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两个小奸臣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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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世就没遇过这么恶劣又聪明的人，无比的尴尬。
这些都是明摆着的，只是除了高方平外，一般人不会把这类潜规则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但凡有志军旅的人没有不喜欢西军的。只要不是白痴，就知道西军才是能打战的队伍。
但种家三代经略西北那不是开玩笑的，有种师道在一天，西军根本就不听曈大帅的话，早期童贯出征督军颇有建树，是因为童贯说了根本不算，怎么打必须是老种点头，然后童贯签个字等着领功就行。
居于这些理由，历史上童贯这厮领军的数十年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分化西军，时刻想让种师道走下神堂，后来大太监他也做到了，刘延庆的崛起就是这种斗争下的产物。
所以童贯原本非常想回京帮助蔡京，但他没有想到种师道要栽。
童贯回京和蔡京结盟最大的诱惑力在于“同知枢密院事”职位。但其实这个军府副相在大宋是个相当奇怪的职位，白玉狮子旗傍身看似威风，但那得文臣就任才牛。
武臣的话洗洗睡了，谁会拿他当回事？岳飞张俊韩世忠种师道狄青这些武臣，哪个不是枢密副使，结局如何呢？
所以高方平分析，童贯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会考虑到的。于是只要种师道离开西北，其实童贯或许更愿意在西北领军。
陶节夫此等能臣士大夫夹战功一但回京，真个咬死刘逵就任同知枢密院事的话，那就真的牛了。绝对是领袖大能，纵使是张康国这个枢密使，被老陶架空的概率也很大。
思考着，高方平背着手度步，“节夫相公的礼物我高家收下了，且开始为这个局面谋划。但除此之外，陶节夫相公需要答应欠我一个人情，需要的时候帮助我说话。”
“这……”
刘光世陷入了为难，显然老陶那种清流猛士是看不起高家的，只是说恰好有了共同利益谋划一下，是远远谈不上结盟的。
“若是不答应，你带着吴道子的画回西北去告诉老陶，能臣就应该在边关效力，京城是奸臣的地盘。让他准备终老在永兴军路任上。”高方平嘿嘿笑道。
“大人心黑手狠果然名不虚传啊。”
刘光世叹道：“节夫相公已然预料到了您的吃相这么猛，所以已经提前授权小将答应，行，就这么办。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节夫相公能够回朝。”
高方平指指茶碗：“把茶喝完，回去告诉陶节夫收拾铺盖准备回京。另外警告你父亲刘延庆，西军是国之重器！谁执掌我一点不关心，但如果敢颠覆老种时期的督军风格，让西军腐化。那么没有西军守护国门我就睡不着，而我睡不着，我爹爹高太尉就睡不着，一但发生这种情况，你父亲刘延庆可不是童贯，我高家弄收拾个武臣是做得到的。”
刘光世被直接吓得跳了起来，的确相信高家这两害虫有这能力。只是实在不习惯遇到这么直接衰败的人啊。
“大人忧国忧民，目光如炬，一语中的，教训如同醍醐灌顶，我刘家听进去了，也会记在心中。”刘光世喝光了茶水跪地见礼。
高方平拍拍他的肩膀道：“除此之外呢我是个市侩的人，既然大家说是我坑了老种，我背了这个黑锅也无所谓，但就要有相应的报酬。所以我为你父亲刘延庆背了黑锅，那么你就不要忘记，你刘家父子也欠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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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这个混蛋说话了。
“小刘乃不要抵触，童贯可以给你家的，我高家也能做到，多个朋友多条路。”高方平嘿嘿笑道，“你刘家父子老奸巨猾，刘延庆准许你参与谋划这事，我就不信他没有这层意思。”
“卑职多谢小高相公的抬举，记住了。”刘光世赖不过去就开始拍马屁了。
他只是十多岁，还是可以调教的，高方平给他后脑勺一巴掌：“不要乱叫，妈的小高相公都出来了，我相你妹啊，我现在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的都弄不倒个实缺。”
刘光世嘿嘿笑道：“大人有朝一日会一飞冲天，此点时局卑职还是能看明白的。”
“去吧，其实承你贵言，人家叫我小高相公的时局应该不远了。”
高方平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黄金锭子，又吩咐给他换过马匹，便让他连夜离开了。他有西军八百里加急的通关文碟，现在是能出城的……
静下来之际，高方平也管夜不夜的，吩咐随从道：“送信入宫，请皇城司监事梁师成来高府。”
高俅很猥琐的扑在小妾的身上吃奶，听闻心腹汇报说是小高召见梁师成，于是不敢大意，急忙起身穿衣出来。
虽然现在梁师成还不算完全崛起，但是作为礼貌高俅还是要去作陪的。该怎么和这些人相处，那肯定是高俅说了算，高方平都拿捏不住火候……
在几个皇城使的跟随之下，梁师成来了。
进入书房的时候，这个大奸贼携带着和蔼的笑容，看着是个憨厚老实的中年胖子，但是历史上这个被称为“隐相”的大贼比童贯要阴险毒辣，胆子更大，假传圣旨什么的他都敢，真不能被他的表现给欺骗了。
“太尉爷，小衙内，深夜召唤咱家不知何事。”
梁师成是很习惯收礼的老司机了，这个坏头就是蔡京这个白痴开的，算好张商英入京了，否则梁师成不知道要被宠多坏。某种程度上梁师成的骄横和胆子，都是蔡京一步一步惯出来的。
高俅捻着胡须微笑道：“方平，你都还没和梁叔正式认识，快见礼。他和为父渊源非浅，为父曾经是东坡居士的书吏，而梁叔则是东坡居士的弃子。”
高方平道：“小侄见过梁叔。”
“小高客气了，太尉爷客气了。”梁师成尖声笑道。
高方平也不废话：“深夜咱们就不客套了，直接说，童贯就快回京了，梁叔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梁师成皱了一下眉头，却不动声色的道：“请解惑？”
“那我说直接一些。童贯能接受我爹爹，能接受蔡京，却不会接受你崛起，这是人性决定的。您觉得这个说法成立吗？”高方平道。
“哪咱家该怎么做？”梁师成表示认可了高方平的说法。
高方平道：“怎么取悦官家，你甚至比我爹爹还行，自由发挥就行。唯其一点，让官家感觉你的好处，淡忘童贯的就行。也就是说你要照着童贯的套路来，不要看不起童贯的风格而自己创新，相信我，就像文青喜欢评击其他人的文章一样，我相信你也看不起童贯的一些方式。但一定照着童贯的套路做就行。这样一来官家会发现身边没有童贯也一样。加上还有我爹爹陪他踢球，有我献计给匠作监的玩意，官家就算重感情也就不会太思念童贯了。那么官家以为童贯是个能战之臣，与此同时我找重臣进言‘战事初定，西北需有官家信任的重将保边守土’，基本上童贯就被定死在永兴军路上了。”
“妙计。”梁师成奸笑道：“不愧是出自高家的计谋，咱家知道怎么做了。”
“孺子……”
高方平神神叨叨的打算说孺子可教，却被高俅老爸反应很快的捂着嘴巴，老高险些昏厥，得罪蔡京其实也别得罪梁师成这种人啊。
梁师成当然知道高方平想说什么，对此很恼火，但他现在还没有崛起，弱者心态还很重，近来又被张商英调教的没脾气，所以老梁只是一笑了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