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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双?
曹朋依稀认出,眼前的少年正是当初刘光送给他的犬奴。
他只记得这少年叫王双,此外再无半点印象。也难怪,曹朋收王双后不久,便随曹操出征。
以至于乍见之下,曹朋并为认出王双。
不过王双的外貌特征还算有特点,所以曹朋在片刻后,便唤出他的名字。
看起来,王双过的应该挺好。
衣服很干净,一袭灰袍,上面有一个极为抢眼的图案。一把刀,被一团火焰包围!这也是奉车侯府独特的标志。
“王双,你刚才说什么?”
“大姐晌午在街头被人纵马撞伤,如今尚在危险中。
老爷已请了两位太医令诊治,不过……,老爷说,请公子立刻回去。”
被人纵马撞伤?
曹朋蓦地扭头,向曹仁看去。
“友学,这件事你且听我说,文若已下令搜查,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回去,千万别莽撞行事。”
看起来,曹仁早就知道。
曹朋咬着牙,片刻后突然扭头喝道:“郝昭!”
“喏!”
“带黑睡先回营地传我命令,人不解甲,马不卸鞍,侯我命令。”
“喏!”
郝昭和韩德立刻领命。
曹仁看着曹朋那铁青的面庞,心知这曹朋算是给了他面子,没有当着他的面直接闹将起来。
“来人,领他们去西校场。”
曹仁摆了摆手,而后对曹朋道:“友学家中既然生这等事故今日就不在为你接风洗尘。”
“那卑职告退!”
曹朋在马上一拱手催马向前走了几步。
突然,他勒住马,厉声喝道:“韩德斧来。”
韩德连忙上前,将他那支沉甸甸,足有五十斤重的圆盘大斧递到曹朋手中。
曹朋接过大斧,猛然一抖缰绳,照夜白希聿聿一声长嘶,驮着曹朋风一般冲进了城门。
在城门口,有一座五百斤重的狻猊雕像。
只见曹朋催马到了跟前抡起圆盘大斧,呼的劈落下来。
轰!
一声巨响,狻猊石雕被劈的四个五裂。
周遭围观的人,一个个吓得连连后退,惊叫声不止。
“伤一妇孺,算甚好汊……我不管你是哪路神仙,总之你听清楚我会把你抓出来,碎尸万段!”
曹朋气沉丹田,出咆哮。
那声音,犹若巨雷,在城门上空炸响回荡不息。
曹仁的脸色顿时变了,看着杀气腾腾的曹朋,心中也不由得暗自一声叹息。看起来,这许都恐怕是要乱上一阵子我早就知道,他曹友学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
“传令,许都九门自即刻起,封闭!”
在这个时候曹仁也必须要做出一个姿态。
曹朋把大斧还给了韩德,又朝着曹仁一拱手纵马疾驰。
夏侯兰领二百飞睡紧随其后,郝昭韩德则从军中抽调出一匹战马,暂时借给王双使用。
曹朋一路飞奔,很快便来到奉车侯府门前。
邓巨业正在门阶上徘徊,一见曹朋,他立刻从门阶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攫住了辔头。
“公子,快进去吧!”
曹朋也顾不得询问,翻身下马,闯进侯府大门。
与此同时,夏侯兰和田豫阕泽率飞睡抵达,邓巨业忙命人开了角门,迎飞睡进驻曹府。同时,夏侯兰三人从正门进入”邓巨业随后下令关门。曹府沉甸甸的大门”轰隆关闭“…………
“阿福,你阿姐他……”,”
曹府此时乱作一团,进进出出的仆役,一个个紧张万分。
郭寰和步鸾在黄月英的带领下,在门外安慰张氏。曹汲正阴沉着脸,背着双手,在门廊上走动。
张氏一见曹朋,立刻扑上去,抱住曹朋大哭。
“阿娘,别难过,别担心阿姐不会有韦”
“都怪我,你阿姐本来可以没事的,可偏偏想着要给我买什么糕点,竟然逢此大难…………那该死的杀千刀,撞了人就跑的无影无踪。阿福,你要找到那人,为你阿姐报仇啊。”
“我会的!”
