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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城营不在城内,而是如同一个小卫星城在孟州旁边。否则就真的麻烦了,乱起来的第一时间里面的亡命徒冲出来杀平民,那就真是闯祸了。

所谓的牢城营也不算是真正的城池,城墙很矮,大多是木质结构搭建的。

带兵到达牢城营城下的时候,一些亡命徒在城楼上吆喝,指着被杀的十多个捕快的脑袋洋洋得意。这表示他们占领了城池。

高方平皱着眉头观察了下,吆喝声大,混乱之中似乎也有秩序?那应该就是有人指挥。

如果真是囚犯作乱,一但控制牢城营打跑了捕快后,下一步就是杀光牢城营差人,全部亡命徒跑得一个不剩下,如此才是道理。

“施恩啊施恩,你真以为这样就能逼走常维,让他放弃追查消失匠人的事?你以为闹大一些,常维死了或者背黑锅贬官,你父子反手‘脱困’成为平乱牢城营的功臣,王都监会因为不作为被斩,而你施家平乱有功,接受孟州都监之位是吗?”

见到牢城营形势的时候,高方平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你说你装的像一些,把囚犯全部放跑,放一把大火装作“施家父子被烧死”,然后隐姓埋名的跑路过日子,虽然凄惨但好歹还有命在不是。

估计施家父子总归舍不得放弃家业,想豁出去博一把大的。

“狗官!报上名号来!”

城头上一个贼配军喝道,“平日里你们鱼肉百姓,不拿贼配军当人看,现在老子们怒火正大,你赶来送死啊!”

高方平看看城头上的十几个捕快的人头,平静的道:“告诉施恩父子,有一次机会可以选择投降。”

那个贼配军愣了愣,随即大喝道:“胡说八道!管营父子已被老子们绑做人质,如何还能发号施令?只待老子们攻下孟州城,便斩了管营父子祭旗!”

高方平冷冷道:“我知道施家父子有手段,经营牢城营多年,你们是他的死士。牢城营里他们就是皇帝和太子。兄弟听我句,你不是主谋,没必要跟着施家父子送死,主动把他们绑出来,则你们可以不受牵连,好好表现,过得两年也就可以转入厢军过日子了。”

“兄弟们,回答狗官答不答应?”那个贼配军大喝道。

牢城营里喊声盖天:“绝不答应!狗官不值得信任!就算去到厢军也是过的猪狗不如一般的日子!”

高方平点点头道:“擂鼓,限十声,鼓声一但停止本官不在接受投降!”

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开始仿佛催命符的响了起来。

这些家伙真是亡命徒死士,根本面对鼓声毫不在意。

咚——

最后一声停止后,高方平道:“攻城!破城之后不封刀!无差别攻击!”

王都监直接吓得跳了起来:“大人慎重!无差别攻击,会误杀牢城营公差,以及罪不该死、没有参与的囚犯!”

高方平冷冷道:“一,牢城营已经没有公差。从知州大人遇袭,没有抽刀保护官架的人就不在是朝廷的公差,而是施家父子的走狗。真正有骨气的公差人头已经被挂在城墙上了。从此点来说就是牢城营投降,放过囚犯也不能放过这些尸位素餐的公差。二,固然有可能误伤一些没参与的胆小囚犯,但顾不了那么多,打仗不是请客吃饭,慈不掌兵,为将者唯一的任务是用最小代价获得胜利。若是有差别攻击,囚犯脑袋上又没写好人坏人,万一放过了他,转身却被他一刀捅了怎么算?被死去的大头兵家人戳脊梁骨这样的事老子真不敢。既然总要牺牲,我宁愿是囚徒!想要人权下辈子就安分守己别坐牢!”

说完,高方平挥手下令:“杀光!烧光!抢光!”

面对这么狠的大酷吏,王都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无差别攻击那就可以用火攻,牢城营很小,大多是木材结构,火攻非常有效。这样一来,真可以最大程度减少厢军死亡,否则的话厢军几乎是农民,而对方那可都是囚牢里的亡命徒,伤亡会非常大!

