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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云破处,诸般颜色做将来。
站在窗前,卢悦极目远眺,心情都随着阳光四处飞扬。
“咚咚!”
敲门声,带着特有的韵味,挥手开时,果然是苏淡水。
“师姐!”
师妹眼中突如其来的一亮,让苏淡水放心些许,没见到本人之前,飞渊说得再天花乱坠,也不能更改她差点……
不过待真实看到,她脖子上那道浅粉色线时,她还是懵了那么一瞬。
这都两个多月了,灵丹用着,痕迹还这般明显,可见当时有多恐怖!
“师姐!”卢悦心叫不好,脸上忙带了讨好笑容,“师姐,我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你……知道我和时雨师伯为什么要呆在这破地方吗?”
卢悦缩缩脖子,不是因为她吗?
“你说,我们这么背井离乡地,陪你在这,你要是不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把我们丢下,你让我们将来怎么回宗门?”
卢悦老实低头做忏悔状。
“啊?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都敢拿自己的命,去跟掳着你的老妖怪谈条件……”
苏淡水大喘气,非常想伸手打人,“好玩吗?”
后面的声音太大,卢悦忙捂了耳朵,“师姐,我错了,我真错了,保证没有以后,我发誓!”
“还以后?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呢?”
要不是看在她脸色这么好的份上,苏淡水绝对会打下手的。
师妹是她一手引进宗的,除了各位师伯,她带她好像更多些,她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一二的。
臭丫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舍得用血精石,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用了。
能逼得她用血精石,可见凶险到什么程度。
苏淡水恨得咬牙切齿,炼血老妖,把逍遥门一门的人,都当死人了吗?
“给你的天地门消息!”
师姐的声音太冷,卢悦拿着那玉简,挪到窗前对着太阳取暖。
咦!黄家吴家,黄家居然整个地从原来的中原地带,发配到偏远沙原了。
这可……
卢悦嘴角翘翘,画扇师尊的出手,还是很给力的。
吴家回头得快,而且只是某一人的个人行为,虽然也被罚了,却没有伤筋动骨。
“别高兴得太早了,黄家在天地门根深蒂固,几乎与每一个在天地门稍有势力的世家,都有联姻,这次死了好些人,早让他们起了同仇敌忾的义气,我敢保证,有关你的流言,至少有一半,是他们恶意扩之。”
苏淡水看不得师妹为天地门的事高兴,“还有,我怀疑他们与魔门在这边的暗线,已经连成一片了。”
卢悦终于沉下脸来,“有什么发现吗?”
“有,他们在我们出入的巷口,也租了院子,每次师伯出门,或是我去看师伯,都有人跟着。”
这么严重?
卢悦心脏跳动的加快了好几下,“你们就由着他们跟?”
“要不然呢?”苏淡水摊手,“没凭没据,人家可以说,他们也正好要出门,正好同路,你能怎么办?”
怎么办?
人家的地盘。
卢悦目中凌厉,那些人不用说,都是冲着她来的。
“这件事,我会亲自跟暮生掌门说清楚,你们……暂时防备着,其他就不用管了。”
苏淡水咧咧嘴,师妹被申生师伯操练那么久,出手的时候,一定很有看头。
她就是对天地门不满,逍遥门从上到下,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分自家师妹,结果他们得了,还这个那个,天天叽叽歪歪,想着给她使跘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过,丁岐山是怎么回事?你真的认为他是幽泉之主?”
“是!”
师妹的话气太过斩钉截铁,苏淡水不自觉地拢眉,“你没证据!”
“那师姐……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没用,你得让大部分人都相信。”苏淡水声音不带一丝波动,“想好怎么做了吗?”
卢悦目光闪了闪,这次居然没反对?
“……咳!我已经请人去查了。”
“噢!是画扇前辈?”
“是她!”
