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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段王府的二小姐段梅儿今天出嫁......”
“听说了啊,段王府嫁女儿这盛京城谁不知道?听说许的是太尉的小公子,这也算是门当户对的良配了,不过怎么之前没听到一点风声?”
“不知道啊,我也是今儿早上才得了消息,这不急急忙忙赶来看的吗?要说啊,这段王府的二小姐那可真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天赋过人,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名灵幻师了......”
天明盛京城,今日的盛京城格外热闹,宽阔的街道上里里外外的人将整个盛京城的街道都站满了,还有人在外圈你推我挤的,高叫声、怒喝声不绝于耳。今天是个很热闹的日子。
茶楼上,靠窗的少年一袭黑衣,手里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里打转,狭长的眼眸透过低下的人群看向今日的中心:段王府。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俊美不失英气,叫人见之难忘。少年左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古朴的黑色戒指,少年应当是极其珍爱那枚戒指的,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后,一只手便习惯性地摸上了那戒指,眼眸半眯,似有寒光闪现。
说书先生惊桌木拍的咣咣响,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司里抬手招来小二,从怀里摸出一把金叶子放在桌子上,清冷地声音裹着冷漠缓缓响起:“讲段王府。”
满满一把金叶子,小二当即将金叶子小心装进怀里,笑逐颜开地询问:“不知客官想听段王府的哪桩事?”
“所有。”
“这...好嘞,客官您请稍等。”小二答应着去了,走到那说书先生身边低下头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又将怀里的金叶子给说书先生看了,那说书先生往司里这里看了一眼便点点头,拿起惊桌木拍了一拍,当即便换了个故事:“大家可知道今儿是哪家的小姐出嫁?”
“这有谁还不知道的?正是段王府的二小姐出嫁啊。”
“老先生,你不会没故事讲了就要讲段王府二小姐吧?我可告诉你啊,她的事没什么人不知道的,你可别忽悠我们,我们这银子可不能白花了!”
“是啊,就是啊!”
说书先生再拍一段惊桌木,笑着开口:“诸位莫急,现在的段王府的的确确没什么可讲的,段王爷与段王妃成婚二十年,先后生下两位小姐,一位公子,可谓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然而诸位有所不知,二十年前的段王府,那可是有很长的一段故事哟......”
说书人就靠说各方听来的故事与八卦赚钱糊口,只要给他们钱,就没有他们不敢说的,他们敢说,自然也不怕得罪人,点戏的客人出手大方,他还有什么可推辞的?当即便说了起来。简简单单几句话瞬间就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段王府还有故事?怎么我们没听过?”
“是啊,你快说,价钱好商量。”
“大家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其实,在段王爷娶现王妃之前,段王府还有一个王妃!”
“什么?”
“这怎么可能?”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想当年,段王爷意气风发,不肯接受先皇安排的婚事离宫出走,半路上遇到了此生挚爱,那是一个先皇见了都动心的女人啊,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很快便在先皇的允准下奉旨成婚,婚后,他们夫妻恩爱,整日形影不离,段王爷更是为她连连不去早朝,终日在家陪伴娇妻,那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琴瑟和鸣,婚后一年便诞下了一位千金,那之后,他们的感情非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更加如胶似漆,无人不羡慕啊,......”
说书先生说的唾沫横飞,听书的人听的啧啧称奇,却唯有一人仿佛听不见这些话、这故事,没有半分表情的脸上甚至带着冷漠。
眼前重重叠叠的人影仿佛化成了无数重雨幕,司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天,无名指上的戒指忽地变得滚烫起来,司里猛然站起,许久,又缓缓坐下,两片薄唇轻轻靠在一起,右手下意识地摸索着左手无名指上地黑戒指。
她在等,等一个夜晚,等一场与记忆中重合的大雨。
都说段王爷与段王妃恩爱非常,对他们的女儿也很疼爱,是夜,司里一身黑衣站在段王府门前,黑色与黑夜融为一体。
“轰隆隆......”
