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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县衙便张贴了布告。

布告中讲明了平安镇怪病的缘由,以及对大虎一干人等的处罚。

大虎、二虎、三虎罪大恶极,为平民愤,将于三日后凌迟处死。

其手下几个同伙,判斩首之刑。

布告一出,百姓无不奔走相告,拍手称快,称陈县令为青天大老爷。

内衙,陈县令已经备下了一桌酒席,盛情款待陌子鸣。

通过交谈,陌子鸣获知陈县令本名陈得志,乃两榜进士,但仕途一直不得志。

与他同科的进士大多已经晋升六品甚至五品,有的在京为官,有的升任知府,而他依然还是个七品县令。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为人颇有些正直,得罪了上司,最终错失了升迁的机会。

陌子鸣劝解了一番,让其放宽心态,坚持本心,终有拔开云雾见青天的一天。

其实,这真不是安慰。

经过陌子鸣的观察,陈得志有富贵之相。也就是说,以后一定会平步青云,官运享通。

目前,也不过是暂时的挫折罢了。

正喝着聊着,一个衙役匆匆走了过来,道:“回禀大人,经刘仵作查验,结论与姚仵作一样。”

闻言,陈县令不由皱了皱眉,随之叹了一声,挥了挥手:“行了,本官知道,先下去吧。”

“是!”

衙役应声而去。

陌子鸣顺口问:“陈大人莫非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陈县令不由苦笑:“这奇案是一桩接一桩,真的是让人头疼。”

“又有什么奇案?”

“这案子说起来疑点颇多……”

陈县令开始缓缓讲述起来。

且说这县城里有个富商,名叫王星,娶了一妻三妾,结果年过半百依然膝下无子。

这下,可就怪不到自家女人头上了,很明显是他的问题。

不少人暗中说,这老家伙坏事做多了,活该断子绝孙。

的确也是,这王星是个十足的奸商,不知坑了多少同行与百姓,奈何家大业大,旁人也很难扳倒他。

王星不甘心就此断后,花了不少钱,求了不少偏方。

或许是某个偏方起作用了,第二房小妾居然神奇地怀上了。

一开始,王星的心情颇有些复杂,既激动,又担心这孩子是不是他的?

好不容易熬到孩子生下来,这下王星的心总算踏实了,因为他左看右看孩子的五官都与他相像。

激动之下,给孩子起名王宝,意思是老来得宝。

几个月后,正妻突患重病而亡,王星便趁机将那小妾扶正,令其成为正房夫人。

王宝五岁那年,王星也不知怎么与城里一个寡妇好上了,时不时跑到寡妇家中过夜。

对此,家中妻妾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这老家伙都五十多岁了,只怕也就是图个新鲜,用不了多久就会收心。

但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寡妇居然怀上了,并一口咬定是王星的种,说她守寡之后除了王星,没有第二个男人。

王星也比较宠这个寡妇,便将她接回府中。

结果,这一次彻底惹怒了家中妻妾,前所未有的团结,纷纷跑到王星面前哭闹不止。

王星无奈之下,便说等寡妇生下孩子之后,一定想法子妥善安置。

结果,寡妇也争气,又生了一个儿子,喜得王星合不拢嘴,又反悔了,说是要纳寡妇为妾。

王宝的母亲汪氏,以前本就是小妾上位,她切身体会到了母凭子贵的深层意义,又如何甘心让寡妇留在府中?

不定哪天就爬到她头上来了。

但,想让王星主动将那女人赶走不太可能,于是乎,汪氏便暗中策划,趁着王星出门之际,竟将那寡妇给卖了。

说是卖,其实简直相当于白送,仅象征性收了一两银子。

可怜那寡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几个家丁强行拖了出去……

不过,汪氏虽胆大,但也没胆大到将寡妇生的儿子王贵也给卖掉,那样的话估计王星会与她拼命。

等到王星回来,方才得知此事,气得暴跳如雷,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将汪氏鞭打了一顿。

汪氏早有心理准备,咬牙承受。

挨一顿打,总好过地位不保。

等风头一过,汪氏又开始作贱王贵,说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王星年岁已大,实在是有心无力。

