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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酒吧的经理年轻时蹲了十多年监狱,刚进去时不懂隐忍,跟里面的老大耍横,结果挨了狠打不说,还被用了菊花。

这一用就是-年多,直到那个老大被人检举,进了死囚号。

出狱后,靠早年道上朋友的关系,混了个酒吧经理当。

酒吧里什么女人都有,玩腻了之后,喜欢上了良家。

于是他不停发招聘乐手的海报。

只要来了女乐手、女歌手,不管什么身份,兼职的音乐老师,艺术学校的女学生,出来练胆的歌手,除了几个北漂回来的见多识广,没进他的圈套,剩下的无一例外,都在那间经理办公室里被他坏了贞洁。

经理这间办公室里,装了-个十分隐蔽的摄像头。

事后,经理以公开照片败坏名誉威胁女方,让大多数女人闭了嘴。个别性格刚烈的,也被经理的黑色手段吓得不敢声张。

在这间办公室里,发生过太多丑恶和哭泣。

带沈馥进了办公室,经理不动声色地关上门,给沈馥和自己各倒了半杯红酒,递给沈馥说:“同事一场,也算缘分,喝了这杯酒,我就去拿钱。”

沈馥没喝那杯酒。

单纯不等于傻。

“经理,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嗓子疼,来之前刚吃了药,不能喝酒。”沈馥说。

经理笑呵呵地说:“你这是老段子了啊酒吧里的女人,个个都说自己不能喝酒。再说,喝一口也死不了人。来,就喝一口,也算咱俩有始有终。”

沈馥听了,从椅子上起身:“经理,朋友还在楼下等我,这钱我不要了,留着给你孩子当压岁钱吧”

经理一听,还是个有心眼的。

可是那句“朋友在楼下”,他是不信的。

这个女人既然已经起了疑心,出了房间肯定就飞走了。

进了他这间办公室,没被他扒下裤子骑上去的,屈指可数,经理一瞬间就决定,今晚用强也要上了沈馥。

想到这,经理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拿出在监狱里练出来的,平时经常对付年轻混混手下的表情,眯着眼睛说:“沈小姐,很不给面子啊看不起我汤某人?”

沈馥走向门口,说:“真没有这意思,我朋友还在楼……”

汤经理猛地把手里的酒杯砸在门上,向沈馥扑来:“给脸不要脸,等下看我怎么玩你……”

他快,沈馥更快。

没等他扑到身前,沈馥从包里摸出一把尖刀,刀尖前指,冷冷地看着汤经理:“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不放我走,咱俩今晚就死一个。”

沈馥手里这把刀,不是家里平常用的水果刀,而是剔骨尖刀。

看见这刀,汤经理心里就是一突突。

这绝对不是随手放进包里的,而是早就准备好的。

通常来说,人随身带的刀越尖,心就越狠。

汤经理很想一咬牙冲过来,夺了刀,然后狠狠收拾这个不好摆弄的女人。

可是他看见沈馥的眼睛时,一下就泄气了。

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真是个敢捅人的。

沈馥看着汤经理说:“其实我有精神病,去年刚犯事,重伤害,你不信就过来试试。”

嘴里说着话,沈馥手也没闲着,摸出手机,按了几下,放在耳旁。

要是换一个人,可能左手还不太好使,但沈馥是玩琴的,手指非常灵活,一手拿电话,一手持刀,操作时间非常短,没给汤经理一点机会。

电话通了,沈馥把电话屏幕对着汤经理,让他看清楚自己拨打的号码,然后说:“l10,我在皇家2号酒吧……”

说道这,沈馥看向汤经理,见姓汤的不动了,沈馥用拿电话的手拧开门,走出门去。

汤经理终究没有追,他对沈馥手里那把尖得不像话的刀实在有点打怵。

抓起沈馥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狠狠摔碎,汤经理坐在沙发上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打了个电话说:让齐雨和薇薇现在到我办公室来。

齐雨和薇薇是两个被汤经理驯肝卩的艺校学生。开始的时候,两人怎么都不听话,后来调教久了,竟然产生了某种奇怪的臣服心理,无论汤经理玩什么花式,用什么怪东西折磨她俩,都甘之如饴,汤经理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叫她俩上来发泄。

