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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卓风这么说,再看着众人脸上那嫌弃的表情,陈然有瞬间的困惑。

果东不喜欢吗?

果东以前就尽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他又是只鬼,一只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的鬼,四舍五入一下喜欢的不就是这种东西?

陈然又掂了掂手里的两个肉球。

见陈然居然真情实感的在那疑惑,似乎还有点拿捏不定主意,一旁李卓风几人脸上的肌肉顿时抽动得越发欢快,果东最是如此,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然要是敢突然把那东西从兜里掏出来给他,他绝对揍陈然一顿,一刀背敲到他失忆那种!

恶狠狠地下定决心,果东又看了一眼陈然两只手中的血球,脸上是明晃晃地嫌弃。

陈然看见,眸光微动,深邃的眸子深处划过一抹失望,他都不喜欢那果东肯定也不会喜欢。

无声咂舌,陈然面露不爽,他反手就想把手中的肉球扔掉,粘乎乎的怪恶心,动作间又想起他们正要回村的事,只得先把两个肉球留下。

见陈然似乎放弃,李卓风、兰昊逸和告近三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几分松了口气的感觉。

松了口气的同时,三人再看向陈然时脸上也不由多出几分苦涩,三人都心知肚明,果东还活着的可能微乎其微。

虽然他们也希望果东还活着,陈然却是已经着魔,他疯了。

“你……”李卓风想要劝上两句,话到嘴边又咽回。

陈然虽然已经和他们一起下过好几次副本,按道理来说他们几个也称得上是生死相交的朋友,但他们都明白,对陈然来说特殊的大概就只有果东一个。

“磨磨蹭蹭。”陈然催促,放弃要在那两个肉球中选一个出来送给果东之后,他越看手里的肉球越不爽,因为那黏糊糊的触感真的很恶心。

被嫌弃,几人无语地收敛心思,加快脚步向着村子而去。

和去时的诡异不同,回来的路上气氛相当轻松。

一开始众人也戒备过他们背上的鬼,但直到他们都走出树林,那几只鬼也依旧是一副傻乐呵的模样。

夜色下,顺着石板路一路走到村口,眼见着就要进村,他们背上的那些鬼便突然动了起来,不等众人拔出武器戒备,那些鬼就向着村里飘去。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方向,目标明确,似乎是准备“回家”。

朦胧的月色之下,众人站在村口的位置看着那群鬼消失在村中后,再看向面前不大的村子时,头皮都不禁一阵阵发麻。

他们之前还只觉得村里那忌讳奇怪,别的地方头七那都是亡者最后回家看看的时间,好些地方甚至格外慎重,这里却像是生怕死掉的人回来。

但经过刚刚的事,看见那些鬼进村,几人心中都有了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他们面前的村子一点光亮都没有,也没有虫鸣鸟叫。

深山之中的村落,哪怕深冬也不至于连一点虫鸣鸟叫都无,可这里却就是一片死寂。

就仿佛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山涧间的小村落,而是一幅棺材之中,他们面前的村子,就像是个鬼村……

站在村口,折腾了一夜的几人明明已经身心疲惫,却不敢进村。

陈然亦站着不动,不是因为害怕恐惧,只是觉得奇怪。

能够凭借执念化作厉鬼的终归是少数,一般人死后不会滞留人间,大多会选择离开,就算不愿离开,等他们身上的阴气消耗殆尽后也终归会消散。

可刚刚在坟地的鬼却少说有上千只,且大多都只是些连阴气都没多少的普通鬼,看穿着打扮,最久远的甚至都能追溯到几百年近千年前。

几百年近千年的时间,以他们自身那点阴气根本不足以存留,他们自身做不到,那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留下的?

陈然望着那些鬼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果东也望着那边发着呆,那种熟悉的感觉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散,甚至愈发浓郁。

“接下去怎么办?”告近问。

这个副本可以说是他们几人一起进副本以来,遇到过的危险系数最低的一个副本,甚至他们目前为止都没遇到过直面的危险。那些新人如果听话,本来也可以不用死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副本,可能都只能算作c级的副本,他们一群人都已经在这呆了两天快三天,却依旧毫无线索。

“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家都别遮遮掩掩了,有什么发现都说出来吧,集思广益,说不定能找到线索。”眼镜男道,没了新人在,他不用再掩饰装作好人,语气中自然而然更多了几分强势。