有一天,突然中风卧床,话都说不出口,没熬两天便一命呜呼,连遗嘱都未留下。

王星一死,偌大的家业自然就落到了汪氏母子手中。

至于王贵……名不正言不顺,在家里的地位十分尴尬,说二少爷吧,没人当他是二少爷。

说是下人吧,好歹也算是王家的种。

为了免招外人说闲话,汪氏倒没赶走王贵,让他独居一个小院,配了个丫环,每个月发几两银子。

后来,汪氏不小心摔了一跤,头磕台阶上……流血太多,挂了。

那时候王宝也长大了,已经成了亲,独自打理着自家生意。

可能是觉得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或许是念着兄弟之情,终于起用了王贵,让其帮着打理生意,主要负责外地的生意往来。

大约一年之后,王贵从外地带回一个名叫阿兰的女子,引起了府里一片轰动。

因为这女子长的很美,就像是画里走下来的仙女一般。

没过多久,王贵与阿兰举办了一场简简单单的婚礼,正式成为夫妻。

成亲尚不足一个月,王宝便说外地有一笔大生意需要王贵亲自去洽谈,令之速速启程。

这只是一个借口。

其实这单生意早就谈的差不多了,并不一定非要让王贵亲自去。

王宝的目的,就是为了支走二弟。

打从阿兰进了王家的门,这家伙便既是羡慕又是嫉妒,恨不能将阿兰占有己有。

这个女人不仅长得肤白貌美,而且身段也无可挑剔,略有些丰腴,同时又拥有傲人的玲珑曲线。

气质优雅又不失温婉,既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又有小家碧玉的清新。

总之,令得王宝神魂颠倒,恨自己没有遇上这般佳人。

同时他又万般庆幸,自己才是一家之主,有的是机会。

刚支走二弟,次日里王宝便不顾礼数,单独跑到小院中探访弟媳。

对此,阿兰也不好回避,只能出面招呼。

王宝假惺惺说了一些歉意的话,说如若不是特殊情况,一定会让二弟在家里多呆一阵云云。

“没事的大哥,妾都理解,毕竟家业为重。”

阿兰倒也懂事,没有一丝埋怨地回了一句。

王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之摸出一个丝绸包打开摊到桌上。

里面包着几件首饰,有玉手镯、金钗、银缀等。

“阿兰,你嫁到咱们王家,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没什么表示,这些首饰你收下,权当大哥的一点心意。”

阿兰急急推辞:“大哥,这些礼物太贵重,妾万万不敢收。”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让你收下你便收下!”

说话间,王宝收拢首饰,竟抓过阿兰的手强行将丝绸包塞到她手中。

阿兰羞恼不已,想要抽回手,一来力气小,二来又怕失手将玉器打碎。

好在,王宝也没久抓,抬手拍了拍阿兰的肩,一副温和的模样笑了笑:“行了,你先收下,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说完,便转身而去。

等他离开之后,阿兰左思右想,最终吩咐丫环悄悄将首饰送还王宝。

却不曾想,丫环前脚送去,王宝后脚又送了回来。

一见面,便阴沉着脸道:“阿兰,你这是不将我当大哥的意思?”

阿兰吓了一跳,赶紧分辨:“妾万万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不敢无故接受大哥的礼物。”

“你要搞清楚,咱们是一家人,你如此见外分明就是不拿我当大哥看。”

“妾身不敢!”

“那就收下。”

“这……”阿兰犹豫片刻,终于收了下来。

王宝不无得意,侧头丫环吩咐:“去,备些酒菜过来。”

丫环愣了愣,下意识瞟向阿兰。

毕竟听大少爷的意思是准备在此喝酒,这似乎有点不合时宜?

一般按传统规矩,当弟弟的探望嫂子属于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长兄为父,长嫂为母。

但当大伯的单独探望弟媳妇就有点不合适了,更不要说,居然还要留在这里喝酒?

这不是招人闲话么?

阿兰也有些为难,正想开口,王宝却冲着丫环喝道:“怎么?这个家我说的话不好使了?”

“不不不,大少爷,奴婢这就去。”

丫环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去准备酒菜。

这下,阿兰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到酒菜备好之后,主动执酒壶倒了两杯酒,然后端起酒杯:“妾身感谢大哥的关照,在此敬大哥一杯。”

“呵呵,好!”

王宝乐呵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刚喝完,却又听到阿兰说:“妾不胜酒力,就让小桃在这里侍奉大哥喝酒,妾先回房休息。”

王宝哪里肯依,他留在这里喝酒,就是想让阿兰陪着一起喝。

于是冲着阿兰道:“阿兰,不知我二弟有没有对你讲过我王家的情况?”

