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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小厮送水来吧,你先洗,如果不用换药就不缠绷带了。”
李弱水在房里走来走去,很是新奇地查看这里的摆设。
她像只鸣叫着不停跳来跳去的小雀,声音清亮。
两人刚进屋没多久,外面便下起了小雨。
滴滴答答的水声击打着屋檐和石板路,珠串似的水幕从窗前落下,偶有几朵水花在窗沿炸开。
看向窗外,整个皇城笼罩在雨幕中,和方才的细雨是不一样的美。
李弱水站在窗边,看着这样的景色,只觉得自己心情都开阔起来了。
这世界确实很美好,雨天、晴天都美。
李弱水转头看向坐在床边发呆的路之遥,便摘了佛珠,在他耳旁不停地抖动。
“听,像不像雨声?”
她靠他很近,话里带笑,温柔的声音传进他耳朵。
李弱水不知道路之遥此刻在想什么,只是想让他一起感受她的快乐。
路之遥听到这声音,第一反应是笑,但随即便接过这串佛珠,再次缠在她手腕上。
“不要取下来,你答应过我的。”
李弱水看着腕上的佛珠,心里莫名有些不踏实。
他缠人的劲头确实有些不对,好像和她分开一刻都会让他无比焦躁。
“客官,水来了。”
小二敲了敲门,等她应声后才推门进来。
打水的人没有乱瞟,老老实实蓄好水后便陆续出去了。
李弱水将四周的窗户关上,再转身时,路之遥的袍子已经褪到了臂弯,只余那紧紧缠着的绷带。
李弱水看了一眼,默默咽了口水。
她以前打游戏就爱战损装,虽然很不好,但是这隐隐的破碎感真的很戳她。
李弱水走过去解绷带,一圈又一圈,玉白的肌肤渐渐露出来,上面的擦伤也成了淡红色。
她伸出指尖摩挲几下,确认已经结痂后才直起身,将他带到浴桶旁。
“不用我帮你擦身子了,可以进水了。”
她转过身欲走,却被他拉住了衣袖。
“可以了吗?”
路之遥的声音轻轻柔柔,说话时就像是在引诱别人。
“我们已经几日没有亲吻了,你不是喜欢我么?现下没有旁人,不想亲一亲吗?”
浴桶里的水氤氲着雾气,将李弱水都熏热了。
就像一份肥美的饵食落在身前,明知道是在钓鱼,但还是忍不住去咬勾。
路之遥不仅这么说,右手还插/进了她十指中。
绷带勾勾缠缠地从他身上散落,像是要将她缠进自己的身体般落到她身上。
“你怎么每次都等着我来?”
在这湿热又暧昧的氛围下,李弱水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这样我心里会很舒服。而且,这是你喜欢我的证明,不是么。”
是是是!
她承认自己被钓到了。
李弱水这条鱼猛地咬了钩,快乐地吃起了饵食。
在她原本的设想里,她应该把这个美味的食物翻来覆去地吃的,可她低估了这食物。
看起来是他无力地靠着桶壁,她压下去了,可饵食比她气息长,她已经隐隐有种缺氧的感觉。
李弱水不甘心,明明是这个饵食求着她吃,怎么弄到最后像是她才是被吃的那个。
憋死也要守住上位者的尊严。
时间慢慢拉长,李弱水软了手脚,路之遥这才放开了她。
房里依旧升腾着雾气,只让人感觉潮湿和闷热。
路之遥放开她后忍不住低笑起来,到后来竟有些抑制不住的感觉。
他笑着靠在她肩头,身上的绷带已然散了大半,露出了腰后的白昙。
李弱水猛然回神,她一边喘匀呼吸,一边将无意识摸到他腰的手收了回来。
真是罪过,这次居然上手了。
“你笑什么?”
李弱水喘匀了,可路之遥还在笑,这震动甚至都传到了她身上。
“别人也是这样么?”
路之遥抬起头,他已然睁开了眼睛,眼角微红,还带了些淡淡的湿意。
“什么样?”李弱水有些疑惑。
“比如,差点窒息?你也喜欢这样么?那我们还真是趣味相投。”
路之遥摸索到她的鬓边,将微湿的头发别到她耳后。
李弱水没有多说,哼了一声,再次低头亲了上去。
她没有再顺从路之遥的习惯,他不懂的太多了,还得多教一些。
在路之遥被亲的迷迷糊糊之间,李弱水开了口。
“小黑屋的事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不是她趁虚而入,这叫战略。
晕晕乎乎的路之遥睁开眼,雾蒙蒙的眼里像是落了雨幕,看起来湿湿的。
他搂着李弱水的腰,眼尾泛红的样子看起来不太聪明。
“不能。”
“……”
看起来不聪明,但拒绝得倒是一点不慢。
门外雨声阵阵,像是珠玉落盘,很是好听。
但好听之间还夹杂一声悠扬的箜篌调,原本还很快乐的李弱水霎时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她软倒在路之遥的身上,双眼无神,手却还一点不客气地放在他腰间。
路之遥搂着软倒的李弱水,顿了一会儿后,他抱着她站起身,手搭上了她的上襦,一副打算脱袍入浴的样子。
只能转动眼珠李弱水:???
救命!怎么回事!住手啊!
第70章求不得(二)
在春夏交替的五月,正是皇城的雨季。
这里大雨连绵,雨珠滴滴答答地敲打着门窗,溅起的水花被阻拦在外。
比起湿冷的雨珠,屋内的水雾就显得轻柔暧昧许多。
路之遥伸手试好水温,随后将手搭上了李弱水上襦。
她穿得不多,上襦也只是简单的纱制轻衣,早已经被今日的雨雾湿透。
“按理说该让你自己洗的,但你现在不能动了,不暖身体会受风寒。”
路之遥手指搭她的侧颈,顺着往下摸到了绕在前胸的系带。
只轻轻一拉,罩着鹅黄色的轻纱的下裙便向下滑落,像是落了满地的阳光。
李弱水在他身前穿过太多次襦裙,每次都要嘀咕几句麻烦,难打结。
不过也多亏了她的嘀咕,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这些裙子,估计到那时只能直接撕开了。
路之遥按照记忆中的方法为她脱下衣裙,竟然也是有条不紊,没有半点急切,也没有毛手毛脚。
路之遥看不见,自然也没有视觉上的冲击,只是在碰到她身体时会有些细微的停顿。
他在那里心如止水,屋子里尴尬的只有李弱水一个人。
她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宛如一条废狗,此时的她除了尴尬,一无所有。
确实,她头发微湿,襦裙也都沾了雨水,在这样的情况下是该泡个热水澡,可绝对不是这样的泡法。
“脱好了。”
路之遥将最后一件上衣系带解开,将她抱进了浴桶,自己则站在外面。
“听说小衣是不能让男子脱的,那便这样吧。”
他毫不犹豫地收了手,似乎对她的身体没有半点留恋。
李弱水垂眸看着身上最后一件小衣,不自觉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谁和他说的,但还是要感谢那个人,更感谢路之遥在这方面是个听得进话的。
这个浴桶大小正合适,即便李弱水不能动也不会滑下去淹到。
试好了她的位置,路之遥拉了一张凳子放在浴桶旁,恰好和她相对。
路之遥趴在桶壁,眼眸略弯,唇角勾着柔和的笑意。
他左手按在她的肩上定位置,右手拿起木勺,一勺一勺地给她浇水,和浇花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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