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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泰尔斯带着满腔愤懑,在重重护卫下骑行穿过第一城闸,回到英灵宫时,他的心头正笼罩着无数疑惑。

听艾希达的说法,魔能师本就寥寥无几,却依旧派别林立:

以b为首,掀起战争的激进者,曾经最强大的派系,罪行累累的真正“灾祸”:听艾希达的说法,他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既毁灭世界,也毁灭自己,然而真是如此吗?泰尔斯总觉得:哪怕是不可理喻的吉萨,似乎也不是那么疯狂的存在。

以艾希达为代表,拒绝战争的温和者:艾希达把他们自己描述成一伙与世无争的和平主义者,零落世界,一盘散沙,但在泰尔斯看来,就目前而言,无论是操控星辰王国的地下世界,还是追逐泰尔斯,气之魔能师才是那个最积极的、想要改变现状的魔能师。

自认是人类,因此与激进者对抗的两位混淆者:艾希达对他们的态度很奇怪,既非痛恨也无认可,反而是充满感慨的怜悯。那两个人现在在哪里?境况如何?

还有,泰尔斯想到这里就心头一紧:

血棘与黑兰。

名为魔法女皇的,魔能师的背叛者们,则笼罩着最多的迷雾:她们为何要背叛?又是如何背叛的?为何艾希达对她们的痛恨更甚于站在世界一方的混淆者?她们现在又如何了?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在英灵宫的马厩旁蹬鞍下马,从马鞍上抽出那本书,一边安抚着恋恋不舍的珍妮,一边把马缰交给马夫。

刚刚上过“第一课”的他,面对这个世界,心中的迷惑不降反增:知晓越多,疑问越多。

正在他深思的时候,身后的怀亚却捅了捅少年王子,语气谨慎而警惕:“殿下。”

回过神的泰尔斯抬起头来,看见了令怀亚和罗尔夫都颇为不安的对象。

那是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双手抱臂靠在马厩旁,背后斜绑着一把黑柄马刀。

他向着王子一行人抬起头来,露出锋利而不善的目光——包括贾斯汀勋爵在内,大公亲卫与宫廷卫兵纷纷向他点头致意——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

正如泰尔斯与他的初次见面。

“已经六点了,”男人冷冷地道:“而我说的是五点。”

泰尔斯无奈地朝着西落的太阳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应该忙着护卫女大公阁下的安全吗,”王子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跟珍妮告别,又一次看着这位漂亮姑娘在被牵进马厩后,让其他同类骚动不已的情形:

“怎么有空这个时候来看一位无权无势、无所作为的外国王子?”

“尼寇莱勋爵?”

瑟瑞·尼寇莱——从白刃卫队降格到大公亲卫的传奇指挥官已经人到中年,六年前的剧变后,随着眼角的皱纹增多,这位努恩王曾经最信任的亲卫变得更加稳重可靠,也更加谨慎小心。

怀亚焦急地转过头,想要寻找埃达的身影,但在几秒钟后,他叹息着回过头来——那个矮子大概又丢下王子,私下跑去郊外打猎了。

陨星者冷哼一声。

“也许别人觉得你毫不起眼,平常就是看看书下下棋,顶多逃个课,玩玩捉迷藏,”尼寇莱一如既往,用令人不快的审视目光扫视着他的目标,语气不善:“但我知道……”

陨星者放下双臂,眼神锐利:

“你才是英灵宫里最麻烦的那个人。”

泰尔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马厩,与尼寇莱擦身而过。

“多谢你的赞赏,恕我先……”

就在此时,泰尔斯的肩膀突然一沉!

“啪!”

