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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影响!”沈玉枫正要说话,却被沈卿尘截断了。

她爱怜地摸了摸桃夭夭的脸:“夭夭,你说得对,这世上本来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但是谁让你是我的女儿呢?血脉相通的人之间以功渡功,是最容易成功的。

而且,刚才娘已经试探过你的内力,你浑身上下并无一丝内力,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根本不用惧怕你我二人内力的相冲,成功的几率又会大了许多。

你不需有任何顾虑,就想着你这是在帮娘减轻痛苦就行了,你也不想看着娘今后日日承受内力反噬之苦吧?”

“可是……”

“别可是了,听你娘的吧。”桃桓忽然开口打断了桃夭夭的话,他看了一眼沈卿尘,温声问道:“卿尘,你打算何时传授给夭夭?我替你们护法。”

听到桃桓的话,沈卿尘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她没有去看桃桓,而是低头冷笑了两声:“夭夭是我的孩子,何时传授我自会跟夭夭商量,有灼儿和白芷在,又怎敢劳侯爷护法?”

“卿尘,你……”

看到沈卿尘对自己的冷漠,桃桓心里倏地一凉,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苦笑了一声。

看到二人之间的微妙,桃夭夭心里暗叫了声不好。

娘的病好是好了,可是跟她爹的关系,却没有那么乐观,看来她爹娘之间的关系,还是得靠她来调和了。

心思微转之后,桃夭夭伸手扯了扯沈卿尘的衣袖:“娘,渡功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吧,您才刚刚恢复,身子还很虚弱,我也才刚刚回府,都还没好好参观参观咱们侯府呢,咱们相处的时日长着呢,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

沈卿尘摇摇头,轻轻拍了拍桃夭夭的手笑道:“夭夭啊,娘性子急,想好的事情就得赶紧去做,不然的话,怕是连饭都吃不下呢。”

“那咱们就先吃饭,我肚子早饿了呢!”桃夭夭依旧将话题转移了开去,她苦了一张脸,又指了指饿得瘪瘪的肚子:“真的好饿哦!”

“瞧我这记性,怎么都忘了我的夭夭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呢!”沈卿尘有些懊恼,又有些担忧,她回头看了一眼白芷。

“白芷,我让你煨着的汤还没端下来了吧?”

“没呢夫人,小姐要是想喝,我随时能端过来。”白芷笑着对沈卿尘说道,没有人比她更高兴看到沈卿尘的病情大好了。

“夭夭,娘亲手给你熬了汤,你想不想尝尝?”沈卿尘低头看着桃夭夭问道,她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桃夭夭的脸,喃喃地低语:“娘真怕这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夭夭又会不见了。”

“不是梦,是真的,夭夭永远都不会离开娘亲了!”桃夭夭开口,“娘,您不是还做了桃花糕吗?能让白芷一起端过来吗?我好想尝尝。”

“当然可以了,娘还会做许多小点心呢,只要夭夭喜欢,娘就每天做给你吃,只不过……”

沈卿尘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许久之后才说:“也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我的手艺生没生疏。”

“试试看不就行了?”桃夭夭将沈卿尘的双手扯了下来,脸上是一片期待:“正好,我也可以跟您学一学手艺,要不……咱们吃完饭就开始吧!”

“好啊!”沈卿尘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们母女二人静静地说着话,俨然已经将房内的其他人抛在了脑后。

桃桓犹豫了片刻,对着沈卿尘开口:“卿尘,我让……人给夭夭准备了接风宴,晚上的时候,你和她一起过来吧……”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一些不相干的人。”沈卿尘冷冷地打断了桃桓的话,说完之后她又转过身来,伸出手去将桃夭夭脸上的几根碎发抿到了耳后。

“夭夭,娘住在玉笙居,距离你这桃花斋很近,晚上你从晚宴上回来之后,记得过去娘那边陪娘说说话。”

“不用了娘。”桃夭夭一把拉住了沈卿尘的手,撒着娇将脸贴在了沈卿尘的手心当中:“我已经见到了爹娘和哥哥,其他不相干的人,我不想认识,也不想去见,所以,我今晚上哪儿也不去,就赖在您身边了,您可不能赶我走!”

“夭夭……”沈卿尘哽咽了一声,刚刚止住的眼泪眼看就要再次流出来。

“还有,我也不喜欢住这里,我要跟娘一起住到玉笙居里去。”桃夭夭又说,一边说一边还转过了头:“可以吗哥哥?”