曹朋一字一顿”搂着张氏好一番的劝诚好半天,张氏才算是止住了哭声,曹朋示意黄月英过来搀扶张氏。
“艾没事儿吧。”
“没甚大碍,牢昱和洪家婶婶照顾着他呢。”
“帮我看好阿娘。”
曹朋说罢,便上了门廊。
“阿爹,阿姐情况如何?”
“华太医和董太医都在里面,还有回春堂的肖先生也在帮忙阿福”这件事透着古怪呢。”
听说华佗和董晓都在,曹朋多多少少放下了心。
有华佗在,应当没有什么大碍,如果连华佗都救治不好,那这个时代,估计也无人能够救回曹楠。曹朋深吸一口气,搀扶着曹汲在一旁坐下。感觉得出,曹汲的身子骨”都在轻轻颤。他也很紧张”可是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否则张氏等人,会变得更加惊恐,乃至于不可收拾。
“究竟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阿姐今天带着昱出门,说是要买些布料”准备给你制作几件新衣服。买完了布料之后,正好看到对面的糕点铺……,你阿娘最喜欢吃那里的糕点,所以你阿姐便过去买了些,准备带回来。哪知道从糕点铺出来就被一匹马冲过去撞飞了…………
昱说那个人,似乎是有意为之。”
“哦?”
“当时你阿姐已经躲闪,可那人还是纵马撞了上去。
撞完了之后人就跑的无影无踪,我当时在尚书府和荀尚书说话,接到消息就赶了回来。”
明明躲闪,还是被撞到?
曹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在一起,眼眉间透出一抹戾气。
就在这时,从屋内传来脚步声。
华佗走出来,看得出,他很疲惫。
“华太医我阿姐情况如何?”
曹朋连忙上前问道。
华佗一见曹朋,先还了一礼,而后道:“情况还好,楠姐肋骨断了两根”不过已经扶正,不过腿骨……,恐怕日后好了,也会有些影响。她身体素质不错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回春堂的老肖正和董太医正在收拾,一会儿就能出来了。”
对于曹朋,华佗是自内心的感激。
曹朋给了他一个大好的机会,令他得了少府太医令之职,总算是让生活稳定下来。并且在少府太医院,华佗可以查阅海量的医典,以及种种医疗笔记。这对于华佗而言,无疑是最想要的结果。若换个人”华佗未必肯亲自出马。但曹楠是曹朋的阿姐”他二话不说就赶来。
听到曹楠没有性命之忧,曹朋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他心中的怒火并未因此而消散”反而越的强烈起来。
“阿爹,你陪华太医说话”我有些事情要去问一下郭昱。”
“好!”
曹朋与华佗道了个罪,便带着夏侯兰等人离开。
在奉车侯府的偏厅里坐下”他命人把郭昱找来,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遍当时事情的经过。
郭昱当时被吓得不轻,不过大体上倒还能说出一个大概。
“公子,我觉得当时那个人,就是冲着姐过去。”
对曹朋,郭昱接触并不多。
曹朋自建安二年离开许都之后,东奔西走,很少在家中停留。郭昱更多时候,是从曹楠等人口中得知曹朋的事情。
不过她也知道”曹朋在这个家中,所占据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最重要的是,郭昱知道郭寰似乎喜欢曹朋。
而且听张氏等人在私下里闲聊时,似乎有意让郭寰和步鸾在曹朋成亲之后”作为曹朋的妾室。
郭家,和曹家”在经历了四年的磨合后,已快成为一体。
郭昱很尽心,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解说,生怕会有什么漏洞。
曹朋坐在一旁,只是静静的聆听,却没有开口。
阙泽道:“昱,你再想想看,可还有什么遗漏之处?”
“那个人蒙着脸,似乎是怕人认出他的长相啊,我想起来了!事之后,我们抬姐上车时,我依稀记得隔壁酒楼的伙计,脸色似乎有点不太正常…………恩,是不太正常的样子。”
“哪家再楼?”
“就是糕点铺斜对面,那家高升楼。”
“昱姐,谢谢你了,“……先下去吧。”
曹朋突然开口,脸上强露出一抹笑容。
郭昱行了一礼之后,缓缓退出偏厅……
“国让以为如何?”
