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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了,感到了……完美。”
穆沐刺伤了幻想出的竞争者,在舞台上完美演绎了邪恶的黑天鹅。
当她回到后台更换白天鹅服装时才发觉刺伤的是自己,左腹下有个伤口。
虽然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她没有放弃,在狂热的信念支撑下的完成了整场白天鹅演出,最后一刻倒在舞台上。
鲜血在腰间渗出,染红了雪白的tutu裙。
“我感受到了,感到了……完美。”
影片结束亮灯。
姜导首先站起来鼓掌:“走火入魔成就的完美,太棒了!”
观众的回应也很热烈,全都起立鼓掌,苏长青只好站起来,带领穆沐和柳雨菲挥手答谢。
张导探身过来与三人握手:“片子拍得非常好,一流水准。”
葛忧笑呵呵与苏长青拥抱:“今天我算深刻认识到追求完美是一种人格缺陷,走火入魔都是轻的。”
然后对着姜纹:“我说您呢。”
姜导摸了一把葛忧的光头:“你也长了一颗走火入魔的脑袋。”
巩琍不在瞿穎活跃多了,过来依次与穆沐和柳雨菲拥抱:“你们芭蕾跳得太美了,我现在学还来得及么?”
姜导抢先回答了:“来得及,等会回酒店就开始练吧。”
这只是一场首播,并不是获了奖,苏长青没有进一步回应观众的热情。
另外他也突然意识到下午《有话好好说》放映完毕没人祝贺张导,大家似乎都有意无意避免了表态,那么现在更不能洋洋得意。
“编导都是一流,音乐和舞蹈的效果非常好,”回酒店的船上,张导进一步点评了《黑天鹅》,除了夸奖穆沐表演准确深刻,也特别表扬了柳雨菲:“你的神态和眼神有着惊人的穿透力,作为一名新人气势上充满了自信和魔力,表演可圈可点。”
这个赞扬让柳雨菲有些忸怩,事后对苏长青说:“当着那么多艺术家的面夸我这种新手水平的演技,真是有点尴尬。”
“别一说到演戏就没信心,”苏长青逗她:“没什么好尴尬,或许咱们这部电影得靠你拿个新人奖回家了。”
“那你可太抬举我了,其实从今天大伙的神情就能看出来,都挺看好咱们这部片子,我对哥完全有信心,金狮子是咱们的了。”
苏长青也这么想的,不过其余十九部电影的导演恐怕也都觉得自己的电影比被人的强,自我感觉再好也没多少意义。
威尼斯主竞赛单元八个主要奖项,其中之一是马塞洛·马斯楚安尼最佳新人奖,不分男女每届只颁发一个,奖励银幕处女秀的新人。
马塞洛·马斯楚安尼是意大利著名男演员,与索菲亚·罗兰齐名,九六年才去世不久,这个奖改为他的名字以致敬。
威尼斯电影节的奖项喜欢用著名人物命名,比如最佳影片奖的金狮大奖最早叫墨索里尼奖,后来才改了。
而男女最佳演员叫最佳男女演员沃尔皮杯,沃尔皮是意大利一个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和电影表演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最后《黑天鹅》成片的效果看,苏长青认为单项上获奖希望最大的是配乐和新人。
虽然电影里有大量芭蕾舞表演音乐,占了些篇幅,但窦惟的惊悚配乐做得很棒。
另外就是柳雨菲虽然新人出道,但表演是苏长青亲自打磨的,再加上这个角色比较出彩,戏份也较多,获奖机会也是比较大的。
穆沐的表现完全超越之前作品,整部电影下来情绪一气呵成,已经极具水准。
然而她与吕中老师对手戏较多,反而衬出火候不够,这是很遗憾的地方。
国内一些老演员的水平极高,放在欧洲恐怕也是狂揽各大奖的人物,然而生不逢时没有表现机会,吕老师就是其中一个。
这或许算是苏长青的失误,不该选择一个太强的配角配戏,但也没办法,做事总不能比烂,只能期望穆沐再提高了。
一伙人忙了大半天,回到酒店已经将近十点,张导情绪不高也无人建议宵夜,于是各自回房休息。
苏长青计划了接下去的时间安排。
电影节的各种论坛活动没人打算参加,城里同时在举办一些艺术相关的展览,倒是值得一看,未来两天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穆沐和柳雨菲白天在城内可以自由活动,他则和阿佳妮把《钢琴教师》的剧本先敲定了。
阿佳妮基本是为新戏来威尼斯的,不先把这事谈完了四处瞎晃悠有点不好意思。
“反正还有八九天呢,先把正事干完了,然后我再陪你们罗马、米兰、那不勒斯转转,既然来一趟意大利,就玩得再也不想来了。”
这安排没人有意见,不过阿佳妮倒是提了新建议:“有时间也未必非要游玩意大利,欧洲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我们有飞机来去方便,想去哪都行。”
这倒是不错,忘了有飞机了,有她这句话,又坚定了苏长青买飞机的决心。
第二天穆沐和柳雨菲逛街去了,苏长青到阿佳妮套房开始讨论剧本。
阿佳妮套房里至少插了五束鲜花,散发着淡淡香气,显得特别有生机。
而她也穿了一件款式简单轻松的淡绿色裙子,增添了不少活力。
“这是我亲手煮的咖啡,您会喜欢的。”
阿佳妮亲手煮的咖啡里加了奶和蜂蜜,可能又是某种特别改良,喝起来像太妃糖,和她本人一样香香的甜甜的。
其实苏长青这三个月与阿佳妮保持着联络,虽然内容边写边改,也已经谈了大概,现在见面谈就是从头到尾把剧本捋一遍,然后就定稿筹备开拍了。
首先确定拍摄地点。
原剧设定在音乐之都奥地利维也纳,所以男学生选择了一个日耳曼特点明显的大男生。
苏长青的剧本也写在维也纳,虽然他不了解这个地方,但剧情涉及社会极少,倒也不影响编剧。
阿佳妮一早就建议改在巴黎:“巴黎也是艺术氛围浓厚的地方,也有不少音乐学校,我也是巴黎人,这样就不用饰演一个奥地利女人了。”
为此她特地跑回巴黎拍了不少音乐学校的照片,这次都带来给苏长青参考。
苏长青之所以早没放弃维也纳,是因为印象中巴黎女人更时髦,个性更开朗,不如维也纳的沉静保守。
这当然是刻版印象,其实原剧也是法国的于佩尔演的。
另一个原因就是苏长青知道维也纳的街道、建筑很适合这部电影,不确定在巴黎能找到类似的。
虽然他明白原片之所以在维也纳拍,法德奥合拍也是一主要原因,巴黎未必找不到那样的地方,但必须得先确认才能改。
果然巴黎的许多音乐学校也有百年历史,阿佳妮提供的照片详细拍摄了七所,风貌虽然与维也纳不尽相似,但也古色古香。
苏长青对其中一座位于巴黎老城区的淡绿色洛可可风格建筑很感兴趣,这与他印象中的钢琴学校非常相近。
女主的最后一个镜头就是从这样的建筑中走出来了,不顾胸口的刀伤,缓缓地落寞地走远了。
他接受了阿佳妮的建议:“好吧,我们就将故事设定在巴黎的老城区里。”
阿佳妮很高兴,搂住苏长青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吻了一口,留下一个红色唇膏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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