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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身材娇小,但顾夫人怎么看怎么碍眼,心里愈发不顺。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还缺什么再来与我说。”顾夫人不耐烦地说。

“是。”春莺顺从地离开了。

春莺出去之后,顾夫人才觉得心情舒畅不少。

慕霏忍不住问道:“这是祝少爷新纳的姨娘吗?”

顾夫人蹙起眉头,显然不想提春莺的事,便搪塞道:“是的,很快就是端午了,慕霏姑娘要回家看望亲人吗?”

慕霏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脸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疤,用上胭脂水粉遮盖后,万全看不出来。

她苦笑道:“我没什么亲人了,那些节日与我来说,不过是提醒我是孤伶伶一个人。”

顾夫人心软,柔声说:“要是你不嫌弃,便留下来吧,多一个人也热闹些。”

“多谢夫人。”慕霏发自真心的感谢。

又坐了一会,唐皎皎和慕霏便一道告辞离开。原本二人在院子门口,就该分别。可走了几步,唐皎皎发现慕霏依然跟在自己身后。

唐皎皎侧过头,对上唐皎皎的视线,慕霏快步走上前来。

“唐妹妹,今儿个天气好,要不要一起去花园里走走?”慕霏邀请道。

唐皎皎自然知晓,慕霏心里想的什么。她略一沉思,便说:“待会太阳升起来,晒得人心里发慌,不如去我那里坐一坐吧。”

慕霏求之不得,立刻应下了。

二人回到唐皎皎的院子里,进了屋子后,雨心殷勤的张罗着茶水和点心。慕霏坐在唐皎皎对面,瞅着雨心欲言又止。

她心里有无数的疑惑,想从唐皎皎那儿套话。但是雨心忙前忙后,不给她们一个独处的机会。

慕霏坐如针毡,不停地调整着姿势。唐皎皎看在眼里,并不继续为难慕霏。

“好了,你先下去吧。”唐皎皎终于开口。

“是。”雨心拿起托盘出去了,并贴心的关上门,让屋子里的二人能好好的说话。

屋子里只剩二人,慕霏迫不及待地问:“那个春姨娘是何来历?竟然能让祝少爷那般傲气的人接纳。”

慕霏对祝有容的一片心意,在祝家完全不是秘密。慕霏也懒得遮掩,因此语气里带上了酸意和嫉妒。

唐皎皎耷拉着眼角,叹了一口气,“春姨娘从前是伺候我的丫鬟,昨儿个下午发生了一些事,姨妈不得已让她成了表哥的妾室。”

慕霏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但是除了顾家小姐上门做客这事外,她再也想不出发生了什么。

她作为一个外人尤其是一个客人,祝家发生什么事,下人都不会传到慕霏耳朵里。

“不过是个丫鬟,做错了事就惩罚一顿,再不济就找人牙子发卖了。看妹妹的样子,又为何要不情愿的留下她?”慕霏疑惑地问。

唐皎皎无奈地说:“姐姐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是顾家来的丫鬟,我们轻易发落不了,否则拂了顾家的面子,让两家结了怨,岂不是因小失大了?”

慕霏身子前倾,激动地说:“难道因为这个,就要让祝少爷纳一个他完全不喜欢的人?难道祝少爷要被他们顾家拿捏一辈子,将来连他都婚姻都不能由祝家做主?”

慕霏愤慨,不能自已。唐皎皎低垂着头,暗暗勾了勾嘴角。果然慕霏对祝有容情深一片,那之后的事就简单多了。并不是她心狠想要利用慕霏,但这件事只有慕霏能做的最干净利落,不让人留下半点话柄。

“那也不是,万一春姨娘犯下了严重的过错,那祝家还是留不得她,顾家也不会仗着他们的威势,强迫表哥留一个心肠歹毒的人在身旁。”唐皎皎意味深长地说。

慕霏想着唐皎皎的话,稍微平静了些。

唐皎皎将点心盘子往慕霏面前推了推,道:“想必姐姐还没用早膳,先吃块点心垫垫肚子。”

慕霏心不在焉的拿起一块咀嚼着,她满脑子都在品味唐皎皎的话,点心是什么滋味都品尝不出来。

唐皎皎要捏着一块点心吃着。

慕霏吃了一块,就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多谢妹妹的点心。”

“姐姐要不要多吃一些?”

慕霏意味深长:“已经够了。”

她再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唐皎皎将她送到门口,再回到屋子里时,雨心正在收拾。

“待会你将我新打好的那红宝石头面给春姨娘送去。”唐皎皎吩咐道。

雨心惊讶,那头面贵重,平白无故送给春莺实在是浪费。

“娘子不如送那副蓝宝石的吧。”雨心提议道。

唐皎皎失笑:“那就显得我小气了,更何况春姨娘是表哥的第一房妾室,意义更加不一般。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去巴结她呢,我自然要挑些好的,才不会被别人比下去。”

“可是夫人对春姨娘一点也不重视,据奴婢所知,并没有人想着要去巴结她。”

唐皎皎眨了眨眼,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那也好,要是大家都去巴结她,奉承她,到时候她就要不知深浅露出马脚了。”

雨心瞪大了眸子,“娘子的意思是……”

唐皎皎但笑不语。

雨心灵光一线,眼眸亮了起来,“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把红宝石头面给春姨娘送去!”

“仔细些。”唐皎皎叮嘱。

“是,奴婢知晓。”

雨心将头面搁在红漆托盘上,在上头盖了一层红绸布。走到外头,她想了想,将红绸布拿掉,露出做工精致的头面。

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她走了没多久,就吸引了不少人。

雨心虽然是唐皎皎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但从来不端着架子,对大家都很亲切。因此有人便问:“雨心姑娘拿着首饰往哪里去?”

“是娘子吩咐我,让我给春姨娘送去。”

人群里不少人露出鄙夷的神色,不屑的说:“就那个春姨娘?夫人完全不将她放在心上,娘子何必给她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就算夫人不看重,但春姨娘可是少爷的第一房妾室。而且从前少爷不近女色,眼下竟然点头纳了春姨娘,想必将来春姨娘前途无量呢。”雨心半真半假的说,恐怕祝有容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妾室。

围观的人犹豫起来,雨心说的有道理,春姨娘说到底是祝有容的人,只要得祝有容看重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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