王子偏过头,看着陨星者按住他肩膀的手,微微皱眉。

怀亚和罗尔夫反应极快地抢上两步,侍从官把手按在单刃剑上,随风之鬼则将腰间的两把短剑抽出一截。

他们周围的人也反应迅速:星辰人自觉地围成一个半圆,将同样紧张起来的北地人挡在外面。

“放开王子。”

怀亚看着,神色凝重地警告道。

“放松,放松,”在场面失控之前,泰尔斯就吐出一口气,挥手让他的属下们退下:“尼寇莱勋爵总是喜欢跟我开开玩笑。”

王子看着仍然按住他肩膀的陨星者,挑挑眉毛:“是吧。”

尼寇莱注视了他整整五秒,这才放开眼前的少年。

一旁警惕的怀亚这才松开一口气,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过来。

但就在泰尔斯耸肩的刹那,陨星者又突然伸手。

“啪!”

尼寇莱的动作之快,轨迹之诡,让王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陨星者的手一送一抽,从自己的左手上——硬生生夺走了那本被他带出宫的棕皮厚书!

但那一刻,泰尔斯像是炸了毛的幼狮一样,神色剧变。

狱河之罪像一个最忠实的伙伴一样,从他体内的每一寸地方发源,汹涌着漫上左臂,填充从肩、肘、到手腕的每一个关节。

在书本离手的瞬间,泰尔斯的左臂就以比平常快上数倍的灵敏,迅捷地反手擒出!

“咚!”

他死死地拿住了书脊!

狱河之罪再度回涌,充盈他的臂肌,逐渐加大泰尔斯手上的力道,半分不让。

随从们的手再次按上兵刃:空气中的紧张感又回来了。

“殿下!”怀亚焦急地喊了一声:“小心您……”

“退后,怀亚!”泰尔斯神色凝重地开口,阻止了属下把他的兵刃拔出腰间:“尼寇莱勋爵的这个玩笑有些大,仅此而已。”

该死。

这个家伙……泰尔斯死死盯着尼寇莱:

他就是不肯放过我。

棕皮书停在了半空——星辰王子与陨星者分别抓住书本的一侧,彼此僵持。

“哦,这倒是少见,”尼寇莱感觉着手上渐次增加的力度,难掩眼中的意外:“如果你在日常的剑术练习里也能有这样的表现……”

“就会被你操得更惨吧。”泰尔斯冷冷地打断他,丝毫不肯放开手上的书。

尼寇莱扯起嘴角。

“你知道,我一直很奇怪,”陨星者的双目里渗出奇异的寒光:“连续三年,在空无一人的包厢里跟自己下棋,不会觉得厌烦吗?”

“没办法啊,”泰尔斯毫不示弱:“谁叫你不会下棋呢,而女大公的棋艺又差得一塌糊涂。”

“是么,”尼寇莱冷笑一声:“秘科里也肯定有会下棋的人吧。”

泰尔斯咬紧后槽牙,暗道不妙。

“也许你不该对我表现得这么粗鲁,”王子叹了一口气,在角力中颤抖的手臂开始渐渐泛酸:“女大公阁下……”

“女大公阁下一定记得她的祖父是怎么去世的!”尼寇莱比他更快地打断了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想起捕获猎物的猎人:

“不是么。”

泰尔斯顿时语塞。

下一个瞬间,尼寇莱把手上的书本一推一抽!

泰尔斯根本无从拿捏对手这种突变的技巧和力道,狱河之罪带来的迅捷和力度都排不上用场,他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尼寇莱重新夺走了那本书。

“我不知道你还对骑士圣殿感兴趣,”尼寇莱看着封皮上的书名,又饶有兴趣地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星辰王子:“不过……”

陨星者单手一拍书脊,书本自动打开到使用者最常翻开的一页,平躺在尼寇莱满是老茧的宽掌上。

书页的中间,夹着一张天蓝色的薄纸。

泰尔斯握紧了拳头,呼吸加速。

那是……

“喔噢,这就解释得通了……”尼寇莱眯起眼睛,弯起嘴角,轻轻地拈起那张蓝色薄纸,饶有意趣地看着泰尔斯铁青的脸色:

“一张留言?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去下棋?”