听着他这话,李卓风眉头本能皱起,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莫名的觉得眼镜男的话让他不舒服。

李卓风不懂,告近却一下就听出问题来。

眼镜男说的好听,但从头到尾他都没像他说的那样把线索都说出来大家一起集思广益,而是把漂亮话说完后就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先交代。

对于这种不停耍小心思什么都要算计一番的人,告近并不喜欢,他没去理会,而是看向他们自己这边几人。

李卓风还在因为眼镜男的话而皱眉,兰昊逸和陈然一样若有所思,环顾一圈,告近却发现他们这边居然没人能说上两句。

以往这时候果东总能给他们意外的惊喜,现在果东不在,队伍都变得奇怪,就好像缺了一块不再完整。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王舒妮那边。”果东自然而然开口。

听着果东这话,告近愣了下,他朝着果东看去,看见果东那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深邃的眉眼,他有瞬间的失神。

有那么瞬间,他都仿佛看见果东。

告近看向一旁的陈然,陈然正看着果东发呆,他神情复杂至极。

告近无声叹息一声。

他早就看出陈然针对果东的事,之前他一直不明白原因,陈然虽然并不好相处但也并不是个恶劣到会故意找人茬的人,现在他却明白过来。

“怎么说?”告近推推眼镜,拉回众人注意力。

“你们不觉得这整件事情很奇怪吗?”果东反问。

“奇怪?”告近思索。

“这么说起来,这次的事情我完全就没弄懂……”李卓风讪讪。

他本来就不是那种脑子特别灵光的人,之前他就一头雾水,只是不好意思说,现在提起,他就索性破罐子破摔。

“确实是这样,这副本所有的事情我都无法串联起来。”兰昊逸换了个站姿,因为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拿他的拐杖,所以一路他都是硬撑着在走动,他受伤的那只脚早已疼痛不堪,这让他额头比其他人更多一层冷汗。

听着两人的对话,告近倒是一下有些明白果东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有没有可能我们一开始就弄错了,这就是两件事,就像之前……”果东顺嘴就想要说之前狗链副本的事,话到嘴边反应过来,赶忙改了口,“就像两条不相干却相交的线。只是因为它们同时发生,所以才让我们错以为这是一件事。”

“你是说坟地那边的是坟地那边的,村里的是村里的?”告近思索果东所说的可能性。

若是以前,告近未必会相信,一旁的眼镜男和老高两人就显然不认同这猜测,在他们看来既然是在这副本中发生的事就必然是有联系的,但经历过狗链副本的事后,告近却不得不思考这之外的可能。

“村里那习俗一直都有,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真要出事也不至于就巧合到在这一两天内出事。况且这次规矩被破坏是因为我们进来了副本,但你们别忘了,村里的人在我们进来副本之前就已经死了。”果东顿了顿,又补充,“这不是你们说的?”

“也就是说,即使我们没来,我们没破坏规矩,村里的人也依旧出事了……”告近已然彻底明白过来,“如果是这样,那村里出事和坟地那边有关的可能确实很小。”

眼镜男和老高对视一眼,两人还是不怎么相信,但也被说动几分。

“村里的话……”李卓风回头看向王舒妮家所在的方向,“那就只有王舒妮家了。”

“沈家也有可能,他家之前死了老婆,现在也还在头七时间内。”眼镜男补充。

告近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所以现在我们的目标,还是这两家。”

有了明确的目标,众人都精神几分,这样至少比漫无目的的到处找要来得容易得多。

“那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我们去王舒妮家找,你们去沈家。”眼镜男道,他们队现在就只剩下他和老高,更加有理由去检查更容易检查的王舒妮家。

几人都不想和他争执,皆沉默。

众人的沉默到他那,理所当然地成了默许。

“那就这么定了。”眼镜男道。

商量完这事,众人再次看向面前如同棺材般一片死寂的村落,迟疑一瞬,硬着头皮进了村。

回到村里,几人找了处地方洗了脚,各自回了房间。

之前的事事发突然,除了果东陈然其他人都没来得及穿鞋。

梅雨时节的夜温度依旧低,虽然比不上寒冬时节但也依旧冻人,看着李卓风在院子里洗了脚后哆嗦着回房的动作,果东也不由搓了搓胳膊,跟着觉得冷。

蹑手蹑脚地进了大门,果东回头正准备关门,就注意到对面院子里陈然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果东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赶紧把门关了。

