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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何意?

菩珠居高俯视着蹲在自己脚前手托绣鞋仰面含笑望来的沈d,除了比方才更深的恐惧,意外、厌恶、不解,种种情绪,瞬间亦是涌上心头。

她自然不可能如他所言,容许他替自己穿鞋,僵硬地立着和他对望了片刻,很快便决定放弃呼救或者逃走的念头。

这里虽离鹰犬房不远,但小路两侧皆为原野,荒草离离。能看到远处军士那影影绰绰的活动的身影,但还是太远,恐怕喊破喉咙也不会引来救兵。

何况,此人如此现身,明显方才是觉察到了自己,特意等着,又怎可能会给自己呼救或者逃走的机会?

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像是要立刻就杀人灭口的样子。

这种感觉令她终于镇定了些。见他还那样蹲在脚前面带微笑,与其说是在等她伸足,倒更像是在观察自己的反应,便极力稳住神,用该有的符合她王妃身份的端庄而持重的语气道:“不敢。请将军放下鞋,我自己会穿。”

沈d缓缓地站起了身,一只手却依然握着她的绣鞋,若无其事地继续微笑道:“看来沈某与王妃颇是有缘。前次澄园过后,今日竟又如此偶遇。”

菩珠听他开口便提澄园,似另有所指,心略略一紧,很快便道:“沈将军,方才我只是无意路过,无心也无意你的私下之事。之所以隐身,是为避免尴尬。相信若是易地而处,将军应当也不会贸然现身。若是冒犯到了将军,还望见谅。”

她看了眼那只还在他掌中的鞋。

他一手依然握着,非但丝毫没有要还她的意思,竟还摆了摆另只手,用浑不在意的语气道:“王妃不必挂怀,于沈某小事而已。论冒犯,亦是沈某冒犯王妃在先,竟叫王妃被迫听了我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私事,辱王妃清听,沈某当向王妃致歉。”

菩珠面上镇定,联想到前世此人给她留下的阴影,心中的惊骇和不安愈发浓重。

他到底意欲为何?

相较于她僵立的身影,沈d却是自若无比,继续又道:“上回澄园失火,令王妃受到惊吓,我极是过意不去。只是后来事忙,更怕被视为冒昧,也就未再登门谢罪,但始终耿耿于怀,今日既恰好面见,容沈某再次赔罪。”

菩珠淡淡道:“沈将军何必客气,当日之事,于我早就过去了。”

沈d道:“当日之事,王妃这里既过去了,自是好事,我闻之欣慰。但实不相瞒,于我,此事却还没有过去……”

他面上的笑意渐渐隐去。

菩珠听他又将话题绕回到了澄园,心跳再次加速,更是明白了过来。

他必是在试探自己。果然,听到他又继续道:“澄园失火之后,我便深受困扰,困扰之源,不在别人,在于宁寿公主。那老傅姆于积翠院不幸罹难,公主认定乃是被人所害,催我给个说法。我不敢不遵,查遍地方,本只为交差,未料竟真的叫我有所发现――”

他顿了一顿,一双深目凝望着她。

“王妃知我发现何事?积翠园失火的次日,我竟在院中发现了一双足印,距此推断,院中当时另外有人,被困火场,竟叫她想到了从院墙的排水沟洞中脱身的法子。如此机敏,我倒颇为佩服。可惜百密一疏,她却不知自己留了一双足印。我当时仔细比对,断定是位女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状若无心地慢慢把玩着手中捏着的云头绣鞋。

“当时那女子既在火场,想必即便不是杀人凶手,应也脱不了干系。我后来又想起一件事,当夜积翠院失火之时,沈某于火场边偶遇了王妃。故沈某斗胆,能否问一声,王妃当夜在附近可有留意到任何的可疑之人?”

他说完,一双深目暗光闪烁,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菩珠终于完全明白了过来。

她之前的担忧并非是多心。

果然这个沈d早早就疑心自己当时也在院中。但竟隐忍不发,直到今日才旁敲侧击地试探。

他方才之所以要帮自己取鞋,还拿在手上翻转良久,原来竟是为了比对当日她留在那地方的足印!

疑虑之重心机之深可见一斑,而观察的细致和心思的缜密程度,也是令人意外。

菩珠知自己没法否认了,暗咬银牙。

“沈将军既挑明,我便也不隐瞒。确实当时我在院中,只是凑巧路过被困罢了,后来所见之种种,亦非我之本愿。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沈将军,当夜我并未听到任何不该我听的话。”

“以将军之精明,自己可以去验证一番。我当时站的位置,距将军至少数十步,如此之远,我怎可能听到窃语?至于将军你的隐私,我方才亦讲,我既不关心,更无兴趣。那一夜的那个老傅姆亦是被火烧死。这全都是天意,也是命数。”

沈d微微眯眼,盯着她,似在度测她的话语。

菩珠渐渐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惊惧了。

她直接对上了沈d两道审视似的目光,亦凝望着他,用着重的语气说道:“我很惜命,亦认命,从未想过去做试图逆天的愚蠢之事。我对现状很是满意,别无所求,只想安安稳稳一直这般保持下去,我便心满意足。”

远处的古原尽头,夕阳若血,乌金就要落下地平线,耳边是晚风阵阵吹拂野草的声音。在浓重的暮光之中,菩珠听到沈d忽地压低声道:“李玄度呢?你和他,到底是何关系?”