大雨一如司里预期的到来了,雨水滴落进发间,从鬓角顺着完美的下颌线滑进脖子里,司里抬手将一片黑布蒙在脸上,遮住了眼睛以下的大半张脸,腰间一枚古朴的长方形黑木牌透着诡异的黑雾,司里缓缓抬脚,堂而皇之地推开门往里走,右手握着的弯刀泛着嗜血的暗色。
这个世界有很多职业,只要有灵根能修炼,可以选择成为任何一类职业者,司里的选择是刺客。从最初的懵懵懂懂,到如今的潜伏着级别刺客,司里的心已然与手里的弯刀一样冰冷。二十年前的仇她没忘,不论原因是什么,段家必须付出代价!
踏进段王府,站定在石阶上,瞬间便有一波侍卫手持长剑齐齐涌了出来,长剑齐齐对着司里,高声呵斥:“什么人敢擅闯......哧!”
那人话未说完,利刃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血腥味在雨水的冲洗下立刻四散,飘进了每一个人的鼻子里,不需要多说,厮杀已经开始。
数十把长剑向司里砍杀而来,司里修长的身影在剑光中翻转跳跃,每一落手必有一条人命陨落,这是刺客的手段,不会有一个多余的动作,落手便是必杀。
大雨越下越大,雷声响彻天穹,一波又一波侍卫源源不断地阻拦着司里前进,杀光一波,立马又会来一波,司里神色不变、眼神波澜不惊仿佛一潭死水,抬手理了理脸上蒙面的黑布,猛地纵跃进了人堆里,扬起弯刀霎那间便收割了好几条人命。这样的杀戮她已经重复了二十年了,对她而言,啥这些人比杀魔兽还要毫不费力。
大雨,冲走了鲜血,冲散了血腥味,激发着人心底的仇恨。
在这个只要有灵根便能修炼的世界,修炼者自诩高贵,一般是不屑于参与俗世的纠葛的,这也就方便了司里的报复,段王府自然是有高人坐镇的,但是只要不危及段家人的性命便不会有人插手,司里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杀了段家人。
“你是什么人?”
司里将一只尸体狠狠砸进了段重裕的卧房,精准无误地砸在了段重裕与他的王妃地的铺上,惊醒了正在好梦的两人,两人慌慌忙忙起身穿衣,等不及穿好衣服便着急忙慌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着来人。不经意的抬头,正好看见了那个隐匿在黑暗里的人,她手上的弯刀闪着寒色的光芒。
没有人会将眼前的少年与当年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即使是段重裕。
少年的身影完全隐匿在黑暗里,仿佛已经与暗夜融为一体,少年的眼神平静无波,可就是这样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却让段重裕莫名的头皮发麻、后背发凉:“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夜闯我段王府?是什么人指使你的?那人为何要指使你来我段王府行刺杀之事?他又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若是肯配合,本王可以给你双倍好处,放你离去!”段王妃胆战心惊地缩在段重裕身后,惊恐地看着司里。
静,明明下着瓢泼大雨,却安静的让人心惊。
突然,司里动了,手里的弯刀在雨中划出一朵花,将雨幕硬生生割裂成两半,少年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常年不说话导致的沙哑,莫名的悦耳好听,司里往前缓缓踏出一只脚,藏在黑布下的嘴唇缓缓张开:“刺客,只会杀人!”死人,不需要知道自己为什么死!
雨落,惊!
寒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自段重裕眼前划过,“叮当”,一声脆响拦住了司里即将割裂段重裕脖颈的利刃,是段王府的死士,一击不中,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司里便与来人厮打在了一起,招招皆是杀招,一步错,便是死。
司里手里的弯刀寒光凛凛,一道道杀气随着弯刀在手里灵活的翻飞刺向死士,段重裕带着他的王妃退在一边,半分不敢靠近,雨幕为这场决斗围出一片场地,只有一方死,场地才能散。当剑刃从司里的脖颈间划过,司里侧身将手里的弯刀快速向上扔出,继而猛地反转身体抓住半空中即将下落的弯刀,猛然从死士的喉咙中间划过,这场决斗已然分出胜负。
一个死士的死,唤来了一群死士的围攻,司里抬手理了理面上的黑布,手里反转旋转着弯刀,眼神冷漠。
段重裕恶狠狠地瞪着司里,高声咆哮:“上!都上!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