他和李卓风借住的房间就在底楼大门右边的位置,关了门,他才进门就注意到李卓风手里举着枪。

他枪的前方,屋子的尽头,果东睡觉的床旁,之前跟着他们去了坟地的小纸人正站在那。

面对这诡异的场面,李卓风神经紧绷到极点,要不是怕惊醒这屋里的主人,他早就惊叫起来。

李卓风吓破胆,果东却在那小纸人的脸上看见委屈和难过。

她笑得牵强无比,她都委屈坏了。

她没想回来的,果东他们从坟地离开她以为逃过一劫时,她嘴角刚上扬,她就被果东的兔子扛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扛回了村里。

看着就在她脚边的背包,一想到自己跑不掉又打不赢,她顿时更加伤心了。

“睡觉吧,明早再说。”果东脱了鞋子,爬上床。

之前三个人睡时床窄挤得慌,现在只剩两人,果东就可以一个人霸占半张床,他迫不及待的在床上摆出个小小的大字。

整个人都紧绷着的李卓风见果东非但不怕,躺上床后还摸摸那小纸人的头,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新人都这么猛的吗?

搞得反而他大惊小怪似的。

李卓风看看躺上床的果东,再看看那纸人,迟疑一瞬终还是收了枪。

他虽然不明白这纸人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他们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坟地里那些东西……

相比起招惹惹毛那些东西,显然每天晚上去坟地背一趟鬼要容易得多。

只是理智上接受,李卓风脑子里却有些接受不能,躺到床上的他睡意全无,他总觉得那纸人正在黑暗当中看着他,眼神似乎还有些委屈幽怨。

果东一夜好梦,李卓风一夜无眠。

早上两人一个伸着懒腰一个一脸困倦地出门时,对门陈然三人也已经醒来,正在院子里洗漱。

两边对视一眼,李卓风愣了下后回过神来,下一刻,他戏精上身,一脸不安地嚷嚷起他们屋里少了个人的事。

书呆子他们平白不见,总要有个交代。

有了之前的事,知道昨夜又有人不见,两次不见的还全都是他们这些外来者,村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越发奇怪,和之前不同,这次排挤猜忌之间更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村里的人似乎觉得他们不听劝破坏了规矩,所以被鬼抓活该。

甚至就连早上来叫他们吃饭的村长媳妇也接受了这样的观点,对他们的态度比之前更显冷淡,交谈之间还明里暗里询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对这,果东一群人只能装傻。

早饭是在村长家吃的,是简单的白粥小菜,他们现在只剩八人,不用再多摆几张桌子,倒也方便的村长家的人。

吃完早饭,一群人各自散开。

眼镜男和老高去王舒妮家,果东一群人再加上小红林琳则走向另一边。

昨夜事的后,现在所有新人里就只剩下林琳还活着。昨夜的事让她颇受刺激,今天一整天她整个人都精神恍惚。

果东几人看见,除了李卓风好言安慰几句其他人都并未理会,他们自顾不暇,又哪还有功夫去同情别人?

算上今天,他们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三天近四天时间,若三天内再找不到那波浪鼓,那他们就永远别想再出去。

今天是难得的太阳天,这在梅雨季节格外稀奇。破开厚重乌云出现在头顶的太阳驱散了连日来村里的阴霾潮气,也让几人更精神几分。

离开村长家,走出一段距离,告近停下。

其他人跟着停下。

“我们几个去村里逛逛,看能不能找到拨浪鼓。”告近看向陈然,“村里人多眼杂,不宜过去太多。”

村里最近发生的事里沈家也算是主角中的一员,所以备受关注,他们一行六人全过去人太多,容易引人怀疑。

村里的人现在本来就不待见他们,万一要是撞见他们“擅闯民宅”,那就更加说不清。

陈然点点头,直接看向身旁的果东,“我们去就好。”

告近并不意外,他看向林琳,“你跟我们走吧。”

两拨人马分开,陈然又看了一眼果东后,领着他向着沈家那边而去。

陈然对偷进别人家似乎格外有经验,他和告近一群人分开后并未马上就直逼主题,而是先在沈家附近绕了一圈,随后才漫不经心地向着沈家后门而去。

沈家前后大门都紧闭,他家的大人似乎出去做事,就算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地里的农活还是得有人干。

