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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弘治十八年三月,历史上弘治帝驾崩是五月,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秦堪有些伤感,凭良心说,弘治帝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皇帝,终明一朝唯有仁宗和弘治帝口碑最佳,可惜正应了“好人不长命”这句话,两位皇帝都是中年逝世,可谓天妒英才。
有心想为弘治帝做点什么,但是秦堪前世虽精于算计生财,但对医道一窍不通,若给弘治帝瞧病恐怕会令他死得更早更冤。
这便是穿越者的无奈之处,有些历史可以改变,有些却无能为力,秦堪只是凡人,没有回天的本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弘治帝慢慢地走向人生的终点。
没来由地为朱厚照感到心疼,可怜的孩子知不知道两个月后他便永远失去父亲了?
以后独自面对千百文官的责难讦骂,他会不会由衷地怀念如今躲在父亲羽翼下的宝贵时光?
秦堪突然笑了起来。
幸好,朱厚照还有一个朋友,一个可以倾诉苦恼,可以排忧解难,可以患难与共的朋友。
有朋友的人生才不孤独。
……………………回府还未进门,管家端过一个火盆横在家门口,请秦堪跨过去,然后不停地用艾草叶在秦堪身上轻轻地拍打。
很古老的习俗,据说可以消灾免难,把牢狱里沾上的污晦之气一扫而光,从此大吉大利,永远与牢狱无缘。
秦堪很想笑,他从不信这些,再说连秦家的凶神兼门神秦杜氏如此强大的气场都无法阻挡丈夫入狱的厄运,小小一个火盆实在让人提不起太多的信心。
家主回归,秦府上下一派欢腾热烈,一扫这些日子来低落压抑的气氛,秦堪刚跨进门,欣喜的管家便在门外点燃了一串鞭炮,噼噼啪啪的巨响向左右邻舍昭示着这个家又有了主心骨,又是深受圣眷前途无限的大户人家。
丰盛的压惊酒席杯觥交错,热闹非凡。
多日压抑的心情放松之后,秦堪大醉酩酊,不记得喝了多少,最后迷迷糊糊地被杜嫣搀扶回了卧房。
夫妻小别新婚,秦堪自然不会放过杜嫣,酒助淫兴,秦堪似醉似醒,记忆凡,他没忘记白天向杜嫣提的小小要求……“娘子,白天跟你说的那个……”趁着酒意,秦堪恬脸淫笑。
杜嫣呆了一下,接着羞红满面,啐道:“你还记着这事呢?”
“这叫‘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何谓回响?”
“等下你就知道何谓回响了……”
看着秦堪急切的样子,杜嫣咬了咬下唇,羞涩地轻轻点了点头。
昏黄的烛光挑亮了又熄,杜嫣羞红着脸死活不肯让秦堪看到她吹箫品管的模样,说是有亏妇德。
秦堪不敢逼得过分,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来,今晚已有个很不错的开头了。
满室的黑暗掩不住浓浓的春意,秦堪只觉得身下的小秦忽然被一团温热湿润包裹,瞬间来临的快感刺激得浑身一颤,如同泡进了温泉中,惬意得几乎呻吟出声。
随着杜嫣的软舌由生涩渐渐到熟练,秦堪的快感也逐渐升高,静谧的卧房中只听得唧唧咕咕的吞吐声,**而荡漾。
“舒服啊……娘子,现在知道何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了吧?”
“呜呜……”黑暗中的杜嫣口含某物,俏丽地翻了个白眼儿。
“看来你懂了,相公很欣慰……啊,你轻点儿,别咬它……”
***************************************************************朱厚照给了秦堪带薪休假的福利,秦堪自然不会客气,他暂时没有为大明封建主义王朝死而后已的觉悟,给福利就接着,绝不跟太子殿下客气。
在家休息的这两天,秦堪过得很惬意,毫无压力地享受着难得的闲暇。
内城开的市生意渐渐红火起来,大明百姓的适应能力颇值嘉许,当他们逐渐接受了一种新鲜事物后,便爆出难以置信的购买能力,市里货品齐全,从油盐酱醋到家具瓷器丝绸,可谓应有尽有,一个店铺便包含了寻常百姓人家所有的生活必需品,更重要的是价格不贵,隔三岔五搞个某商品促销打折的活动更令无数百姓趋之若骛,于是银子便源源不断地落入了三位股东的口袋。
未来升官不远,财源广进,秦堪又从没打过死老婆的主意,这样的日子已令他很满足了。
在家休息了两天,秦堪犯了懒病根本没想过去东宫应差的事。他才刚从冤狱里出来呢,不管谁冤枉了他,总之是朝廷对他不起,美美享受几天休假绝对是他该有的福利。
显然,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满足”二字,所以他们不快乐。
秦堪没去东宫,朱厚照倒主动登门了,进门时垮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
秦堪叹着气拱手:“殿下不喜欢来臣的家里可以不来的,既然来了表情何必这么沉痛呢?让邻居看见了还以为你是来我家吊唁的,臣刚从大狱里出来,委实不想再沾晦气了……”
“哈哈……”笑点低的朱厚照刚咧开嘴笑了两声,又觉得这种行为很不符合现在低落的心情,于是赶紧闭上嘴。
“秦堪啊,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被哪位大学士骂了?”
“是……又不是,骂确实是骂了,不过挨骂这种事以我如今的脸皮来说,很难令我心情不好了,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朱厚照叹了口气,神情颇为伤感:“前些日子刘瑾费尽心思给我弄了一条西域的斗犬,这只犬真的很凶猛,东宫里养的五六条斗犬都不是它的对手,我不胜喜之,结果……昨日它死了。”
“怎么会死?”
“昨日我在东宫正与它玩耍,结果忽然看到谢大学士远远走来,我吓坏了,秦堪你是不知道谢大学士那张嘴啊,一唠叨起来令人生不如死,我跟狗玩耍必然会被他骂三四个时辰,于是……我情急之下把狗扔进一口水缸,还盖上了盖子。后来谢学士跟我说话,无非勤而向学,学而有道之类的屁话……”朱厚照说着眼眶便泛了红,呜咽道:“……他这一说便说了一个多时辰啊,等他意犹未尽地离开,我那可怜的狗,已被活活淹死,命赴黄泉了。”
秦堪同情地瞧着他:“殿下真可怜……”
朱厚照抹泪道:“不是我可怜,是狗可怜!”
“对,狗真可怜……”
朱厚照咬牙切齿怒道:“全怪那姓谢的老匹夫!”
秦堪重重点头:“对,下次谢学士去春坊时殿下不妨向他声讨……”
“如何声讨?”
“向他抗议,把抗议口号写在纸上亮给他看,纸上大书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还我狗命!’,我想谢学士一定会羞愧的。”
朱厚照猛点头:“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
片刻之后,朱厚照回过味来了,幽怨地瞪着秦堪:“……你又坑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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