为了摆脱汤经理,沈馥破天荒地打了出租车。

车开到半路,看到有家大超市,沈馥下车,进超市上楼下楼转了一圈,走出超市,又打了一辆出租,这次才直奔家的方向。

在边学道家里租的那个房间,是沈馥唯一的家。

是唯一一处能让她停泊和喘息的港湾。

快到学校的时候,下起了夜雨,伴有闪电雷鸣。

校门口,学校保卫不让出租车进校,沈馥交钱下车。

雨越下越大,沈馥把包顶在头上,快步向红楼的方向跑去。

林间的甬路上,不知道怎地,多出一块石头,沈馥光顾着避雨,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石头上,失去重心,摔倒在路边的草地上,脚踝处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裤子上全是泥,浑身湿透的沈馥,拎着包,浑然不顾漫天大雨,一瘸一拐地走着。

沈馥一路走到体育场,这时体育场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一步步走到场地中间,随手将包丢在脚下,仰头看天,她想看看这天还要怎样折磨她,她想问问这天究竟要怎样才放过她。

一定要让她死?

沈馥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任凭雨水冲刷拍打自己的身体。

忽然她觉得眉心一热,接着心中一动,沈馥冲天怒吼。

大雨中,她像一只受伤的母兽,双手握拳,躬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吼叫着。受伤的右脚有些支撑不住发力的身体,沈馥在雨里踉跄着,但她毫不屈服地喊着。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空旷的体育场。

终于,沈馥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整整一年,她都没有这样哭过。

孩子没了,她忍住了;父亲去了,她憋住了;丈夫负心,她挺住了;妈妈瘫痪,她扛住了,可是这一夜,她真的受不了了。

家里沉重,外面凶险,她的身边没有一点温暖,没有一点亮光,没有一点依靠,像她这样一个二十几年完全沉浸在音乐世界的单纯女人,还能独身背着母亲走多远?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沈馥揪着自己的头发,放肆地哭着,仿佛将她一年来的破家之恨,丧子之痛,贫病之窘,全部发泄出来。

“轰隆隆”

远处的雷声翻滚而来,像有千百匹马在云层里奔腾。

大雨不知疲倦地击打着周围的一切,带着从天而坠的决绝,洗涤人间的不堪和污垢。

如幕大雨,阻隔了周遭一切声音,沈馥觉得只有身边这一方小小天地是真实的,甚至连不远处红楼里的灯火都变得朦胧起来。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站在门外,沈馥忽然想到,边学道会不会在家?如果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相,会不会嘲笑自己?

算了,自己已经没什么不能面对的了。

至少,屋里这个男学生,还因为心里感念一点父母旧日的情义,在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自己和妈妈。

如果没有他,在这个大雨夜,自己两母女不定流落到了哪里。

开门,客厅和书房的灯是灭的,沈馥没来由地长出一口气。

关上门,脱掉鞋,在东屋门口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母亲,沈馥光着脚走进卫生间,打开灯,锁上门,整个后背靠在墙上,看着镜子中狼狈至极的自己,沈馥开始感谢老天,至少还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安静独处的空间。

同一个雨夜,39寝7个人正在寝室里聊天。

今天,最后一门课也考完了,艾峰、陈建、杨浩都买的明天回家的火车票

吃完晚饭,边学道本想在寝室陪大家聊一会儿再回红楼,结果聊着聊着外面下起了大雨,看起来短时间没有停的意思。

于今给周玲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让周玲在家关好门窗。

边学道想着沈馥在家,肯定知道关窗,不用担心什么,也留在寝室住了。

再开学就大四了,似乎只是一转眼,大学就过去了四分之三。

晚上,大家第一次说起了各自小时候的理想。

说起来好笑,岁数差不多的7个男生,小时候的理想也差不多,无非是当医生、当老师、当军人、当科学家,童超稍微特别一点,想当一个开糕点店的老板。

陈建说:“其实再稍微大一点之后,我还有一个理想,或者说梦想。”

杨浩问:“什么梦想?”

陈建说:“小学时我经常想,以后考上了清华北大,在学校的升旗仪式上,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艾峰说:“你这心操得还真远。”

李裕嘿嘿笑了一会儿,说:“差不多,差不多。我高三时也经常想,哪天我收购了微软公司,政府会不会让我交很多税?”

艾峰问于今:“老于,你的理想是啥?”

于今好一会儿没吭声,似乎睡着了,结果就在大家准备换个人问的时候,于今说:“我的理想是修真,然后披着头发飞出地球。”

李裕说:“万一到时候你修炼得秃了瓢咋办?”

于今说:“滚。”

陈建问童超:“老八,你的理想呢?”

童超很痛快地说:“走遍世界,周游列国。”

边学道好奇地问:“这是你的理想,还是夏宁的理想?”

童超说:“我俩的理想。”

杨浩说:“还真够一条心的。”

童超问:“四哥你的理想是啥?”

边学道说:“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以后逢人能说上一句:我穷得就剩下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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