趁着陈然张望周围,果东熟练地找了地方捡了两块鹅卵石揣兜里。

看着果东这举动,陈然惊讶错愕,旋即欲言又止,神情复杂。

他并未说什么,在果东捡到鹅卵石后,抓住机会带着果东快速走到沈家后门。

看见后门外挂着的新锁,因为做贼而兴奋无比的果东,赶紧递出自己刚刚捡到的大号鹅卵石。

锁明显是新买的,上面都还抹着防锈油,相比起那锁旁边的门框和门都已经很陈旧,特别是门框,漆都起皮。

陈然看了眼锁,手中长刀冲着门框上的铁扣子直接一敲,一声闷响后,钉在门框上的铁钉整个歪向一旁。

陈然捏住那铁钉扣,稍一用力,铁钉扣就被拔了下来。锁是新买的,要砸锁得砸半天。

做完这些,陈然再看看果东。

果东一张脸上都是不可思议,他眼睛都瞪圆,原来还有这招!

果东赶紧要记下,他学会了!

他还没回神,就被陈然拽住后领拉进屋里。

关上房门,陈然冲着果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顺着后门小心地向着前方而去。

后门附近是厨房,厨房再往里就是一间杂物间,杂物间里摆着一些农具和一地红薯,特别是红薯,堆得满满当当。

再往前就是客厅。

客厅不大,许是因为家里出事主人心情不佳的原因,有些脏乱。

沙发平铺成床,上面放着没折的被褥,沙发一侧的椅子上堆着一堆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桌上则放着吃完没收的碗筷。

陈然回头要冲果东做手势让他找个地方窝着别碍事时,果东已经在沙发和床中间的缝隙里窝好好,见陈然回头,他还机智地冲着陈然比了个拇指,让他放心。

陈然一噎,深深看了果东眼后,赶紧去找人,这家人的那小女儿被关在家里。

屋子一共两层,楼下没人,陈然顺着楼梯边上了楼,几分钟后他从楼梯口探出头来,他冲着还乖乖窝着只剩个毛茸茸脑袋在外面的果东做了个口型,“还在睡觉。”

现在才早上九点,小孩子贪睡,没人叫没那么早醒。这家的大人大概也不想让她出去,所以也就由着她睡。

窝在角落的果东一秒读懂,不等陈然再说什么他就从角落里出来,开始在一楼搜索。

陈然看了他一眼后,悄无声息的再上了二楼。

一楼看着乱,实则东西不多,大概是因为家里的女主人生病之后男主人才住到这边,所以只是一些普通的日常用具。

果东迅速的把整间屋子连同杂物间一起检查了一遍,但他什么都没找到。找完楼下果东踮着脚正准备上楼时,陈然就从楼上下来。

陈然无声摇头。

两人迅速向着后门而去。

出了门,回到路上,成功做贼的果东兴奋得耳朵都微红。

看着这样的果东,陈然神情越发复杂,他薄唇轻启,欲言却又止。

“也不知道眼镜那边怎么样了。”果东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沈家,意犹未尽。

和做鬼时不同,做鬼时他可以随时去任何地方,想要不被发现也轻而易举,但用人的方式行动时他却不得不谨慎小心生怕被发现,这让他觉得刺激而兴奋。

“去看看。”陈然带头向着那边而去。

果东紧紧自己的背包,赶紧跟上。

王家离沈家并不远,毕竟这村子本来就没多大。

王舒妮前天夜里出事,昨天一天的筹备后,今天已经做起法事,他家院子里多出一群穿着道袍的道士,正在那又说又唱。

村子不大,村里人也就比较亲近,好多村里人都在这边帮忙,王家不大的院子几乎站满。

果东跟着陈然到这边时,两人在院子外张望好一会都没能找到眼镜和老高两人。

李卓风他们估计还在村里找,也没看见人。

找不到人,两人犹豫片刻,正琢磨要不要先回去等,果东眼角余光就在院子一侧偏僻角落里,看见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的王逸妮。

