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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军车在石子铺就的大道上飞驰,一座座村庄被甩在车后。
沙金城距离京南城约有一百五、六十里。
出沙金城西城门,沿大道一直向西而行。过大同山,绕钱资湖,进入江镇地界,已走了一半路程。
夕阳西下,彩霞铺满西边的天空。
秋意渐浓,道路两边的稻田,农民还在田间忙碌。
后面一辆军车内,除了司机,坐着三人。
纪炎彬坐在副驾驶,武寒松和储栋梁坐在后座。
储栋梁闭着眼睛,看似在闭目养神,其实内心并不平静。
今日上午,武寒松接到吴海荣电话,昨日见到白西崇在军部见了马长官。
财部次长,突然到军部活动,令吴海荣高度警惕。暗地里一查,发现白西崇在见马长官之前,已分别拜访过军部一厅和四厅的负责人。
联想到白西崇儿子白力平在京南城极为活跃,在宋家掌控的赌场名声大噪。甚至,宋家二代中,已有子弟与白力平来往密切。
再坐等,武寒松很可能失去机会。
他决定,直接带武寒松与马长官见面。
两省军事主官,事关京南城安危,如果再有杜祺祥式人物出现,马长官也得担负责任。
武寒松公开与杜祺祥决裂,坚决与妖族对立,对京南方面的忠诚度每个人都清楚。
武寒松接到吴海荣电话后,拨通了曹瑞海办公室电话。
他想从曹瑞海那打听白西崇最近和军队里哪个将领来往密切。
白西崇在军部活动,一定是为某一将领而谋。
一旦弄清楚此人是谁,知己知彼,谋而后动,就能在军部长官面前切中要害。
曹瑞海听武寒松介绍情况后,沉默片刻,表示会立刻让曹丹丹着手调查。
武寒松本是随口问了一句,丹丹有能力调查此事?
曹瑞海告诉武寒松,曹丹丹和白力平在半个月后订婚,或许能从白力平那了解到相关消息。
“栋梁,还在想丹丹的事?”
“伯父,白力平虽是纨绔弟子,但我也曾听丹丹说,他变了不少。不过,白力平与张瑾瑜来往密切,我担心丹丹会有麻烦。”
“嗯,我也听你曹叔父说了,白力平结交了不少豪门子弟。白次长似乎也对这个儿子长进大为满意,不止一次在丹丹父亲面前夸过。”
“呵呵,看来白力平找到了人生努力方向。”
“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或许丹丹就是看中白力平这点吧。”
“伯父,丹丹同意这门婚事,对她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归宿。哎……我倒是不担心白力平,他背后的张瑾瑜让人不放心啊。万一哪日,他们的事情牵连到丹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栋梁,此事你我都不便过问。见到丹丹,她愿意说此事原委最好,如她不愿意说,你也不必多问。”
储栋梁苦笑一声,他又有何资格多问?
他已与安若柳定亲,过问曹丹丹为何愿意嫁白力平,他还真说不出口。
“栋梁,明日到军部,马长官如召见你询问杜祺祥和妖族勾结一事,你是否已想好怎么说?”
