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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心拎着食盒,正从厨房里回来。屋子门竟然关着,她疑惑地推开门,竟然见到门后满面震惊的唐皎皎。

雨心吓了一大跳,“娘子?发生什么事了?”

唐皎皎松懈下来,慢慢地往里去,轻声说:“没什么。”她坐在榻上,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娘子在那里吃晚膳吗?”

“摆在这里吧。”

雨心便把食盒拎过去,从里头将菜碟拿出来,她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奴婢方才在外头还碰上了少爷呢。也不知是从哪里过去,奴婢还是头一次看到少爷失态的样子呢。”

唐皎皎捏着筷子的手一抖,她低下头去,不愿让雨心见着她的失态。

雨心摆好了菜碗,便退至一旁,准备伺候着唐皎皎用晚膳。可惜唐皎皎见着这一桌子的菜,只觉得索然无味,毫无胃口。她随意吃了几口,便不愿再动筷。

“撤下去吧,你也去用些晚膳。”唐皎皎拿帕子擦着嘴说。

雨心只当唐皎皎心里头还想着下午那事,所以没有胃口。她便没有深想,便把菜肴收起来拿下去,并去小厨房里吩咐厨娘热着点心,万一待会子唐皎皎饿了,可以第一时间端过去。

院子里的人都在屋子里用晚膳,谁也没发现院子外,一人蹑手蹑脚的离开。春莺心如擂鼓,没想到她趴在院子外,竟然偷听到祝有容向唐皎皎诉衷肠!

唐皎皎举世无双的容颜,怪不得祝有容会有非分之想。在顾家时,要不是顾家规矩森严,加上方氏有心防着,说不定顾家少爷见了唐皎皎,会生出旁的心思来。

春莺无比激动,只要把这个消息送回去,她就算立了大功,说不定顾清会提前让她回去。在祝家,春莺没有熟识的人,其他下人见着她都会躲开,不愿与她深交。春莺在这里,宛若被排挤了一般。

春莺在这里早就待不下去,就等着寻到一个回去的机会。唐皎皎从前是春莺的主子,春莺这行径无异于卖主求荣。可唐皎皎对她早就没了情谊,在顾家外头,唐皎皎对她冷言冷语的模样,她还清清楚楚地记着。

是唐皎皎无情在先,春莺没有半分愧疚。

她回到自己屋子里,将门紧紧关上。她想按照原来的样子,提笔给顾清写信,汇报在顾家的所见所闻。可是拿起笔,春莺又踌躇了起来。

这封信事关重大,要是在中途有了什么意外,那她来祝家的目的暴露,祝家尤其是唐皎皎,肯定不会轻易饶过她。

春莺再三思索,便把笔放下来。为了万无一失,她决定亲自跑一趟顾家。

为着下午的事,顾家几个门口都有婆子把守着,不让人随意进出,就怕把下午那事传了出去。

好在来祝家之前,为了春莺在祝家行事方便,顾清给了她一笔银子。

春莺捂着肚子,装作很痛苦地模样走过去。

果然那婆子伸出手,拦住了春莺。

“夫人吩咐了,没有夫人的同样,谁也不能出去。”

春莺弯着腰,表情狰狞,“我肚子疼的厉害,想出去找个大夫开服药吃吃,还请妈妈行个方便。”

那婆子依然拦着,断然拒绝:“不行!”

春莺弯着膝盖,慢慢地要倒在地上,她额角都冒出了汗水。

“求妈妈了,”春莺从怀里拿出个香囊,颤颤巍巍地递给那婆子,“这是我家里人给的,就当是我请妈妈喝酒的。”

婆子警惕地上下打量春莺,只见春莺表情痛苦,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她知道春莺是从顾家来的,要是在祝家出了什么事,顾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婆子犹豫着接过春莺手上的香囊,打开来看了一眼,瞬间眸子都亮了。她把香囊收起来,走到一旁,“那你快去快回。”

“多谢妈妈!”春莺捂着肚子,颤巍巍地往外去。

春莺过了个弯,便直起身子,往顾家跑去。

顾家如今是陈氏暂管当家之权,陈氏打理家务时,还会把顾清带在身旁,让她学着一些。

慢慢地顾清也会看一些账本册子,她用完晚膳,还会继续看一会。丫鬟将油灯挑高了,让屋子里亮堂堂的。顾清看账本时喜欢安静,便把屋子里的下人都支开了,没有事不准进来。

“小姐,春莺来了,说有急事要找小姐。”

顾清抬起头来,烛光映出了她脸上的惊喜。

“快把她喊进来!”顾清急忙吩咐,她把账本搁到一旁,双眼盯着门口。春莺特意在晚上赶来,肯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

很快春莺走了进来,她先向顾清行礼。

顾清迫不及待地问:“你有什么急事?”

“今儿个下午,祝家发生了大事。奴婢打听到,是祝家少爷带了个秦楼楚馆的女子回来,午后便在祝家……”

顾清不耐烦地打断:“我送你过去,不是让你盯着祝少爷的。祝少爷想做什么,与我无关。要是你只是为了这些事,往后不用再过来了。”

春莺急忙解释:“奴婢是想说,傍晚时分,奴婢瞧着祝少爷往唐皎皎的院子去。奴婢觉得奇怪,就跟着过去,结果在门口偷听到,祝少爷对唐皎皎说了他的心意,原来祝少爷早就对唐皎皎有意思了。”

顾清惊喜的张着嘴,这可是个大新闻。只要传出去,唐皎皎肯定身败名裂、人人唾弃,看看往后谁敢收留这么一个祸害?说不定到时候唐皎皎过不下去,要灰溜溜地离开京里。

顾清越想越激动,可她转念一想,就这么放出风声去,别人肯定不会相信。就凭着一个丫鬟的所见所闻,那丫鬟还是从顾家来的,空口无凭说不定别人还会以为是顾家要算计祝家。到时候不仅不会对唐皎皎产生影响,还会损了顾家和祝家只见的交情。

春莺见顾清久久没有说话,便问道:“小姐,是否要奴婢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顾清摆了摆手,沉思道:“你等等,容我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春莺便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顾清发话。

顾清思索片刻,便朝着春莺招了招手,在春莺耳边说了几句。

春莺听完,后退几步,开始思索顾清的法子,那法子是要将她置于明面上,万一哪一步有差错,唐皎皎和顾夫人肯定饶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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