这小村处于两座山之间的平地中,许多水渠都从村里流过,山里也靠着这些水生活。王家院子围墙一侧就有一条水沟,挺宽,成年人都未必能跨过,王逸妮就独自一人坐在水沟旁边。

换下一身白色连衣裙的王逸妮,穿上了一身崭新的米白色格子小套装。

小香风风格的小外套,白色袜子打底的短裤,亮红的小皮鞋,这些在加上王逸妮那张眼睛尤其大的小脸,让她就像是个小公主。

只可惜是个无人关注,可怜兮兮独自一人窝在角落的落魄公主。

落魄公主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的窘迫境地,这让她非常的生气。

她那张本该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烦躁,特别是看见在堂屋里穿着白色布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妈妈后,她烦躁不已的眼神中就更添无尽厌恶,甚至恶毒。

“烦不烦……”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恶狠狠的骂了句,不再看那边。

她桌子下悬空的脚狠狠的往前踢了一脚,像是要踢什么人,最好是能把那人直接踢死。

果东挑眉,他看向身旁的陈然,陈然顺着他的视线也已经注意到那边,把刚刚的一幕尽收眼底。

陈然过去,果东愣了愣,也赶紧跟上。

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两人,王逸妮吓了跳,她赶紧收起脸上的烦躁,身体同时放松,装出一副病弱无力的模样。

她抬头,一双清澈的眸疑惑地看着果东两人。

她已经认出面前的两人,他们村就这么大,所有村里人她都认得,而果东和陈然两人在一群外来者里模样气质都属佼佼者,也好认。

小孩子里早就已经讨论开,他们都猜测陈然手里拿着“黑棍子”里藏着刀。冷着一张脸,一头齐腰长发,还随身带着刀,这样的陈然简直就像是电视里的侠客!

至于果东,果东虽然不像陈然那样像个侠客,但他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有时候的他好像很好相处,让人很喜欢亲近。有时候的他却又让人觉得恐惧,本能的恐惧。村里的小孩都怕他,甚至比起陈然村里的小孩都更怕果东。

这也让果东更添几分神秘感,更让人好奇。

这样的两个人,被村里所有小孩都好奇讨论着的两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这让王逸妮忍不住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浓郁几分。

陈然看向果东,果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果东拿出哄小孩的语气开口,“你不高兴?”

王逸妮脸上因为被两个“厉害人物”主动搭话的虚荣笑容僵住,她努力维持,但她到底只不过是个小孩,很快她就露了底,臭着一张脸。

“怎么了?”果东不解地询问。

王逸妮看看果东,又看看陈然,她问陈然,“你那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陈然长刀外面是黑色布袋,布袋上有着黑色的符文,原本是为了封印刀里的厉鬼。现在厉鬼不在,陈然依旧用它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他那刀自从变成骨节的刀柄后就越显诡异邪恶。

果东笑了起来,“你告诉我的话,我就让他给你看一眼。”

王逸妮有瞬间的心动,但很快眉头又皱起,她顾虑地回头看了眼还在堂屋那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他们的。”果东道,“我们过两天就要走了。我就是看你不高兴,挺好奇,死的不是你姐姐吗?”

死了姐姐不高兴,果东能理解,可王逸妮这明显不像是普通的不高兴。

王逸妮犹豫,她又看了一眼堂屋那边,但到底没耐住对陈然的刀的好奇,她想了想后开了口,“她活着的时候他们不喜欢她,恨不得她去死,现在她死了他们又在那里假惺惺地哭,恶心……”

说着,王逸妮还忍不住冷哼了声,脸上浮现出不同于小孩的深切恶意。那恶意太深,都化作无形的利刃,像是要狠狠扎在谁的身上。

果东惊讶,但也并不是很惊讶,“你父母……不喜欢她,为什么?”

王逸妮眼中的恶意更甚,她似乎想说点什么,话都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看向陈然,“里面是什么?”

陈然薄削的嘴唇微抿,表情冰冷,他转身就走。

果东笑眯眯地一把拽住他的后领,把人拉了回来,在他冰冷的注视之下解开他怀中长刀顶端的袋子。

露出一点骨节满足了王逸妮的好奇,果东不等王逸妮再做点什么就把袋子重新套上。

做完这些,果东再看去时,王逸妮一张脸都已经兴奋得通红,就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这大大满足她对陈然怀中刀子的好奇,也能让她在村里小孩子了吹嘘好长一段时间。

果东和陈然并未久留,因为他们一直在这边和王逸妮说话,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王逸妮身体不好的事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所以大家对她都颇为照顾。

两人离开王家回到他们自己住的地方时,已经是十点多快到十一点。

这个时间点,村里外出农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这让李卓风他们的搜寻变得困难,所以李卓风几人也很快就回来。

远远看着他们那灰头土脸的样子,果东一下就猜到他们肯定也毫无收获。

几人回来之后一问,果然如此。

相比起李卓风他们,反倒是他们这边进展更大些。

听完果东的描述,告近一脸凝重的思索着,半晌后他开口,“王舒妮父母为什么会恨不得她去死?都说虎毒不食子,王舒妮就算脾气坏了点不讨喜了点,身为父母他们也不至于想她去死吧?”