噗噗噗——

一桶一桶的猛火油飞上城头,散落在各处,紧跟着各种火把,始向狭小的牢城营攻击。

根本就没有防御纵深的小牢城营,转眼之间一片火海,烧得浓烟滚滚,里面全是一地鸡毛的哭喊声。

最要命的在于牢城营不是城池,只是关犯人的地方,所以他们连弓箭都非常有限,只是时而的扔下一下石头什么的毫无卵用的东西。

厢军很得意,大声嬉笑吆喝着,这辈子他们很少有这么威风的时候。

“不要得意!给老子打起精神!所谓狗急跳墙,马上亡命徒就要突围。”

高方平破口大骂了起来。果不其然,转眼之间牢城营的城门打开,无数凶徒,无组织无纪律的冲锋了出来,手持凶器,兵器不够的,则是拿着破烂的木板作为盾牌阻挡弓箭。

囚徒们真的开始拼命了,他们想不到高方平敢无差别攻击,导致了整个牢城营变为火海,这和管营父子所说的厢军步骤根本不一样,于是不想死就只有冲锋。

“勇猛杀敌!退后者斩!”

见那些玩命徒毫无纪律,高方平信心大增,下达了作战命令。

两百厢军举着盾牌,仿佛鬼子进村一般,很猥琐的向前推进。

却是转眼高方平便双眼发黑,亡命徒的确无组织纪律,但这些厢军好不到哪去,胆子还比玩命徒小,个人武力也差很多。

最前面的五个兵被亡命徒剁成了肉酱,其他人转身就跑,居然是都监王洁带头丢盔弃甲!

“妈的给老子上!你们不冲难道我去冲!”

高方平也惊了,意料不到厢军这么菜,难怪大宋山贼土匪如此之多却没人去绞杀了。方腊宋江一起事几乎攻无不克了。

却是兵败如山倒一但形成,非常混乱,根本没人听命令。

无奈之下,高方平派关胜索超带着五个梁府侍卫打头阵冲了上去。

让杨志带着剩下的五个侍卫拦住了逃跑的厢军以及王都监。

噗嗤噗嗤——

关胜犹如猛虎出笼,才一出阵如关羽斩颜良杀文丑一般,青龙偃月刀几次挥舞,便把带头的四个亡命徒斩于马下。

这样一来,亡命徒们也缓了缓,开始往后退却。

所谓主将决定部队士气真是有的,见打退了亡命徒第一波攻击,关胜犹如天神下凡的勇猛,那些打算逃跑的厢军又重新有了点信心和士气,打算留在这里跟着领赏了。

但是,他们却发现高方平铁青着脸。

王都监一阵尴尬道:“大人见谅,末将一时没准备好,被手下愣是拖了回来,咱们重整旗鼓再冲锋?”

“杨志。”

“末将在!”

“把王洁斩了!本官已经说过退后者斩!他作为主将都跑了回来,置冲锋在前面已经死去的兄弟于何地?”高方平冷冷道。

王洁屁滚尿流的下马跪在地上道:“大人请听末将解释……”

“杀!”

杨志手起刀落,王都监的人头就滚到了那群逃跑士兵的面前,吓得他们面无人色。

队列中还有一个指挥使叫杨柏浪,也是刚刚带头逃跑的家伙,也被高方平指着鼻子道:“还有这家伙也斩了!”

噗嗤——

又是一个指挥使被快刀手杨志杀了。

高方平道:“这就是退后的下场,带头冲锋的士兵死了,代价已然花费,然而你们视战友用生命创造出来的战机于不顾!身为军人不冲锋!指望孟州城里的妇女和小孩冲锋吗!倘若你们在城里就跑光,或许只会挨鞭子,但是已经出阵,已经有兄弟牺牲,作战命令已经下达,你们视军令为什么!”

太狠了,都监大人都被干掉了,瞬间震慑住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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