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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的时间,不算长,但也绝不算短。八年足以让孩童成长为少年,也足以让一个专心治学的人,成为某一领域的专家。
江湖武林中的人,为何练武几十年,都不能出成果?不是他不用努力,而是没有用心思考。
修行,蛮干是最要不得。
秦至庸早就把天门武库中的那些武学典籍参悟透彻。那些书籍看似很多,其实核心内容并没有多少。
就像是书店里的那些辅导书一样,知识点就是教材上的那么一点,但是有着许多的习题和做题的思路讲解。
把所有的习题和各种讲解,都删除掉,留下的或许就只剩下定理和公式。而秦至庸恰恰找到了那些武功秘籍中的通用“定理和公式”。只要掌握了这个基础,以后就可以根据自身的条件,创出最适合自己的修行之术。
秦至庸的修行核心,没有改变,依然是儒家的思想。修行的功法也还是养生功。但是他把养生功更高层次的功法推演了出来。
深夜。
躺在柴房木床上的断浪忽然睁开了眼睛。天下会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在熟睡中,除了那些巡逻的弟子们。
断浪起身出了柴房,施展轻功,化作一道残影,离开了天下会。
树林里,断浪见到了秦至庸。
断浪抱拳道:“秦先生,让您等久了。”
秦至庸说道:“你没有迟到。我也是刚到。来把,让我试一试你的武功剑法。”
断浪现在已经是个英俊的十五岁少年,身高有了一米七。尽管他穿的是粗布杂役衣服,但是身上的气质可不是下人的样子。
自信,来源于实力。
现在的断浪,在江湖中算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高手。
断浪拔出了长剑,说道:“请秦先生赐教。”
断浪的剑招只是基础剑术,可是基础的剑招在他施展出来,有着特殊的神韵。
阴狠毒辣的意志隐藏在剑意当中。
秦至庸轻易避开了断浪的攻击。秦至庸的脚好像离地面有半寸的距离,就像是幽魂悬浮在空中一样。
秦至庸当然不可能真正悬浮在空中,这是一种高明的身法技巧。
断浪人剑合一连续向秦至庸攻击。
身法步法,内功体能,剑术招式,断浪都做得无可挑剔,堪称完美。
数十招之后,秦至庸伸处出手掌,一把握住了断浪的剑锋,说道:“好了,到此为止吧。我已经知道你这一个月的精进程度了。”
秦至庸放开了剑。
断浪长剑入鞘,退后了几步,说道:“秦先生的武功盖世,我就是再怎么练,还是接不住先生的一招半式。”
秦至庸笑着说道:“我修行了几十年,你才多大年纪?你到了我这把年纪,肯定比我更厉害。断浪,八年已过,你的基础已经很扎实,你可以修炼你的家传武功了。”
断浪说道:“以后秦先生还会不会再来教我武功?”
秦至庸说道:“以你的聪明才智,怕是不需要我再教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断浪犹豫了一下,说道:“秦先生,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秦至庸说道:“你说。但是我未必能回答你。”
断浪说道:“八年前秦先生你说过,你不是雄霸的对手。不知现在你和雄霸到底谁更强?”
秦至庸给断浪的感觉,总是深不可测,即便断浪每天都在精进,可是依然接不住秦至庸的一招。
断浪在进步,秦至庸也没有止步不前。八年前,秦至庸不是雄霸的对手,在雄霸面前,他只能勉强逃命。现在秦至庸的力量已经可以和雄霸骆仙相比。
至于能不能击败雄霸,还清楚,要比过才知道。
秦至庸说道:“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雄霸比起八年前更强,更老练。”
说完,秦至庸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断浪的眼前。
…………
断浪回到天下会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赶回柴房,断浪见到了聂风。
聂风说道:“断浪,你去了哪里?”
断浪说道:“茅房。聂风,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聂风说道:“昨天下午我来给你送吃的,忘了告诉你。天下会要选三位堂主出来。堂主的权力,只是在帮主之下。只要是天下会的人,都可以竞选。断浪,你也可以去擂台上竞选堂主之位。”
断浪心神一跳,说道:“聂风,我断浪只是一个杂役,真的可以上擂台角逐堂主?”
聂风点头道:“当然可以。帮主说了,无论什么身份,只要是天下会的人,都可以参与。”
断浪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我就知道,雄帮主不会埋没人才。我断浪蛰伏了八年,终于轮到我出人头地了!聂风,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聂风说道:“断浪,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希望你永远做杂役。”
断浪说道:“聂风,整个天下会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断浪真的把聂风当成朋友了吗?未必。要是有足够的利益,他会是第一个出卖聂风的人。
聂风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断浪说道:“慢。聂风,咱们认识有八年多了,这些年,你跟随雄帮主修炼风神腿,想来功力已经颇具火候。我这八年来,也没有一丝怠慢。不如……咱们现在就切磋一下?”
聂风微微一笑,说道:“好。我也想知道这几年来,断浪你把断家的蚀日剑法练到了什么层次。”
锵。
断浪拔剑,一剑向聂风刺来。
聂风施展风神腿立刻后退,在空中留下了几道残影。
断浪和聂风切磋,完全没有想到,他的一举一动被雄霸看在眼里。
雄霸盯着断浪,暗道:“基础剑法!剑招简单,但是剑招之间的转换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自然。断浪练出了剑意,人剑合一。风儿不是他的对手。断浪的师父,到底是谁?”
雄霸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传授断浪武功剑法,可就是没有查到这个人到底是谁。天赋再高的人,没有老师教,也不可能有大的成就。
自学?
当然可以。但是会走许多的弯路。
断浪小小年纪,就把基础打如此扎实,不但内力深厚,还练成了剑意。要说他没有师父传授武艺,雄霸是绝对不会相信。
聂风可是他雄霸精心培养出来的弟子。断浪压着聂风打,让雄霸很是恼怒。
…………
秦至庸来到小镇的酒楼里,骆仙在这里等着他。
上了二楼,秦至庸坐到了骆仙的对面。
骆仙差异地看了秦至庸一眼,说道:“秦至庸,八年不见,你的武功真是精进得可怕。你靠近了三十丈内,我才发现了你。你身上……竟然没有一点味道。你在防着我?”
骆仙的嗅觉非常厉害。闻不到秦至庸身上的味道,骆仙当然觉得秦至庸是在防备自己。
秦至庸笑着说的:“神母说笑了。你我无冤无仇,我防着你干什么。我只是来见你之前,洗了个澡,身上没有异味。说吧,你亲自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骆仙说道:“暂时不用监视雄霸,你跟我回天门一趟。主人醒了,要见你。”
秦至庸平静的情绪出现了一丝波动,帝释天不是在闭关吗?骆仙应该说出关才对啊。怎么会说“醒了”了呢?
莫非,帝释天是在睡觉!
帝释天的确是在冰层里睡觉。这样会降低他的新陈代谢,让身体衰老得更慢。就像是躺在休眠舱中一样的道理。
真正的长生不老,寿与天齐,是不存在的。仙人也有天人五衰,诸神都有黄昏。
骆仙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暴露了帝释天的一些“弱点”。
不得不说,秦至庸捕捉信息的能力,实在是强大。
秦至庸点头道:“好。我跟你回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