“可能还有其它事?”李卓风猜测。

坏人见多了,李卓风倒并不惊讶这种事,相比起惊讶他到时更加唏嘘,王舒妮才十岁左右。

果东摇摇头,双眼微眯,眼中的锋芒仿佛完全洞悉一切,“这倒未必,有问题的可能不是她父母,而是她。”

几人都被果东这话弄糊涂,好半晌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王逸妮有问题?”兰昊逸问。

“也不是没这可能,毕竟你们听到的话都是王逸妮的一面之词。”告近赞同,可这样就奇怪了,“我记得她们两姐妹关系不是挺差,姐姐不是经常欺负妹妹,妹妹为什么又要替姐姐说话?”

“她可能不是在替她姐姐说话,她是在替她自己说话。”

告近愣了下,旋即其他人也跟着愣了下。

“你是说……”

众人脸色都变得难看,惊讶、错愕、复杂、恐惧混杂。

王逸妮不是王逸妮,而是王舒妮?

死掉的是妹妹,活着的是姐姐,因为父母更偏心妹妹,所以妹妹死掉之后姐姐就假装成了妹妹?

想明白果东的意思,众人面面相觑。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王舒妮……死掉那个小孩的死就未必是意外了。”告近推推眼镜,他原本就是兰昊逸他们队伍的智力担当,反应自然比其他人更快。

梅雨季节里难得的太阳天,让人精神,也让人犯困。

路上时不时有行人走过,他们借住的两家人中也正忙着做饭,这充满生活气息的一切和他们口中的话题截然不符,也更显得他们刚刚所说的内容更加毛骨悚然。

他们几个还好,也算见多识广,第一次进副本的林琳本就苍白的脸脸上都是惊讶,“可他才十岁……”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仅仅因为父母更偏心妹妹就把妹妹杀掉,甚至还在杀死妹妹之后取而代之?

林琳不愿相信,但周围果东几人的脸色却让她觉得不妙,因为众人都已陷入沉思。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次的厉鬼就是妹妹王逸妮。

找到厉鬼,接下去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心中盘算着,众人倒也没有立刻就冲到王家去和王逸妮对峙,他们要的也不是破案抓住凶手,他们要做的是找到附灵物并进行破坏。

“先等眼镜他们回来。”李卓风道,现在他们那边希望最大。

几人点点头,又聊了会,看了眼时间,见离吃饭时间还早后,两拨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果东把试图趁机逃跑的纸人抓回屋里,又在屋里休息了会后,再出门时,远远的就看见陈然蹲在对门昨夜洗衣槽旁边的角落里。

他手中快有人高的长刀竖立,他自己则蹲在角落藏在洗衣槽后,两只眼睛还直直盯着前方,那模样怎么看都怎么怪异。

果东受不了那种好奇,一边打量陈然打量的方向,一边朝他那边而去,要看看是什么好玩的事。

来到陈然的身边,果东踮着脚观望片刻,见陈然没准备拔刀砍过来后他学着陈然的模样蹲下,然后慢慢地挪到陈然的身边和陈然并排蹲着。

期间陈然看了他一眼,但很快收回视线,继续盯着远处院子尽头的角落。

那边院子接着大路,边角的位置主人家种了些花草,花草不高,才到膝盖,这时节也没开花,看着普普通通就像一堆杂草。

长长的花圃旁边,两三只鸡在那啄食。

这里是它们的地盘,所以它们走路时抬头提胸,甚至对偶尔走过的路人都不屑一顾,看得让人想抽它们,特别是其中一只特别壮实高大的公鸡。

果东看看那边又看看陈然,要不是知道陈然是个什么性格,他都怀疑陈然是不是要偷人家的鸡……

“你在看什么?”果东看了半天没看出问题,忍不住开口。

陈然漫不经心地侧头看了果东一眼,他注意力都在角落那边。

“陈然?”果东再问,陈然越是不说他越是好奇。

“钓鱼。”陈然被问得不耐烦。

“钓鱼?”果东讶然,这哪有水哪有鱼陈然手里又哪有鱼钩?他怀疑陈然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有个笨蛋,见钱眼开。”陈然突然道。

