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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田佩果然还在睡觉。
听到“梆梆梆”的敲门声，田佩意识到来者是林杰，连滚带爬地从狗窝似的床上钻出来。林杰打量了一下这个满眼惺忪的网虫，怒骂道：“你还没睡死？”
“杰哥，我这才刚睡嘛。昨晚又是熬通宵。”
林杰并不理会田佩这种糟糕透顶的生活习惯，反手关好门，打开窗户通风。田佩也完成洗漱。
“这些日子，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林杰白了田佩一眼，随手扔然他一万块钱。田佩的生活很简单，整天吃泡面，喝粥，煮面条，开支的确很少。
不过，这世界又有谁怕钱多呢？
“谢谢杰哥。”
田佩接过钱，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林杰认真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不就是监控姚牧云吗？她跑不了。这些日子，她总在躲在金海岸花园的别墅里，基本上没出门。电话联络嘛，除了她老爹，就是几个同学。哦，对了，还有一个男的，不过，她和那男的通话极短，一般都是几秒钟就挂了。都是一些情意绵绵的话。”
“哦？”
林杰眉毛一挑，倒是听出了一丝异常。谈情说爱的人，巴不得煲电话粥，而是短短数秒钟就挂了。这不是很异常吗？
“你没把音频发给我？”
“太短了，没什么价值呀。”
“快，打开听一下。”
林杰吩咐田佩马上打开电脑，点开播放器，立即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杂音。
男：“牧云，睡了？”
女：“准备。你呢？”
男：“想你了。”
女：“我也是。”
男：“什么时候见？”
女：“找机会。”
男：“好的。晚安。”
听完这段音频，林杰一头雾水。姚牧云谈恋爱了？或者当人家小三了？为什么这么小的声音？
田佩满脸崇拜的神情盯着林杰，似乎十分佩服林杰超级运转的大脑。
林杰问：“还有吗？”
田佩点开下面一个文件，又传来一段声音。
男：“很烦。不想干了。”
女：“别轻言放弃。”
男：“我受不了。”
女：“受不了也要受。总有出头的一天。谁的成功来得容易。”
男：“嗯。”
“谭震宇，该你了，换班了。”
“好咧，我马上过来。”
音频突然录到最后面两句话，让林杰深感突兀。显然，这男人叫谭震宇。他正在执行某项任务，被人要求换班。
林杰自言自语道：“谭震宇是谁？”
田佩仍然是一幅白痴的神态盯着他，似乎能看透林杰的大脑。
“田佩，你觉得这个谭震宇会是什么人？”
“姚牧云的男朋友啊。”
“她男朋友是哪里人？干什么的？多少岁？什么文化？在执行什么任务？”
一连串的问题，逼得田佩喘不气来。林杰虽然算不上那种智力超群、聪明透顶的人，但他一旦专心想一件事情，专注力还是挺惊人的。田佩平时只负责监控、录音，至于其他的事情，对不起，他压根就不想动脑筋。
林杰知道田佩的尿性，并没有想从他这里知道多少。一连串的问题，倒是让他自己看到一点光芒。
谭震宇和姚牧云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那么，谭震宇是何许人也？
林杰问田佩，田佩也不知道。而且，这种人事上的信息，就算侵入后台看，也不一定能得到正确的信息。因为人是在不断变化着。
田佩抚了一下掉到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从姚牧云或者他老爹的身边人入手，或许能知道谭震宇究竟是什么人。”
“有道理。”
林杰开车回到办公室，连续打了两个人的电话，一个是罗小羊，一个是苏小权，问他们是否知道，姚二麻子身边有没有一个叫谭震宇的人。两个人都给了他否定的回答。
谭震宇，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姚牧云和他的交往如此神秘？
林杰的眼神闪过一道寒光，隐隐觉得“谭震宇”应该是找到文奎的突破口。两者之间，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联系，但那段音频最后一句话，让林杰觉得自己似乎在黑暗看到了曙光。
虽然老板从陈雄换成陈莉，关系更加亲密，但老板必竟是老板。多了一重身份的陈莉，比以往更难打交道。
陈莉要求林杰今晚去光华假日酒店陪她，下班以后，林杰却接到柳如烟的电话。
电话一响，林杰看到号码，头皮不由发麻。
但是，他又不能不接。毕竟彼此还是夫妻关系。
“你在哪？”
“上班啊。”
“能不能来旧时光接我？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么长时间，林杰从来没有接到过柳如烟主动请吃饭的电话。
这位女神，想干什么？
犹豫一秒，林杰问：“去哪吃？”
“回家吧。我下厨炒几个好菜。这么久了，你很难得享受到我的厨艺。”
“嗯。十五分钟后，我到旧时光门口等你。”
林杰的车停在旧时光酒吧门口，坐在驾驶室等。没多久，柳如烟就出现在他面前。
“走吧，我们去菜市场买些菜，你喜欢吃海鲜吗？”
“喜欢。”
柳如烟坐进副驾驶室，挟进一股香风。
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感觉，更让林杰恍如梦中。
柳如烟是真的爱自己吗？想到今晚陈莉主动发出的约定，林杰有些不安起来。
陈莉继承了他老爹的某些本性。聪明。智慧。狡诈。这种人一旦成为敌人，后果会很严重的。
柳如烟坐在那，一言不发。林杰认真地开着车，一点小心思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神。
“你有心思？”
“没有啊。”
“认真开车。”
“嗯。”
柳如烟轻轻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嘴角抿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看来，她对林杰这种小学生似的态度很满意。
大约半小时后，柳如烟从海鲜市场买来一大袋的海鲜产品，三文鱼、深海大龙虾、海参等。
“走吧，今天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柳如烟把装有海鲜产品的黑色塑料袋往后座一放，得意地笑了。
她笑起来，嘴色漾起一个浅浅的酒窝，真好看。
“老婆，你真好。”
林杰一脚油门，开足马力，兴高彩烈地向雅园小区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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