那是请柬。

泰尔斯默默道,他忍住心中的焦灼,伸手止住属下的行动。

“那上面只是一句毫无意义的话而已,”王子镇静地道:“你知道……”

尼寇莱轻笑着打断了他。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当着王子的面,尼寇莱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甩开那张薄纸,读出上面的字:

“陨……”

但尼寇莱仅仅念出第一个音节,苍白的脸庞就微微一变。

他猛地抬起头,把视线从薄纸上转移回泰尔斯的身上。

泰尔斯眨了眨眼睛。

“这是某种玩笑吗?”

陨星者冷冷地道:“小王子。”

他把手上的硬纸转过一面,天蓝色的薄纸摊开在泰尔斯的面前。

怀亚和罗尔夫都把头凑向前去。

尼寇莱手里的薄纸,上面只有一行工工整整的通用语,用标准的花纹体写成:

【陨星者大笨蛋。】

罗尔夫吹了声口哨,把头缩了回来。

怀亚嘟哝了一句什么,忍着笑意,不去看尼寇莱的表情。

“你看,我说了,毫无意义的一句话,”泰尔斯尴尬地摸摸头,用这个动作缓解着狱河之罪带来的酸痛:“是你自己非要去读的。”

尼寇莱盯着王子的眼睛,双目冒火。

他的副手,贾斯汀勋爵轻轻蹙眉,上前提醒了一句:“头儿,天色。”

陨星者这才不满地合上了嘴巴,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表情不佳的尼寇莱把手里的薄纸狠狠揉成一团,将手上的书本扔回给泰尔斯:

“小王子,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下次换个新词儿吧,”泰尔斯接住书本,装模作样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我都听习惯了。”

“不。”

“我的意思是,”尼寇莱目光一寒,语带深意:“当心点儿。”

那一刻,泰尔斯瞳孔一缩。

“什么意思?”王子淡淡道。

从尼寇莱的话里,泰尔斯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就是字面的意思。”

尼寇莱冷酷地撕碎手上的薄纸:“龙霄城最近可不平静。”

“而你又是龙霄城里最有趣的筹码。”

陨星者一边撕扯着手上的薄纸,一边缓步上前,极有压迫力地逼近泰尔斯的脸庞,语气越来越吓人:“当然,如果你和你身后的那只手想要做点什么……”

泰尔斯紧皱眉头。

就在此时。

“够了!”

这是一道清脆而响亮的女声,略显稚嫩,在马厩外的空地上凭空响起。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相应地,尼寇莱则不爽地冷哼一声。

怀亚放松了神色,他回过头,对着罗尔夫做出一个“得救了”的口型。

马厩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一个穿着深棕色连身礼裙的金发少女,在两侧大公亲卫的围护下来到马厩前,一位苍老但颇有威严的老贵族,步履有力地陪伴在她身边,古板的金克丝女士则带着两位女仆,跟在他们身后。

马厩旁,无论大公亲卫还是宫廷卫兵都齐齐退开,恭谨行礼。

“尼寇莱勋爵,”突然而至的少女继续操着她的明亮嗓音,犹如百灵鸟轻啼,让人感觉夕阳又有回升的势头:“泰尔斯王子是我们的贵客,也是龙霄城的盟友,他代表着来自璨星家族与星辰王国的友谊。”

“而你应该表现出符合北地人荣誉的气度和举措,我的亲卫队长。”

少女的眼神直直望向与泰尔斯对峙着的尼寇莱,表情平静,却有种莫名的淡漠感:

“毕竟,我们曾与他并肩作战。”

陨星者轻轻吸了一口气,瞥了王子一眼,这才退后一步,对着少女微微一躬。

“当然,”尼寇莱寒声道:“如您所愿。”

“女大公阁下。”

泰尔斯耸了耸肩,他转过身,对着替他解围的少女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六年前认识的那个邋遢小滑头,已经变成了一位十五六岁的明丽少女——虽然在名义上,身为苏里尔王子的女儿,她该是十八岁。

