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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脸大汉领着歃血会一伙十三太保金丹修士,拍去身上的风雪,径直往洞窟深处走去。
很快,到了最深处的石室前。
却见,石室外,坐着七八名金丹修士,正是老道士、老妪和几名青年、大汉等散修,颇为郁闷的烤着火。
那些年青气盛的青年、大汉修士们,脸上都是一副很不爽的表情,明明在宽敞的石室里待的好好的,享受着篝火暖气,却不得不憋屈的在洞窟外,和那些筑基修士挤在这脏乱、臭烘烘的坑道里一起过夜。
一头蟹将和一头虾将,威风凛凛的守在石室门口,似在守夜。那架势就是不让其他人进石室。
“哎呦,张道长也在!你老怎么不在石室里坐?”
黑脸大汉笑着,有些诧异。
这干瘦老道士也算天阙城老资格的金丹修士,颇有声望,年纪比他大一轮,怎么不到石室里面待在?
“鲁会主,又有活了?...老朽等只是在此避寒,就不打搅诸位!你们就当我们这些人不存在。”
干瘦老道士尴尬的笑了笑,缩紧了身子骨,用妖皮大袄把自己包裹的更紧一些。
那几名青年、大汉相视一眼,不由暗自幸灾乐祸。
石室里面的那位神秘青年,肯定是被歃血会会主和十三太保给盯上,要倒大霉了!他手下的那几名妖将,刚才凶神恶煞的把他们一伙赶出来。
现在歃血会会主和十三太保来了,各个都是金丹中后期的大狠人,看你们还牛不牛气。
“哪里,我这也是刚刚从外地回来,接了些货,还没来得及运进城,就遇上这冰沙尘暴。进不去城,没辙,先在这里躲一躲了。打搅诸位了,回头再叙!”
黑脸大汉连连摆手,和他们这些散修们客套寒暄着。他要干活,自然是不愿其他无关金丹修士干涉,老道士这些金丹散修主动避开,是最好不过。
看了石室门口的蟹虾二妖将一眼。
鲁山又看向石室里面憧憧篝火人影,客气的拱手道:“在下鲁山,天阙城一家小商会的会主。不知里面的兄台高姓大名,我等兄弟可否入内借宝地,暂避风寒?”
“进来吧,宽敞着呢!”
里面传来一名男子平淡的声音。
鲁山朝身后的十三太保示意了一下,鱼贯进入石室内。
石室内,一共只有两人和两妖。
那名白龟妖将在石室门口的内侧,斜靠着门,怀抱着血戟,闭目养神。那毕方妖将在石室最里面,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对他们一伙进来浑然不当一回事。
而一名青年男子和一名娇美不可方物的女子在篝火边,烤着火取暖,低声笑谈着什么。
看样子,应该就是一名出来郊游的公子哥,带着一名极其美貌的妻妾,和四名金丹妖将,在这山洞躲避冰暴。
“跟李家那边提供的情报一般无二!果然是一名公子哥携美妾出游,只带了四名妖将。应该不难对付...这白龟和毕方妖将,果然是稀罕的很。金丹后期,不知战力如何...二打一,应该足以制服它们吧?!”
鲁山心中暗自嘀咕着。
他收了李家的大笔订金,来对付这名来路不明的金丹修士。原本担心对手实力强悍,太过棘手。
他们这些干黑活的,最忌讳的是被猎物反咬一口,反而送了性命。这对他们歃血会这样在天阙城底层混的组织来说,是很沉重的打击。
所以,他把歃血会的十三太保全都召集齐全,以保证占据绝对优势。耽误了些时间,连夜冒着冰沙尘暴爆发的最烈之前,赶了过来。
他们歃血会是职业杀手,每逢出手,猛虎扑兔必尽全力,占位自然很是讲究。
最弱的十二、十三太保留在外面,随时可以击杀蟹虾两名金丹妖将,守住石室的出入口。不论是逃,还是阻止对方逃跑,都是必占之位。
鲁山在正中间,其余众太保在他周围,形成内外两层五角阵型,可以往任意方向全力冲杀。
意味着他们可以形成十打一的局面,占据绝对优势。更别说,他们十名金丹中后期修士,只需对付四名同阶金丹修士而已。
这公子哥却毫无防备的意识,只顾着和娇滴滴的美妾谈话,两名强大的金丹妖将零零散散随意而坐,根本没有半点配合的占位。
所以这一仗根本不用打,胜券在握。甚至,有些小题大做了。
鲁山暗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打算立刻出手。
他心头依然有忌惮。
或者说,他背后出钱的金主心中十分忌惮的,是这位神秘男子,是否有什么强大的元婴老祖后台——那会引来大麻烦。
北溟大陆谁都能招惹,元婴老祖是不能去惹。他们是整个大陆最顶层的存在,掌握着天阙城、圣灵州,乃至通天皇朝的权柄,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如果一定要下手的话,那就要吃干抹净,不留任何痕迹。
否则,引来元婴老祖之怒,捏死他们歃血会,是翻手之间的事情。甚至李氏世家也未必承受得住元婴老祖的怒火,毕竟李氏世家也就是天阙城本地最牛气的世家而已,离开天阙城就不行了。
除非自己就是一尊元婴老祖,自然不太在乎。
在翻脸动手之前,他必须先摸清楚这位公子哥的底细。
“在下鲁山,在这天阙城也算是颇有点名气的小商会主,刚从外地做了一笔大买卖回来,叨唠这位兄台了。
恕在下眼拙,并未在天阙城一带见过兄台。你可是圣灵州其它仙城来的贵客,如何称呼?”