阿兰愣了愣:“这个……相公大略讲过一些。”

“不,或许他瞒了你,也或许他没有给你讲清楚。你坐下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阿兰无奈,只得又坐了下来。

王宝却又冲着丫环抬了抬手:“我们要谈家事,你先回避。”

“是!”

丫环不敢违令,只得应声退走。

“阿兰,实话对你说,二弟表面上是咱们王家的人,但他是没有名份的。

且不说他是不是我爹亲生的,就算是,那也是个野种……”

一听此话,阿兰不由一脸青白,用力咬着嘴唇。

因为她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屈辱。

“阿兰,我不是故意要羞辱你,只是想让你看清一个事实。

在王家,我是唯一的继承人。

至于二弟,纯属是我一片好心收留他。

说白了,我心里高兴,他就是二弟,我心里要是不高兴……他差不多就是个下人……”

“这些事,其实……相公给我讲过……”

阿兰艰涩地回了一句。

“呵呵,既然你知道,那就更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

至少你现在还算得上是锦衣玉食,在家有丫环侍候,出门有轿子代步。

在别人眼中,你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夫人……”

听到此话,阿兰不由皱了皱眉,问:“不知大哥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如若你不想失去现在的优越生活,不想让王贵怨恨你,那就放聪明一点。

我相信你不是一个笨女人,应该知道如何取舍。

好了,今日的话题就到这里,来,陪大哥好好喝几杯。”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阿兰尽管千般不愿,也只能强作欢颜,陪着王宝喝了几杯。

临走时,王宝扔下十两银子:“收下吧,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说完扬长而去。

之后,这家伙又陆续跑来喝了几次酒。

阿兰迫于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酬。

殊不知有一天晚上,喝了两杯之后便感觉头晕,一起身更是头重脚轻,根本站不稳。

王宝似早有准备,起身将之扶住,不由分说扶着进了房间……

等到阿兰醒来之时,竟发现自己衣无寸缕,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正是王宝。

当下里,阿兰便无声地掩面抽泣起来。

其实她早就看穿了王宝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该怎么办?

王宝听到动静坐起身来,假惺惺安抚阿兰。

“阿兰,原谅我,我也是情不自禁,自打第一眼见到你便再难忘掉。

恨只恨,让二弟先遇到了你。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会亏待你和二弟。

这样,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分部份家产给二弟,让你俩一生享受荣华富贵。

如若你非要闹的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我可以让二弟富有,也可以让他一无所有!”

“你……你无耻……”

阿兰悲泣着喝道。

“呵呵,随你怎么说。”王宝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若非要闹,那我便对外说是你主动勾搭,让你声败名裂。

包括二弟也是一样,到时我一定会将他逐出王家。

一条富贵之路,一条绝路,你这么聪明,相信不会选错。”

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阿兰一个弱女子能怎样?

她很清楚相公在王家的地位,王家一切都是王宝说了算,她真要闹,相信没人替她说话。

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与相公。

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认命。

之后,王宝更是嚣张,时不时便跑到阿兰这里来过夜,府里下人全都知道了。

王宝的妻子秦氏虽然恨得牙痒,但也无可奈何。

因为王宝说过,只要她敢闹,他便休妻。

可怜那王贵却蒙在鼓里,在外呆了差不多三个月余,终于高高兴兴回到家里与妻子相会。

结果刚过半个来月,又被支到外地。

更可怜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就在他回来的这半个月中,他在外面陪客户,而大哥却在家里陪他媳妇儿……

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终于,王贵还是听说了此事……在经历了一番羞愤与冲动之后,竟然慢慢冷静下来。

因为他明白,如若他回家去闹,那么迎接他的将会是人财两空的下场。

或许阿兰会跟他走,但他拿什么来养她?再说了,大哥岂肯轻易放手?

说来说去,他就是一叶浮萍,根本没有实力与大哥斗。

最终,王贵选择了沉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之后大约过了半年……也就是三四天前,王宝突然暴毙……”

“暴毙?”陌子鸣皱了皱眉,冲着陈得志问:“他是如何死的?”

“中毒而亡,我们找了两个专业的仵作查验尸首,意见一致。”

“听陈大人之前所讲的线索听起来很是详细,不知从何获知?”

陈得志回道:“凶案发生之后,下官便封锁了王家宅院,不许任何人出入,并羁押了一个叫小姗的丫环。

经过各方面的询问,包括蔡氏……也就是阿兰,方才知晓了个中曲曲折折的故事。”

“那调查结果如何?”

