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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乱世,女人的身世都很凄惨。例如母亲,年纪轻轻的成了寡妇。失去了丈夫,她们的生命就变得无比黯淡起来。
我不要做这样的女子,我要因自己而精彩。所以我选择了练剑,自五岁那年起。我已练剑十年,江东孙家的子女,个个都是英雄,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十年练剑,今日终于得以一用。
长江两岸,陈兵五十万,敌军的兵力是我们的三倍,我生平第一次在我最敬爱的兄长眼里看不到自信。
江东小霸王,横扫江南无敌,何曾怕过人来,可是这一次,纵然我那勇武无敌的兄长依旧谈笑风生,我却深深的感到了他的忧惧,我知道这次的敌军将是非常的可怕,胜过十多年我们遇到的任何一个敌手。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匹夫之怒,伏尸一人,流血五步。
我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我的剑能刺穿百战将军的铠甲,也能刺穿风中的柳絮,这一次我要刺穿一个人的胸膛,平息这场战乱。
我要杀的这个人,不简单。
传说中十五岁从军,剿灭胡虏、横扫北地、马踏中原、威震关西的大燕君主,应该是什么样子。
千人眼里千个描述,可我只想看到一种样子,就是被我一剑穿心后的惊恐和痛苦的样子。
我,叫孙尚香,江东孙家的女儿,即将刺杀燕帝的女刺客。
一人,一剑,一琴,一马,就此不复还。
后来,恰遇蔡瑁为了讨好燕帝,精选荆州秀丽女子,组成歌舞班,我恰恰遇上
高台之上,我终于见到了那个人,我要刺杀的目标。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万众瞩目,英气勃勃,君临天下的帝王之威……最为不可思议的是,他还长得那么俊逸,丰神如玉。
而最要命的是,他还会作赋,那一曲短歌行甚至让我差点潸然泪下,文采风流,不输于任何江东文人士子。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样的一个人,文韬武略双全,俊逸风流无双,还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几乎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如果硬要找出一点瑕疵的话,那就是稍稍有点张扬。可是,他还很年轻,和长兄同年的,年少得志,难免会稍稍有点张扬……年轻,不又是一个优点吗?
哪个少女不怀春,他几乎满足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幻想,而且最要命的是,我也是同样一个爱做梦的女子。
他在高台上吟诵“短歌行”的那一刻,我的心乱了,迷醉在他那在江波上荡漾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之中,差点不能自拔,差点忘记了他是江东孙家最大的死敌,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所以,我一定要赶快杀了他,不能迟疑,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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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北岸旱寨,大堂之内,公孙白正在大宴群将,为即将进行的渡江之战,激励士气。
公孙白端坐正中,赵云、郭嘉等一般谋臣武将则分坐两旁,大堂之内觥筹交错,君臣相饮正欢。
宴会进行到高兴处,乐曲起,舞娘献艺。
欢乐的曲调,曼妙的舞姿,公孙白只是浅浅的笑着,不时小口的喝着酒,这些并不能打动他。
将士们跟着他那么久,如今难得偷得几日闲,他只想让他们轻松欢快一下。
一旁的蔡瑁见公孙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并看不上眼,谄媚的笑填满了脸上的皱纹,“陛下,好戏还在后头。”
掌声中,倩影出。
一个雪白长裙的舞娘用妖娆的步子走进大厅,传说中的步步生莲,就是那个样子。
此女正是孙尚香,努力装出来的妖艳,走向燕帝。
此刻的燕帝,将是她的猎物,于是,她又多看了他一眼。
对面的那人,和兄长年纪差不多,俊美如玉的脸颊,淡定从容的笑容,一如一个高贵典雅的公子,如果你没看到他的眼。
他直视着她,一如所有见过她的男人,目不转睛,但是眼中却是凌厉之色,带着一丝杀气,令她心中稍稍一乱。
据说他是武勇无敌,胜过当年虎牢关独战三英的吕布,虽然她很显然并不相信这个传说。还好,公孙白眼中的杀气稍纵即逝,依旧淡淡的笑着。
公孙白不再对她感兴趣,而她也不敢表现对公孙白的兴趣,开始拨弄琴弦。
月夕花朝,是这支舞的名字,不过她喜欢叫做月黑风高,这样更应此刻的心境。
丝竹阵阵,绢丝缕缕,觥筹声声,酒香郁郁。
编钟声里,人已微醺,舞步中,杀意渐浓。
一阵风掠过,堂上那人突然纵身而起,寒光凛冽的宝剑,划破她的面纱,剑尖挑起她的下巴,她抬头,正对着他炯炯的目光。
“你不是舞娘,因为你的眼中。没有媚,只有杀气。”
刹那间。全堂大乱,她甚至看到蔡瑁似乎快尿湿裤子了,为了讨好燕帝他收留了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如果出任何差错他就要掉脑袋。
“传闻陛下是大英雄,寻常女子,怎能入陛下的眼?”
然而她却神色不动,只是迎向他的目光。被猎物反扑的感觉有点特别,他的剑,激起了她的斗志。她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的回答道。
公孙白笑了,灿烂若春花,缓声道:“有几分姿色,就敢自称不寻常?”
