子爵的心中，唯有世代传承的贵族世家，才能治理好这片大陆！
所以……
相较于纠结伊达尔公国的政治政策以及伊达尔公国的社会风貌，最让他感兴趣的……
是魔法给伊达尔公国带来的改变，是伊达尔学派所拥有的魔法造诣！
丹尼尔松子爵是一名出生在帝国西部的贵族，是塞西尔国王的心腹，是塞西尔使团的团长。
而除此之外……
他更是一名法师！
伊达尔学派和魔导科技。
自从他来到伊达尔公国之后，这两个词汇便始终在丹尼尔松子爵的心头萦绕不去。
究竟什么才是魔导科技？
这个疑问已经在他的脑海之中徘徊很久很久。
从最早乘坐的蒸汽机车，再到点亮伊达尔公国夜空的魔导路灯……
丹尼尔松子爵震惊的发现……
所谓的魔导科技，
这种被帝国西部的伊伦学派视为旁门左道的魔法发展路径，早已深入到了伊达尔公国的方方面面。
在位于帝国东部的伊达尔公国，
享受魔法和使用魔法，已经不再是极少数人才能够拥有的权力。
而魔力，也已经不再是让平民们仰望的超凡力量。
这……是对于魔法的亵渎？
虽然丹尼尔松子爵很想做出这样的论断，可毫无疑问的是……
随着魔法在伊达尔公国的不断普及，伊达尔公国的实力必将突飞猛进！
一直以来，丹尼尔松子爵都是伊伦学派的坚定支持者。
他也始终深信伊伦学派的观点——
魔法发展的核心，在于改良咒语的吟唱方式以及法杖的挥动轨迹，从而减轻释放魔法时对于施法者精神力的消耗。
与大陆之上的其他学派相比，伊伦学派无疑是受众最多的一个法师学派。
可是现在……
丹尼尔松子爵动摇了。
因为他已经在遥远的帝国东部，亲眼见到了由伊达尔学派所缔造的奇迹！
是的，
伊达尔公国如今的面貌，足以堪称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奇迹。
在魔导科技的影响与带动下，伊达尔公国的发展堪称神速。
而最重要的是……位于大陆东部的伊达尔公国，绝对是一片货真价实的魔力稀薄之地！
丹尼尔松子爵毕竟是塞西尔国王的心腹。
他清楚的知道，就在此时此刻，塞西尔王国正面临着魔力浓度逐渐降低的窘迫境地。
而面对着这一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纵然是德高望重的伊伦学派的大法师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
在过去的这段岁月里，
伊伦学派的法师们始终都在为了咒语之中的每一个字眼儿，进行着一次次地辩论；
为了法杖挥动的最优轨迹，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争吵。
可是，
当魔力的浓度不再适合法师们的研究的时候……
伊伦学派的一切成果，自然全部都化作了空中楼阁。
虽然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但却没法让其落到实处。
所以……
别看丹尼尔松子爵的脸上很是淡然，可是他的心里，却满怀焦虑。
丹尼尔松子爵并不是一个固执保守的人。
也正是因此，
在认识到了伊达尔公国的强盛以及塞西尔王国的不足之后，
他首先想要做的并不是想尽一切办法来丑化和贬低这个诞生于帝国东部的新政权。
而是希望在伊达尔公国的身上，希望在伊达尔学派的身上，找到塞西尔王国未来的出路！
伊达尔学派强调的是魔法的普适化，强调的是魔导科技的研究与发展，并以此为核心，让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到魔法的便利与裨益。
而伊达尔学派也的确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阿内尔亲自带领着丹尼尔松子爵，参观了位于伊达尔城附近的数座工厂。
当然，
这是得到了布鲁诺的允许的。
而制造极为复杂和精密的魔导机器，也不是简简单单地看上几眼，便可以将其复制到帝国西部的。
魔导机器发出阵阵轰鸣，一名名没有魔力的普通人，也可以在魔导机器的帮助下，轻而易举地完成从前看起来极为复杂的制作工艺。
就拿最简单的来说，
同样的一张布匹，
如果放在塞西尔王国，可能需要一名农妇编织一周的工夫。
可是若是放在伊达尔公国……
好吧，
伊达尔公国根本不会按照一匹两匹来计数。
特别是在专门生产布匹的纺织工厂，百匹便已经是最小的计数单位了！
在这里，魔力已经成为了一种全新的能源，一种能够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工具！
“阿内尔大人……”
“嗯？”
“您是知道的，就在前些日子里，罪恶的教会启动了位于帝国西部的魔力井，使得塞西尔王国的魔力也在日渐稀薄，如果换做是伊达尔公国的话，又该如何解决这样的窘境？”丹尼尔松子爵沉吟道。
“魔导工业化！”
等到丹尼尔松子爵说完，阿内尔当即给予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如果换做是伊达尔公国，那教会的举措恰好为魔导工业的发展提供了前提条件，提供了魔力循环利用的可能。”
“不过……若非是我家大人英明神武、聪慧睿智，恐怕伊达尔学派至今也难进寸步。”
“那像这样的魔导机械……伊达尔公爵可能会出售吗？”
丹尼尔松子爵试探着询问道。
“就算是卖给了你们，你觉得塞西尔王国能够为这些魔导机械，提供充足的魔力来源吗？”
闻言，阿内尔不禁反问道。
“这……”
要知道，
伊达尔公国的魔导工业化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顺利铺开，所依靠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座座翻山越岭的巨石阵以及绵延千里的魔导传输线路。