这个院子叫桃花斋,看来定远侯府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可是她却宁愿住在玉笙居里,不仅是因为想陪一陪她娘,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桃花斋”那几个字,那几个字总能让她想起葡萄镇的桃花斋……

桃灼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那我不去接风宴也是可以的了?”桃夭夭对着桃灼眨了眨眼睛又问。

桃灼无奈地笑了笑,再次点点头:“接风宴本就是为你而准备的,既然你不喜欢,直接撤了就是了,您说是不是,父亲?”

桃灼看了桃桓一眼,桃桓慌忙便点了点头:“没错,不去就不去吧,你好好陪你母亲说说话。”

“遵命!”桃夭夭调皮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搀住了沈卿尘,还不忘招呼了一声白芷:“走了白芷,赶紧去玉笙居替我收拾房间,我要住距离我娘最近的那间房。”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沈卿尘在桃夭夭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脸上笑得一片恬静。

“在娘身边,我本来就是孩子嘛!就算八十岁了也还是娘的孩子!”桃夭夭对着沈卿尘吐了吐舌头,激起沈卿尘的好一阵轻笑。

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的背影相携着在门外消失,沈玉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狠狠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倒是说句话啊!”

沈玉枫等了许久都不见桃桓和桃灼开口,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没什么可说的,就按你姑母说的办吧,虽说也有弊端,但总体来看还是利大于弊的。”桃桓最先开了口。

“你呢?表兄?”沈玉枫又看了一眼桃灼。

桃灼皱眉沉思了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点了点头:“我也同意父亲的说法,母亲虽然看似温柔,性子却执拗得很,但凡是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是没有人能让她改变主意的,更何况她又已经探出了夭夭的功夫,将她自己的毕生所学渡给夭夭,也算是她保护夭夭的一种方式吧。”

沈玉枫轻叹了一声,举着手里的扇子“啪啪啪”地拍打了自己的脑袋好几下才站起了身:“那行吧,我原打算近几日回去神医谷一趟的,看现在这个情形,就先缓一缓吧,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再说。”

“辛苦你了。”桃灼伸手拍了拍沈玉枫的肩膀。

沈玉枫顺势勾搭住了桃灼的肩,二人拉拉扯扯地朝门口走去。

可是还没等迈出门槛,忽然被匆匆赶来的桃夭夭拦住了去路。

“夭夭?你怎么来了?”桃灼疑惑地开口,“你不是陪母亲去玉笙居了吗?”

“我缠着娘教我做桃花糕呢,她和白芷去准备食材了,我才偷偷溜出来的。”桃夭夭大口喘着粗气。

“你们先别忙着走,我有话要问你们。”她将桃灼和沈玉枫分开,一手扯着他们二人的一只袖子进了屋。

“别扯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沈玉枫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以功渡功的事情,刚才姑母不是都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是吗?”桃夭夭狐疑地看了沈玉枫一眼,“那你发誓,若是你骗我,就罚你娶个母夜叉回家,一辈子被压迫得抬不起头来!”

“喂!我说小表妹,我好歹是你亲表兄吧,有你这样诅咒自家人的吗!”沈玉枫不依不饶地开了口,“你怎么不让桃灼发誓!”

“因为你是大夫,而他是我哥!”桃夭夭哼哼了两声之后正色,“你跟我说实话,这个以功渡功究竟对我娘有什么影响?”

“其实吧……”

“有没有告诉过你,人一撒谎的时候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外飘?”桃夭夭开口打断了沈玉枫的话,“你可是发过誓的,最好想清楚再跟我说。”

“你……”沈玉枫咬咬牙,“啪”地一声打开扇子,使劲扇了好几下之后,他吐了一口浊气:“你别问我了,去问你哥去!”

听到这话,桃夭夭转过头来看向桃灼,桃灼眼神微闪,最终化成嘴角的一丝轻笑:“夭夭,你已经长大了,告诉你也无妨……

母亲当年生你和阿峥的时候是早产,又受了惊吓,当年舅父请名医替她诊治过,说……母亲伤了身子根基,若是无病无灾,每天开开心心的话,许能活到耳顺之年,但是这些年来母亲一直郁郁寡欢,所以,谁也不敢保证母亲她能……”

后面的话,桃灼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若是,母亲再将她那一身功力渡给我的话呢?”桃夭夭沉声问道。

“小表妹,我这样跟你说吧。”沈玉枫开口回答了桃夭夭的问题,“姑母若是继续保留着她这一身功力的话,说不准哪天她一个生气忍不住动了内力,而我又恰好不在,不能及时救治的话,姑母她或许立时就会……”