果东身体不受控制地僵了僵,他觉得自己有被影射到。

“有天他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消失的时候连自己那个月的工资和加班费都没拿。”陈然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语调,他微眯着眼直直盯着花坛那边,似乎生怕自己一眨眼那卡就会消失不见,“我把他的新工资卡放在那边了,里面是他那个月的工资和加班费。”

顿了顿,陈然又补充,“还有他c级组员的年终分红。”

果东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下,他又朝着花坛那边看去,这次他很快就在花坛的一角上看见一张不起眼的卡片。

果东瞳孔颜色慢慢深黑,他看看陈然,起身就走,陈然以为他是笨蛋吗?会上这种骗小孩的当,幼稚。

他又不知道密码,光拿张卡有什么用?

果东才走出没多远,对面院子也听见陈然这话的李卓风就脸色怪异地开了口,“果东他虽然爱钱,但他也不会这么傻……吧。”

果东脸上肌肉抽动了下,什么叫作“吧”?

他再怎么笨,也不至于连这种五岁的小孩都骗不到的陷阱都看不出来,还傻乎乎地跑过来捡卡,陈然李卓风他们当他才三岁吗?

“而且果东他又不知道密码。”李卓风再看向陈然的眼神充满怀疑,就仿佛在怀疑陈然因为果东的死而被刺激坏了脑子,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幼稚。

“密码是他发工资那天的日期。”陈然顿了顿,“很好猜。”

都已经要走的果东两只眼睛不可抑制地亮了起来,他一个月的工资可不少,陈然承诺他的加班费又是一个月工资,两个月工资再加上年终分红……

果东很努力忍着才没回头去看那张脸,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要回了房间,他才走出没两步,村子中就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听见那叫声,院子中所有人立刻朝着那方向看去。

“是王家!”兰昊逸立刻反应过来。

“去看看。”

几人迅速向着那边而去。

王家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平时走过去也就小几分钟的时间,他们跑过去几乎一分钟时间不到就到了王家的院子里。

他们到时,因为刚刚那一声尖叫王家院子已经乱作一团。院子中到处都是人,有和他们一样听见声音而来的,更多的则是本来就在这边的人。

人群的中央,院子一角偏僻的角落,那水沟的边缘,之前王逸妮独自一人坐着的地方,王家两夫妻都在那边,女的又哭又叫,男的正大声叫着喊着。

“出什么事了?”果东询问身边看热闹的人。

“那小妮子刚刚被拉进水里了……”旁边的人大概也被吓到,语气十分激动。

“什么?”李卓风没听明白。

院子里周围的人都在说着讨论着,再加上哭声叫声,堪比菜市场。

“刚刚他们家还活着的那小妮子,被鬼拉进水里了。”那人解释,“吓死人了,她突然就倒下去了,然后一直在水里扑腾,好几个人下去捞她都拉不上来,就好像水里有东西在拉着她,要把她淹死……”

那人越说越玄乎,到后面都变成鬼把下去捞人的人都拉进水里。

几人前面听得认真,后面都有些走神。

李卓风、兰昊逸和告近三人纷纷看向陈然,陈然蹙着眉环视四周一圈,旋即轻轻点头。

见陈然点头,李卓风几人立刻认真起来,手纷纷附上自己的武器,同时转动脑袋开始检查四周。

“陈然。”眼镜男和老高一前一后从人群中挤过来。

“怎么样?”告近问。

眼镜男和老高摇头,周围人太多,他们不方便细说,“我们在他家厨房里帮忙,突然听见外面有叫声,就出来看看。”

王家虽然好混入,可是屋里人也多,眼镜男和老高总不能每间屋都进去找一遍,那样估计马上就会被怀疑。

“这怎么回事?”兰昊逸用下巴指指人群中间。

他们没能进去,只能从周围人的反应猜测里面的情况,他们刚到时王逸妮应该是刚被从水里捞起来昏迷不醒,现在她好像已经醒来,这让她父母都松了口气。

“你这小妮子,可吓死我了……”王逸妮的妈妈紧紧抱着她,说着说着就又哭起来,“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你们这是要吓死我啊……”