田豫搔搔头,苦笑道:“以我看来,许都那些不安分的家伙,未必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行径更像是为了泄私愤,而非公事。虽说也有那满门被杀的例子,可基撕破了脸”全无半点回转余地时才会这样做。要说这种向家眷行事就算对家眷下手,也不可能选曹侯啊。”
私怨?
曹朋不由得透出疑惑之色。
他也觉得,曹操那些政敌不太可能用这样的手段。
“若只是私怨,那倒是好办了!”
曹朋对阙泽道:“德润,打听一下,如今许都守卫是由谁来执掌,尽快给我一个消息。”
“好!”
阙泽起身,便走出偏厅。
曹朋站起来,在屋中徘徊片刻。
“我阿爹一向老实,此前一直在荥阳做事,而且所做的职务又是个偏门”不太可能招惹是非。就算有仇家,无非也就是一些地方工官罢了,至于我和家兄,更常年在外,也没什么仇家可言。
要说仇家…………睢阳一案牵扯出的是皇家。
国让,你说会不会是……”
田豫立刻摇头道:“不可能,今上或有野心,但不至于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那我真就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仇家了。”
曹朋说着话,复又坐下来,闭上眼睛,沉思不语。
片刻后,阙泽面色古怪的走进偏厅,轻声道:“公子,打听出来了。”
“嗯?”
“今许都治安,借由执金吾所辖。
然执金吾贾诩贾侯在中个”所以暂领执金吾的人,便是执金吾丞…也就是令尊,曹侯!”
“我阿爹?执金吾丞?”曹朋诧异的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
“就是今天。”
曹朋不由得笑了,“那正好,还省得我费手脚。”
他说罢,起身走出偏厅,直奔正厅而去。
曹汲正陪着华佗董晓说话,见曹朋进来”华佗和董晓连忙起身。
“阿爹,你是执金吾丞?”
“呃……”,正是,不过还未就徵”
“那执金吾丞的印绶,可曾拿到?”
曹汲点头,“今日荀尚书将太仆丞和执金吾丞的印绶一同交与我,但我还没有打开来看。”
“阿爹,把印绶给我!”
曹汲让人取来印绶,同时疑惑的问道:“阿福,你要做什么?”
“有人想要和我玩儿样,我就陪他玩儿今天翻地覆。”
曹朋恶狠狠回道,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郭寰捧着一个匣子进入正厅。曹汲把印绶递给曹朋,轻声道:“阿福,别玩儿太过火。”
“放心,我有分寸。”
曹朋说罢,拿着印绶转身大步走出正厅。
“夏侯,点兵。”
“喏!”
夏侯兰立刻点起飞睡,王双牵着照夜白,在府门外等候。
“公子,咱们去哪儿?”
“先去高升楼,给我先封了那座酒楼。”
曹朋心头的火越来越旺,翻身上马,沉声道:“我就不相信,偌大许都”这么多冬,竟然连一个人都不认得凶手。一日找不出那行凶之人,我就把许都翻他一个底朝天,为我阿姐报仇。”
伏完晚饭时喝了点酒,正躺在榻上假寐。
心里面,总觉得非常别扭”所以有些闷闷不乐。凭什么,凭什么那打铁的曹家父子,就能得两千石傣禄。当老子的成了执金吾丞不说,当儿子的居然当上了越骑校尉,让人心中不快。
想他伏完是外戚,如今也不过是个真两千石的职位。
干了大半辈子,连个十七岁的孩子都比不过,总是觉得不是滋味。哪怕他之前也同意曹朋出任越骑校尉,可也是迫于无奈。而且,曹朋还是断了他宝贝儿子伏均入仕的罪魁祸,他眼睁睁看着曹朋飞黄腾达”偏偏又无可奈何。伏完越想,越觉得憋屈,索性翻身坐起。
“老爷,宫中来人。”
“谁?”
“是一位黄门,只带来一封书信。”
“书信呢?”
伏完走出房间,从老家人手里接过书信”而后转身回房。
片刻后,就见伏完从房间里冲出来,脸色有些难看,厉声喝问道:“伏均”伏均今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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