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七节 诡异的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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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战争获利的最直接表现,即便是城守伯劳德子爵也不例外。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拉得福特堡所有人都看到伯劳德子爵上缴了全部财产,包括几十个装满金币的钱袋。那是贵族们常见的做法,一般情况下两百枚金镑(正常货值金币,不是五十倍的金发威尔逊)为一袋。考虑到金镑币值坚挺,像伯劳德子爵这种一次性交出几十袋钱的城守,在撒克逊国内已经算是高等富豪。
交出这些钱,子爵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他连走路离开缴纳现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整个人缓缓沿着墙壁瘫在地上,眼睛里一片黯淡。
城守大人都交了,其他人能不交吗?
天狂的命令时限只是一天。
第二天凌晨,巨人士兵开始挨家挨户把所有人抓出来,在空地和广场上集中,仔细搜索整座城市。
仓库里所有物资都被封存,尤其是粮食。
绝大部分市民都很老实,他们交出了口袋里最后一个便士。但总有着少数人心存侥幸,他们认为巨人虽然个头大却没那么聪明,结果被翻箱倒柜从秘密角落找出藏在那里的钱…………他们被穿在削尖的木头上,插在城里最显眼的地方。
不是所有私藏都被发现。
天狂继续下令:拉得福特堡列入帝国管理,从即日起,有二十五万居民将成为奴隶,押往北方。
这对已经投降的人们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作为广大民众的代表,略通巨人语的伯劳德子爵匆匆赶往被天狂占用的城守府,请求军团司令官收回这道命令。然而他得到的回复仅是在原基础上略做修改————拉得福特堡的骗子和伪装者实在太多了,上缴的金银数量实在太少,尊敬的亲王殿下对此感到愤怒,他必须对所有胆敢欺骗自己的人做出惩罚。
忘了说一句,自天浩登基以来,天峰和天狂就晋升为亲王。
其中的道理很简单,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决定。
拉得福特堡陷入了混乱。
人们纷纷相互举报,一夜之间出现了大量告密者。内容不外乎是“我知道邻居把钱藏在什么地方”,或者“我知道某人有金子没有上缴”。
被举报的人无一例外均被查处,编入庞大的奴隶营,分批押往神威要塞。
二十五万人是一个很大的数字,连同随行的粮食,长长的队伍前后延伸出十公里以上。
天狂在城守府宴请了伯劳德子爵。后者一扫之前缴纳财产时的颓然,整个人变得神采飞扬。他在宴席上对天狂频频敬酒,脸上全是笑容。
惜命且懂得审时度势的人,通常都会有好的结局。伯劳德子爵在各种事情上都很配合,他主动表演,让所有人以为自己遭遇悲惨?实际上那些装满金币的钱袋只是暂时交给天狂保管?等到事情差不多结束,又会重新归于伯劳德子爵名下。
收缴一座城市的财富?无论重要性还是数量?远远超过对一个贵族的财产没收。
拉得福特堡毕竟是主动投降,天狂需要一个把大部分市民变成奴隶的借口。嫉妒与互相伤害是人类的天性?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压力,善良这种美好特质就会荡然无存。
好人都变成了奴隶?这座城市里剩下的人?都是骗子、流氓、恶棍、小偷和强盗。
天狂从中挑选出身强力壮的群体,总数多达两万,发给他们武器,编成“帝国治安维持部队第一军团”?简称“临时治维军”。
这是个奇怪且拗口的名字?来源于天浩。无论是谁都不会明白这是一种恶趣味,但在天浩看来,却是进攻南方诸国必不可少的重要手段。
出发前,天浩给包括军团长在内的所有高级将领上了一课。主要内容是整体战,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对占领区域综合资源的合理运用。“人口”是重要组成部分。
天狂牢记着天浩当时说过的话。
“南方白人数量比我们多得多,足足有三十多亿。这么多人?杀是杀不完的,以战争征服的方式很难确保长久化占领?也很难转化为我们所需的利益。因此我们需要更多的军队,这部分军力就从白人当中产生。选择他们当中最具反叛意识的群体?给他们一定程度的好处?发给他们武器?对他们进行训练,让他们充当辅助力量。”
在龙帝国内部,对“治安维持部队”有一个特定的称呼————伪军。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很多人都认为元首在战争期间犯下的诸多错误之一,就是没有重视红色帝国的反叛军团。
摆在天浩面前的问题与其相似。攻占拉得福特堡只是南征的第一步,无论此前早已开始建设的奥德文镇还是爱普镇,都只是控制已占区域的核心。想要真正把占领区巩固起来,进而产生收益,就需要投入足够的人力进行管理。
北方部族虽然已经完成整合,成为一个疆域庞大的帝国,但就人口基数来看,与南方白人之间仍然存在着很大差距。天浩目前关注的重点是北部地区开发,他为此投入大量资源,不可能再有足够的人手和军队进入南方。在“管理与维持治安”的问题上,只能暂时依靠伪军。
伯劳德子爵是一个聪明人,但他目前为止还不是被天浩选中的孢子移植对象。他对拉得福特堡的情况很熟悉,天狂将他任命为“拉得福特堡治维军司令官”,在规定时间内必须完成对两万名新军的训练。
这座新占领的城市需要建设,需要大量与北方巨人身形相符合的新造建筑。大批调往北方的白人奴隶并非意味着对此地暂时放弃,而是考虑到战争仍将持续,两大袭扰军团将从各地源源不断运来更多的俘虏。只要保持有序的来往补充,就不会耽误这里的工程进度。
处理这些事情需要时间,但天狂认为目前所做的这一切都很值得。如果连拉得福特堡都无法确保稳固,就很难进行下一阶段针对莫伦特城的作战。
……
奥德文镇。
龙凌啸盯着跪在面前的一名士兵,脸色铁青。
按照计划,他应该在下周率领新编第一军团主力抵达这个新建后勤基地。可是收到了来自下面的紧急报告,迫使他不得不提前带着卫队星夜赶来。
扩大的小镇广场上挤满了人,他们全是新编第一军团的战士,总数多达六千。
跪在面前的是个狮族人,至于他的名字,龙凌啸没兴趣知道,也懒得重新再看一遍报告文书。
“你治罪吗?”他从腰间取出皮鞭,冲着那人脸上怒骂着狠狠抽去。
不需要回答,这人的确有罪。
他强(和谐)暴了一名白人女俘。
“陛下三令五申严禁与白人女俘发生关系,你是把陛下的命令当成耳边风吗?”