“那就好,这里到底是灵界,由地头蛇查,比你折腾死,都摸不到一点头绪的好。”
“我就是在这里等……等她的消息。”
卢悦发现,在自家师姐面前,她无法如前那般,自然地,喊画扇为师尊。
“等吧!”苏淡水看她脖子一眼,“不过,既然你已经出来了,我们也没后顾之忧,师伯联系的人,或许可以改改计划了。”
“做……做什么?”
卢悦瞪眼,感觉师姐说这话时,有杀气。
“你说呢?炼血老妖那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想着一箭几雕,也不怕崩了牙!”苏淡水站起来,“他不是要赚天地门的光核吗?最好赚到,要不然……哼哼!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有什么事,通知飞渊。如果丁岐山玩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敢到天地门来,我也会帮你盯着的。”
卢悦呆滞,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可是想问吧,人家已经干脆利落地关门走人了。
归藏界总共进阶了五个化神,如果……如果真要埋伏炼血老妖,也未偿不可以。
卢悦摸摸脖子,一下子,感觉好期待!
炼血老妖正在努力查人,可是鼻子越来越痒,他忍啊忍的,鼻腔终于在他一不留神的当口,打了一个超响的,“啊嚏!”
口水和鼻涕,喷射四周。
这……
看看袖口上的湿点,炼血老妖愣了小一会,他是化神修士,早多少年,没有这种人的本能了。
是谁在念叨他?
除了魔灵和幽泉,只怕就是那个关在黑竹沟的卢悦了。
那个地方,没高明阵法造诣,根本不可能毫无动静地进入,她可以排除在外。那……现在只能是魔灵和幽泉了。
魔灵跑哪了呢?
明明先前,他能锁定她的。
现在这个样子,只怕她早知道,他反水跟天地门合作的事,天罗地网下,那背后咒他的,一定是他们。
可恶!
若不是魔灵一再做保,他怎么可能手贱的,帮她救幽泉?
如果不救幽泉,又怎会惹毛魔星?不惹毛她,现在最少两万光核到手了。
一想到,到手的东西,就那么……
炼血老妖咬牙切齿,神识风暴一路刮过。
画扇终于转到他面前,“老妖!我们换个思路行不行?”
“什么意思?”
“魔灵惯会算计人心,那幽泉之主,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这么查,他们怎么可能不躲起来?”
画扇目中幽深,“你说,你要是他们,会躲到什么地方去?”
会躲到什么地方去?
当然是黑竹沟了,那里,他熟啊。
不过,这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马下反问,“你说……他们会躲到什么地方去?”
“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画扇淳淳善诱,“天地门是不是最危险的地方?”
炼血老妖呆了呆,还有这个说法吗?
“聪明人一般喜欢反算,魔灵又向来自诩比我们所有人都聪明,你说,她会不会已经到了天地门坊市?而那里,现在还就是我们最薄弱的地方。”
她和顺正,这些天,一直就在外面,真的忽略掉了宗门。查觉到这一点的时候,画扇心里其实也不是滋味得很。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宗门,一次次在外人面前,暴露出弱点。而那些弱点,还一次次被人利用……
炼血老妖对画扇满是郁卒的模样,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好!我们就去天地门走一圈。”
他没想过跟魔灵的脑子比,反正对他来说,只要有个能存身的安全地带就成了。
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敢保证,如果魔灵真的不怕死的,再进天地门核心地域,这一次,一定会翻船。
“……老妖,我们一直找不到魔灵,你可曾想过,它有另外的,屏蔽气息的方法?”
画扇再次给他下套,“据说,魔宝幽泉,能溶合三件道门法宝,它可不可能,还有其他功效?”
说到这里的时候,画扇的身形微微顿了一下,她突然之间想起,那天遇到载有丁岐山灵舟的时候,他好像比自家弟子更早的发现她。
自家弟子……
每艘灵舟,都有一个结丹后期修士坐镇,丁岐山不过是结丹中期……
这里面……真的不对呀!