话题一转,沈玉枫叹了一口气,又说:“但若是姑母身上没有功夫,与普通人无异的话,虽然身子会虚弱了些,但至少我们不用再担心那个随时可能会爆发的隐患了。

当然,一身功力贸然散去,自然会对她的身子造成一些影响,需要时时注意,但那都是次要的,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她调养,只要她今后不再大喜大悲,能每日心情舒畅,我相信,她一定愿意多陪我们很久的。”

“我保证,今后不会再让她伤心了,我会有往后的余生好生陪着她。”桃桓沉声开口,脸上闪过一片哀痛。

“你?”沈玉枫冷笑了一声,“十五年了,姑母一生中还能有几个十五年?你还说不会再让她伤心了,可是她所有的伤心,都是来自定远侯您啊!”

“玉枫,不要说了!”桃灼对着沈玉枫开口,脸上划过一丝伤痛。

“夭夭,你去哪儿?”几人说着话的时候,桃夭夭已经缓缓地迈出了房门。

“我去找娘。”桃夭夭吸了吸鼻子,没敢回头,怕被人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是啊,人生还能有几个十五年啊?

她桃夭夭的这个灵魂也好,还是原来那个桃夭夭的肉体也罢,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而她却又比死去的那个桃夭夭更多了一份幸福,至少,她能代替那个桃夭夭享受这人间的喜乐安详,能代替她好好陪一陪她的这些家人。

不……是她自己的家人!

耳顺之年是吗?

还好,她现在尽孝,还不算太晚。

桃夭夭抹了一把眼泪,抬步朝着玉笙居走去。

……

怡兰苑。

“来人,关门!”程氏扯着桃依依的胳膊,一路冷着脸从桃花斋回了自己的怡兰苑,守门的婆子看到程氏的冷脸,一句话也没敢说,低着头匆匆关紧了院门。

“娘,您拉着我做什么?都扯疼我了。”桃依依一边痛呼,一边试着往外拽了拽早就想要拽出来的胳膊。

听到桃依依的话,程氏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桃依依,一把松开了扯着她胳膊的手,却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啪”地一下扇在了桃依依的脸上。

桃依依“啊”地一声捂住了脸,她红了红眼眶,不敢置信地对着程氏哭诉道:“娘,您打我做什么!一路上您一句话都不说,好容易到咱们自己院子了,您还要打我?”

“娘什么娘!你还要再挨一巴掌是吗?”程氏冷斥了一声,又狠狠地扬起了另外一只巴掌,却被闻声赶来的一名侍女抱住了胳膊。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啊姨娘!您怎么对小姐动起手来了?”说话的是一名叫秀环的侍女,跟在程氏身边好些年了,甚得程氏器重。

“小姐?呵——”程氏冷笑了一声,板着脸又抬手给了秀环一巴掌,将秀环一下打懵了。

连带着一旁的桃依依也顾不上哭了,看着程氏怨恨的脸色,桃依依眼里满是惊恐,而一旁的秀环早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姨娘,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何会被气成这个样子?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您告诉奴婢,奴婢一定改!”秀环的左脸颊高高肿起,她却不敢伸手去捂,只是低声劝着程氏。

程氏四处看了一眼,对着站在门口的两名丫鬟怒喝了一声:“都是死人吗?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没看到我有事要跟二小姐商量吗?还不滚出去!”

“是!”那两名丫鬟看到桃依依和秀环接连被打,巴不得赶紧出去,二人忙不迭地福了福身子,迅速关了门远远地躲开了。

二小姐?

跪在地上的秀环抬头看了一眼程氏,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好像,应该知道姨娘是因何发火了。

仗着程氏的喜爱,秀环在没有得到允许的前提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快速走到桌边,利索地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了程氏面前。

“天干物燥,姨娘渴了吧?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别气坏了身子,若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可就得不偿失了。”

程氏看了秀环一眼,在看到秀环脸上又红又肿的那几个指印之时,她的脸色终于缓了缓。

她抬步走向了桌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秀环便捧着茶杯将茶送至了桌边。

程氏接过茶杯,却并没有喝茶,而是叹了一口气:“去找药酒来,给二小姐也擦一擦。”

“是。”秀环答应着转身去了里屋,不一会儿就拿出一瓶药酒出来:“二小姐,奴婢赶紧给您擦一擦吧,这白嫩的小脸,若是一直不消肿,晚上可如何去参加家宴啊!”