孙尚香双目一凝,坦然迎向他的目光:“愿为陛下抚琴一曲。若奏得一般,请赐死罪。”
公孙白神色不动,淡淡笑道:“好,愿听雅弦。”
她转身走出,等到进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把古琴。
琴声响起,曲调逐渐高昂,随即慷慨澎湃。杀伐之音,戈矛之声。千军相斗之调,连绵不断的奏出。只听得这群久经沙场的将士们热血澎湃,脸色纷纷动容。
“广陵散!”一旁的徐庶轻声说道。
“广陵散”,十大名曲之一,即古时的《聂政刺韩王曲》,全曲贯注一种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纷披灿烂,戈矛纵横”,杀机重重。
此曲分“刺韩”、“冲冠”、“发怒”、“报剑”等四段。奏到“发怒”之时,只见抚琴之人柳眉倒竖,眼中杀气大盛,而堂内的将士们也被她所感,一个个双拳紧握,面容激动。
正奏到激情之处,突然她将琴尾调转,对准公孙白,数十道寒光激射而出。
见血封喉的毒针!
一道白光闪起,只听叮叮数声,毒针尽数被击落在地。
一柄长剑直指抚琴者。
正是赵云。
红衣飘动,孙尚香从琴中抽出一柄短剑,腾身而起,直奔堂上的公孙白。
可惜身影刚飘起,便被赵云挡住去向。堂上的公孙白和众人依旧神色不动,只是望着堂下,似乎在看一场好戏。
“阁下非聂政,陛下又岂是韩王所能比?再给你百次机会,你也注定是失败。”赵云冷冷的说道。
孙尚香不语,手中的短剑已舞起。
“子龙,退下!”一声吆喝。
堂上的公孙白突然一跃而起,腾身直奔孙尚香而去。
叮叮叮!
两道身影,在堂内来回穿梭,金铁之声不绝于耳,很快就斗了数十回合。
一旁的赵云暗暗蹙眉,疑惑的说道:“以陛下的武艺,应该十合内能擒下此女,为何居然打了五十招不分胜负?”
郭嘉浅浅一笑,暗道:“大燕后宫不过两个皇后,三个贵人,恐怕是不够。”
终于,人影停住,那削铁如泥的破天剑架在孙尚香的脖子上,寒气渗透入她的肌肤。
公孙白依旧淡淡的笑道:“江东孙氏女公子,果然不寻常,只是技止此耳!”
“孙尚香,统率77,武力84,智力72,政治71,健康值92,对孙策忠诚度95。”
刹那间,孙尚香惊呆了,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的身份早已被识破,不觉又羞又怒,竟然不顾公孙白的长剑,侧身一躲,又执剑腾身而上。
当~
她只觉手上一麻,长剑便已跌落在地,紧接着公孙白手上一牵,她背对着公孙白,便被公孙白带入怀中,然后那柄长剑已横在她的咽喉处,令她动弹不得。
温暖的怀抱,还有一股成熟男子的气息涌入她的鼻子,沁入她的心脾,那股带着淡淡的香味,又隐隐含着一缕常年征战者所带的血腥味,令她瞬间迷醉了。
“两军相争,各凭兵马本事交战,刺客之事,终非正道。”公孙白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呼出的气息令她耳根痒痒的。
“你坐拥江北十一州之地,而兄长仅得江东,而且你的兵马是兄长的三倍有余,这场战争并非公平之战,我不服!”
不知为何,虽然利刃在喉,她却没有半点恐惧,气鼓鼓的声音,令人感觉到似乎有一丝淡淡的撒娇的味道。
公孙白悠然道:“朕与孙策同年而生,他是嫡子,朕是庶子,朕的地盘和兵马,都是朕拼搏而来,而且朕舍鞍马而就舟楫而来,与水战无敌的江东军会猎于长江,有何不服?”
“……”孙尚香楞了一下,一时间无言以对,随即怒声道,“本姑娘就是不服,你又待如何?”
公孙白笑了:“姑娘是否忘记了,此刻你已是阶下囚?”
孙尚香冷哼一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公孙白手中长剑一撤,一把将她推开,然后收剑回鞘道:“你走吧,朕重不杀女子。”
尤其是好看的女子……
孙尚香呆呆的望着公孙白,愣了好一会,嘴巴动了动,想说几句狠话,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灰溜溜的一跺脚,出了大帐。
大堂之内的将士望着公孙白,彻底凌乱了,不知这是演的哪一出戏,那些虎贲望着孙尚香的背影,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公孙白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你等也退下吧!”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而出。唯有郭嘉起身转向公孙白,似笑非笑的叫了一声“陛下”。
公孙白望着这厮一脸的坏笑如同土狗一般,不禁怒从心起,喝道:“滚!”
郭嘉哈哈一笑,转身仓皇而逃。
卧槽,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这么水灵灵的白菜,怎么能让被刘备那头老牛啃了,作为拯救万民的大救星,对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朕是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