鲁山客气拱了拱手,寒暄道。
他觉得自己被十三太保众兄弟们包围保护着,似乎没什么诚意,便大步出来走到篝火前,在苏尘的旁边蹲下,伸出一双粗糙的手烘烤着,热情而真挚的看着苏尘,笑问道。
不管这位公子说自己姓什么,他都会惊叹的说一句,哎呀,原来是某某老祖的世子啊,久闻世家大名。
这位公子肯定会承认,或者否认。
这样一来,他就能套出这位年青公子的底细,掂量是否值得出手。
“我不是北溟大陆人氏...从北溟之海而来。”
苏尘看了这位外貌庄稼汉一样老实的鲁山一眼,带着几分腼腆的笑意,笑道。
“...?”
鲁山猛的瞳孔一缩。
从北溟之海...而来?
什么意思?
是说自己从其它大陆,跨海过来的?
但这怎么可能?
金丹修士顶多在北溟大陆,边缘一带活动。只有元婴老祖才可能渡过北溟之海,往来于北溟大陆和其它大陆之间。
六名金丹修士没有元婴老祖庇护,一起渡过北溟之海,没有半点可能,死的连渣都不剩。
可是护送他们来的元婴老祖在哪里?
要真有老祖,估计这会已经在天阙城里享受清福去了,何必在这洞窟受冻受罪。这年青人吹牛也不打腹稿,张口就来。
鲁山皱眉,马上反应过来,这肯定是此人不愿显露身份,才说的托词。他不由爽朗的大笑道:“兄台真会说笑,这笑话,可以兄弟们可以乐上一年!”
笑完,他又认真的脸色,仔细问了一遍道:“在下和兄台一见如故,想要结交一番。兄台真不是北溟大陆人氏?”
“这能有假?!”
苏尘笑道,“我远道而来,初来乍到北溟大陆,正想结识几位本地的道友,熟悉一下天阙城的风土人情。
不过,下午在天阙城门的时候,遇到一支李氏车队,李氏世家的公子,态度颇不友好!张口就要买下我的两大金丹妖将,我没鸟他。
鲁兄你说,这李氏是什么来头,在天阙城很厉害?他会不会找人来收拾我?这天寒地冻的,冰暴封山,估计该来的早该来了!若是还没来,也来不了了。”
鲁山脸色一变,差点呛了一口,接不上话。
这个问题问得好。
来收拾你的人,就在你面前了!
你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了?
不管发现没有,其实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没人走得了。
鲁山沉住气,也不急。
这笔大活就算干完了,他也走不了。外面的冰暴越来越厉害,深夜里出去肯定冻死,得等明日弱下来,过去再回城。
鲁山轻咳一下,奇怪道:“兄台何不将妖将卖给李家公子?卖给他,你得了大笔钱财,他得了喜欢的妖将,各自欢喜,那不就没事了。”
“倒也不是不肯。只是我这两金丹妖将,都是金丹巅峰,马上就要结婴晋升元婴妖祖了。李家买得起两尊妖祖吗,他拿什么来买?随便开个价就想买,想得美。”
苏尘指了指白卜和毕方,耸了耸肩,颇为不屑。
一尊元婴妖祖,顶的上人族一尊元婴老祖,撑得起一个大家族。李氏世家也不过一位元婴老祖而已,自然买不起两尊元婴妖祖。
鲁山听了差点喷血。
兄台,你这吹牛也要带一点谱啊!
谁说金丹后期巅峰妖将,就一定会结婴啊!
这元婴是你想结就结啊!
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都还是一名金丹后期修士,离元婴没影的事前。就指着两金丹巅峰妖将,踏上元婴妖祖的境界了?
结婴,可是要消耗大把的元婴机缘,少则四五件,多则七八件,才有把握。元婴机缘的数量少了,都是求仙拜祖碰大运的事情。
哪个傻子舍得往妖将身上砸大笔的元婴机缘?
那些世家大族也都是先顾了自家子弟结婴,根本不会考虑妖将结婴的事情。
他鲁山已经金丹后期上百年了,手里至今一件元婴机缘也没有。他还指望着办完这桩大活,去求李公子,看看能否毕生财货,换来一件元婴机缘。
这从以“北溟之海而来”自居的小子,哪来这么大的口气和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