桃依依站在原地没动,委屈地撇了撇嘴,却没敢让眼泪流出来。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姨娘是因何生气了。

两天之前,她桃依依还是定远侯府唯一的小姐,虽说不是嫡出,可受到的待遇却跟其他府上的嫡出小姐也差不了多少,那些个小门小户的嫡小姐好多都仰着脸巴结她呢。

若不是在上次祭月节上受到柳府那个不成器的柳如烟的连累,她到现在都还是那些世家公子争相讨好的对象。

可是现在,府里忽然又多了一个小姐出来,她一来,整个府里的天似乎都变了。

从来不苟言笑对谁都漠不关心的父亲忽然对那个桃夭夭如此上心,大哥也对她关怀备至,就连蒋管家和那些下人也像着了魔似的往那边跑,根本不将她这个小姐放在眼里。

一夜之间,她的地位就由定远侯府的小姐变成了二小姐,而偏偏那个叫桃夭夭的女子却是正室所出,只在出身上就远远压了她一头,更别提她的样貌和长相了。

想到桃夭夭那张连女子看了都会动心的脸,桃依依恨不得拿把刀子将那张脸给挖烂。

“还好,姨娘并没舍得用力,也就是红了些,并没有肿,待会奴婢再给您用凉水敷一敷,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秀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桃依依回过神来,抬步朝着程氏走去。

她在程氏身边站定,撇了撇嘴刚叫出一声“娘”,就被紧跟在身后的秀环扯住了袖子。

“二小姐,从现在开始,您便不能再叫娘了,应该改口叫姨娘了。”秀环小心地对桃依依劝道。

桃依依变了变脸色,心里虽然不甘心,可是一想到刚才挨的那一巴掌,那声“娘”是怎么也不敢叫出声了。

看到桃依依脸上的委屈,程氏也放软了语气。

她抬起手来,将桃依依轻轻拉在了身边坐下,然后接过秀环递过来的药酒,小心地用帕子蘸了药酒,轻轻地点在了桃依依脸上。

“疼吗?”程氏低声问道。

桃依依摇摇头,憋了许久的泪和情绪,终于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来,她趴在程氏的肩上嚎啕大哭。

“好了……不哭了,二小姐不哭了……”程氏一边小心地轻拍着桃依依的后背,一边轻声哄着,眼底却划过几丝狠厉。

她伏低做小忍了这么些年了,眼看就要达成目的了,平地里却又生出这么一出来,这让她如何甘心!

“姨娘……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对她那么好?明明我才是在父亲跟前尽孝的女儿!”桃依依哭得泣不成声。

“还有那个疯子,她有什么好?父亲为何对她还要如此上心?您不是说她快要死了吗?”

“二小姐!不许胡说!”程氏正拍打着桃依依后背的手猛地一僵,她一把将桃依依的身体扳正,疾严令色地说道:“这些话,你在这房里说说也就罢了,出了这间房,就算是在怡兰苑里,我也不许你再提类似的话,你明白了吗!”

桃依依被程氏的神情吓了一跳,她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泪:“娘……姨娘,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怡兰苑里也不安全吗?这院子里的人,不是您一个一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吗?您连她们也信不过吗?”

程氏冷笑了一声:“我谁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

那个疯子疯疯癫癫了这十多年,定远侯府的后宅说是掌握在她手中是不假,可是这一切却都在管家蒋文的监视之下,即便是她精挑细选的人,也都是经过蒋文的手送进来的,谁知道那个蒋文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这些年来她软硬兼施地试探过,可是那蒋文却油盐不进,还有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背地里却心狠手辣残酷无情的桃灼,她害怕桃灼,甚至更甚于害怕侯爷。

操持定远侯府这么些年,她尽心尽力,从来不敢让桃灼抓住她哪怕一丁点儿的把柄,好在那桃灼对外人虽然心狠,却对依依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过得去,比那个该死的桃峥要好很多。

她原以为,等到那个疯子疯癫至死,她虽然不可能被扶正,却也能成为定远侯府唯一的一个女主人了,到时候依依的婚事也就不发愁了,可是没想到,定远侯府竟然又多出一个十五年前丢失的女儿出来,看侯爷的态度,似乎是早就已经知晓,他瞒自己瞒得好苦啊!

这么些年,竟然没有露出一点口风,更可气的是,那个疯子竟然眼看就要大好了,多年来的希望一瞬间化为幻影,这让她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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