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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亏是一省之长官,常府大院内绿树成荫,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守卫送进去画本后,出来一名年轻女子,引着广能进入大院。绕过一个三亩多地的荷池,眼前是一栋二层高的一栋老楼。
大门前,立着多人,有守卫,有侍从。
“师父,请进,我家主人在里面等着你。”女子声音不高,说完,立在门外。
广能点了点头,低头拉了拉僧袍,昂首跨了进去。
屋内,八仙桌旁椅子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五十多岁,微胖,中等身材。或许是纵欲过度,眼泡肿的老高。
他的身边,站着一名漂亮女子。
见广能进来,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看了广能一眼,指了指左侧的椅子,示意坐下。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常省长。”广能估摸着此人就是常昊乾,忙上前施礼打过招呼。
“我家老爷身体不适,有些事就由我代老爷问师父了。”常昊乾身边的女子递过茶,对广能说道。
“哦?小僧医道颇精,如信得过,可否让小僧把下脉?”广能并没有理会女子,看着常昊乾问道。
女子一愣,脸色一沉,扭头又站到常昊乾身旁。
“不……必了。”常昊乾说出这三字,似乎很吃力。
“常老爷,我看你眼肿唇紫,呼吸急促,说话吃力,似有大疾啊!”广能盯着常昊乾说道。
“这位师父,老爷的身体自然有名医诊治,就不烦师父费心了。老爷让你来,是想问问你这本册子上画的什么意思?”女子指着八仙桌上画本问道。
“阿弥陀佛,就是画上的意思。”广能眼睛一闭,合掌说道。
“哼,画上的意思我家老爷没有看懂。”女子冷笑一声。
“既然看不懂,那就是无缘,小僧只能告辞了。”广能一边说一边站起。
“告辞?哼哼,你以为是你家寺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画中的东西说不清楚,你就留在这里。”女子冷冷说道。
“画中的东西已经很清楚了,常老爷,你说是不是?”广能一笑,不再理睬女子,又盯着常昊乾说道。
“师父画得很像。”常昊乾突然神情一松,说话也不吃力。
“常老爷,像谁?”广能忙问道。
“师父画的是我儿寻春。”
“老爷,该吃药了。”女子端起桌上一只小碗,嘴唇碰了碰:“不烫了。”
广能忙起身拿过桌上画本,抢在女子前走到常昊乾面前。
“常老爷,这几副画你可看明白?”他翻开画册,指着画:“这两副是金毛人杀了常公子身边守卫和两个外国女人,然后绑架了常公子……”
“嘭!”
女子猛得放下药碗,一把夺过画本。
“你胡说八道什么!老爷受不了刺激!”
“小僧并未胡说八道,常公子遇害,和万宗门千山堂毫无关系,是金毛人,妖族干的。”
“什么金毛人,什么妖族,我看你这和尚疯了。说,是谁派你来刺激老爷的,这些画又是如何杜撰出来的?”
“哼哼,我与你家老爷说清楚常公子遇害实情,你急什么?难道你与那些妖族有勾结不成?”广能怒目圆睁,冷笑着盯着女子。
“少拿什么妖族吓我,老爷身体才有好转,你却来刺激他,我看你才是妖僧。”女子根本不惧广能责问,反而把“妖僧”两字扣在光能头上。
“呵呵,好一张利口,怪不得妖族把你放在常昊乾身边。”广能不气反笑:“可惜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已经漏了马脚。”
“来人,把这妖僧拿下。”女子不再答话,朝门外叫道。
“常昊乾,你好醒醒了,这些人都是害死你儿子的凶手,都是妖族。”广能冲常昊乾大喝一声,一纵身,跃出门外。
广能善于刺探消息,轻功在师兄弟内排在首位。
女子想留下他,哪里这么容易。
到了大院,脚轻轻一点,上了屋顶。
“你们都听着,常昊乾身边的几个女人都是妖女,常昊乾已被妖族控制。”
他望着围过来的守卫,一阵嚷嚷,飞身离去。
那女人是不是妖族,他没有证据。
但敲山震虎,至少会让常府其他人心中有想法。人只要有想法,就会多个心眼。
他已看出,常昊乾重病,女子把持府内事务。这一闹腾,至少,那女子在常府不可能再一手遮天,肆无忌惮。
……
……
杜祺祥集团军军部位于州杭城正东,原是大地主宅院,北临钱江,西靠鹿山。
军部南门,数百亩空地,没长一棵树一根草,青砖铺地。一眼望去,除了巡逻队和进出局部的车辆,空空荡荡。
最外围,一左一右,两座碉堡,与东侧两座碉堡严密护卫着军部安全。
数十支巡逻队荷枪实弹,日夜在军部四周巡逻。
荣鸿涛、储栋梁、广能三人在附近转悠了多日,都没有机会接近杜祺祥。
这两日,不得不躲在隐灵寺商量对策。
此刻,杜祺祥坐在办公室沙发上,与何老板喝着茶。
“杜长官,92师准备如何处理?”何老板低声问道。
“上次我已暗示过武寒松,哼哼,他装聋作哑,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我故意骂了他一通,让他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杜祺祥顺手拿过茶几上一只铜盒,从中抽出一支雪茄:“武寒松此人,就像雪茄,抽一口,亮一下,不抽,就会熄灭。”
“可惜,杜长官手下这些师,92师战斗力排在首位。武寒松带兵有方,是个将才,如不能为我所用,太可惜了。”何老板也拿过一支雪茄点着:“好在河州那边我早已布置,过一阵我再去走一趟,如武寒松仍旧不识抬举,就让他消失。”
“唉……”杜祺祥长长叹了一口气:“武寒松好办,我那个妹夫难办啊。”
“常省长的癔症已能控制,前几日被一个疯和尚刺激了下,又犯病了。我担心京南那边迟早得到消息,万一省长位置不保,就会耽误合作大事。”何老板也皱起了眉头。
“说是癔症,还不是寻春的死引起?为寻春报仇雪恨,贵族又屡次失手。一个储栋梁都拿不下,令人怀疑贵族实力啊。”杜祺祥不客气地说道。
“杜长官教训的是,此事确实是手下办事不力。我已严令刁堂主和张副堂主,近期务必除掉储栋梁。”
两人正说着,副官匆匆走了进来。
“杜长官,83师赵师长求见。”
“请他进来。”
门外,走进一名年轻将领。
三十五、六岁,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一脸俊朗。
此人就是83师赵师长,名赵炳,杜祺祥一手培养的嫡系。
“杜长官好。”赵炳啪的一个立正。
“平松,快坐。”杜祺祥满面笑容,叫着赵炳的字,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何老板好。”赵炳又与何老板打了招呼,这才坐下。
“平松,来军部怎么也不提前与我打个招呼?有急事?”杜祺祥问道。
“杜长官,昨日我收到消息,武寒松准备带部队以训练的名义出走!此事事关重大,又怕电话不能保密,所以连夜赶来向长官汇报。”
“他准备去哪里?”杜祺祥不动声色问道。
“沙金县城。”
“沙金县城?”杜祺祥不禁笑了:“一个县城,丹丸之地,能容得下92师?武寒松是不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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