“白人我们的仇敌,从我们的祖先开始,就与白人誓不两立。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这是在挑战我们伟大的族群,伟大的皇帝。”
证据确凿,不需要审判,鞭笞只是为了折磨受刑者的肉体,让他承受更大的痛苦。等到龙凌啸骂累了,也打累了,那名狮族人已经皮开肉绽,浑身上下全是血。他的手脚被紧紧绑住,更有一条结实的绳索勒住他的嘴,在脑后牢牢打起一个结,无法发声。
他被拖上临时搭建的处刑台当众凌迟。只是受剐的刀数没那么多,龙凌啸下达了“定数五十”的命令,无论如何这毕竟是自己的族人,而且是初犯,必须惩罚,但关键在于对其他人的警醒效果。
……
莫伦特城。
郡守科恩子爵坐在华贵的沙发上,冷眼注视着斜靠对面,神情沮丧的哈特森男爵。
“都是你,都是你让我这样做的。”
“如果不是你让我把军队分散下去驻守各个村寨,情况也不会恶化成现在这个样子。那可是两万名士兵,整整两万人啊!”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军服风纪扣敞开着,露出浓密的黑色胸毛。如果是熟悉哈特森的人,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素来重视形象的男爵竟然会是这般模样。他半侧着身子斜靠在沙发上,头发蓬乱,活脱脱就是一个宿醉未醒的酒鬼。
“把你心里的不满都说出来,这对你有好处。”科恩子爵言语冷淡,明显可以听出有些幸灾乐祸。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半醉的男人意识仍然清醒,他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对面,举起颤抖的手指着子爵,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发出吼叫:“你答应过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你承诺过会给我相应的补偿。现在军队没有了,到处都是该死的北方巨人,莫伦特郡的局势已经恶化到即便是国王本人亲自过问也无法解决的困境。你……你是贵族,你的尊严在哪儿?还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酒精麻醉的头脑仍有些混乱,导致哈特森男爵的思维难以理顺。但他的主观逻辑还在,知道所有这些问题起因都在于科恩子爵。
后者没有回答,也不屑于回答。他从沙发上站起,大步走到哈特森男爵面前,抬起脚,冲着对方腿上狠狠踢去,巨大的力量致使哈特森男爵整个人横着飞出,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惨叫。
没有人进来,这里是科恩子爵的封地,一切由他说了算。
哈特森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柜子旁边,扶着家具勉强保持站立姿势。抬手抹去从额头上流下的鲜血,他用惊恐的目光盯着科恩子爵:“……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莫伦特郡守冷冷地看着他:“不要把所有人都想象成跟你一样的废物。”
“废物?你说我是废物?”很简单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哈特森。
“好吧我可以收回刚才这句话,毕竟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军官,的确是依靠你自己的努力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科恩子爵口气略微缓和,内容却没有什么变化:“没错,的确是我要求你把军队分散派驻到各个村镇。但你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拒绝我的请求。”
哈特森男爵顿时怔住了,脸色也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莫伦特郡守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科恩子爵转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端着来到哈特森男爵对面,递了一杯过去。
“我们不是敌人。严格来说,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子爵看着哈特森犹豫着接过那杯酒,淡淡地笑了:“其实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充满了感激,可是你得明白,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就必须做出聪明的选择。”
哈特森端着酒杯站在原地,眼眸透出无法理解和深深的怀疑:“你指的是什么?”
“前天我就收到消息:拉得福特堡陷落了,多达二十万的巨人大军开始南下,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莫伦特城。”科恩子爵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在谈论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你说什么?”哈特森男爵被这可怕的消息彻底惊呆,他的手一歪,杯中红酒泼洒在地上:“前天得消息……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科恩子爵年过四十,他用鹰一般的锐利目光盯着哈特森,似笑非笑:“你不是我们的人。”
这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在哈特森脑海里升起,逐渐变得清晰。他浑身上下都变得颤抖,牙齿在口腔内部“格格格格”不断打战。
“……你……你和巨人……投降……叛徒……”
这些单词彼此间隔很长,也没有联系,但足以表明哈特森男爵心中所想。
“知道为什么我说你跟我是同一类人吗?”科恩子爵没有解释,他转过身走到沙发前坐下,翘起二郎腿,神情悠然:“我出生在一个充满罪恶的家族,我的父亲是伯爵,但他是一个无耻的家伙,滥(和谐)交,而且男女通吃,光是拥有直系继承权的后代,就多达三十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