“嘿嘿!你问我?光之环是你家的,你们到现在,连它的对头,真正的属性都不知道,还好意思问?”
画扇的速度慢了些,心塞到不行,“你走不走?”
若不是徒弟还有人家手里,她真想一巴掌拍过去。
可恨,因为魔灵,他们要跟妖人合作。……若是当时,能多给徒弟一些信任,也许,她也不用被这家伙掳去了。
炼血老妖身上一僵,他清楚地知道,画扇真的拼起来,会是什么样。
“走,当然走。”
他加快速度。
“路上的修士,你也给我盯好了。”画扇声音阴测测,“我们查得这么紧,人家也有可能,正走在半道上。”
被认为走在半道上的丁岐山,其实此时,已经到天地门坊市了。
“多谢钱道友带路,丁岐山感激不尽。”
他的运气好,虽然被踢下天地门的灵舟,却遇到正气宗钱长谦。
这人可得巴结好了,他不仅有化神期的祖爷爷,还是正气宗寄予厚望的天才弟子,听说还在娘肚子里,就吃了无数天才地宝。
“哪里哪里,丁兄客气!”钱长谦笑着还礼,“哪日还请丁兄,代为引见明石道友。”
他师父在元后一呆多年,对化神天劫一直没把握。
明石进阶结丹的天象是四行火雷,故老相传,拥有四行火雷的人,可以帮忙消减雷劫,有遇到,绝不放过啊。
“一定一定!”
“既然如此,相请不如偶遇,正好,我要去拜见暮生掌门,我们一块吧!”
“这……”
丁岐山面上含笑,可是心里,早就大骂开来了。
不过是用飞行法宝稍他一程,就想绑着他找明石要好处,凭什么?
“呵呵!是钱某太急了。”钱长谦看他眼神闪烁,心中其实是有些鄙视的,“此来天地门,除了两宗事务外,我还要参加三日后的一个秘市拍卖,到时道友看上什么飞行类的法宝,就包在为兄身上如何?”
如何?
他现在是缺钱的人吗?
丁岐山正要说话,却见钱长谦突然笑着迎向他身后。
“上官?没想到,我们这么巧,早知道那飞楼是你们的,我们就一块了。”除了对上官素表现亲昵外,他很快又对谷令则行礼,“在下正气宗钱长谦,敢问道友……”
谷令则还礼,“灵墟宗谷令则!”
太有名了啊!
钱长谦笑意更深了些,“两位亦是长途而回,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我请两位道友吃顿便饭如何?”
谷令则轻轻摇头,把更多目光放在丁岐山身上。
丁岐山摆出一幅伤心痛苦样,也不主动打招呼,只让眼睛里面,含了满满的水光,迎上谷令则的眼睛。
“我……我听说卢悦的事,有些担心你,所以……所以过来看看……看看你。”
一句话,被他声音说得几断,“你放心,卢悦……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的妹妹自然不会有事。
谷令则望着明明恨透卢悦,还要说她吉人自有天相话的丁岐山,轻轻叹了一口气,“多谢关心!你要见明石吗?”
“既然来了天地门,自然是要见的。”
丁岐山发现,他有些舍不得移开眼,这个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女人的谷令则,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大了。
如果卢悦能死在外面,也许还有机会,反之……
“你能帮我,给明石他们发个信吗?”
“自然!”
谷令则垂眼,摸出传音符,轻声说几句话,用力放了出去。
利用说话的工夫,她终于彻底镇定了心神。
虽然只是一瞬,可她确定,真的再次感应到,那份带着敌意的探视目光。
两边离得太近太近,她的后背,一层又一层的白毛汗,正要慢慢溢出。
可是不能,她怀疑,只要有一点汗意,也许……也许那东西就能查觉。
冰灵力,很快伏在皮肤的内一层,这时候,身上的温度,她真的不敢有一丁点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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