菩珠一怔,万没想到他竟如此发问,很快道:“你何意?”

沈d眺了一眼方才那个黄老姆避开的方向,低声道:“你可知此老妇为何人?沈家老奴,我叔父幼年的乳母,几十年前就随他一道入宫为婢了。别人不知,我岂会不知?有些事不必亲眼所见,能见到些蛛丝马迹,便也能知道个大概。实话说,叔父口风紧得很,只对皇帝一人效忠,但看到宫中将如此一个老婢赐给王妃,我便能猜到些隐秘了。”

他盯着菩珠,一字一字地道:“敢问王妃,你是否我叔父,亦或应当说,是陛下派去,刺探李玄度之人?”

菩珠看着面前的人,紧紧地闭唇。

沈d再次开口:“佐证不止如此。我也曾去查过,王妃你在河西之时,身边另有位老姆,与王妃相依为命,她却在你大婚之前被家人接走去享福了。这原本天经地义并无任何可疑之处,但先有黄老姆,再有这事,凑到一处,未免也就过于凑巧了。”

他望着脸色微变的菩珠,平日那阴沉、一张永远都似木无表情的脸,此刻双眉舒展,显然满意于自己的言语对她造成的巨大震动。

“王妃,我对你可谓坦诚至心。怎样,你就没有半句话说?”

他慢条斯理地道,盯着她,薄薄的唇畔露出了一丝微笑。

菩珠确实心惊不已,为这个人的可怕的精明和那堪称睿智的洞察力。

也难怪前世最后让他翻云覆雨,将整个朝廷都玩弄于股掌之上。

似他这样的人,自不会做无用之事。他此刻大费口舌和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到底是何目的?

菩珠想起了从前郭朗妻和自己的那一番对话,心微微一跳,顿时生出了一种拨开云雾的豁然之感。

倘若没有猜错,沈d应当也是想把自己当做他的一双眼目,为他所用。

在李玄度的眼里,她是皇帝派的探子,又背叛皇帝,唯利是图。

在她看来,李玄度不过也只是她实现心愿的一张跳板。他和她永远都不可能一条心。

她如今已经树敌良多,不想再多一个似眼前这人一般可怕的敌人。

适当的示弱,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她忍住心中翻腾着的厌感,在他盯着自己的目光之中,朝他微微一笑。

活了两辈子,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个人露出笑颜,星眸皓齿,明艳无双。

她轻声道:“沈将军怎么想是你的事,你想听我说什么?”

她看向自己那只还在他掌心里的鞋。

“劳烦你把鞋先还给我,如何?”

沈d似是一怔,随即回过神,非但不还,一双望着她的目光愈发闪闪,亦轻声道:“王妃,沈某实是为你的处境担忧。陛下那边,走狗烹的道理,以你的聪慧,自是不用我多说了。至于李玄度,以他的谨慎和这些年经历的变故,他怎会将你视为心腹?”

他顿了一下。

“非我人后搬弄是非,只是不想你蒙在鼓里罢了。萧氏嫁我之前曾是他的未婚妻,这一点我料王妃已经知道。但另有一事,王妃恐怕还是不知。当年他若不是出事被囚,除了萧氏,另有一位佳人,亦是要嫁他的……”

菩珠心暗暗一跳,看着沈d。

沈d笑了笑,续道:“那位佳人便是他的阙国表妹,据我所知,他二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当时之所以没立那位阙国表妹为正妃,乃出于宗族血统的考虑。我可以告诉你,他的那位表妹,如今已是大龄,却依然未嫁。试问,李玄度日后怎可能与你同心?”

菩珠冷着脸,不说话。

“王妃,你便如同赤足行于刀山,而下有火坑,你却一人独行,我为你担心,不但脚要受伤,一个不慎,若是跌落下去,只怕尸骨难寻,谁会怜惜于你?”