伊达尔人的支持，伊达尔社会的进步……
这些方方面面的因素，都对魔导科技的发展以及魔导工业的普及，有着不可或缺的推动作用。
就算是布鲁诺真的决定要将一部分魔导机械转让给塞西尔王国，那也要从最最基本的魔导传输线路开始搭建。
可问题是……
塞西尔王国真的拥有如同伊达尔公国一般的行动力和执行力吗？
塞西尔王国还有足够的时间吗？
虽然阿内尔自己也是布拉德家族的成员，可是他却对此持有悲观态度。
因为……
他实在是太清楚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贵族的德性了！
“究竟卖不卖，又能不能合作，这些东西我说不准，也说了不算。这都是要看你们的诚意，以及我家公爵大人的意思。”
阿内尔想了想，而后沉声说道。
……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
在塞西尔使团来到伊达尔公国的第三日，布鲁诺终于在位于阿尔米斯山麓的空中花园，备下了一场盛大的宴席，用以接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这已经不是领主厨房的胖厨娘们第一次筹备这等规模的宴席了，所以……虽然需要准备的食材颇为繁多，她们却也丝毫不觉得生疏，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布置。
而且……
面对着这些来自于塞西尔王国的客人，纵然是伊达尔公国的厨子们，也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骄傲！
他们要让这些来自于塞西尔王国的土包子们，好好品尝一番诞生于伊达尔公国的美食，让塞西尔人明白……
伊达尔公国相对于其他势力的碾压般的优势，体现在所有方面！包括烹饪！
……
晚宴的规格是很高的。
不仅仅有身为伊达尔公爵的布鲁诺·斯图亚特本人，包括伊达尔政务厅厅长老福特在内的伊达尔高官，也几乎尽数出席。
除此之外，出席宴会的还有伊达尔公国的军方将领以及以戴尔伯爵为首伊达尔新贵族阶级。
而当塞西尔使团乘坐的车马抵达空中花园之后……
他们便已经习惯性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发出了一阵惊叹。
从刚开始的震惊与不服，到之后的迷惘，再到现如今的麻木……
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
当塞西尔使团成员的世界观崩塌了一次又一次后，
他们已经习惯了每天震惊上几次，傻眼上几回。
据说……
这其实有利于全身血液的循环。
橡木长桌的两侧分别是伊达尔公国的众人以及来自于塞西尔王国的客人。
只不过……
在塞西尔使团的一侧，坐在首位的并非是丹尼尔松子爵，而是塞西尔王国的公主，蕾雅·布拉德。
在来到伊达尔公国之后的这些天里，这是蕾雅第一次亲眼见过布鲁诺本人。
很年轻，
很英俊，
似乎也很干练果断。
而这，
就是蕾雅对于布鲁诺的第一印象。
蕾雅虽然坐在塞西尔使团的首位，但是此时看起来却有些局促。
她似乎想要在宴会之中，摆出自己身为塞西尔公主的气势。
可是……
面对着那位可能成为自己的丈夫的年轻公爵，蕾雅那微微有些羞红的面颊，却已然出卖了她心中的紧张与慌乱。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
蕾雅早已亲眼目睹了伊达尔公国的富庶与繁华，也早已深切的知道……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切，都是这位年轻的公爵大人一手缔造出来的！
而且……
无论是伊达尔公国的政权架构还是统治形式，似乎都与她看过的书籍有所不同。
这也让她，对于眼前的这位公爵充满了好奇。
“蕾雅殿下……”
布鲁诺朝着蕾雅微微颔首。
从严格意义上讲，布鲁诺的爵位只是公爵，与蕾雅的公主身份之间尚有一丝差距，本应施以贵族的礼节。
可是……
他虽为公爵，但更是伊达尔公国的统治者！
虽然坐在自己对面的蕾雅，让布鲁诺的内心微微一颤，可是……布鲁诺却更明白自己的肩膀上所担负的责任。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百万伊达尔民众！
他所代表的，是人类的未来！
至于婚约……
婚约不婚约的可以留到以后再谈，
至少在今天晚上，
布鲁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谈下眼前的这单大客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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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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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提一句，
谈判的过程我会一笔带过，不会让大家再干等上一天。
明天收尾这个情节，然后开始写郁金香泡沫以及教会的反应。
直到伊达尔公国吞并巴塞尔王国之前，我都不会再穿插其他支线情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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