让朝夕相对的泰尔斯也惊叹不已的现任龙霄城女大公——塞尔玛·沃尔顿。

少女眨着一双比以往更有神的碧色眼睛,鼻子翘起一个可爱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轻捏,她的嘴唇略厚,却别有一种特殊的质感,亮洁的脸颊透出健康的微红,将两缕从胸前垂落的铂金头发映衬更为明亮。

全身上下唯一破坏这份明亮感的,大概就是她脸上那副又大又厚的黑框眼镜了。

“夜安,我尊敬而高贵的龙霄城女大公,美丽优雅的塞尔玛女士,”泰尔斯轻松地笑着,他对着塞尔玛举起右手,轻按左胸,行了一个优雅、得体、任何人都挑不出错处的鞠躬礼,“尼寇莱勋爵只是和我开个玩笑,请您不必过分苛责他。”

少女——塞尔玛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看不出情绪。

“但我依然感谢您的关心,我会把这份感激放在心底,”王子把嘴唇拉起到金克丝女官所言的最佳弧度,轻轻颔首:“希望您在今天也过得愉快,女士。”

“还有您们两位——里斯班伯爵与金克丝女士。”泰尔斯挑挑眉头,看着脸色严肃的里斯班和面容平静的金克丝也向他回礼。

终于,塞尔玛眉头轻蹙,抿起微翘的嘴唇——这让她变得更加可爱——缓步上前,平视着泰尔斯。

少女走到泰尔斯的面前,她嘟起嘴,伸出双手,优雅地提起裙摆,露出裙底下一双小巧的鹿皮靴子,以及一对弧度优美的小腿。

泰尔斯直起腰身,他不禁注意到:女孩曾经的那双脏乎乎的小手,已经变得洁白而柔滑,轻盈地合围在腰间。在剪裁得当的礼裙下,她显得颈部纤细,腰身挺拔,略有规模的胸脯被牢牢束在紧身的衬衣里,浑身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活力。

然而,正当泰尔斯以为女大公牵起裙子,要鞠躬还礼的时候……

“咚!”

泰尔斯痛叫一声,后退两步,撞上身后的马厩。

他痛苦地弯下腰,搓动着被踢中的腿骨。

少女的身后,里斯班伯爵和金克丝女士双双皱眉,一双女仆则同时捂嘴惊呼,尼寇莱抓了抓脖子,轻轻摇头。

塞尔玛冷哼着收回踹出的靴子,双手一抖,生气地甩下裙子,随着女大公的俏皮动作,她饱满额头上的一圈宝石头饰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连袖子上的云中龙枪徽记,也似乎凭空多了一丝色彩。

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腿的星辰王子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嘿,”感受着腿部的痛楚,一肚子苦水的泰尔斯不满地抗议道:“为什么?”

塞尔玛走到泰尔斯跟前,比泰尔斯稍高一些的她翘着嘴巴,一脸不悦地盯着星辰的客人。

怀亚和罗尔夫面面相觑,齐齐明智地退后一步,选择背弃职责,丢下他们的王子。

“来自星辰王国的,尊敬的,高贵的,帅气的……”脸色冰冷的少女尤其在最后两个词上咬住重音:“泰尔斯‘王子’!泰尔斯‘殿下’!”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女大公很不开心地瞥了一眼他身后安然嚼着草料,悠闲看戏的大黑马,用她清脆而亮丽的声音,气鼓鼓地威胁道:

“那以后就别住庭院了——到马厩来,跟你最爱的珍妮一起睡觉吧!”