菩珠因他这话而笑,但却未拿正眼瞧他,只从眼角睨了他一眼:“怎的,我听沈将军的意思,莫非你竟要做那个怜惜我之人?”语带讥嘲,却又引人遐想。

沈d丝毫不以为忤,凝视着她道:“我对王妃的父祖向来敬重,与王妃更是无仇无怨,即便先前澄园之事存了小小误会,如今也是澄清。前日那场击鞠竞赛,我更是有幸全程目睹王妃的马上英姿,先不论别的,仅论敢站出来担事一项,王妃便就不知令这世上多少须眉汗颜,更不必说那些自命高贵实则一身鲍臭的妇人了。”

他握住手中绣鞋,用修长的五指在掌心中带着慢慢地转了一圈,随即一把捏住,抬起眼,目光落在她带笑的一张芙蓉娇面之上,缓缓道:“沈某很是欣赏王妃,亦同情王妃之遭遇。只要王妃赏面,我沈d不但甘为王妃拾履穿鞋,从今往后,必也将护着王妃过这刀山之路。”

菩珠至此,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沈d不会杀她,她性命是无碍了。

这一幕,也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前世李承煜死后,面前这个杀了她丈夫的男子便就多次来她最后的退处万寿宫,对她说着这般类似的甜言蜜语。

这一世,这个人再次对自己表露出了这样的念头,菩珠倒没觉意外,但延自前世的存于心底的那种不喜,到底是没法消除。

话说得动人,不过只是男人的占有欲罢了。似沈d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暗之人,若真丛了他,日后会有什么好下场?

前世,即便后来沦落到了那样孤立无援的境地,她都没法克服心底对这个人的抵制和抗拒,始终未曾委身于他,何况是这辈子?

世上男人都一样,包括李玄度,自然还有这个沈d。

什么欣赏同情,四个字,“见色起意”罢了。何况,她岂会不知,除此之外,他不过就是想利用她为他所用罢了。

她裙裾之下的一足,此刻还光着,踩在地上。

她依旧微笑:“将军善意令我感动。只是蒲柳之姿,更无大用,怕无所回报,将军日后失望。还是请将军先将鞋还我罢,不敢令将军为我行这等奴仆的下贱之事。倘若传出去了,怕有损将军威名。”

他盯着菩珠,目光闪烁。

头顶的暮色变得愈发浓重,天将黑。

菩珠不知对方到底会如何反应,不禁再次紧张,心中又担忧怀卫,急着要走,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略一迟疑,鼓足勇气,决定赌上一赌。

她伸出手,正要径直从他手中拿回自己的鞋,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之声。

她飞快地转头,看见暮色之中一人纵马而来,那身影渐渐明晰,很快就看清楚了。

李玄度,竟然是李玄度来了!

菩珠整个人刹那间彻底放松了下来,来不及奔向他,便见他纵马到了近前,一个翻身下来,大步走来。

“殿下――”

她唤他,声未落,发现他的视线射向沈d依然捏在手掌之中的她的那只绣鞋。

菩珠心底忽地掠过一缕不祥之兆,闭了口,略带不安地看向他。

李玄度神色平静,伸手将那只绣鞋从沈d的手中取回,走到了菩珠的面前,蹲下去,也未开口说话,只仰面,朝她微微一笑,随即伸手探入她的裙底,摸到她的赤足,将鞋套了上去。

帮她穿好了鞋,他方站起身,转向沈d。

沈d已是后退了几步,恭敬地道:“沈某方才于此偶遇王妃,见她足陷淤泥,鞋履掉落,不便行路,遂上前为她效微末之劳。”

李玄度神色若水,负手而立,看着他。

沈d解释完,见他不搭腔,也不在意,神色镇定自若,朝他拱了拱手,望了一眼菩珠,转身而去。

菩珠心中感到乱糟糟的,见沈d走了,急忙对李玄度道:“殿下你莫误会,确实是偶遇而已,详情晚些我再和你解释。我来鹰犬房是要寻怀卫,不知他有没和韩赤蛟一起……”

李玄度一语不发,丢下她朝鹰犬房大步而去。

菩珠一愣,忙追了上去。

韩赤蛟刚和尉迟胜德等人从鹰犬房里说说笑笑地出来,得知菩珠找自己,眼睛一亮,急忙上来,待听到是问怀卫下落,摇头说不知,道自己今日并未见过他的面。

原来是自己错想了。

既不在这里,怀卫又能去哪里?

眼看天就黑了,再找不到,万一……

菩珠不敢想象那种可怕的结果,愈发焦惶,又感到恐惧,忍不住眼睛便红了。

韩赤蛟摸了摸脑袋,呆呆地看着她。

李玄度终于开口:“他两条腿,不会走远。围场方圆几十里,这几日动静不小,能跑的野兽早跑光了,便是走远了,想来也无大碍。且马场附近草木幽深,或许进去了寻不到路被迷住也有可能。陛下已知道消息,派人再次搜索。不必过于担心,说不定回去就有新消息了。”

菩珠拭了拭眼角,低头匆匆赶回马场,行到一半,看见骆保正兴冲冲往这边跑来,满脸笑容,见到自己和李玄度,高声喊:“殿下,王妃!好消息!小王子找到了!”

