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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宗门总门在南河省省城,阳洛城附近驼峰山。阳洛是座古城,唐代时有“神都”之称。
安若柳、荣鸿涛和储栋梁三人,坐火车抵达京南。再到京南机场乘坐沪海抵达京南,短暂停靠的飞机飞往阳洛。
一早出发,到了阳洛坐上门总门派来的马车。下午三点多,三人已到达总门。
储栋梁,身为万宗门门主谈荣巍关门弟子,还是第一次踏入总门。
万宗门,一共有八个堂口,四十多舵口,弟子一万八千多人。
其中,总门两个堂口。
只是总门堂口两个堂主,全都在月亮门攻击中战死。
千山堂实力本在总门两个堂口之下,现如今这两堂口死伤颇多,实力大损。一下子,千山堂在门内实力跃升到首位。
谈门主和大宗主又分别是储栋梁和安若柳师父,眼下千山堂在万宗门的地位,不言而喻。
三人一到,荣鸿涛夫人念珍早早就在山下等候。
总门两个堂口也早已任命新的堂主,加上各地赶来的六名堂主,大宗主又在门内。此次大小头领能够聚齐,算是总门多年来难得一次。
储栋梁一到,立刻拜见了师父。
安若柳和荣鸿涛知道他们师徒有话说,堂主们晚上才见门主,就没跟着打扰。
谈荣巍在灭门大战中,身受重伤。亏得自身内力浑厚,又有门内珍藏的丹药辅助,经过数月的调养,方渐渐恢复。
不过,毕竟年岁已高,受到重创,原本花白的胡须,已然全白。
对于谈门主,储栋梁心中敬畏远多于师徒之间的感情。毕竟,他与师父相处日子并不多。
今日一见师父,须发皆白,数月不见,师父衰老许多,心头不由得一颤。
他恭恭敬敬磕头后,奉上十颗炼制好的千年蟒丹丹丸。这颗蟒丹,还是在月亮门鬼坑外获得,药方子是唐以青开给他的。
“师父,徒儿不孝。”储栋梁哽咽着说道。
“栋梁,你在沙金也是不易,师父都听说了,身体可好?”谈荣巍起身扶起储栋梁,上上下下仔细看着。
“托师父的福,我完全康复了。”见师父满脸关爱之色,储栋梁一下想到了爷爷。
父母离开他时,他才七岁,恍惚之间已过去二十年。对父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爷爷拉扯他长大,半途撒手归去。但爷爷对他的呵护,始终铭记在心。
师父关爱的眼神,像极了爷爷。
“好,你我师徒都吃了妖族的大亏,此仇来日再报。”谈门主说这番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期许。
“师父,妖族猖狂,触手已伸到多处。”
谈荣巍点了点头,拉着储栋梁坐下。
这个徒弟,半路收的,平日里也仅那次拜师时候待一起几天。不知为何,谈荣巍的心中,对储栋梁的期待越来越大。
两人见面,谈荣巍很是高兴,与他说了很多,又考问了功夫。
储栋梁一一作答,也把普度大师传授他护体术的事毫无隐瞒地说了。
谈荣巍听说普度大师亲临沙金,又传授护体术与储栋梁,颇为意外。
沉默良久,他说道:“栋梁,师父年轻时就听闻方丈名号,修为已出神入化。你与普度方丈有缘,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往后有机会多多向大师讨教。”
储栋梁自然听明白师父此番话的含意,忙点头称是。
见过师父,储栋梁拉上安若柳去见大宗主。
“若柳,听说大宗主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储栋梁嘿嘿笑着,轻声问道。
“师父是天下第一美人,只是,能见她真容的并不多。”安若柳幽幽说道:“我十多岁就跟着师父,也只见过她三次面容。”
关于大宗主的传说,储栋梁早已耳闻。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一个传说是,男人如果见了大宗主真容,必痴、必死。
储栋梁原本对此嗤之以鼻,后来听得多了,也将信将疑。
他也曾偷偷问过安若柳,每次,安若柳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此刻,就要见到大宗主,他心里不禁忐忑起来。
迎面,荣鸿涛陪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大哥,嫂子,你们去哪儿。”储栋梁忙上前招呼。
荣鸿涛身边女子,三十七、八岁样子,一身红裙,模样也好,正是荣鸿涛发妻念珍。
三人到总门外时,她正在山下等,因而储栋梁已见过。
“栋梁,我和你嫂子去看下今晚宴席准备怎样。”荣鸿涛乐呵呵说道。
“嫂子。”储栋梁四下瞅了瞅,见没有人注意到他,放低了声音:“我打听个事,你可去过塔克沙漠?”
念珍脸色微微一变,扭头看了眼荣鸿涛。
“念珍,是我告诉栋梁兄弟的。”荣鸿涛忙说道。
“储兄弟,不瞒你说,这二年我和师父及门内数十兄弟,一直在塔克沙漠有事。”
“那……你可知一个叫笃鲁的地方?”储栋梁听了,不由得心中一喜。
“笃鲁?”念珍突然脸色一沉,冷声说道:“储兄弟,你说实话,是谁让你打听的?”
嗯?储栋梁一愣,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师姐……”安若柳不知出了何事,讶异地叫了声。
“念珍,栋梁是自家兄弟!”荣鸿涛忙也说道。
“走,回屋再说。”念珍也发觉自己失态,缓了缓,对几人说道:“外面说话不方便。”
荣鸿涛夫妇折回头,储栋梁和安若柳跟在后面。
总门地盘是个山庄,在驼峰山半山腰,外人如不知,还以为是个集镇。
荣鸿涛夫妇住处是一栋旧楼,石条底座,青砖垒砌,门前有个不大的院子。
进了屋,念珍吩咐几名年轻弟子暂出门回避,亲手到了茶水给储栋梁和安若柳。
“储兄弟,刚嫂子有点过了。你哥知道我为人,心直口快,还请不要介意。”她边倒茶边与储栋梁打招呼。
“嫂子,我不介意的,想必笃鲁这地方有点特殊。”储栋梁嘿嘿一笑,接过茶喝了一口。
“不瞒兄弟,我与师父抵达塔克沙漠,领着一帮门内弟子四处寻觅。历经千辛万苦,整整花了一年功夫,才确定目的地在笃鲁。你……你却一口说出,怎让我不惊讶万分。”念珍回忆起在塔克沙漠的往事,依旧心有余悸。
“栋梁,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嫂子和大宗主带着门内数十好手,在塔克沙漠转悠近两年,折了十多个兄弟。”荣鸿涛叹道。
“储兄弟,你打听笃鲁是为何事?”
“嫂子,我是想打听笃鲁那一座寺庙。据说庙内有十多块石碑,刻着奇怪的文字。”储栋梁说着,掏出那张画有无常令牌的羊皮纸摊开。
念珍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这都是命,早有这图,那些兄弟也不会枉死了。”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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