塞尔玛轻哼一声,她猛地回过身,鹿皮靴跺着二十米外都能听见的响步,满身怒气地离去。

少女的长发甩过泰尔斯的脸颊,传来阵阵幽香。

但倒霉的王子完全没有精力在意这些小小的旖旎,他一脸委屈地抬起头,看向表情淡然的里斯班伯爵。

金克丝女士和两位女仆急匆匆地跟上女大公,前者还皱着眉头盯了泰尔斯一眼——好像那是他的错一样。

“夏尔,我今天已经很累了,”女大公清脆的嗓音响起,恭敬而有礼,与刚刚的举止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们明天再说吧,其他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龙霄城摄政,同样一身正装的里斯班伯爵叹了一口气,对着少女的背影轻轻点头:“当然,我的女士。”

陨星者不屑地摇摇头,跟上女大公。

塞尔玛的脚步声远去了。

“今天的听政会,”泰尔斯直起腰,不满地呼出一口气,对里斯班道:“谁又惹着她了?”

“没有人,”摄政大人面色不变地摇摇头,但他随即又矛盾地点点头,表情一沉:

“所有人。”

泰尔斯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不满地道:“那我就活该当那个倒霉的靶子吗?”

夏尔·里斯班伯爵,这位年过六十的龙霄城摄政从见到泰尔斯的第一眼起,大概就不怎么喜欢他,但这一次,伯爵大人却出奇地对他摇头致歉。

“我代女士本人,为她的行为道歉——刚刚的举止确实有所不妥,泰尔斯王子,”里斯班摄政郑重地道:“合适的时机,我会劝谏她的。”

“相信我,这不是她的常态。”

无故遭罪的泰尔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我就先告辞了,泰尔斯王子,”里斯班摄政看着女大公的背影,缓缓道:“请代为转达我对普提莱勋爵的谢意。”

泰尔斯无奈地点头。

在随侍的陪护下,摄政大人转身离去。

泰尔斯看着里斯班远去的背影,心中微微一沉。

没有人?

所有人?

里斯班的说法……听政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加上刚刚尼寇莱“龙霄城不会平静”的警告,以及他莫名其妙却带着敌意的搜查……

还有,普提莱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了龙霄城。

沉思着的泰尔斯抬起头,心中略略不安。

有大事发生了。

他需要尽快找到普提莱,听取勋爵的汇报。

大黑马把头伸出栅栏,淘气地碰了碰王子的脸颊。

“果然,”泰尔斯放下心底的复杂思绪,他搂了搂珍妮的头,长长叹息道:“还是你比较好,珍妮。”

此时,消失许久的埃达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

她双手各抓着两只死兔子,在目瞪口呆的怀亚和罗尔夫面前,兴高采烈地道:“哟,小泰尔斯,看看我猎到了什么?今晚我们自己开火,一定……”

王子严肃地转向她。

“埃达,”泰尔斯变换了脸色,他摆出恶狠狠的表情,对精灵冷哼道:“你以后要是再掉队跑去打猎……”

“……就别住庭院了。”

“搬到这里,跟珍妮一起睡吧!”

埃达愣在了原地。

就在此时,远处再次传来女大公不满的怒喝声:

“泰尔斯!”

“你还在磨蹭什么!”

“到底想不想吃晚饭了!”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扯了扯自己的脸,把它从“委屈的王子”扯回“欣然的少年”。

晚饭啊。

当然想。

只是不想跟某只被惹毛的小母狮一起吃。

少年王子只得仰天长叹,一边暗自嘟囔着“小的时候多可爱”,一边无精打采地大叫“来了来了”。

泰尔斯毫不迟疑地转过身,向着塞尔玛的方向大踏步而去。

丢下抓着兔子,一脸懵懂的埃达,跟怀亚和罗尔夫面面相觑。

马厩里的珍妮打了个响鼻,低下头继续享受她的大餐。

“两个小屁孩怎么了?”斗篷下的埃达看了看珍妮,晃了晃手上的兔子。

“你懂的,”怀亚叹了一口气,摸摸鼻子:

“年轻真好。”

远处,里斯班伯爵停下脚步,他缓缓地回过头,瞥了一眼马厩的方向。

对,你是被女大公阁下当作了发泄怒气的靶子,泰尔斯王子。

然而。

她只会把你当作“靶子”。

这就是问题所在。

带着深沉的目光,里斯班摄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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