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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据传是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也算是大汉名将之后,但是马腾本人却有一半羌人血统。
马腾长八尺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而性格贤厚,人们都很敬佩他。不知道是因为马腾在百姓中的口碑不错的原因,还是因为老罗的小姨子姓马,演义中将马腾描述成绝对的大汉忠良。但实际上马腾不但算不上忠良,而且是名副其实的反贼。其实贤厚和善待百姓,与是否为大汉忠良是两回事。
中平四年(187年),凉州刺史耿鄙被手下杀死,马腾则联合韩遂等人,与汉阳人王国合兵,自号“合众将军”,共同推举王国为主帅,汉王朝称其为三辅作乱,成为如假包换的大汉反贼。
后来,王国被朝廷派来的军队击败,马腾、韩遂等人于是废掉王国,又劫持阎忠为主帅,继续反叛汉王朝。此外马腾与董卓、李榷和郭汜这样的大汉叛贼也是关系微妙。
当马腾看到玉玺的时刻,那一刻是非常激动的。所谓人固有自知之明,以马腾的实力若想称帝,那简直就是个笑话,就想一个穷吊丝想娶白富美是个笑话一样,可是当那白富美对他抛媚眼的时候却难免会心动的,此刻的马腾就是如此的心情。
不过马腾终究是有自知之明的,爱不释手的摩挲着那光滑的玉玺一阵之后,心里一横,牙疼似的将锦盒递给华歆,淡然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物虽好,却非我马寿成所能拥有。公孙白拥兵五十万,坐拥九州之地,纵横北地和中原未尝一败,兵锋非我所能抵挡,华先生还是请回吧。”
华歆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许久依旧笑而不语。
马腾被他笑毛了,怒道:“先生何事发笑?”
华歆笑道:“我笑马将军死到临头尚不自知也,公孙白来势汹汹,关中兵力固然不足以抵挡其兵锋,然则扫荡关中之后,恐怕下一个便是将军了。将军久镇西凉,自董卓和李郭之后,西凉人但知有将军,不知谁是汉帝,公孙白又岂会放过将军?只需拿将军当年叛乱一事为借口,则公孙白横扫凉州之势便是志在必得,届时将军何以挡之?”
马腾哼哼一笑:“我有五万铁骑,若是真个要战,就算十万铁骑也可聚齐,公孙白若想吃掉我马寿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华歆笑道:“既然如此,将军又还怕什么,与其日后独自为战,不如今日携手并肩作战,此玉玺便是鲁公(曹丕自承曹操爵位)献于将军,以示与将军联盟的诚意。如今公孙贼军不过三万骑兵,步卒十五万,而鲁公尚有步卒十二万,虎豹骑七千,若得将军鼎力相助,何愁贼军不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旦破得贼军,将军便可称王凉州,鲁公王于关中,互为唇齿,岂不好过被公孙贼所图?”
一席话,说得马腾不禁又犹豫了起来,那传说中的玉玺就在怀中,令他心热不已,而更为打动他的是,他知道以公孙白的习性,是真的不可能放过凉州之地,除非他甘愿被公孙白解除兵力,到许都做个闲官,否则只有兵戎相见一途。
正犹豫间,却见马超大步而入,朝马腾一拜,激声道:“华先生说的没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公孙白不过区区一介庶子出身,年纪与孩儿相仿,尚能席卷九州之地。我等乃名门之后,久镇凉州多年,岂能眼睁睁的被公孙小儿所图?孩儿愿领一万铁骑,亲赴关中,杀散贼军,入千军万马取公孙白小儿之头而归!”
马腾狠狠的瞪了马超一眼,怒道:“公孙白若是如此容易对付,岂能席卷河北,杀入关中?你且给我收拾行装,准备出征,我再修书一封给你韩叔父借骑兵两万,共同征讨公孙贼!”
马超虽然满脸的不服气,但是听到有仗打心中高兴的很,当即应诺而退。
没人知道,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纵然他少年成名,威镇凉州,被羌人当作天神一般的存在,但是比起席卷九州的公孙白终究是如同星星之火对皓月之光而已,所以他一直希望能有一天得到一个与公孙白正面作战的机会,亲手将公孙白击败再将他恶狠狠的踩在地上。
马超退下之后,马腾似乎也意已决,对华歆的态度又变得礼待有加起来,将锦盒一合,哈哈笑道:“既然这是鲁公的诚意,那么马某就代为保管,最迟十日之后,必率四万精骑驰援关中!”