“案发时间大约是亥时三刻,之前王宝又跑去找蔡氏,一番欢好之后蔡氏也不知怎么回事,不时地出虚恭(放屁的雅称)。

王宝本打算在此过夜的,如此一来难免败兴而去。

回去之后可能是感觉口干,喝了不少水,大约过了半个来时辰,突然说肚子痛,痛得满地打滚。

其夫人秦氏赶紧唤人去请郎中,结果没等到郎中来,王宝已然暴毙。

死状十分凄惨,七窍流血,眼球突出,而且全是黑血,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按照当时的情形分析,嫌疑最大的正是秦氏与她的贴身丫环小姗……”

听到这里,陌子鸣忍不住问:“陈大人,之前你说羁押了那个叫小姗的丫环,那为何没羁押秦氏?”

陈得志叹了一声:“那秦氏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惊怕,我率人抵达之时,她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一会哭一会笑。

现在,我已经派专人全天候守着她,寸步不离,看她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卖傻。

就当前所掌握的情况分析,秦氏理论上没有杀人动机,毕竟王宝死了对她没啥好处。

只不过,女人的心思很难猜,也有可能是嫉妒心作祟,一时气愤下了毒手……”

“那么陈大人有没有找到下毒的证据?”

陈得志点了点头:“在那丫环小姗的床下找到了一张沾着药粉的纸,经查验,乃是一种剧毒的鼠药。

有下人作证,当晚正是小姗去厨房打了水给王宝喝。

所以,她很可能是受秦氏指使下毒。

只不过……我总感觉此案应该没那么简单,故而又一次找仵作查验尸首。

经过两个仵作查验,得出的结论一致,王宝所中的毒不太像是鼠药,只是他们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毒……”

这时,陌子鸣忍不住问:“不知陈大人有没有怀疑过王贵?毕竟,目前王家这情况,他是最大的得利者,也有强烈的杀人动机。”

“当然怀疑过,但王贵当时远在数百里开外,这一点我委托那边的官衙调查过,确认王贵一直在那边未曾离开过。”

“这样啊……那就真有点奇怪了。”陌子鸣沉吟了一会,不由道:“不知陈大人方不方便带我去看看那王宝的尸首?”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陌解元,请!”

陈得志正求之不得。

毕竟,此案他一时半会儿难以评断,要说是秦氏与那小姗下的毒吧,但却未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要说是王贵暗中下手吧,人在数百里开外。

所以,这难免让陈得志伤透了脑筋。

昨日里亲眼看见陌子鸣出手,宛如仙人一般,自然巴不得陌子鸣能帮他破获此案。

来到停尸房,陌子鸣细细查看了一番王宝的尸首,不由皱了皱眉。

随之瞟向陈得志问:“陈大人,这个王贵是否常去陇南?”

“陇南?对啊,他这次就是从陇南回来……不知陌解元此问有何深意?此案与陇南有何关连?”

陌子鸣神秘地笑了笑:“先不急,我只是有个大致的猜测。大人如方便的话,能否再带小生去见见那个叫小珊的丫环?”

“没问题,请!”

二人又一起来到县衙大牢。

一见县太爷亲临,小姗痛哭失声,一个劲地喊冤,说她根本没有下过毒,也没那个胆。

还说床下包鼠药的纸也不知打哪里来的,她从未投过鼠药。

陈得志又一次询问了一番当时的情形。

“当晚,老爷回房之后说口渴,奴婢便给老爷倒了杯水。

倒了几杯,老爷还是说口干,于是奴婢又去厨房打了一壶水回来。

期间,老爷还喝了两杯酒……后来,突然就说肚子痛……”

在小姗叙述之时,陌子鸣一声不吭观察着。

他能看的出来,这个丫环并未说谎。

离开大牢之后,陈得志急急问:“不知陌解元听出什么破绽没有?”

陌子鸣摇了摇头:“窃以为,这个丫环和秦氏应该是无辜的,她们并未投毒只是被人巧妙地利用了。”

“啊?被人利用?那不知陌解元的意思……”

“记得大人之前好像没有提到过这个秦氏有孩子吧?”

“哦,对,之前曾经怀上过,后来发生了点小意外,孩子掉了……”

“这就对了,她连孩子都没一个,害死王宝对她有何好处?

如说是争夺家产,但王家还有一个王贵,她怎么可能争得走?

除非……除非她与王贵之间也有私情,合谋害死王宝。

但,这害人的手段未免也太劣拙了一些,应该不至于。

如说是争风吃醋,既然她都这么疯狂了,为何不对阿兰下手,单单毒死自己的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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