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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心里更想做的是去除掉他们,那没必要因为我为难自己,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路之遥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笑了起来。
如果没有她,他并不在意这些人想做什么,甚至不会花费时间去找他们的踪迹。
想要享受杀人的快/感,他只需要去接悬赏令,那个有趣的会更多。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他现在想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和她在一起。
“又一个都不剩?”
徐夫人翻看着账本,其上巨大的数额让她心旷神怡,听到这消息时都没多大反应。
她早料到这小畜生没那么容易拿下。
“还剩一个,受了点伤,去治疗了……”
这人犹豫一会儿,看看她略欣喜的神色,试探性地说了出口。
“那畜生让人带了话给您,说是让咱们藏好马脚,否则……”
她神色阴了下来,再不复往日的娴静秀美,随后将账本放在一旁。
“否则什么?”
“否则、他便要来找我们了。”
瘦小少年的身影再次进入脑海,她又想起了他和路之遥站在房顶时的模样。
神思游荡,心不在焉,耳下的红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们。
开始时还没人将他放在眼里,却没想到,他竟成了自己一辈子的噩梦。
她猛地将茶杯扔了出去,哐当一声炸开,褐色的茶水染湿白色地毯,泅出一大片污渍。
“别以为我没办法!”
她手里依旧还有吸引李弱水前来的砝码。
第92章前尘旧梦(五)
皇城的雨季要到六月末才过去,现在天空中又隐隐发灰,似乎又要开始下雨了。
李弱水二人还在茶馆,她往外看了一眼,倒也不是很急。
今日既然来了这里,她还是想将上次那个说书人的故事听完。
毕竟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这是路之遥的师父和御风山庄的往事。
她有预感,这拐卖案件的事和御风山庄大有关系。
“……你在想什么?”
路之遥侧头过来,由于二人距离太近,他差点便亲到她耳廓了。
“我在想,为什么我们要贴这么近?”
李弱水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他们如今近到她能看清他的眼睫根部,近到噘撅嘴就能亲到他侧脸。
这条两人坐的长凳,硬生生地在左边挤了两人,右边宽到还能坐一个。
路之遥弯弯眉眼,她甚至能看到他的眼睫下压,微微散开了一些,上面还泛着日光。
“你忘了今早的事了么?这么多人要伤你,我自然是在保护你。”
不,你只是想找个借口和我贴贴。
李弱水撑着凳子,微微往后仰。
“贴这么近坐长凳,只会有一个后果。”
在路之遥微微迷惘时,李弱水收回了撑着凳子的腿,长凳失衡一翘,两人便翻了下去。
这显然是路之遥不知道的事,落下时他还下意识搂住了李弱水的腰,但距离太短,两人还是坐到了地上。
这一响动吸引了茶馆里其他人的目光,毕竟这样的事并不常见。
李弱水看着路之遥愣住的样子,忍不住捂住嘴偷笑。
“好不好玩?以后还想不想贴这么近了?”
路之遥伸手摸了下她的腰和臀,确定没什么事后才松开眉,笑得温柔。
“你大可自己站起来,让我摔下去,做什么要垫我下面。”
说是这么说,但他一向喜欢意料之外的事,像这样的举动,或许别人会觉得无趣,但他只会觉得李弱水懂他。
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很新奇,和她在一起,生活中发生的许多小事她都会告诉他。
路之遥自动过滤了她说不要贴太近的话,将她的举动理解为分享。
她在和自己分享。
“二位没事吧?”
正在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坐回坐位时,身旁突然插进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
“有事么?”
路之遥笑容不减,偏头面向他,先一步问出了问题,声音温和。
李弱水见他挡住了自己,不由得歪着身子,露出一个脑袋看向对面。
正是那位说御风山庄故事的说书人。
看着路之遥温和的笑容,再看看李弱水鲜活的神色,他放松了一些,抚着胡子笑了下。
“无事,只是见二位倒在这里,便没忍住上来看看情况。原是佳偶打闹,倒是我多事了。”
他们此时正在二楼,李弱水看了台下一眼,那里正有人在说书。
她压住路之遥的肩膀,坐到了另外一边,直接面对那说书人。
“先生请坐,御风山庄的故事,您今日不说吗?“
他对这两个小辈很有好感,便摸摸胡子,依言坐了下来。
“御风山庄的事早都传遍了,场次比较少,我今日不说。”
见李弱水有正事要问,路之遥便也不插嘴了,只乖乖坐在她身后,做个只会笑的漂亮背景。
不过这个漂亮背景心里有一丝烦闷和无奈,明明整日和她待在一起的是他,为何她的注意力总要被分走。
“这样啊。”李弱水对着说书人笑了笑,将桌上的果盘推给他,很是熟练地套起了近乎。
“能不能现在单独给我们说说后续,可以给茶钱的。”
说书人仔细地看了看眼前这气场相差很大的二人,说书多年的经验告诉他。
这两人的故事不简单。
他笑了笑,捻着胡子开了口。
“这个自然可以,不过我不需要茶钱,这辈子就一个听故事的爱好——或许可以给我说说你们的故事?”
李弱水挑挑眉,正准备笑着拒绝。
“虽然皇城许多人都听过这个故事,可都是出自我这里,而且后来御风山庄那场惨案,我亲眼见过,还有不少细节我没说。”
李弱水拒绝的手转方向一拍:“可以。”
说书人笑眯了眼,向她抬了下下颌:“那你问什么都可以。”
李弱水搓搓手指,压低声音问他:“那个何温墨,真的和徐夫人感情很好吗?”
这位老人突然嗤笑一声:“你这小姑娘问得可真准,一下便到了重点。这个何温墨,可是我生平所见的,
最恶心的一个男子。”
“好了,这是第三个了。”
江年将背上的女子放下,转身到桌边倒茶喝。
这里是陆飞月的房间,此时她的床和榻上正躺着三名女子,全都昏迷在此。
最近那些人对这些被拐卖的女子看管松了很多,她和江年便打算私下寻找证据,找到拐卖的源头。
而这几位,正是皇城里最早一批来历奇怪的女子中的三个。
买主对她们的新鲜感已过,她们早已成了边缘人,江年去时,她们身边甚至只有一两个人监管。
“我放了迷药,药效很长,我们有时间的。”
陆飞月听了江年的话,点点头,转身去给那三位女子解迷药。
她们悠悠转醒。在看到陆飞月二人时不约而同地往后缩,试图用什么挡住自己。
“你们别怕,我是巡案司的捕快。”
她拿出牌子给那三人看,她们面面相觑,随后镇静下来,但还是只偶尔和她对视一眼。
“此次带你们来,是想询问一下你们来皇城的真正经过,不要再说是到皇城来“嫁人”的,我知道你们和拐卖有关。”
那三名女子看着她,随后垂下了眼睫,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问道。
“我们就是嫁到这里来的,大人为什么不信呢……莫非大人想用私刑?”
“不是……”陆飞月皱着眉头,有些冷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措。
江年喝完茶,顺好气,走上来打圆场。
“大家别误会,她只是有些着急了,说话便比较直,不是要对诸位进行逼供。”
他笑得开朗,给那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茶,缓和着气氛。
“前因后果,我们便不说了。只有一句话,你们体内的蛊毒,我们能解,但希望各位能配合调查。”
那三人又互看了一眼,有些惊讶他们竟然能说出蛊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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