完成使命的华歆大喜,当即拜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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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潼关之后,公孙白率众不费吹灰之力的攻下了华阴城,在华阴城稍稍休整了几天。
破了三道雄关之后,攻破长安是迟早的事情,就凭曹丕那十余万步卒和不到一万的虎豹骑,在公孙军面前是不可能再翻起浪花的了,至于长安城虽然在当年李儒的董卓和李儒的打造下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但是长安城再坚固能比得上三道雄关?
所有众将士都是一脸的轻松,更有人扬言要在风雪来临之前,入长安城避寒。
大军浩浩荡荡的奔往郑县,郑县守将直接出城相迎,公孙白安抚郑县臣民之后,继续率军直逼长安。
就在即将接近霸陵地界后,数骑密探飞驰而来,那是史阿掌管的黑豹卫前来急报。
曹丕、马腾、韩遂三家联合,纠集骑兵近五万,步兵十五万,合计近二十万大军,在霸陵地界集结,以逸待劳,准备迎战公孙军。
公孙白看完密信,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将手中的信笺揉成碎片,然后伸手一扬,那碎纸片便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的飘洒了出去。
“马腾,韩遂……很好,我正欲收拾完曹丕之后,便寻他晦气,一统西凉,想不到他等倒送上门来了,此番就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身旁的诸将得到消息之后,也议论纷纷起来。
“西凉铁骑,天下精锐,主公切切不可轻视。当年西凉骑兵横扫十八路诸侯,若非联军兵力过于庞大,恐怕未必能击败董卓。我听闻马腾之子马超,极擅统兵,麾下铁骑人人背负投枪三枝,一旦冲锋,必先以投枪破敌,再以铁骑冲锋,所向披靡,羌人皆闻其名而胆寒。”张辽脸色凝重的说道。
公孙白淡然一笑道:“那就让本国公见识见识小马儿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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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风起了,天地一片苍茫。
狂风卷起无数的枯叶与尘沙,漫天的尘地把太阳的光芒都掩盖了起来。
十余万公孙军军的步骑列阵已待,鸦雀无声,所有的战士都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的兵马俑一般。
汗血宝马上的公孙白,极目北望,但见原野的尽头,滚滚尘雾中,一条细细的黑线在徐徐蠕动。
风打在斜拖的战戟上,发出沙沙的脆响,公孙白浓黑的剑眉凝成一线,再一次束紧护身的紫蛟甲。
他的手背上,条条青筋如树藤般突起,手中一柄饮血无数的战戟,握得更紧。
天边的那条漆黑的线条变得更加粗重,逐渐形成一片乌云,遮天蔽日而来,整个天空刹那间似乎失去了颜色,悠远绵长的号角从远方传来,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只是迎面的公孙军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充满兴奋和渴望之色,这些跟随公孙白多年的将士,他们的心中有一个信念,只要跟随魏公,任何强大的敌人,他们都将踩于脚下。
大地在震动,耳膜在隆隆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呼啸,刮面如刀。
北面的尽头,黑线愈加粗重。
在滚滚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敌人的影像终于撞入了眼帘。
无数的骑兵,乌云铺卷。
无数的旗帜,遮天蔽日。
无数的枪锋,森森如林。
近五万铁骑,如蓄势待发的洪流一般,绵延数里,填满了前方的视野,再往后则是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步兵。
即使是心坚如铁,但公孙军将士们,看得这般气势浩荡的敌人,一瞬间,他们竟也有种时间凝固,空气如同窒息的错觉。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西凉军,公孙白却面沉如水,高声喝道:“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公孙白的神情与喝声中,溢洋着强烈的自信,周遭的将士为之感染,略有骚动的心绪,很快便又平静下来。
所有的白马义从均已换上了藤盔藤甲和藤制马铠,而墨云骑和飞狼骑也已换上了重甲,成千上万的弩兵也均推箭上弩,将阴森森的箭头瞄准前方。
长刀出鞘声、甲叶碰撞声、骏马不安的低嘶声、喝令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一张张彪悍的脸孔,坚毅如铁,无所畏惧的面对着渐渐逼近的强敌。
西凉军中,那一面“马”字大旗,傲然的迎风飘扬。
大旗下,一样白袍白甲的马超,端坐在千里良驹沙里飞的背上,横枪而立,目光残冷的凝视着眼前列阵已待的敌营。
马超的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仿佛眼前敌人不堪一击,碾杀只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但是纵然如此,他的视线终究还是在公孙军正中的大旗之下停留了下来,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虽然远远只看到一个身影,他却知道那赤红如火的汗血宝马上,端坐的那个和他同年的青年,正是名满天下、威震四海的魏公,也是他渴求一战的对手。
马超的眼里露出了极为激动和兴奋的神色,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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