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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北斜睨一眼这个撒谎的男人,啧啧啧,回头生个小恶魔治你!
吃了早饭,还没收拾完,庄淑娴就和秦莉来了。
顾小北吃惊:“这么大雪,路可不好走了。你们要多早就出门了啊。”
庄淑娴这次来又拎了个大包:“我让你金伯父派车送我们来的。我想着下雪了,这雪一停,就更冷了,就赶紧把托人给九儿做的棉袄拿来。”说着,两人在门口跺着脚上的雪。
“快进屋暖和一下吧。”顾小北赶紧招呼两人进屋坐下。
庄淑娴坐了一下,手热乎了,就迫不及待的要给九儿试棉衣。
好在屋里炉火烧的旺,九儿脱了外面的薄棉衣,里面还有件纯棉的小衬衣。系红绳的坠子就露在衬衣在。
庄淑娴看见子弹头愣住了,这个子弹头坠子,她见过,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去摸。
九儿见状,身子也往前凑了凑,让庄淑娴看得更清楚。
庄淑娴眼睛有些湿润,手摩挲着子弹头,也许只是巧合,世上子弹头那么多。
“这上面还刻着两个字呢,一个容,一个栋。”顾小北见庄淑娴摸着子弹头,像见到亲人一样。不由自主的说。
听了顾小北的话,庄淑娴整个人像被定住一样,僵在那里,老半天才问:“一个容?一个栋?哪个容?哪个栋?”
“有容乃大的容,栋是栋梁的栋。”顾小北赶紧答。
庄淑娴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有容乃的大的容,栋梁的栋,这不是我的雪容和家栋吗?”说着竟呜呜哭起来。
秦莉也突然明白过来,激动的说:“我不是说九儿像一个人吗?九儿原来像雪容姐啊,只是我当时年纪小,接触的不多,竟然忘了。”
庄淑娴哭着,摸着九儿的小脸,越摸哭的越凶。
九儿也不敢动,不知道金奶奶哭什么,可是看见金奶奶哭这么凶,心里也难受的哭了起来。
“九儿,你是不是我苦命的孙女啊?”庄淑娴哭着,不敢相信的摸着九儿的脸说。
顾小北和秦莉有些吃惊,九儿会是金家栋的孩子。
秦莉当时年纪小,只记得雪容被逼的跳河死了。却不知道,雪容和金家栋谈过恋爱。
庄淑娴激动的,不能自已,顾小北怕她身体受不了,赶紧过去,抚摸着她的背说“伯母,九儿这不是在跟前吗?你别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咱们慢慢说。”
庄淑娴也怕吓到九儿,深深吸了几口,。
“九儿,快给奶奶说说,这坠子哪来的?”庄淑娴擦着怎么也止不住的泪,问九儿。
“阿娘给我的。”九儿红着眼睛,也搞不清楚现在的什么情况。
“你阿娘给你说了什么?”庄淑娴有些着急的问。
“阿娘说,让我留好这个,以后有用,还说让我以后不要恨她。”九儿认真的回答。
庄淑娴觉得不用再问了,这九儿就是雪容和家栋的孩子,不由搂着九儿,嚎啕大哭起来。
顾小北和秦莉也在一边心酸的落泪。顾小北摸着泪,去拧了个毛巾过来。
许久,庄淑娴才松开九儿,接过顾小北递过的毛巾,哽咽的说:“我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九儿呢,原来九儿真是我金家的后啊。我就说世上怎么有长这么像的人。而且雪容小时候吃蚕豆也过敏。”
顾小北听金医生说,这蚕豆症,遗传就占一部分几率。看来这九儿十有八九是家栋大哥和雪容的孩子。
“伯母,这是个高兴事,咱不哭了啊?回头咱们再去陈家坪问问。”顾小北安慰道。
“对,不能哭了,我以为我金家断后了,没想到啊,雪容最终拼死,也给我金家留了个后。”说不哭的庄淑娴,忍不住又哭起来。
半晌,庄淑娴情绪才平复一些,搂着九儿不撒手。跟顾小北和秦莉讲起来了金家栋和雪容的故事。
“西北三马,你们听过吗?雪容就是甘~肃马家军的后人,叫马雪容……”庄淑娴说着,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中。
马家军是早年西北比较厉害的军阀,迫害当地百姓,弄得百姓吓唬孩子都是,再不听话,马家军来把你抓走。
马雪容因为是马家军的后代,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被划为黑五类。每天过的抬不起头的生活。
金家栋那会还是个热血青年,根正苗红的革~命后代,可是他同情马雪容,觉得马雪容是无辜的,不应该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总是偷偷的帮助马雪容。
时间长了,两人暗生情愫,马雪容知道,如果自己嫁给金家栋,会毁了金家栋的前程,所以不管金家栋怎么央求,都没有答应跟他好。
而且经常躲着金家栋,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了金家栋。也怕被有心人看到,生出祸端。
因为雪容是和生病的娘相依为命,经常有不怀好意的男人骚扰雪容。
雪容是个刚烈的女子,每天睡觉,都在枕头边放把剪刀,直到有一天晚上,雪容用剪刀废了半夜闯进她屋的男人。
从此,才没人再敢去骚扰雪容娘俩,日子也过得太平起来。当然也招人暗暗恨上了。
后来金家栋去当兵,每年总会想法回来看雪容,偷偷攒粮食,布票寄给雪容娘俩。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破了男女最后一道防线,偷吃了禁果。
金家栋要求立马结婚,雪容却不肯,甚至以死相逼,如果两人结了婚,金家栋的前途就全没了。金家栋无奈,只能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谈。
不想一封电报,把金家栋紧急召回部队,雪容的肚子却慢慢大了起来。
这让怀恨在心人看到,又做起了文章,逼问雪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雪容自然誓死不肯说。
就抓着雪容挂着破鞋底子,白天游街,晚上睡牛棚。雪容被折磨的整个人都疯了,谁也不认识,谁到跟前,她就挠谁咬谁。谁送去的饭,她都摔了,只捡地上的草吃,垃圾堆的烂菜叶子吃。
雪容的娘受不了这种日子,跳河没了。雪容娘没了的时候,雪容没有哭,没有闹,和没事人一样,只是低着头,猛往嘴里塞青草吃。
后来,庄淑娴看了不忍,夜里偷跑去看,看着整个人瘦的像个骷髅一样的雪容,只有肚子鼓鼓的,很是吓人。
庄淑娴流着泪,买通看守,偷偷放走了怀着六个月身孕的雪容。(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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