“伯父,我已想好,先说与你听下……”
……
……
武寒松一行下榻在长江饭店。
此行,他并没有通知京南任何朋友,甚至也没有通知曹瑞海。
他准备明日去军部之前再联系下曹瑞海,如果已打听到白西崇为谁在活动最好,如打听不到,也没有法子。
等见过军部马长官,再和曹瑞海见面。
否则今晚要是曹瑞海得知他到了京南城,必定要拉着喝酒说事,
武寒松需要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军部之行,将决定他的是否能上一个台阶。
用过晚餐,几人各自回到客房。
纪炎彬安排了三个房间,他和司机住一起,武寒松和储栋梁单独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套间,卧室外是会客室,酒柜里摆满各式酒水。
储栋梁开了一瓶高度酒,倒了一杯走到阳台上。
京南城是仅次于沪海的大都市,夜幕降临,路灯、霓虹灯都亮起。
站在高处,极目远眺,灯光熠熠。
“门澳娱乐场。”
远处,五个闪烁的大字吸引了储栋梁目光。
他听曹丹丹说过,门澳赌场,就是宋家开办的,白力平平日喜欢在这里豪赌。
赌,储栋梁懂一些,但并不擅长。
盯着“门澳娱乐场”霓虹灯看了片刻,他决定过去走一趟。
与纪炎彬打了招呼,储栋梁乘坐电梯下到一楼。
酒店外,有黄包车等着揽客,他叫了一辆坐了上去。
……
……
已是深秋,户外,寒意渐起。
赌场内,装有最新的空调系统,温度保持在二十多度。
储栋梁一走进去,立刻感受到浓浓的暖意。
尼玛的,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他到吧台上兑了二百块钱筹码,这是进入贵宾间最低数量,能得到一枚蓝色塑料牌子别在胸前。
储栋梁在大厅饶了一圈。
赌场虽装修豪华,免费提供水果、酒水,颇有西洋气息,但赌博的方式依旧是牌九、麻将、筛子为主。
以牌九和麻将赌博,排除抽老千等下三滥手法,运气很重要。
筛子,博大小,不仅运气,心态更为重要。否则,心态失衡,容易越压越大,结果输的精光。
储栋梁端着一杯酒在大厅转悠一圈,向二楼贵宾间走去。
“老板,热毛巾擦把脸。”
刚上二楼,迎面走过一名艳丽的女子,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堆着白净的热毛巾。
“有劳。”储栋梁摸出一块银元递了过去。
一般,拿一块热毛巾擦把脸的小费是一角钱。
见是一块银元,女子顿时眉开眼笑:“多谢老板赏赐。”
储栋梁接过热毛巾,擦了把脸。
“姑娘,今日可有玩大一点的客人?”
“不知老板大一点指多大?”
“呵呵,这就不用我说了。”储栋梁一笑,又摸出一块银元递了过去。
“谢老板。”女子接了塞进兜里:“平日里倒是有位白公子经常来耍,他玩的挺大。不过,已有好几日没有见到他了。”
“不知白公子常在哪个包间耍?”
“在四楼,上面那两个贵宾间客人玩的都挺大。唉,可惜我没有资格上去,否则一定领老板上去。”
“这有用?”储栋梁指了指胸前别着的蓝牌。
“当然有用,只是一般客人并不知道楼上还有贵宾间。”
储栋梁点了点头,顺着楼梯往上走去。
三楼,是客房,挂有蓝牌的客人可以免费休息。
但真正来三楼休息的赌客少之又少。
一旦开赌,厕所都舍不得上,哪里还肯休息。
不过,有的赌客赌输了,想改改手气。往往花大价钱,找一个赌场内女招待进房间翻云覆雨一番。
果然,四楼与二楼贵宾间又有所不同。
走廊上,站着十多个壮汉。
见储栋梁走了过来,一名头领模样的壮汉走了过来。
“先生,请留步。”
“嗯?”储栋梁一愣,二楼那女子不是说有蓝牌的就可上来么。
“先生,别误会,只是查下是否携带家伙。”
“哦……”储栋梁举起手,让对方搜查。
他清楚赌场规矩,匕首和流火剑都在饭店客房内放着。
背包内只放有无常令牌、五枚月亮石和一盒定珠,还有七、八根金条。
这几样东西,赌场保镖是看不出是何物的。
“先生,里边请。”
不知对方是看到包内金条缘故,明显客气了许多。
一路领着储栋梁到了贵宾间大门口。
“好好,多谢引路。”储栋梁摸出二枚银元递了过去。
“先生,你太客气了。”头领接过,忙又帮储栋梁推开贵宾间大门。
储栋梁一笑,走进大门。
“啊哟!你瞎了眼啦!”一个女人惊声叫起。
“哟,对不住,对不住!”
储栋梁一看,面前一位四十多岁阔太太,和他撞了起来。
“你个瘪三,老娘腿崴了。”
女人一下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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