菩珠狂喜,提裙奔向骆保,到了近前问详情。

骆保道:“是在马场边的一道滑坡谷底下找着的!说是休息的时候,看见草丛里有只兔子蹦出来,就去追,追进林里,不小心滑下了坡,卡在下头一段树杈的缝隙里,卡得太紧,他自己出不来,喊了没人听到,也是心大,竟就那般挂在树杈上睡了过去。方才醒来又喊,恰被叶霄听到,叫来人用绳子捆腰,攀爬下去救上了人。小王子福大命大,无大碍,就扭了脚,腿上擦破了些皮肉,这会儿已回了行宫。奴婢怕殿下和王妃担心,先就过来禀告了!”

菩珠这才彻底放下了心,立刻赶回到行宫,入了西苑。

确实如骆保所言,怀卫并无大碍。太医已替他治过外伤,贵妃、李丽华和端王妃等人都在,围着他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话。

怀卫嘴里啃着一只肥油油的鸡腿,腮帮子鼓鼓,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回话,忽然看见菩珠奔进来,怕她责备自己淘气,立刻嚷道:“阿嫂莫担心!我好得很,挂在树上睡了一觉,肚子饿!”

菩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周围的人也都笑了起来。贵妃和长公主再安慰几句,各自有事先退了出去,最后剩下端王妃还没走。

端王妃颇是喜爱大长公主的这个混血儿子,见他忙着狼吞虎咽,怕他噎住,喂他喝汤。

怀卫吃得差不多了,打了个饱嗝,忽见李玄度进来,顿时想起今早他和阿嫂搂着睡的一幕,中间竟然没有小羊!又想起以前本来是自己要娶阿嫂做王妃的,最后竟叫他给抢走。

发呆了片刻,心里不甘,灵机一动,道:“阿嫂,我腿受伤了,疼,晚上要是睡不着觉,阿嫂你陪我好不好?”

端王妃看了眼沉默的李玄度,笑着摸了摸怀卫的脑袋,哄道:“婶母无事,晚上婶母陪你睡觉,不要打扰你的四兄四嫂。”

怀卫不吭声,可怜巴巴地看着菩珠。

菩珠正想答应,忽然想起李玄度,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已是面露微笑,对端王妃道:“无妨,怀卫今日受惊,让她照顾他更好。”

端王妃见他一口答应,也就作罢,抱着怀卫又疼了片刻,想起自己那个腿脚也坏了的端王,便起身告辞。

菩珠送端王妃回去,回来,发现李玄度已走了,便先照顾怀卫休息,陪到戌时末,他才终于从兴奋中安静下来,睡着了。

折腾了这么一个白天,菩珠又乏又累,沐浴过后,上了床,仔细地想着傍晚遇到的事情。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李玄度还有一个至今在等着他的阙国表妹!

她曾经好奇,前世的后来,李玄度到底娶了哪家女子为妻,立她为后。

现在她知道了,必是他这位来自阙国的母系表妹。

青梅竹马,多年守望,之前因为特殊缘故,不得不劳燕分飞,后来在他人生低谷之时,还是母系之人全力支持着他。

如此的深情厚谊,无论从家族还是个人而言,那位阙国表妹于他,在心里必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不娶她,娶谁?

再想这辈子,倘若不是阴差阳错,自己成了他的王妃,日后他要娶的女子,必定也是他的表妹。

一对神仙伉俪,自己不过是个多余的存在罢了。

她心中泛出一股酸溜溜的颓丧感,但很快,这种不该有的情绪,不但被她迅速驱逐而去,心底也更加警铃大作。

她的目标不是和李玄度双宿双飞白头偕老,并且,以前还以为没人有资格和她争夺将来的皇后之位。

现在才知道,她又错了。

不但有人,而且实力强劲。

可以这么认为,倘若这辈子李玄度还是最后的赢家,她原本最担心的他翻脸不认人的戏码,将极有可能发生:废了她,改立阙国表妹为后。

菩珠被这个念头弄得指尖发冷,心惊肉跳。

她暗自咬紧银牙,又回忆着沈d和李玄度二人巧合,相继蹲在脚前为自己穿鞋的那一幕,禁不住心烦意乱,再想到李玄度今晚未等她回,先便离了西苑,心中的那种不安之感倍加强烈。

不行,她得立刻去找他。

傍晚在他到来之前发生的事,当然不能全部都告诉他。但有些可以说的,还是尽快和他说为好。

这是自己向他展示的一种态度。

她很快就打定了主意,立刻坐起来,下榻,开门,命人入内,服侍自己穿衣梳头。

她必须先把李玄度给弄服帖。不指望自己能取代阙国表妹在他心里的地位,这个目标不现实。但把后院维持稳定还是有可能的。也只有后院稳定了,她才能再去想别的。

哄好他,这就是她目前的第一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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