那沙哑哽咽着的声音实在太令人心酸,周围不少人都跟着红了眼,也有人出声安抚,但效果甚微。

人群之中,果东几人环顾四周一圈什么都没找到之后再次看向陈然。

陈然眼神凌厉而深沉,他一直在寻找那道残留盘旋在人群中的“王逸妮”身上的阴气,但却并无结果,那气息似乎一击不成就撤退。

就在此时,刚刚才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王逸妮又晕了。

“快去拿药,她病犯了,她的药呢?”人群中有人大喊。

好几个热心肠的人同时都向着屋里跑去,王逸妮的爸爸也跑进了屋,他最清楚要在什么地方。

闻言,果东和陈然几人都是一愣,王逸妮犯病了?

果东最是惊讶,王逸妮怎么可能犯病?

趁着人群乱作一团的功夫,果东几人赶紧上前。

人群中间,王逸妮妈妈的怀中,王逸妮浑身湿透,她身体痛苦地抽搐,喉间还发出似乎呼吸困难的声音。

随着她呼吸越发困难,她本就发白的脸越发苍白,就好像生命正快速从她身体里流失,那模样十分吓人。

看见这一幕,果东和陈然对视一眼,几乎立刻就确认这不是装的。

确认这一点的同时果东也犯懵,因为如果他们面前的王逸妮就是真的王逸妮,不是她姐姐王舒妮假装的,那岂不是说他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

死的就是王舒妮,王舒妮的死就是个意外?

同样都想到这一点的眼镜男和老高纷纷看向果东。

老高还好,他虽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但性格比起眼镜男来说还算是友好。

眼镜男却不客气,周围没有可利用新人不再掩饰的他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毒舌,“这就是你说的一个害死另一个?”

被人这么直白地质问,果东脸色不太好。

看着王逸妮爸爸回屋拿了药喂她吃下后,果东愈发疑惑,他的猜测应该没错才对,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果东他们都离开后的院子中。

小兔子两脚微微分开站,它凶巴巴地看着面前的大公鸡,它要是敢过来它就抽它!

果东封印坏掉又脱下人皮之后,原本在它体内的力量就开始大量向着果东那边流去,这虽然让它迅速变弱,但它也还没弱到连一只鸡都打不赢。

被凶,从刚刚开始就被面前奇怪的生物吸引注意力的大公鸡愣了下后,好奇地向着兔子这边而来。

兔子见状,小跑两步冲了过去。

果东几人离开王逸妮家后,回来的一路上都在讨论着刚刚的事,王逸妮的病不像是装出来的,王逸妮就是王逸妮,不是她姐姐王舒妮装的。

不过这样一来,所有一切又回到最开始时,他们再一次失去所有线索。

死掉的王舒妮虽然依旧值得怀疑,但化作厉鬼的理由呢?

回到院子,果东看了眼一旁空空荡荡的角落,借着上厕所的借口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屋内,拉开背包拉链,看见背包当中那好像大干了一架脑袋上还顶着根鸡毛的兔子,他心疼坏了,赶紧摸摸。

被摸摸,小兔子献宝似的双手举起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拿到的银行卡,要把它给果东。

看见那银行卡,果东两只眼睛都发亮。

举完银行卡,兔子又把自己布做的爪爪举了起来,要给果东看,它被啄到啦!

果东压抑下心中的狂喜出门时,院子当中李卓风已经发现那银行卡不见,正帮忙在院子里到处找,“肯定是路过的人看见了……”

面对李卓风的焦急,陈然却是一脸老神在在。

陈然不为所动,果东就更加是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他目视前方,他没有心虚,他本来也不用心虚,他刚刚可是一直和陈然呆在一起。

至于那卡,那卡里的钱本来就是他的,是陈然欠他的,他拿走并不过分。

“好像真的被人捡走了,怎么办?”李卓风看向陈然。

陈然心情极好地勾起嘴角,他脸上自从某个笨蛋消失不见之后第一次露出真实的笑容,虽然那笑容狰狞无比,“没关系。”

顿了顿,他又补充,“密码是假的。”

他侧头,笑着看向自己身边身体僵硬两只眼睛直直盯向前方的某人,“我本来也只是想试试看,看某个笨蛋到底在不在这副本里。”

“现在,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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